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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6

作者:陈青云
更新时间:2017-12-13 16:00:00
。”

    “动手吧?”

    “慢着!”

    “还有什么话要说?”

    “规矩不能让,本人动手不许有第三者在场。”

    “彩衣罗刹”向万紫薇一挥手,道:“丫头,离开,回山去吧。”

    方紫薇窒了一窒,道:“姥姥,我不回山!”

    “那你到哪里去?”

    “我……”

    “你敢不听我的话!”

    方紫薇幽凄地望了“彩衣罗刹”一眼,樱唇翕动,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来,最后拜了一拜,站起身来,向林外走去。

    徐文精神一振,这是一个好机会,他可以从方紫薇身上发掘久积心头的那些谜底了。就当他准备动身追方紫薇时,“白首太岁”却开了口:“小子,滚出来!”

    行迹既已败露,他当然不屑溜走,心念一转,依然把“毒手”拢回衣底,让左袖虚飘着,昂然现出身形。

    “白首太岁”一句话不吭,抡起方便铲便向徐文兜头砸去……

    “彩衣罗刹”大喝一声:“住手!”

    “白首太岁”不期然地收回了铲势,道:“什么意思?

    “你不能碰他。”

    “他又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们会主的朋友。”

    “会主!哈哈哈哈,我倒忘了‘彩衣罗刹”竟然也侈谈卫道,的确是武林千古绝唱,哈哈哈……”

    “这并没有什么好笑的,为善为恶只在一念之间,放下屠刀就可立地成佛!”

    “凭你‘彩衣罗刹’双手血腥,也想成佛?”

    “用不着徒费口舌之争。”

    “白首太岁”白眉一轩,道:“也罢!老夫破例一次要这小子快滚!”

    “彩衣罗刹”冷冷地道:“他必须留下。”

    “留下?为什么?”

    “作个见证!”

    “白首太岁”纵声狂笑道:“奇闻!奇闻!老虔婆居然也要见证了……”

    “彩衣罗刹”重重地一哼道:“老身忝为‘卫道会’一员,即使是私人恩怨,也不愿贻人口实!”

    “他配么?”

    “为什么不配?”

    “哼,老虔婆,你迫老夫一再破例,也罢,留个人为你收户报丧,也免费老夫手脚。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她必须能接老夫一掌。”

    “‘白首太岁’,少卖乖,你是存心要把他毁在掌下是不是?”

    徐文可有些忍不住了,他本心当然不愿作什么见证,谁死谁活与他毫不相干,但他却想乘机一睹双怪功力,“彩衣罗刹”既是“卫道会”一员,在自己索仇的行动中,也是一名劲敌,对她有事先了解的必要,另外也是不忿被对方轻视,“地狱书生”四个字在江湖中也是够响亮的。

    心念之中,冷冷地道:“这么一说,在下倒想当这见证人了!”

    “白首太岁”气焰迫人地道:“小子,你可估量好了,这证人不好当呢!”

    “彩衣罗刹”立即接口道:“为什么定要他先接一掌?”

    “看他配不配当证人!”

    “这没有什么配不配的!”

    “老虔婆,证人这花样可是你自己提出来的。”

    “你要他接你一掌显然居心险恶……”

    徐文剑眉一轩,淡淡地道:“接一掌也无妨!”

    “彩衣罗刹”一瞪眼道:“娃儿,你是敝会会主的上宾,老身将来难以向敝会主交待!”

    徐文心中暗笑,这上宾自己做得糊里糊涂,说不定其中还有什么阴谋,她这关心是真的还是假的呢?该会总巡就曾向自己下过两次杀手,若非命大,早已死了,这些矛盾事件,的确令人莫测高深。当下莞尔道:“在下倒极想试试这位前辈的掌力!”

    “彩衣罗刹”一顿足道:“老身收回前言,不要证人了,娃儿,你请吧!”

    “白首太岁”鼻孔里一哼道:“你愿意出尔反尔,老夫却言出不改,要走也得先接一掌。”

    “你以杀人为乐?”

    “老虔婆,你变得心慈了!哈哈哈哈……”

    徐文当然知道“彩衣罗刹”是怕自己接不下“白首太岁”一掌,而“白首太岁”

    的存心也是想一掌毁了自己,以维持他那所谓的“规矩”。自己在没有受“白石峰”

    断岩下的怪老人轻功之前,极有可能接不下对方一掌,这点,当然没有说明的必要。

    “彩衣罗刹”维护自己的动机本来也是个谜呀。

    他一昂首向前挪了两步,道:“请赐招!”

    “彩衣罗刹”无可奈何地退开一步,道:“娃儿,这反是老身害了你了!”

    徐文一偏头,道:“土可杀不可辱,在下是自愿接受这考验的!”

    “白首太岁”把方便铲交到左手,沉声道:“接掌!

    身形微微一挫,右掌猛然挥出,一道撼山劲气,罩身撞向徐文。

    徐文可丝毫也不敢大意,凝聚毕生功力于右掌,吐气开声,迎击过去……

    “砰”然一声巨响,沙飞石舞,木叶萧萧,数丈之内,枝残树秃,迸撞的劲气,如百帛齐裂,声势十分惊人。

    徐文只觉眼冒金花,逆血上涌,但他终于忍住半分不移,兀立如山。

    “白首太岁”已退离原立脚点四尺之多,面上的肌肉在抽动,眼中射出使人不敢逼视的厉芒,久久才迸出一句话道:“罢了,老夫自取其辱,‘白首太岁’从此除名!”

    一弹身,闪电般消失于林中。

    “彩衣罗刹”却怔住了,半晌作声不得。这结果实在太出她意料之外,她做梦也估不到徐文会有这高的功力。

    徐文内心相当激动,他测出自己目前功力已可把复仇意念化为行动。

    “彩衣罗刹”怔怔地开口道:“小友,你的功力超出老身想象之外!”

    “谬赞了!”

    口里这样说,心里却在想,超出你意料之外的事还多着呢!

    “彩衣罗刹”顿了一顿之后又道:“小友是路过此地么?”

    徐文心念一动,道:“在下有事专诚拜谒贵会主!”

    “哦”,如此与老身一道入山吧?”

    “请!”

    两人一道,直奔“卫道会”总坛。徐文心中深悔错过了迫蹑红衣少女方紫薇的机会,以后要找与方紫薇独晤面的机会恐怕很难,如果不用智计,要想揭开心中的许多谜底,实在不容易,但事已至此,只好随机应变了。

    一路奔去,他发觉此地情况与上次参与立舵大典大不相同,入山处已设置了关卡,沿途卡哨密布,总所在地又新添了不少房屋,规模气派更大了。

    “彩衣罗刹”在会中的地位似十分崇高,毋须通禀直带徐文进入议事大厅。

    徐文被招呼落座之后,“彩在罗刹”辞退,徐文迅地转着念头,一会面对“卫道会主”,应如何才能试探对方意向……

    心念尚未转完,“卫道会主”已从角门出现。

    徐文赶紧站起身来,躬身道:“在下见过会主!”

    “卫道会主”爽朗地一笑道:“小友少礼,请坐!”

    “谢坐!”

    双方分宾主坐定之后,一个素衣小婢献上两盏香茗“卫道会主”又道:“难得小友光临,本人至感欣快!”

    自称本人而不称本座,表示出对徐文是特殊礼遇,徐文的感受却相反,越是如此,他越觉对方深沉可怖,这其中不知隐有多大的阴谋,当下欠身道:“小可冒昧造访会主莫怪!”

    “哪里话,本人求之不得!”

    徐文横了横心,决定话入正题。

    “会主,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小友有话但说无妨。”

    “在下想与贵会总巡当面一谈。”

    “是邱云么?小友认识他?”

    “一面之缘。”

    “这容易。”

    说着,一敲金钟,立即有一名黑衣汉子出现厅门。

    “执事弟子王十目听令!”

    “传邱总巡!”

    “遵令谕!”

    黑衣汉子领命退下,不多时,一个面孔黎黑的中年汉子出现厅门。

    “卑职邱云参见会主!”

    “进来。”

    “是!”

    黑面汉子恭谨地进入厅中,面对会主,垂手肃立。

    徐文心头立时涌起了杀机,但他竭力控制住不在面上表现出来。

    “会主宣召有何见谕?”

    “这位少侠要见你。”

    “啊!”

    总巡邱云啊了一声,似乎很感意外地把目光投向徐文,徐文的目光正好与对方相接,他感觉那眼神除了诧疑之外,他看不出对方有什么特殊表情。

    “少侠要见区区?”

    “正是!”

    “有何指教?”

    徐文缓缓离座而起,沉凝十分地道:“在下特来呜谢昨夜阁下的厚赐。”

    “什么?”

    邱云惊呼了一声,黑脸上尽是茫然之色。

    徐文俊面一寒,冷冷地道:“阁下的身手区区十分佩服,不过,就是稍欠光明。”

    “卫道会主”双目暴射厉芒,一字一顿地道:“邱总巡,怎么回事?”

    邱云惊愕地退了一步,道:“卑职不明少侠之言何指?”

    徐文冷冰冰地一笑道:“阁下,大丈夫敢作敢当,何必虎头蛇尾,区区自忖与阁下无怨无仇,阁下所为必有原故,是以特来请教!”

    “卫道会主”厉声道:“邱总巡,别忘了你的身分与会规,事无不可对人言,到底怎么回事?”

    邱云双眉紧锁,困惑万状地道:“卑职的确不明究里?!”

    “会有这样的事?”

    “如有欺瞒,愿受会规制裁!”

    徐文咬了咬牙,暗道;戏演得不错,一搭一档,煞有介事。

    “卫道会主”一摆手道:“小友,事不难查明,请坐下慢谈。”

    徐文依言坐下,胸中那股怨毒,几乎破腔而出,若非有所愿虑,他早已出手了。

    “卫道会主”接着又道:“小友,可否把事实真相说出来,本人或可有个区处?”

    徐文心念疾转,自己说出经过,指出证据,看你如何辩解。心念之中,沉缓地道:“不久之前,在下被一个锦袍蒙面怪客猝施暗算,几乎一命不保……”

    “卫道会主”身躯似乎一震,道:“锦袍蒙面人?”

    徐文避逼视着对方,似要看透这神秘会主的内心,但,从对方的眼伸,他看出一种惊愕与恨的混合色彩,这离题已不远了,当即沉重地一颔首,道:“不错,一个锦袍蒙面人!”

    “他叫什么?”

    “不知道。会主可认识此人?”

    “小友再说下去!”

    “之后不久,在旅邸中,在下又遭了毒手,险死获生,凶手仍是那锦衣蒙面人!”

    说着目光不期然地向邱云一扫。

    “啊!以后呢?”

    “昨夜,在距此百里的庙中,在下第三次遭杀手!”

    “仍是那锦袍蒙面人?”

    “不,是这位邱总巡阁下!”

    邱云连退了两个大步,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脸胀红,成了紫酱之色。

    “卫道会主”沉思了片刻,道:“不可能。”

    徐文冷笑了一声道:“会主此言必有所据?”

    “当然有两点反证。”

    “请教?”

    “第一,邱总巡昨日整日参与本会一个会议,寸步未离总坛,当然不可能到百里外对小友下手。第二,据刚才本会客卿‘彩衣罗刹’谈及小友一掌而挫名头煊赫的‘白首太岁’,证明小友功力超过邱总巡甚多,邱总巡似无法对小友施杀手?”

    这两点理由听来无懈可击,但徐文已有定见,冷冷地道:“会主可肯听听在下的证据?”

    “哦!这当然,请讲。”

    “第一,下手之人,自称贵会总巡,而且形貌相符!”

    “噢?”

    “第二,当场还有目击者被害者……”

    “谁?”

    “被害的是‘五雷宫’属下弟子,目击者有‘天台魔姬’与‘痛禅和尚’!”

    “‘痛禅和尚’何许人?”

    “这倒不详!”

    “卫道会主”目注总巡邱云,邱云困惑至极地摇着头。“卫道会主”低头一沉吟,目光回到徐文面上,道:

    “小友,也许有人冒邱总巡的形貌?”

    对方退得一干二净,徐文可再也按捺不住了,陡地站起身来,栗声道:“在下尚有证据!”

    “卫道会主”从容地道:“小友还有证据?”

    “不错,这证据在邱总巡身上。”

    邱云惊呼声:“我?”

    “卫道会主”也站起身来,凝重地道:“什么证据?

    “请邱总巡除下英雄巾!”

    邱云面现怒容,似乎碍于会主而不敢发作。“卫道会主”沉声道:“除下!”

    邱云无可奈何,一把抓下了英雄巾。

    徐文目光一转之下,呆了,对方头上没有任何疤痕他清楚地记得,黑面汉子自承是“卫道会”总巡,“天台魔姬”喝破对方便是冒充父亲的锦饱蒙面人,头侧耳上的疤痕,十分清晰,而现在对方却没有。

    这的确是个可思议的怪事。

    “卫道会主”发话道:“小友,请指出证据?”

    徐文不答,心念电转,那疤痕也许能籍巧妙的易容手法加以掩饰,但有一样却假不了,对方能抵挡自己的“毒手”杀着,这是最后一着棋,如果落空,一切推想便落空了,如果事实证明不误,今日虽身虎穴,只好豁出去了。

    心念之中,闪电般朝邱云撞去,“毒手”猝施。

    “卫道会主”防不到徐文会来这一手,不由惊呼出了声:“你!”

    惊呼声中,邱云“砰”然栽了下去,手足一拳动,便寂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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