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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78

作者:高峰
更新时间:2017-12-16 12:00:00
的枪里射出,金袋子的腿上涌出一股血。金袋子腿颤着,身子晃得厉害。“快走!”金袋子对巧妹子道,“别管金爷了!快去找宝儿!帮着赵细烛把宝儿……送到家!”

    巧妹子抱着金袋子不放。金袋子吼:“快走!”巧妹子纵身跳上了土墙,向着城堡里蹿去。

    金袋子手里的机枪落地,仰身重重地倒下。

    邱雨浓吹去枪口的余烟,冷笑着走了出来。突然,被邱雨浓牵着的马蹬着四蹄,大声狂嘶,重重地踢起了邱雨浓。

    邱雨浓闪开马蹄,发出一声冷笑,毫不留情地对着马脑袋开了一枪。马悲鸣一声,倒在了金袋子的身边。

    城堡内马房外,从后门涌进来的士兵越来越多。汗血马已经被逼退到了石马房里。赵细烛、风筝已打完了子弹,在马房前的运石大车后头用石块回击着冲向马房的士兵。

    鬼手和白玉楼配合着,奔在土墙上开着枪。

    突然,两人的子弹几乎是同时打完。

    白玉楼中弹,在密不透风的枪声中从土楼上一头栽了下来!

    “白玉楼――!”赵细烛喊,跳起身,向着白玉楼扑去。

    一排长枪对着赵细烛抬了起来!风筝猛地站起,重重地推倒了赵细烛。

    子弹贴着赵细烛飞和风筝的头皮飞过。魏老板守在马房门外,火铳突然哑了!可是,魏老板的脑袋仍在摆动着,嘴被铁丝勒得淌起了血。

    “没有子弹了!”风车大声喊,一把抱住了魏老板的脖子,哭了起来,“别晃了!没有子弹了!”打红了眼睛的魏老板似乎什么也没有听见,继续用血嘴牵动着铁丝,牵着鲜血狂溅!

    汗血马在马房里蹬蹄狂嘶!

    突然,在土楼回廊里趴着的士兵把一个大炸药包扔向了赵细烛、风筝和鬼手面前的大车。炸药包落在大车旁,导火索“咝咝”地燃烧着。

    “咴――!”魏老板猛地发出一声嘶,冲向了炸药包,用嘴叼起炸药包,向着后门边涌来的士兵冲去!

    士兵们吓得扔枪狂逃。

    炸药爆炸!火光中,人尸和马尸腾起!

    “魏老板――!”大火中响起赵细烛、风车、风筝的喊声!

    “咴咴咴咴――!咴咴咴咴――!”汗血马在马房里疯了似的蹬着蹄子,痛苦地狂叫着!

    士兵们向着拴了汗血马的马房冲去。猛然,那一间间空马房的木门打开了,一群老头一个接一个地走了出来。

    他们是那些刚刚获得“特赦”的白发老人!每个老人的手里,都拿着一件武器――扫帚、草扒、木棍、铲子,甚至还有马鞭!

    老人们蹒跚着步子,向着拴汗血马的马房围去。老人们用身子挡住了门。

    土兵们端起了枪。枪声大作,老人们一个压一个地倒下!

    在汗血马的悲嘶声中,老人的死尸竟然在马房前堆成了“门”!

    倏然间,空中传来一声尖厉的马叫,马影掠起,一道旋风中,只听一阵惨叫,那一排排士兵倒在了地上。

    收刀落地的是鬼手!鬼手的衣袖里,滴着鲜血。

    又一群士兵围上,端着枪逼住了鬼手,也逼住了大车旁的赵细烛、风车和风筝!鬼手突然腾身而起,飞上了土楼。

    士兵对着鬼手猛烈地开起了枪。

    “嘿嘿嘿嘿!”麻大帅大门外的坡顶上狂笑了起来。他突然收住笑,手一挥,大声吼道:“把门轰开!”

    一门小钢炮推了出来,轰出一炮。

    土楼的大门炸飞,大门内硝烟滚滚,士兵们端着枪,嚎叫着冲向大门。

    大门内的坪场上,滚滚硝烟中,站着一个人,一个女人!

    她是浑身流血的鬼手!

    冲进大门的士兵突然被镇住了,向后退去。

    鬼手脸色惨白,垂着双手,叉着腿,默默地站在硝烟之中。

    “得得”的马蹄声响起,众士兵让出一条通道。

    走进大门来的是骑马的麻大帅。

    麻大帅在离鬼手两丈远的地方停住了马,嘿嘿冷笑了两声,道:“没想到,本帅又在这儿见到了你!”

    鬼手道:“可惜的是,你再也看不到木偶戏《汗血宝马》了!”

    麻大帅道:“你是想告诉本帅,你的搭档跳跳爷死了?”

    鬼手道:“不仅是跳跳爷死了,我的这双鬼手,也死了。”

    麻大帅哈哈笑起来:“如此说来,一场争夺汗血宝马的好戏,已经收场了!”说罢,他从腰间缓缓抽出了马刀,猛地架在了鬼手的脖子上。

    鬼手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许久,麻大帅收回了马刀,重声道:“绑起来!我要让她看着本帅是如何骑上汗血宝马的!”

    火把将整座城堡照得通明。回廊间,士兵们将一箱箱运来的军火抬进空马房。

    空场中央,立起了一根木柱,汗血马拴着柱上。柱前摆着一张小桌,麻大帅坐在桌前,一边喝酒一边观赏着汗血宝马。

    邱雨浓背着双手,守候在麻大帅的身后。

    “好马!”麻大帅哈哈笑着,大声道,“给宝马送食!”奔上两个士兵,把青草和豆子放到汗血宝马面前。

    汗血宝马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

    麻大帅站起身,走到汗血马身边,抚了抚马颈,道:“宝马!你听着,从今日起,你有新主子了。这位主子,就是本帅爷!”

    汗血宝马扭过了脸。

    麻大帅道:“你在小瞧本帅!实话告诉你,雷大帅的兵马,已被本帅全歼!要不了多久,本帅就要重新杀回京城去,重新打开宫门,登殿称帝!到那时,你又是一匹御马了!”

    汗血马发出轻篾的冷笑。

    麻大帅退回桌边坐下,喝了一口酒,抹着大胡子道:“邱雨浓,运到的军火都验了么?”

    邱雨浓道:“禀麻帅!都验了!”

    “好!”麻大帅一拍桌子,“等本帅骑服了这匹汗血宝马,就全军开拔,直掏京城!”

    邱雨浓道:“那五个人,帅爷如何处置?”

    麻大帅道:“要让他们亲眼看着本帅是如何骑上汗血宝马的!等一会,本帅要骑上汗血宝马,将宝马跑出了汗血后,就用他们五个人的人血祭我死去的弟兄!”

    邱雨浓道:“好!”

    回廊前,五根木柱子上分别绑着鬼手、赵细烛、风车、风筝和曲宝蟠。

    风车回脸低声骂道:“曲宝蟠!没想到吧,你也有今日!”

    曲宝蟠道:“告诉我,金袋子和白玉楼,真的是……死了?”

    风筝道:“怎么,你怕他们没死,会来杀了你?”

    曲宝蟠回脸问赵细烛:“他们真的死了?”

    赵细烛道:“死了。”

    曲宝蟠咬了咬牙关,眼睛红了,两行泪从眼里淌了出来。

    风筝道:“你哭什么?等麻大帅杀你的时候,你再哭也不迟!”

    赵细烛示意风车和风筝看向鬼手。两人朝鬼手看去。鬼手的眼睛闭着,像是睡着了似的。

    城堡外,几个士兵在挖着尸坑,坑边,堆着一大堆死尸。

    死尸中的一颗脑袋凝着血,脑袋上的一只眼睛突然动了下,睁开了。

    睁开眼的是金袋子。

    金袋子从尸堆里爬了出来,爬向那几个士兵。他的血手伸向靴子,悄悄拔出了一把尖刀,突然像恶虎似的从地上蹿起,一刀一个,利索地把这几个士兵全杀了。他瞅了下四周,向着城堡的土墙闪去。

    城堡空场上,酒碗重重地摔地,麻大帅站了起来,对邱雨浓大声道:“空出场子,牵上宝马来!”

    “是!”邱雨浓应道,对着站满回廊的士兵大声喊:“全都上屋顶!观看麻帅乘骑宝马!”

    士兵们挎着枪,沿着石阶上了马房的屋顶。

    邱雨浓把汗血马从柱子上解下,牵到麻大帅身边。

    麻大帅拍拍马颈,跨上了马背。廊下柱子边,赵细烛、风车、风筝在默默地看着,只有鬼手仍闭着眼睛。

    麻大帅猛地一夹马,喊道:“跑起来!”

    汗血马突然撒蹄狂奔。

    麻大帅狂喜,大声喊:“好一匹御马!”他的喊声未停,只听“腾”地一声,汗血马突然收住了蹄子,将他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城堡土墙暗处,金袋子闪身向着空场摸来。

    麻大帅从地上爬起,抬起鞭子重重抽了汗血马一鞭,重又爬上马背,猛地抽出了刀,狂声道:“汗血宝马!你听着!你要是再敢撒野,本帅就一刀砍了你的脑袋!”

    “不对!该砍的不是马脑袋,而是麻大帅您的脑袋!”从马的背后传来男人的说话声。

    麻大帅一愣,回脸看去。

    说话的竟是邱雨浓!

    邱雨浓背着手,笑道:“麻大帅,请下马吧!”

    麻大帅怔愣:“邱雨浓,你搞什么鬼?”

    邱雨浓道:“这句话,麻大帅该问我的弟兄!”

    麻大帅抬脸朝房顶上看去,大吃一惊。

    士兵们全都端着枪,枪口对准着他!

    “你们……”麻大帅脸色顿时惨白,“你们要造反?”

    邱雨浓冷笑:“你不是也在造反么?既然你想着要当皇上,我邱雨浓岂能不想?”

    “老子斩了你!”麻大帅牙帮一紧,对着邱雨浓挥刀就砍。

    “砰砰砰砰――!”一阵枪声从屋顶上响起。

    被打成马蜂窝的麻大帅从汗血马身上一头栽了下来!

    几乎是在麻大帅栽地的同时,邱雨浓跨上了汗血马的马背,抽出腰刀高高举起,疯狂地喊道:“献上龙袍来――!”

    廊下,赵细烛、风车、风筝在看着这出闹剧。此时,鬼手的眼睛睁开了。她看见,金袋子的身影向着一间空马房闪去,嘴角悄悄露出了一丝笑意。

    马房里,金袋子闪进堆满了军火的马房,打开一只木箱,从箱里抱出了一挺机枪,又将弹药箱打开,取过一个背包,把子弹夹放进包里,背在了身上,然后找出几支手枪插在腰里,向着门外闪去。

    一只手突然搭上了他的肩。金袋子一惊,回过身来。

    站在他身后的是白玉楼!

    “你没死?”金袋子惊声问。

    白玉楼一笑:“别忘了,我是买卖军火的!”

    金袋子也笑了起来:“有你在,我就更有胆了!走,先把鬼手和赵细烛他们救出来,再一起动手!”

    白玉楼道:“你去救他们,我留下!”

    金袋子道:“你留下?干什么?”

    白玉楼掏出了一盒火柴。

    金袋子道:“明白了!你要把这一马房的军火给炸了!”

    白玉楼道:“士兵都在屋顶上,只要军火一炸,无一人能活!”

    “好!”金袋子道,“汗血马有救了!”

    他与白玉楼紧紧握了下手,猫下腰,向着门外闪去。

    空场上,已经穿上了麻大帅没能穿上的那身龙袍、戴上了那顶平天冠的邱雨浓骑在汗血马身上,狂笑道:“汗血宝马!骑着你的,已不是邱雨浓,是皇上!快走起来!走起来!”

    汗血马站得一动不动。

    邱雨浓打起了鞭子,怒声:“快走!快走!”

    汗血马仍丝纹不动。

    廊下,金袋子闪身跑到绑在柱上的五个人背后,用刀挑断了绳子,在每个人的手里塞了一支手枪。金袋子低声:“等马房一炸,咱们都护着宝儿冲出去!”

    五个人点了点头,仍背着手,却是握紧了枪。

    邱雨浓重重地打着鞭子,狂喊:“走!快走!你驮着的是皇上!是皇上!”

    汗血马突然撒开四蹄奔了起来!邱雨浓大笑道:“汗血宝马认主了!认主了!”

    汗血马沿着空场狂奔。

    马房里,白玉楼将一根导火索从炸药箱里拖出,划着火柴。

    导火索被点燃。白玉楼取过一支枪,闪出了门。

    空场上,汗血马狂奔着。突然,汗血马冲上了高高的阅马台,猛地收住蹄子!

    邱雨浓被凌空抛起,重重地摔了出去,脑袋落在了一块大石上,顿时咽了气,白花花的脑浆从平天冠里淌了出来。

    几乎是与此同时,空马房猛烈地爆炸了!站满了屋顶的士兵被炸飞到了半空!

    烟火中,金袋子大喊一声:“快冲出去――!”他奔上阅马台,飞身骑上汗血马,汗血马腾空一跳,长嘶一声,向着大门驰去。骑在马上的金袋子双手抱着机枪,在马背上对着冲进大门来的士兵扫射起来。鬼手、赵细烛、风车、风筝、曲宝蟠、白玉楼也骑上了马,边射击边冲向大门。

    冲进大门的士兵成片地倒下。

    马蹄践着积尸驰过,冲出了古城堡的大门!

    临河的草滩上,策马奔驰的一行人停下了马。马累得直打鼻喷,饮起了水。

    赵细烛从汗血马的身上下来,突然发现了什么,道:“鬼手呢?”

    众人看去,果然不见了鬼手。

    “鬼手――!”众人喊。

    群山在回响着他们的喊声。

    义马场。累累马冢间,一行人骑马驰来。汗血马一声长嘶,赵细烛停住了马。

    众人也停住了马。赵细烛抬脸看着破庙上的匾,失声:“这里就是义马场?”

    突然,一阵令他耳熟的唱戏声不知从哪儿传来:

    ……你耍的是双蛇枪,俺盘的是凤凰弓!你射的是凿子箭,俺披的是锁子甲!你敲的是狼牙棒,俺顶的是天灵盖!你骑的是乌龙驹,俺夺的是汗血马!……

    赵细烛:“你们听到什么了?”

    无人答话。

    赵细烛笑笑:“我听到鬼手在唱着《汗血宝马》。可能,这只是我的幻觉吧。”

    “不,不是幻觉。”义马场的庙门推开了,站在庙门前的竟是豆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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