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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7

作者:云中岳
更新时间:2017-12-16 20:00:00
也就是俗称的九门提督,权力极富弹性,真正的职掌本来是京师的城防司令。

    辖下有满、蒙、汉军八旗遴选委派的所谓协委,每旗一人共廿四名,官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论官品,其实与地方的文官同知,武官的守备相差有限。

    可是,狂龙衔命出京办案,身份有如钦差,地方官就得听他的。所以他今天穿了戎装,同知与守备乖乖的跟在他身后做跟班奴才。

    野蛮人对权力欲十分重视,满清人更是重视此道,推行奴化雷厉风行,任何下属或被统治者,见面必须矮了半截,所以平民百姓见了官,必须跪伏如羊。下属都成了豢养的牲口(满清本来就是游牧民族),见了主子必须四蹄着地,所以官服都是马蹄袖,官愈小马蹄袖愈短,短就必须跪得更低。

    满清统治两百余年,这跪伏的奴性执行得十分彻底,任何地点,任何场合,人人养成了跪拜的牢不可破的习惯,人的尊严荡然无存,人人自卑以奴才自居,甚至碰上危险生死关头,也会情不自禁跪伏下来,让对方毫不费劲把脑袋砍掉。

    追魂一剑一代江湖豪霸,也率领全宅百十名男女老幼,在院门外跪伏如羊,拜迎这一批凶神恶煞。

    狂龙卓然屹立,八面威风,威严地注视着脚下排列跪伏的一行人,目光最后落在俯伏如羊的追魂一剑身上。“吴会昌,你可知罪?”狂龙厉声问。

    “草民知罪,但有下情,请大人容禀。”追魂一剑谦卑地说,说完磕头再三。

    “你还有话说?”

    “是的,可否请大人移驾内厅,容草民陈述赎罪。”

    “好,你,带路。其他所有的人,不许擅动候命发落。违命者格杀勿论。”

    十名劲装男女随从,随着狂龙押着追魂一剑,威风凛凛登堂入室,直趋大厦的后院内厅。

    狂龙高坐堂上,十随从左右分列。追魂一剑俯伏在堂下,有如待决之四。

    “你有足够的人手。为何不逃?”狂龙沉声问:“本官曾经给你充实的时间逃走。”

    “大人明鉴,草民自知罪孽深重,不敢逃亡。”追魂一剑说话居然沉着。

    “你承认与叛逆范大鹏阴谋叛乱了!”

    “草民不否认与范大鹏小有交情,同是本城有身份地位的人,说不认识那是狡辩,但涉及谋叛却是冤枉……”

    “大胆!”

    “大人容禀,草民有三件事面陈,为作赎罪与表示忠顺的诚意。”

    “好,我在听。”

    “其一,这是草民奉献的捐输清单,请大人过目。”追魂一剑从怀中掏出一封红揩,双手高举过顶。

    过来一名随从,接过红揩呈上。

    狂龙打开红揩看了片刻,冷冷一笑。

    “这些东西,本来都是属于我的。”狂龙狞笑:“你是不是慷他人之慨?”

    “大人明鉴,草民如无诚意,这些礼物有充足的时间玉石俱焚。”

    “唔!可能。狗急跳墙,鹰死噬脐。说第二件事。”

    “草民知道范大鹏的家小藏匿,愿作向导,擒获逆犯的家小,必可追出范大鹏的逃匿所在。”

    “唔!真的!”

    “草民决不敢胡说。”

    “好,第三件。”

    “刚才有人透露对大人不利的消息……”追魂一剑将国华带了宫一步前来能风报信的经过,一一详说了。

    狂龙脸色一变,突然推椅而起。

    “吴会昌,他们走了多久?”狂龙厉声问。

    “将近一个时辰了。”

    “你为何不阻止他们?”

    “草民独力难支,那人的身上,流露出慑人心魄的神色和气质,武功决非草民所能敌。”

    “你这胆小鬼!”狂龙暴跳如雷:“你如果动手留他,宫一步一定会助你……”

    “那宫一步与草民只有三两面的交情,他不会……”

    “混帐!”

    “是,大人……”追魂一剑大惊叩首。

    “吴会昌。”狂龙平静下来了:“你很聪明,很识时务。”

    “草民是绝对忠诚的。”

    “你的三件事,扣住了我。”

    “草民斗胆。”

    “如果我杀了你,就捉不到范大鹏的家小,你也不会将那威协我的人招出来。”

    “大人恕罪。”

    “好,我暂且答应你,捉不到范大鹏的家小,后果你自己去负好了。贵宅的人,近期内严禁外出走动。你,跟随在我身侧听命使唤。”

    “草民遵命。”

    “把他带走!”狂龙挥手叫。

    第七章

    国华偕同宫一步离开吴宅,从宅后的山坡迅速脱身,不往城里走,找到山径往长岭方向扬长而去。

    宫一步跟在他后面,一步跟一步亦步亦趋。

    国华步履从容,他不介意一个陌生人跟在身后,也懒得留意身后有何变化。

    事实上他用不着顾虑宫一步,宫一步是他们从鬼门关里拉回阳世的人,应该不算陌生,而且他知道宫一步并不是追魂一剑的朋友,只是一个传信人,替追魂一剑的朋友传信而已,没有防范的必要。

    到了一处山脚下,路一分为二,左走大姑塘女儿港市,右走庐山。

    “宫老兄,咱们该分手了。”他止步转身向宫一步说:“你最好及早远走高飞,远远地避开狂龙那些人,有多远你就走多远,落在他们手中,你不会有第次机会了。到女儿港雇船,愈快愈好。”

    “逃避决非良策,老弟,早晚会被他们送入九幽地狱的,我不走。”宫一步咬牙说:“我要和他们拼了,杀一个捞回老本,杀两个赚了对本利。人早晚要死的,躲躲藏藏被人追杀苟活,活下去又有何意义?”

    “哦!你打算暗中计算他们?”

    “是的,老弟,你的打算呢?”

    “我?这……”

    “你和狂龙有不解之仇吗?”

    “没有。”他不假思索地回答。

    “你联合纤云小筑的人与鬼剑张道的计划,与及以重金聘请三只鹰暗杀的手段,皆表明你与狂友有势不两立的仇怨。老弟,也许我帮得上忙呢。”

    “你能帮得上忙?”国华颇感意外。

    “其一,我宫一步并不怕狂龙。白无常如果不是三打一,那些凶魔奈何不了我,多我一个帮手,对你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其二,有关三只鹰的底细,我比追魂一剑要熟悉些,鹰巢确是在庐山某一处地方,我可以帮助你找到三只鹰。”

    “我也获得确证,三只鹰的鹰巢确是在庐山。”

    “老弟带有多少珍宝金银?三只鹰的杀人价码大得惊人呢。”

    “不错,他们的价码很高,但接了买卖就会全力以赴,信用显著。”

    “你认为他们敢开狂龙的价码吗?”

    “任何人任何事情有价码,问题是雇主是否付得起。”

    “你能付得起吗。”

    “能,但我不会付。”

    “为什么?”

    “我不会去找他们谈买卖,我对暗杀毫无兴趣。”国华直率地说:“但其他的人出面,我并不反对,因为每个人有每个人苦衷和困难,向职业杀手求助情有可原。当然,求助杀手必须有绝对正确的理由。

    “像追魂一剑就有权向三只鹰求助自保泄恨,因为他受到冤枉,他的确与雷霆剑毫无牵连,狂龙只有假公济私图谋他,用心狠毒人神共愤,所以他有权向三只鹰求助。”

    “你呢?”

    “我无权这样做。”

    “你不是说过带了不少钱来,准备做一次赔本的生意吗?”宫一步紧迫追问。

    “呵呵!宫老兄,你倒是个有心人,很注意在下的一言一行呢。”国华大笑:“我做生意有我自己的方式和手段,与三只鹰的买卖无关。哦!我该走了,官老兄,后会有期。”

    “我跟你走,老弟。”宫一步郑重地再次表示:“我想,你对纤云小筑的姑娘们一定很感兴趣,我可以帮你去找她们商谈合作事宜。”

    “我不会去她们。”国华断然拒绝。

    “为什么?”

    “纤云小筑的人好名之心太重,像我这种既无声望也无地位的人去找她们,不啻自讨没趣。”

    “你老弟能戏弄大名鼎鼎的凶魔白无常,在武林必定有你的地位身价,你不通名号,难怪得不到他们的重视了。请教……”

    “用不着知道我是谁。”国华阻止对方追问:“你老兄就叫我陌生人好了。抱歉,我得走了。”

    “老弟……”

    “再见。”国华举手一挥,脚下一紧,向天花井山场长而去。

    宫一步目关他的身影,消失在前面的树林里,转身略向来路注视片刻,向路左的密林掠人林林深处。

    片刻,五个人影飞掠而来,三男两女,黑劲装外穿玄狐短袄,皮风帽,黑巾蒙住口鼻,脚下轻灵掠走如飞。

    为首的人露出一双三角眼,看眼睑和眼角的皱纹,可知这人已有半百年纪,正是内家高手登峰造极的年龄。

    五人在三叉路口止步,在路两侧仔细察看片刻,似在寻找某些只有他们才了解意义的痕迹。

    为首的人用手向国华的支向一指,举手一挥,五人立即飞掠而走,速度比刚才更快。

    国华摆脱了宫一步,急走里外,脚下一慢。寒风砭骨,山径人兽绝迹,寂寂空山,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人。

    他并不急于赶路,一面点着竹杖信步而行,一面低头思索。

    他觉得放弃拯救追魂一剑的事有点歉疚,救人不救彻,于心难安,也感到有些事不合情理。

    “追魂一剑为何动了杀机,想在我身后偷袭递剑?这种恩将仇报的举动,出在一位高手大豪身上,似乎不合情理呢!”他不住地想。

    他怎知道追魂一剑的打算?更不知道内开吴宅后所发生的变化。

    他把追魂一剑的为人估料错了,一个江湖大豪之所以能成为大豪,自在其称豪的本领和生存条件,大灾祸临头,除非一切生机已绝,决不会铤而走险。

    他以为吴家已注定了毁灭的命运,因此感到内疚于心,他真想强迫追魂一剑逃亡的。

    正在胡思乱想,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只有他才能听得到的怪异声息,一种令他心悸的声息。

    他倏然转身,看到了百步外飞掠而来的五个人,从他们怪异的打扮,与有如星跳丸掷的快速惊人轻功身法,他感到有点心惊,心潮一阵汹涌,不祥的预感震撼着他,全身发出警戒的讯号。

    他本想一走了之的,但最后决定要等待结果,双手支着竹手杖,屹立路中冷然相候,冷电从虎目涌发,留心注意快速接近的几个怪男女。

    他只能从五双怪眼中看到对方的凶狠神色,也可以分辨出来只是三男两女。

    百十步瞬息即至,五男女立即分五方将他包围在中间,五双怪眼凶光四射,站立五方形成合围。

    他知道这些人的底细。

    事先,他已经暗中侦查狂龙那些人的动静,所以曾经告诉追魂一剑,狂龙带来了最忠实、最可怕的十神十魔。

    十神十魔中,没有白无常,白无常这位凶魔,还不配在狂龙的手下排名,但在江湖道上,白无常与炼魂真君,已经是名震武林的高乒中的高手了。

    这五个蒙面怪人,其中有一神两魔。他神目如电,记忆力十分惊人,过目不忘,擅长于记住人的特征,从对方的一双怪眼中,他已看出一神两魔的底细。

    强敌当前,但他一点也不胆怯,脸色早已回复正常甚至眼中神光已敛,脸上涌起令人莫测高深的笑意。

    “没错,就是你。”对面那位为首的蒙面人沉声说,手按上了插在腰带上的铁萧。

    萧长一尺八,乌光闪亮,确是铁制的。

    “我?我怎么啦?”他泰然含笑问:“哦!你们为什么都蒙上脸?见不得人吗?”

    “你是诱走白无常的,救走宫一步的人。”为首的蒙面人语气益厉。

    “我听不懂你阁下的话。”他摇头。

    “你带了宫一步,游说追魂一剑反抗的主意相当毒。”

    “你阁下到底在说什么?”他装糊涂。

    “哼!你知道在下说什么。”

    “真抱歉,在下的确不知道。”

    “等在下擒住你之后……”

    “且慢!你阁下这句话,在下总算听懂了。阁下,你说你要擒住我,没错吗?”

    “不错。”

    “你阁下凭什么擒我?”

    “哼……”

    “你阁下不要哼,钟不敲不鸣,鼓不打不响;人不能不讲理,至少我是一个最讲理的人。你们,到底是些什么人呢?土匪?强盗?打闷棍剥猪猡的?抬财神认亲家……”

    “住口!咱们是办案的……”

    “哈哈哈哈……办案的?你阁下真会说笑话。”他大笑,接着脸一沉:“去你娘的!你怎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的嘴脸?吃公门饭的人正大光明,执法知法,你看过公人是蒙面办案的?”

    “你……”

    “你给我听清了。”他虎目含威,理直气壮:“我不管你是什什东西。你如果是强盗,动手好了。是公人,拉掉你们脸上的遮羞布,宣布在下的罪状。这里地属德化县,现场没有任何犯罪的证物。

    “你如果想逮捕在下,其一,你必须是德化县捕房的捕快;其二,你必须有县发的逮捕火签;其三,你必须举出现行犯现场的犯罪证物。如果没有,那么,你们就是捞人的强盗。你们冲犯了在下,在下是有理的一方,后果你们必须完全负责。现在,在下等你们出证据来。”

    “狗东西牙尖嘴利,你将后悔八辈子。”为首的人暴怒地说,取出铁萧举步逼进:“你以为你对付得了白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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