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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4

作者:云中岳
更新时间:2017-12-16 20:00:00
如离弦之箭,破水飞驶水声哗哗,直冲出二三十步以外,这才驾起长桨,向对面的湖岸划去。

    鬼剑张道跳上假村姑的小舟狂追扇魔。

    “船是我租的……”假村姑急急尖叫。

    合兴居是一家卖糕饼,普卖时鲜果品的小店,外面搭了茶棚,夏秋之间,这里是附近居民品茗聊天,打发日子的公众活动处所。

    在乡村,乡老们聚在一起话桑麻;在合兴居,人们谈江上的活计和见闻。

    总之,日子并不难过,只是人丁日繁,远赴外地谋生的人渐多,见闻也就比往昔广阔。

    比方说,江宁方面所发一的重大事故,不出十天,便会在九江轰传。

    合兴居就在兴隆栈和兴记酱完之间,这条城西街人们能常叫作钞樯关街,东面两里外是帆墙林立的钞关,西面街尾通向海天堤,小路连结海船窝。晚膳后,人们三三两两来于合兴居湖上一茶壶,一些下酒的干果,一坐就是好半天,直至灯火阑珊,这才回家睡大头觉。

    左首有一家小小的店,但没有店名,再过去就是兴记酱园了。

    小店的店主,是一个半百年纪的干瘦汉子,干的是新兴七八十年的行业――剃头。

    剃头修脚最下作;这一行业委实令人泄气,被列为贱业。

    剃头行业的业主,即使子孙们万分聪明万分俊秀,读了一千车书,也不能参加朝庭的抢才考试。

    便他们的生意,却是怪兴旺的。

    以往,男人的头发长了,可以自己剪。换了朝代,那就非得做剃头匠不可啦!前半部脑袋要剃光,后半部头发要结辫,自己怎能动手剃?确是大麻烦,所以剃头匠应而生,而且生意不错。

    这位剃头匠姓沈,人生得干瘦,手艺却不含糊,真有一刀在手,问天下头颅几许的气概,在本地甚有名气,街坊戏称他为沈一刀。

    已经是未牌是分,江风凛冽,街上行人稀小,有些店铺干脆关了店门,掌柜和伙计在店堂烤火取暖,顾客自会推门进来交钱。

    合兴居的店门下了重帘挡寒风,店门便没关上。

    沈一刀的剃头店,门是掩上的。

    王国华坐在酒客稀小的合兴居店堂内,一个人占了一桌,两壶酒,两碟干果,花生炒豆都是酒鬼的最好下酒菜。

    目前他就像足了一个酒鬼,风帽塞在腰带上,拉开老羊皮外套的掩襟,古铜色的脸膛油光闪亮,酒意上眼有点朦胧,两撇大胡子沾了酒渣,吃像甚恶,一条腿支在条凳的另一端,左手的酒杯舍不得放下,右手抓五香豆一颗颗往嘴里丢。

    这副德行,真像码头上的脚夫,更像一个混混,实在恶劣。

    两个店伙闲得无聊,坐在厅堂中间的大火盆烤火。火盆旁的大水壶,水已经成了百沸汤,从壶口不住喷出蒸气,并且发出啧啧的怪声。

    门帘一掀,冷风随着食客进入店堂。

    一名店伙急急离开火盆,含笑上前招呼。

    “道爷请坐,喝两杯酒挡寒呢,抑或是彻壶茶?”店伙一面清理桌面一面问:“大冷天,喝两杯暖暖身子真不错,只是小店没有热菜供应,十分抱歉。”

    是鬼剑张道,剑隐藏在宽大的青道袍内。

    “这位道爷不渴酒,给他沏壶茶。”邻桌的国华似知非笑盯着张道说。

    鬼剑张道一怔,阴森的目光像利钦般向国华投射。

    “你胡说些什么?”鬼剑张道不悦地问。

    “呵呵!在下不是说得清楚明白吗?”国华笑容可掬:“道爷,你真的不能喝酒。”

    “你说得出道理吗?”

    “喝了酒,手会发抖,大有关系。手发抖,运剑就不够灵活,不能神动剑合,那是十分危险的事。”

    “唔!好小子,你是冲贫道来的。”鬼剑张道的眼神又变,变得列阴森,更可怕。

    “冲,有善意的冲,有恶意的冲……”

    “你是善意呢,抑或是恶意?”

    “善意的。”

    “但愿如此,你认识我?”

    “天下四大剑客之一,晚辈怎能不识?”

    “说说你的善意。”

    “前辈落脚在后院里,出人越墙不走店门。”国华指指西壁,意思是指隔壁的剃头店:“自以为很秘密,可惜忘了这里是五爪蚊的地盘。右邻的兴隆栈,就是五爪蚊解兴隆开的,附近有风吹草动,他会第一个知道,地头蛇是有些神通的。”

    “你也是地头蛇?”

    “不是本地的。”

    “你的意思是贫道有危险?”

    “是的,除非前辈立即远走高飞,走得远远的,走了就不要回来,更不要被那条过江的强龙看到。”

    “贫道要办的事未了,不会远走高飞,贫道也不见得怕那条过江的强龙。”

    “前辈,不要固执,更不要估计错误。”

    “小辈你说什么?”鬼剑张道冒火了,听不进逆耳忠言,自负的性格愈老愈难改变。

    “前辈请先别生气。你以为狂龙不愿与你为敌,犯不着为了一个二流高手炼魂真君和你反脸成仇。

    “可是,你要知道,炼魂真君的炼魂魔笑,可以制倒一流高手,对狂龙有利用价值,所以他不放弃替他效忠的炼魂真君,前辈明白晚辈的意思吗?”

    “贫道明白。哼!贫道等他们来。”

    “他们会来的。如果晚辈所料不差,先遣高手已封锁了剃头店,不信可出店瞧瞧,便知晚辈所言不虚。”国华喝干了碗中酒,放下碗:“而且,这间店片刻之后,就会有人进来察看了。要走,还来得及。”

    “你为何通风报信?”

    “同仇敌汽。”

    “贫道不认识你。”

    “晚辈姓王,王寄。”

    “好,贫道领你一份情。”鬼剑张道离座,走到国华的桌旁,拎起酒壶,喝干了半壶剩酒。

    “得赶快走了,前辈。”国华关切地催促。

    “你不走?”

    “他们不会找一个不相关的人物。”

    “你不会是小人物。”鬼剑张道阴笑:“敢在贫道面前谈笑自若的后生晚辈,贫道还没见过呢!小子,咱们后会有期。”

    “好走,不送了。”

    第十章

    鬼剑张道转知向店门走,掀开沉重的布帘踏出店外,便看到剃间店前站着两名大汉。

    恰好沈一刀启门外出,劈面遇上了。

    “进去!”名佩刀大汉伸手虚拦沈一刀:“门不许关,听到没有?”

    “你们是……”沈一刀大吃一惊。

    “办案的。”

    “哎呀……”

    “鬼剑张道大踏步而上,一面撩起袍袂。

    “此地不可留!”鬼剑张道高叫。

    沈一刀的袖口,突然青芒一闪。

    真不愧称沈一刀,他那把宽有一寸的平头剃头刀一拂之下,奇准地割断了大汉的咽喉,手法快逾电闪。

    这种锋利无比的刀长不过两寸半,成倒三角形,不用时揩合,反手挥出如果速度够快,尽够割断人的气管毫不费力,厚背薄刃割肉如摧枯拉朽,比刀剑锋利多多。

    另一名大汉听到鬼剑张道,的叫声,刚转身回顾,刚认出张道,刚伸手搭上刀把……

    “去你的!”张道咒骂,一掌吐出。

    “呢……”大汉叫了半声,身躺倒撞而出,砰一声将喉被割断尚未倒下的同伴撞翻了。

    “后门有人,往西走!”鬼剑张道叫,向街尾飞步急走。

    沈一刀在本地只会剃头,在这里开店已有三四年之久,谁也不知道他是个深藏不露的风尘怪人。

    他干瘦的身躯轻快敏捷,飘飘急走如风,跟上了鬼剑张道。

    “你可把我这吃饭行当砸掉了。”他跟在后面嘀咕:“你像个晦气星,上谁的门谁倒媚,老道。”

    “你算是碰上了善意的晦气星,还有什么好埋怨的?”鬼剑张道一面走一面说:“恶意的晦气星,早晚会找到你头上的。你无影刀沈广躲了四五年,死对头日益壮大,党羽愈来愈多,发誓要找到你化骨扬灰,你还能躲多久?有一批人已经在附近秘密调查,你知道不知道?”

    “狂龙不会冲我而来。”

    “他儿子玉树公子广罗羽翼,狐群狗党中就有你的死对头在内。”

    “谁?”

    “飞天夜叉井绡红。”

    “老天爷!那女魔还没死?她竟然找到我了?”

    “你还是活得好好的?你忘了她是江西?”

    “快走!”无影刀沈广脚下一紧:“我怕她,这该死的老虔婆厉害,她的阴煞大潜能,决不是我这把老骨头禁受得受得起的。”

    两人逃出街尾,奔向海船窝。远离街尾百十步,路两旁凋林腐竹遍布,已经不见房屋,路上也没有行人。

    “你的刀对付不了她?”鬼剑张道扭头问。

    “只有宝刀宝剑才能对付得了她。”无影刀摇头苦笑“普通刀剑,距尺体外便折断崩散。你的剑虽鬼虽利,仍然奈可不了她。要不,我怎么一躲就是好几年?”

    “你是头猪!”鬼剑张道破口骂。

    “什么?老道,你怎么骂人?”无影刀不胜惊讶。

    “任何神奇内功,在神动功发之前,与常人并无不同,对不对。”

    “不错,这是尽人皆知的事,用不着你提醒我?”

    “你不会悄悄地给她无影一刀?只有千日做贼,那有千日防贼之理?”

    “这……”

    “你怕坏了你的名头,所以其蠢如猪。”

    “别说了。”无影刀烦恼地说:“这是小人行径。”

    远离街尾两三里,右面两里外就是江天堤,他们已远离城厢。

    鬼剑张道脚下一慢,松了一口气。

    “是那一个杂种出卖了我们。”鬼剑张道咬牙说:“想想看,哪些人知道我在那里落脚?”

    “一定是你被人跟了踪。”无影刀呼出一口长气说。

    “可能。”鬼剑张道说:“甚至连不相干的人,也知道我的行踪……”

    鬼剑张道将在合兴居所发生的变故说了。

    “你这老江湖,居然没看出向你提警告的人是何来路?”无影发颇感意外:“显然,暗中注意你的人真不少,今后你可要小心了。”

    前面路右的竹丛后,突然踱出两个人,背着手像在聊天,缓步往路中走。

    “我算得够准吧?”那位腰带上悬插着雷锤的灰雪人,向同伴微笑着说:“我说逃走的人一定会往这条路上达命,这是远离市区唯一的好方向,躲人街上的店铺民宅,一定会被搜出来的,所以非往这里逃不可。你瞧,这不是逃来了吗?”

    “你的绰号本来就称神,当然料事如神啦!”那位佩了剑的人说:“不但料定人会往这里逃,也料定街上布网的人拦不住他。”

    “怎么有两个人?鬼剑张道不是从不与人结伴的吗?”

    “谁又没有几个心腹知交?鬼剑张道也不例外,你岂不是少见多怪吗?”

    两人一弹一唱,始终不向来人注视,似乎视而不见,根据设将鬼剑张道两人放在眼下。

    鬼剑张道不走了,在两丈外止步。

    “沈施主,还认识这两位大菩萨吗?”鬼剑张道嘴上也不饶人。

    “没吃过猪肉,也该见过猪走路;你虽然与他们无仇无怨,经常谋面,但看了那把一头尖一头平的霸道雷锤应该想起他们是啊位大神佛了。”

    “雷神和风神。雷锤霹雳,剑底生风。”无影刀心中有点发麻。

    “十神十魔中的两神,非常非常了得。老道,咱们要葬送在此地呢。”

    “立可分晓,除非咱们见机越野亡命飞逃。”

    “逃不掉了,沈施主。”鬼剑张道伸手往后面一指:“附近最少还有四个神或者四个魔。沈施主,生死由命,看来,咱们只好听)任上天安排了。”

    “那是自然。”无影刀苦笑:“你以为凭他们两个神,就有胆子说出那些狂妄的话?我虽然躲了四五次,但九江是大埠,江湖上神牛鬼的猎食场,我所干的行业接触面相当广,消息灵通得很。

    十神十魔自从做了满人的鹰犬之后,不出动则己,出动成群结队,人多气壮,话大声粗,附近恐怕不止四个神或四个魔,所以他们吃定我们了。”

    “你老兄说了一大堆带刺的话。”雷神盯着无影刀阴笑:“必定是大有来头的人物。配与鬼剑张道走在一起的人,应该是大有来头的人物。可惜,在下眼生得很,你阁下可否赐示名号,让在下见识见识?也许是好朋友呢。”

    “我只是一个贱民,剃头的。”无影刀手中出现那把毫不起的小小剃头刀:“我天天磨剃刀,今天破天荒用这把刀杀人,罪过罪过。”

    “你算了吧,用不着于心有愧。”鬼剑张道说:“天下间利用谋生工具杀人的人,不止你一个无影刀沈广。”

    “你瞧,他们那些人,还不都是靠刀剑斧锤谋生的?就利用刀剑斧锤杀人,他们从来就没感到内疚,你用得着说什么狗屁罪过吗?”

    附近共出现六个人,与鬼剑张道的估计完全相符。

    无影刀沈广的名号,依然有震撼人心的威力,六个高手中的高手,全都脸色微变。

    “原来阁下是大名鼎鼎的无影刀沈老兄。”雷神的傲态消失了不少:“副总领曾经派人至天下各地追寻你老兄的下落,没想到你竟然在此地出现,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天下间要找老夫剥皮抽筋的人,不止你们的副总领飞天夜叉井绢红一个人。”无影刀笑笑说:“老夫不否认贪生怕死隐身逃避,贪生。怕死并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行为。不瞒你说,我沈广的确对你们这些没有自尊心,没有正义感,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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