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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吉敢
更新时间:2017-12-17 08:00:00
接过钱时,阿良他们转身就想走,张永弟却叫着:“慢着。”阿良他俩脚步一顿,脸色立变,“这五百块是我们的医药费,他赔你们的三百块还没拿?”大家一愣,到底张永弟是帮谁?青仔连忙说:“破烂,你怎么……”张永弟摇了摇头,看着肇事司机。肇事司机被看得头皮发麻,看了看老刘,老刘脸色暗然却什么也没说,只好不甘心的拿出三百块递给了斯文人。斯文人对这种变故也不知所措,满脸疑惑,到底接好,还是不接好?阿良看了看张永弟,伸手接过,见张永弟耸了耸肩,便转身开车就走了。张永弟上前拍拍青仔,青仔刚张嘴,张永弟就说:“如果不给他,等会人家报警,在前面设卡一拦,我还能跑呀?来,拿三百给我。”青仔无奈的点点头,张永弟把三百块递给肇事司机:“拿着。”肇事司机迟疑不决:“你……怎么……这钱……”“什么你你的,这钱你也有份,拿着,别罗嗦了。”把钱塞到他上衣口袋拖着青仔就往回走,低声说:“这两百块你就拿着了。”青仔递上钱说:“这钱是你搞来的,你拿。”张永弟按拒说:“不用跟我客气,你能送我,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不用推来推去了,拿着吧。”

    肇事司机被张永弟搞蒙了,疑惑的看着老刘,老刘轻声的说:“别管这么多,他给你就拿吧,反正他也是白得的,谁知道他脑子是怎么想的?”肇事司机递回一百说:“那你就帮我给他,就说是谢谢他,请他喝茶的。”

    老刘上车后递了钱,张永弟拒绝说:“不用,不用,如果当我是朋友的话,就不用拿给我了。”老刘说:“他一定要给你,不收,他心里哪过意的去?没有你的帮忙,他亏的更大。”张永弟便说:“那等会儿到地方,这一百块就算我请你们喝早茶的吧,不要再推拖了,你也是在帮我,是不是?”

    老刘递给青仔说:“那钱就给你带。”青仔摆手说:“你带也是一样的。破烂,你刚才直接退三百给那家伙就行了嘛?干嘛还要多此一举?”张永弟拿指甲抠抠了眉毛说:“我想,让司机给,对方起码会舒服一点,而……”“且”字还没说出口,青仔摇摇头就插口说:“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想一想都知道,他们哪里会舒服,本来得三百,后面倒贴两百,白白亏了五百,是谁谁都不会舒服?你……”说着哼哼笑了起来。

    张永弟摇摇头,自以为是的东西,猪强怎么会派这种人出来做事,就不怕漏馅?也懒的再解释自己另一方面是想留给对方一个好的印像,他们不用报警。

    张永弟点上烟问:“青仔,你跟猪强多久了?以前没见过你?”青仔笑说:“也就半年多了,猪强是我表叔。”张永弟又问:“叫你拉什么货呀?如果不方便就不用说。”青仔挪子挪臀部说:“就是一些赌具,顺便送点东西来给我表婶。”指了指窗前的小包又说:“里面是一些药材,是表叔专门叫人从山上挖来的,听说是治肝病的,我叔爷肝有问题,老刘,今天你赢了多少?”

    老刘叹口气说:“赢个屁,输了五百,后面找个小姐发泄发泄了。”老刘长相属于老实性的,不说话,还真看不出老刘会是这样的人?张永弟笑问:“你们司机是不是都爱去玩两手呀?”老刘笑说:“多数都是,尤其是我们这些开夜车的,白天没事做,睡也睡不着,那只有去赌了,打发打发时间。不怕跟你说,如果我不赌,现在起码我有两辆这样的卡车,以前在我们镇上,我是最早买卡车的人。”语气有些自豪。

    张永弟指着说:“那现在,这辆是不是你的?”老刘摇头说:“这是我跟人家合股买的,以前那辆旧的卖掉了。”青仔接过说:“应该说是输掉了吧。”老刘苦笑摇头,然后问:“青仔,听说昨天有人输了钱了就翻桌,那人有没有给你们劈了?”

    青仔用拳头轻击着手掌说:“嗯,哪有劈呀,那司机输了两千多,不服气想闹事,妈的,愿赌服输,这道理都不懂,他也不看看是在什么地方,当时我们就想上去踩死他,可我表叔不让,还给那吊人两百块,说是请他吃宵夜。”张永弟心里称赞:“猪强还是会做人,懂得细水长流,难怪生意越做越大?”

    第七章

     “鸣,鸣……”的船笛声拉回了张永弟的思绪,旅客们都已喧动起来,船渐渐的驶进了h港,此时是凌晨三点,照样灯火通明,这是DG省最南的一个港口。

    当张永弟踏上h港口上的水泥地时,竟会带有少许的激动,从这一刻开始,他知道:NH省将成为自己前半生生命回忆的轨迹。看着不少旅客都在船口边上站着,他知道这些人都是包车过海的,这趟船有三辆卧铺车,只有一辆是去ZS市的,他曾问过那司机有没有位置,司机说没有卧铺了,但可以坐在司机旁的椅子上,只要一百块钱。张永弟只好摇摇头,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直腰立坐十三个钟头,而且是没有靠背,这不行,现在只好走出了港口,先找家旅馆住下,明早再到车站坐车。

    街上没有什么行人,花了五十块钱到旅店开了一间房,没想到一躺到柔软的床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时已是上午八点钟,一下楼便看到港口有免费的公车接送到h车站。到了h车站,看到是人山人海,坐着,躺着,蹲着,站着,走着,靠着……怎么这么多人,这还真吓了张永弟一跳。

    张永弟走进车站看着到ZS市的票价――260元,这么贵,听说平时只要一百五就可以了,而且是要到下午二点才有车,前面的车票都被买完了。

    张永弟这才想起,今天是2001年5月1日,是国家的法定节日,三天连假,公务员们的黄金周,再加上出门打工的人,难怪这么多人。现在是上午八点半,也就是说张永弟还要等六七个小时。这么长的时间张永弟可等不了,还是到外头问问本地人,看在哪能拦得到车?

    张永弟知道每个地方私人承包的客车都一样,只要出了车站过了验票处,即使客满了,有客还是会硬加上车去的。张永弟走到车站对面的饭店点了一样青菜一碟猪肚,顺便问了问拦车的地方,老板指着说:“你看前面那几个穿黄色衣服的没有,问他们,他们就会带你去了。”张永弟一看,的确有几个穿黄衣服的人在走动,向人们旁问着什么。原来是这样招揽旅客的,不久就看到一个穿黄衣服的人带着三个人坐上了一辆搭蓬的三轮摩托车走了。十分钟后菜就上来了,没吃上几口,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慌张的从张永弟面前跑过,后面紧接着是七八个和他同龄的男孩子又从张永弟面前跑过。张永弟目光追随着他们,最前面的男孩子摔了一跤,大约有三十米,他还来不及爬起来,那七八个孩子便冲上去拳打脚踢,溅起阵阵尘土。他根本就没机会还手,被打男孩的哭声刺激着张永弟的耳膜,“喂,干什么?”一个店的老板大声喝斥着走出来,那些孩子犹如一群惊慌之鸟,一哄而散。那被打男孩子大声痛哭着向前跑,只留下那被尘土染成泛黄色的背影。这时的米饭在张永弟嘴里竟觉得有些苦涩,难以下咽,这小事不由的让张永弟相起自己曾经也是这样被人围打,那是上五年级第二学期的时候。

    那时张永弟十二岁,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在以后的日子里张永弟可能只是一个谁都可以欺负的对象,欺辱的弱者了,也不可能真正的独立生活。也正因为那件事后果,使张五失去了转为农场职工的唯一机会,可以说这一件事影响了张永弟的一生。事情的起因很简单,就是张永弟被人看不惯,确切的说是看不顺眼。这种“看不顺眼”的理由和借口,也不知让多少青少年热血沸腾而招惹事非。

    看张永弟不顺眼的同学叫陈斌,外号叫斌仔,他家住机关(机关也叫场部)。父母是响应国家上山下乡的DG省知青,在农场当个一官半职。斌仔很喜欢逗女同学,不是把蚱蜢放在女同学的书包里吓人,就是会扯一扯女同学的长发就跑,让女同学去骂他追他打他。这样调皮的人成绩却是非常好,常排在班里前五名,老师们都非常的喜欢他,像经常惹女同学哭的错误都让成绩给掩埋了。随着年龄的增长,由于张五的职业关系,别人的言语和目光逐渐使张永弟造成了自卑的心理,生活上的压力也使张永弟早熟起来。当别人放学后可以一起无忧无虑的玩游戏时,张永弟却要赶着回家做家务,清理分类父亲收回来的废品。四年级以后张永弟逐渐变得不大爱说话,虽然有不少同学和张永弟玩,但同他们在思想上的交流似乎相差了一个层次,共同语言越来越少,上了五年级以后更是没有一个知心的朋友,上学放学时大多数都是一个人走,不是张永弟排斥他们,就是他们排斥张永弟,就好像磁铁的南北极,永远互相排斥。

    在他们眼中,张永弟是一个外人,而不是班里的一份子。如果不是张永弟的数学成绩常在前三名,时不时有同学来请教一些问题,也许别人根本就记不住他。他们都叫张永弟破烂,这个外号是上一年级时被人取的,那时叫破烂仔,后来省略了最后一个字。在农场的男生没有外号是不行的,每一个人都有,张永弟也只好无奈的接受了这个讽刺的外号。

    也不知为何,陈斌总是喜欢拿张永弟当例子开玩笑,总是在女同学面前损张永弟,说张永弟像女孩子,穿的像讨饭的,或者说张永弟几时偷人家的椰子,几时偷人家石榴被抓等等,不厌其烦。“操你妈的,在农场成长的孩子,哪个没有偷过椰子,没有偷过石榴的,好吃是小孩子的天性,你自己也照样是偷过,还总是说我,这些都是四年级以前的事了,为什么老是翻我的旧伤疤,难道我和你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总是要致以我死地么。”这些话都只在张永弟的心里。

    每次张永弟都想大声反驳:“我一个没有母亲的孩子,父亲又每天早出晚归,上学都是一件奢侈的事了,还要挑我的穿着,嫌我的长相,如果你没有母亲,说不定比我还差,还总是说我。”可是张永弟从没去反驳过,怕争吵后会打架,虽然心里想把他他揍个稀巴烂。每次有学生打架,老师一般都会让打架学生的父母来学校,严重的还要会让广播全校通报批评,张永弟可不想让父亲担心。对此,张永弟只有把这怨恨藏匿在心里。

    有一天下午体育课,陈斌在操场上玩球,张永弟在树底下坐,离他们二三十米远。每次上体育课,如果不是老师安排的集体活动,一般张永弟都是独自一人静坐。他们的排球溜到了张永弟的面前,陈斌大声的喊:“破烂,快点丢过来,快点,听到没有?”张永弟是想把球丢过去的,可是听到那命令的语气,就不想丢了。本来对陈斌就一直有恨,现在要张永弟听他的,想都别想。陈斌看到张永弟没动,就跑过来抱起球,怒气冲冲的踢了张永弟一脚:“叫你没听到是不是?”说完转身就走。张永弟火气立刻冒了上来,站起来就是一脚就踢在陈斌的屁股上,陈斌转过身来冲上来就打。他个子和张永弟不相上下,一下子张永弟他俩就扭成了一团。还没两分钟,老师就来把他们带到了办公室,谁也没伤到谁,就是衣服扯乱了,皮肤上搓得红红的,没有脱皮。

    老师问清了前因后果后就简单的批评了一下,最后让他们握手言和就放他俩回来了。还好没让张永弟叫父亲来。这一天恰好张永弟值日,也就在张永弟打扫教室的这段时间,陈斌已纠集了六七个朋友在张永弟回家的路上等着。学校,机关,张永弟家,三点形成了一个直角三角形,学校和张永弟家是斜边上的两个点,上学放学张永弟都是从这条路回去。路上有一条斜坡,这坡正是张永弟家和学校的中点,而且坡左右两边是橡胶林,左边的橡胶林有小路可通机关,他们就隐匿在胶林的杂草丛中等张永弟。当张永弟走到坡上时,他们就冲了出来围攻张永弟。张永弟只觉得前后左右上下全是拳头和脚板一起招呼在张永弟身上,砰砰做响,脖子一痛,背一痛,手臂一痛,胸口一痛,腿部一痛……痛得张永弟已哭不出声来。

    这时张永弟的拳头只能不分方向胡乱摆动的招架,他们是边打边喊:“打死他,打死他,看他还敢不敢,打死他……”张永弟鼻子一痛,被打中了,两条血虫迅速的从两只鼻孔流出,头部又中一拳头,眼前直晃星星,背部又中一脚,身体重力不稳翻倒在地。

    “陈老师好像要踩单车从这边过来,快跑。”原来还有一个小子是专门放哨的。他们赶紧跑进橡胶林,陈斌却跑上来用力在张永弟背上踩上几脚后才跑进左边的胶林,张永弟的腰板似乎被踩断一样,痛得直钻心。整个过程的时间不过三五分钟,张永弟感到全身都痛,虽然还在不断的抽泣,但这并不能减轻身上的疼痛,胸前已被鼻血染上了一片血迹,血虫还没控制住。

    张永弟艰难的挣扎坐起身,两手向后撑,手心传来一阵痛,也没心去在意了,头向后仰,让鼻血倒流,泪水也分两边溢出。哽咽,抽泣,流泪,是张永弟现在最好的发泄方法。张永弟以为自己是早熟,可以算是大人了,可是面对这突击如来的事件,张永弟还是哭了,原来自己也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五分钟后,血已停止了,但陈老师并没有路过张永弟这,也许是他忘记了什么东西,又倒回学校去了。张永弟站起身,才知道掌心已被小沙子擦破了,两个膝盖也擦破了,看得见杂乱无章的碎皮夹带着的小血痕,脖子右侧上火辣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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