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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7

作者:ChoroQ
更新时间:2017-12-17 12:00:00
来,怎么样?就当是你自己跟他们聊天,我能听到就行。”

    “好吧好吧,反正你也闹不出啥花样。”都邮没大不愿意,估计只是嫌麻烦,“别说太蠢的话。”

    “反正丢脸的是你,没人知道有我这号人。”我只想着自己痛快,很久都没啥稀奇事儿发生,更没什么能聊天的人,线下聊天的机会少之又少,上了线总觉得聊起来多了转换成文字这一道加工过程,字句斟酌用起来难免有点束手脚。“关键的要问,为啥奔丧这么高兴?”

    “这不用他们回答,我回答就成。”都邮清了下嗓子,超快速地陈述起来,“去世的是个清官,一生坦坦荡荡,一直到老都清正廉洁为人耿直,位高权重又不徇私枉法,子孙孝百姓赞,沃主都竖大拇指,最后寿终正寝死得其所。”

    “死得其所不是贬义词么?”迅速掏出电子词典查了查,哎?竟然是褒义的,一直以为死得其所跟那些个“多行不义必自毙”是一类,没想到死得其所是说死到合适的地方,死得有意义,搞啥?这么常用的成语都还给老师了,书果然是白念的。“算了,先不说死得其所,这么好的一个人,死了难道不该伤心么?”

    “有人想问,这么好的人死了该不该伤心。”都邮扯开嗓子喊了一声,压住其他人的声音,“好人死了是不是都该伤心?”

    “为什么要伤心,人总要死,他又不是被陷害死的。”

    “是啊,连他自己都知道快死了才派人通知我们去参加葬礼嘛,他自己都开看了,我们为什么要伤心?”

    “伤心有什么用?”

    “大家都是朋友,我们总有一天也要死,只要死得心安,宁可朋友为我高兴。”

    “不对,我们也伤心,伤心少了一个聊得来的朋友。”

    “伤心时候没说不能笑吧,这事儿没什么可开心的,但为了朋友我还是觉得笑比哭好。”

    真不知道咋评价了,这都是些什么人啊,算是文化差异还是风俗问题?可细想他们的话,也没什么错,人们哭那些失去的“好”,是怕再也得不到?还是别的什么?拥有过的东西最终还是会失去,为了理所应当的失去悲伤莫不如去高高兴兴迎接即将来到的美好。这种想法让我很纠结,万一失去之后迟迟不见来者怎么办?这时候是怀念还是等待?

    小学时候有一段时间,我很喜欢破坏自己的玩具,因为知道如果玩具坏掉爸妈就会给我买新的。不坏的话,我几乎得不到想要的新玩具。可后来,爸妈看到玩具总坏就不再给我买新的了,看着那些残破的玩具,就后悔起来,后悔当初不该弄坏它们。这种伤心当时纠缠了我很久,不是觉得可惜,而是因为得不到新的玩具还没有旧的可玩。不过,在那次破坏中还是幸存下来些,那些幸存下来的玩具都是我最心爱的,等上大学时其中一些才坏掉,这时我倒是没什么伤心,反倒很怀念爱惜它们的时候,舍不得扔,光是看着就很开心。

    朋友不是玩具,父母官更不会是玩具,但心情却可以很类似。如果我的朋友去世,我会哭,会伤心,我距离她们都太远,一年也没机会见上几次面,想聊天也不太可能像以前在家的学生时代那么畅所欲言。不能说友情一点点被破坏掉了,只能说随着时间的流失,积累下来越来越多的遗憾和未做到。更伤心是再也找不到人去填补失去朋友的那个空白,这么算来,是为人伤心,还是为我伤心?

    “赛巴桑,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很自私?”反思了一阵后,得出的结论让我自己也不想面对。

    “你们说说看,一个高兴悲伤都为了自己的人算不算自私?”都邮兴致高昂,全然没把我的失落当回事儿,“坦坦荡荡的话,是不是也算自私?”

    “精神病啊,自私这东西一个人一个想法,没标准的。”

    “嗯,这就要看是不是别人也这么想,如果大家都一样就不算自私,不过如果有一个人不一样,也说不好其他人自私不自私。”

    “坦荡荡和自私是两码子事儿,范围太大没法说,干脆也别想,费那脑细胞干啥?”

    都邮嘿嘿一笑,“听没听到?你那是穷折腾,没事儿乱想个啥劲儿?你不就好奇这些人的高兴嘛。估计是他们信那个教的原因,这八个人都不信首教,是信托萨的,外面传到沃土上来的一教派。前一阵我跟你说除草还记得不?那时候的沃主还特地针对这个托萨教来着,后来时不时总有些沃主扶持,有些教义跟首教相互融合,现在不少人信这个教了,大有跟首教抗衡的趋势。”

    “这个教让人干啥都高兴的?”

    “你咋钻上牛角尖了?”都邮高声咳了下,“不论信啥,还不都是为了自己能舒心地活着,你啥也不信不也是为了要心情舒畅?这就是最基本的坦荡荡啊。”

    我笑了笑,望着眼前的西湖,小声对都邮说,“赛巴桑,我还没活到能坦荡荡的年纪,现在只能希望你死的时候,我会很高兴。”

    “这个高兴比较难啊。”都邮哈哈大笑,笑声震得我脑袋嗡嗡响。

    第十二次.楼台

    二:游荡中,游门客 第十二次.楼台

    “过来一起吃吧,我们这桌七个人,不差你一个。”都邮的声音一出来,我就知道不小心搭上线了,赶巧这次我也在吃吃喝喝,就没特地去搭理那边的事儿,只脑袋里先听着。

    “不用了。你们吃,不用管我。”听上去是个五十来岁的大叔,声音不低但很沙,语调还蛮沉着的,应该不是个随便便要饭的糟老头。

    “您这白粥咸菜的,我们看着不忍心啊。”好年轻的声音!好兴奋,是都邮那七个人中的一个吧,第一次收到这么清晰的声音,听来不过也才二十出头的样子嘛。可听声音也不能完全猜得准年龄,万一这人也是宫田宝宝那类型的嗓子,快四十的年纪有着十四五岁的声音,不知道算是他天赋异禀,还是我的耳朵赚了呢。若论正常人的嗓子嘛,思绪一下子拽回来,不对!这人活了五六百年了啊,天,怎么都不会是个正常人。

    “粗茶淡饭是我的爱好,谢谢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

    天,粗茶淡饭怎么可能是爱好,我的爱好绝对是大鱼大肉山珍海味,看着铜锅里面的羊肉,生怕旁边的人下手比我快,但凡我的好友都觉得跟我一起吃饭是无比刺激的事情,每次都能发现新的极限。“赛巴桑,真的有人把粗茶淡饭当爱好?”

    “啊?应该有吧。”都邮反应得有点慢,缓了下神才意识到我,“你怎么也能突然窜到我脑袋里来了?”

    “时间长了,技术就熟练了呗。”一边听周围人聊B这次出的海底狂魔礼盒,一边跟都邮交流,“你有啥爱好不?”

    “有啊,我爱好捏泥人,捏人像、小动物什么的,拣块泥巴就能捏。”都邮答得倒挺自然,我却相当诧异,没想到这家伙还好这么一手。可惜我只能听,看不到他捏出来的成果,“赛巴桑,这还好真不错,摆个摊也能赚点小钱花,泥人可是好买卖。你们七个人都这爱好?”

    “当然不是,爱好哪能都一样啊,有喜欢画画的,喜欢摄影的,喜欢收集枪械的,还有个走哪儿都抱着他那盆仙人球的。”都邮还没跟我说完,就转到旁边的人那边,“大茂,你爱好的那个叫啥来着?就是你自己给起的名字。”

    “未来遗忘的约定!”一个粗犷的声音直冲我的耳膜,“你咋就老记不住呢,多好一名字。”

    “好鸟啊好。”都邮呵呵一笑,“芥末,听见没?那啥未来遗忘的约定,就是大半夜去坟地里刨人家坟,把尸体拽出来,剁下小手指收着。”

    “好变态!”听得我吃火锅直冒冷汗,“这人心理有问题啊?”

    “没啊,他会把坟补好。等到开下个坟的时候,把上一个小拇指装到这一次的尸体手上,把这次的剁下来留着下回用。”都邮说得轻松我听得寒毛直竖,“他只是希望人和人联系多一点,投胎在一起的话,有了联系就不至于太冷漠。”

    “这心肠是好的,想法是好的,行为实在很……”想想该用什么词儿形容,扭头问旁边的小瓜,“一个人心地好,但做法很变态,应该说他是啥?”

    “现在谁不变态?大家都变态,变态算个啥啊?”小瓜满不在乎,“现在变态都成褒义词了,多少人追求的就是这个。”

    “算了,问你也白问,没词儿就少嗦。”对小瓜这种稍微有点愤青情节的人也说不通啥,就他会因为喜欢一个人物形象就收了四五十个版本的“同一个人”,其中还有特地跑到小商品市场去收的山寨盗版。正版盗版塞到一面展示柜里以表现他所谓的“爱”。

    环视这些一起吃饭的朋友,想想他们都有啥变态的情结,基本全都有偏执的玩具收集癖,有些是玩单机游戏的爆机癖,还有享受大陆物流漏洞的“狗”(仿真枪)癖,有几个是热衷于洗玩具成色的强迫症。果然大家都不太正常,相比之下,我只是无害的恋声癖,每天有八小时沉浸在日本声优的广播剧中。在宅圈外的人看来,我们其实也挺变态,可我们的确又都把这种变态当优点来显示有那么丁丁点的与众不同,对啊,“实在很与众不同,你们七个人幸亏没啥有收集癖的,否则五六百年下来得多大一堆东西啊。”

    “你这就笨了吧,有个是爱好收集杯子的,她收集满五十个就埋在土里,以固定的经纬坐标当记号。年头好的时候一两个月就能收集五十个,兵荒马乱的日子一两年也收不到二十个。这爱好也不错,再次路过以前的坐标点,杯子挖出来还挺有回忆的。”听都邮这么说,我倒是也想试试收集杯子了,不过现在杯子实在没啥必要买,超市里很多东西都有送的,也不知道为啥都喜欢送杯子,买牙膏送,买咖啡送,买牛奶也送,上次看到一大包鸡精上还绑着个赠品杯。

    “对了,那个爱好粗茶淡饭的老头还在不,你们不打算聊聊?看看那人还有啥好玩的爱好不?”会不会像济公里面黄秋生演的那个十世乞丐,不吃鱼翅专点鱼刺。

    “你咋知道是老头?吃饭前就聊过的,不然也不会叫他一起过来吃。”都邮一清嗓子,我就知道他又要开始讲课了,“说起来这事儿,就要先说说我们吃饭这楼了,是个多功能的大厦,大厦所在的这片地刚开始主要是为了缓解周边商业的交通压力才铺上公路、铁路,还有水路航线和空中交通线路。铺路设计的时候发现这片地距离江太近,要先稳固周边的堤坝才能开始建设。就顺便以现在这座大厦为中心,沿着江岸建立了整片的商业区。这个的好处就是连通了周边三个经济发达的城市,成了个大型的商业口岸。”

    “等等,这又是哪跟哪儿啊?”我听得迷糊,这跟顿饭有啥关系?跳得太远了吧?

    “你听我说啊。”都邮上来这股劲儿一半会儿消不下去,“现在建好了,也发展起来了,当初全程设计的人,也是整个计划的管事的人就是你听到以粗茶淡饭当爱好的老头子。怎么样?很奇怪吧。”

    “他是官?”我的思维也一下子跟着跳了,全程设计策划这事儿的人肯定不会是个普通设计师或小打小闹的商人,铺路、建经济区都是大官们升官跳板的业绩,“当官有这么‘高雅’的爱好可不容易啊。”

    “说起来官也不算太大,没混到廷殿侍那层,这老头子说不是官迷吧,但就爱好为沃主的决策啥的操心,还总担心老百姓过得好不好,算怎么回事儿呢?”都邮问我,我哪里知道,这种人我压根就没碰到过,连听说都是第一次,要是在我这边,早就大肆报道弘扬精神了,哪里还轮得着他自己点菜,桌桌都事先准备好,然后等着大礼堂里听报告啥的。“其实你们能遇到这种官,是天大的幸福啊。”

    都邮嗯了一声,没了音,半天才挤出一句,“这一阵当官的流行这个,我们也纳闷,一派胡吃海塞纸醉金迷,还有就这一派两袖清风清正廉洁,为啥能同时存在得这么稳当呢?”

    第十三次.醉意

    二:游荡中,游门客 第十三次.醉意

    我:为什么非要规定个框框?

    大叔:没说一定要什么框,只是现在的人太没个规矩。

    我:我是赞同你的基本想法,写文没必要词藻太华丽,也没必要非得故意写得奇怪,但是这不能成为规矩吧?不许如何如何根本就是另一个框框。

    大叔:没了规矩怎么能养成好习惯?当下的文风就是艳俗,没什么实质内容,空洞!恶趣味!都是华而不实的东西,没有最好。

    我:你这是扼杀好不好?凭什么都要以你的想法为规定呢?有人就是喜欢写华丽的东西,就是喜欢写恶趣味的东西,也有人喜欢看,这是人家的事情,又不是说一两个写文的人就能左右整个时代的文风。

    大叔:你这想法我年轻的时候也有,但等你老了就会有我这种想法,时代影响文,文又反映着时代,如果文没有一个正确的导向,多少都会扭曲时代的认知观。

    我:啥?啥个叫正确导向?你怎么就知道你的导向是正确的?

    大叔:追求华丽是虚荣的表现,虚荣是欲望的提现,欲望让人迷失。

    我:欲望也促使人进步啊!也是欲望让人写作的,难道没有欲望写出来的东西就是好东西吗?

    大叔:你这是在歪曲我的意思,我说的欲望跟你指的不是同一个范围的。

    我:我知道不是同一个范畴内的,可我就是看不惯所谓的权威,尤其是自以为看得多准,说得多对的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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