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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9

作者:ChoroQ
更新时间:2017-12-17 12:00:00
起行动。当时恭将军战功赫赫,我们也都十分仰慕他。岁的哥哥叫赞向,是恭将军的副将,带领的是先锋军,他打仗不讲太多战术,不论兵将还是百姓就是杀,带着先锋骑兵一路屠杀。之后到了新族主时期,恭将军很反对新族主的异族屠杀政策,罢官归隐,把我们这些兵将都留给了赞向。

    我的搭档对赞向很忠心,他把赞向当作偶像。我和厚满只是单纯听从命令,不想给归隐的恭将军抹黑,免得有人在背地里说恭将军带出来的兵军纪不严。麻烦总是不请自来,石曾的倒戈造成大规模灭族,赞向就带着仅剩的一支军队跟随三族爷投靠临近的多亢族,成为多亢族的雇佣军。没多久多亢族内部发生叛乱,三族爷趁机反扑多亢族,命赞向为先锋军,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我们被多亢族的协军灭杀逼到了冕衡西。在米禾桥上,赞向是被长辛和岁推下桥的,我的搭档想救他才跟着掉下了桥。为了火忿神而死的只有那个探子,叫什么忘记了,只记得是三族爷的小儿子。

    说到为什么推他下桥,那时候,他说要报仇,杀掉沃土上所有把教弄成今天惨状的人,包括他们的子孙后代。

    我问都邮,你怎么加入这个队伍的?他说是碰巧撞上的。

    “我才不信什么碰巧,里面的壹原侑子常说,这世界只有必然没有巧合。”都邮就坐在我对面,他不像疏痕能感觉到我的存在,只是依旧做自己手里的事情,随意捏着小泥人,捏完把在手里看看,看够了压扁再捏别的。

    “哦,我希望能是巧合。”都邮扁扁嘴看着手里的一滩烂泥,“我出生在将军府,是家里的二子,从小接受的是培养军师的教育,但我很不成器,只喜欢学旁门左道的占卜术,在族中很多将军的孩子十二三岁就要领兵打仗了,可我十二三岁还闷在家里玩些不入流的巫术,父亲一气之下把我赶出了家门,我只能靠仅有的占卜手艺四处算命为生。在外面混了十多年回到族旧地,大哥已经成了有名的恭将军。我还是一身破烂褂子一杆算师旗,兜里的钱只够维持两三天的口粮。”

    “你咋不去认亲,回到将军府好吃好喝多好,没准他们还很想你回去呢。”

    “咳,哪有脸再回去,我就在门口站了会儿,远远望了望。父母想要的是那样的儿子,不是我这样的,就算个亲哥哥也不会想见我这样的弟弟,家门耻辱啊。”都邮笑了笑,“现在想来也无所谓,只是当时的感觉太深刻,就算自己不在乎啥功名利禄可周围的人都在乎,舌头软说死人。”

    我一垫脚坐在窗台上,“嗯,我们那边总是拿钱做衡量标准,很多人眼睛就盯着钱,可又不想辛苦,呵呵,都想等着老天爷眷顾,都喜欢钻空子,闹出很有有趣的事情。”

    “战争时候有趣的事情不多,凄惨倒是随处可见。”都邮捏了一个猪头,攥了攥又开始重新捏其他的,“那时候跟现在外面的情况差不多。当时战争频繁,能种田的人也都被拉去参军了,军粮都不够更别说老百姓家里,根本没什么可吃。新族主想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吃俘虏,只要是抓到的异族都充军粮。”

    “哦,这就是他们说的屠杀啊,算是抢粮食吧,后来呢?把人吃光了?”我对人吃人仅限于上学时候学到的马克思的那句话,“资本主义发展是一个人吃人的过程。”可现在看来,不只是资本主义,好像啥主义发展都会走人吃人的过程。

    “吃人,被人吃,请选择。”都邮一手捏泥抬头看看窗外,“还用得着选么?没人会愿意被人吃,当时很多异族中能作战的军兵都加入了军的行列一起吃人。直到石曾叛变,他的民族主义并没有给当时的情况带来多大的改善,只是让互斗变得理所当然而已。没哪个族的人喜欢被其他民族屠杀,但他采取了最不尽情理又最容易激发热血的方法,用屠杀来解决屠杀,杀人者偿命,很容易就做到了,一时间,所有人都成了杀人犯,所有人都应该被杀。我的父母、兄妹都没逃过那场复仇式的杀戮。那时候我在多亢族族主手下当祭祀师,我本就是教军中出来的人,因此分配负责祭奠火神。”

    “是你建议多亢族族主收留三族爷的吧?”我差不多捋清了几个人的脉络,“因为多亢族的内部斗争,你又站回到教那边,是不是?”

    “算是吧。我说过我只是个巫师,不是军师,其实连正牌的巫师都算不上,只是个二流算命师而已。赞向缺个军师就把我给拉进去了,那次做先锋前,我从来就没随军队打过仗。”都邮咂了咂嘴,“当时除了我以外,也没其他闲人当军师,大家都各自有一手绝活,就我一个人啥都不会。”

    “你怎么看赞向这个人?”当众问他们谁也不说,一个个采访没准还能撬开几个人的嘴,赞向在疏痕说来不是什么特别的人,更不像是个好人。可毕竟还是跟着他逃亡,跟着他叛变,连困在沙漠边缘的时候还团结在他的周围,如果赞向不是个好将领的话,不会有这么强的向心力吧。

    “赞向这个人啊!”都邮叹了口气,“他是最差时候的最好选择,比他好的人都没法依靠,可以依靠的人都比他差。”

    “只有这样?”

    都邮想了想,“他很讲义气,这义气让人有点难以担当。这么说吧,赞向这人就是严于律己也严于律人,严得让人透不过气。他认为自己能做到的别人也应该做到,要求岁像个军人一样服从指挥,命令长辛跟厚满学习狙击,他要求自己小队中所有人在短时间内熟练掌握一门以上的杀人技巧。当时觉得真有点过于残忍,可放在那个时期来说并没错,甚至可以说是明智之举。”都邮顿了顿跟着又摇了摇头,“他的可怕在于有仇必报,这跟那个用屠杀反屠杀的石曾有什么两样?”

    “难道有仇不该报么?”我倒觉得赞向的想法没错,有仇不报还咽下去消化了不成,“报仇而已,理所应当。”

    “呵呵,理所应当?哪儿理所应当?有人的地方肯定就有冲突,有冲突的地方就有爱恨,有恨就有仇,也就是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仇,难道要把人都杀光才叫报仇了。”都邮捏了一只小兔子,“兔子这种能力极弱的动物都有很强的报复心,更别说其他食肉动物了,人的报复心其实不算什么,因为人生活的环境太复杂这就使人常容易忘记。”

    “你们活了这么长时间都没忘记,算是报复心强么?”仇恨会不会跟爱情一样很轻松就蒙住了人的双眼,仇恨中看见的只是一片黑暗,爱情中满眼的光明。

    “怎么说呢,活了一千多年,我们还没找到可以两全的报仇方法,一直在寻找就始终没忘记。”都邮把泥巴捏成个团摆在桌上,“我们不知道距离答案有多远,这么不死地活下去的话,没准根本就是个无解题。”

    第五十二次.

    六:征路囚,征伏生 第五十二次.

    “教是什么,来讲讲吧。”喜欢听都邮讲故事的大有人在,一到时间就会围在都邮身边问这问那,“有教义么?吉祥物什么有没有?怎么入教?”

    “对啊,都这么长时间了,你也一直没详细讲讲教。”

    “教拜的只有土神和火神两个神么?”

    “教有传说没有?稀奇古怪的事儿多讲点儿。”

    “先给你们讲教的正教史吧,至于传说等有空再说。”都邮笑眯眯地开始说书。

    在两千多年以前,近三千年的时候,沃土的西北边境有一批残暴的游牧群体,被沃土内陆腹地的人们称作乱矢寇。时间一长,这些游牧群体逐渐行程了统一的部落自称乱矢族。乱矢族一直以放牧和劫掠为生,经常侵袭到沃土内陆来。部落与部落间也经常发生冲突,乱矢族的连年征战抑制了人口的增长,人数越来越少对需要以打仗来供应民生的部落来说是很尖锐的问题。于是他们采取了相同的方法掠夺奴隶。奴隶的渠道很多,包括劫掠流浪汉,搜刮边境的贫困百姓,还有就是战俘。用奴隶做战争的炮灰便可以节约乱矢族的人口流失,于是为了得到更多的财富,就必须抓更多的奴隶,建立奴隶主与奴隶的法定关系,使得奴隶主拥有最大的权利支配奴隶。

    奴隶在现在看来似乎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但在当时的乱矢族内,不论是经商还是种地也都养一两个奴隶帮忙。奴隶阵营的日渐庞大,当受到内陆先进文化的冲击时,有些奴隶想到了要脱离奴隶的身份,从被人奴役的境地中挣脱出来。以当时的局势来看,奴隶没有任何自由也限制了相互联系沟通的机会,想要聚集在一起出来除了作战时以外没有其他机会。但在战争中死掉的奴隶不计其数,即使刚开始聊得很好,没准等结束时已经连尸体都找不见了。

    我站在窗外沿上,踮着脚飘摇摇地望着墙外,远远地传来一些炮响轰鸣,模模糊糊有些嘶喊声,监狱像是个孤岛更有点世外桃源的味道。监狱外有一条人造河,河沿上垒得高高的坝石,褐灰色的水看不见底,看上去很深的样子,从监狱的正门前绕过,紧贴着后面的深山山脚流走,每天瞅总会瞧见疑似尸体的物体飘过,只能望出大概的人形,从大小分得出大人还是小孩,至于男女也仅仅从衣服颜色上辨别,小孩并不比大人少,女人也不比男人少。看来外面的战争并没放过谁,战争真的打起来,弱者并不能享受更多生命的权利。

    后来,边境一座小山上住着位奴隶主,发战争财建造了个新的府邸,找来有名的工匠雕刻了一个巨大的石门拱。左边是一只羊头的猛兽,身下围绕着团团烈火,侧身向右俯冲;右边是一只像狼似的大狗头上长角,背生双翅,脚掌扒着泥土冲羊头兽狂吠。这个门拱就叫门,羊头猛兽就是传说中不老不死的,狼头狗就是守卫的猛兽。

    我听着都邮讲的同时看着周围这些听故事的人,一直很好奇他们为什么被关进来,有些知道原因的也没能形成统一的概念。这里有杀人放火的,也有揭竿起义的,还有被人陷害的、替人顶罪的,甚至有的只是当众骂街。有个人说他只是回家路上碰到将军出行,将军说他长得很碍眼,就被抓进来了,连判了多少年自己也不知道,不过最近那个将军刚战死,他倒也不指望着出去,外面没吃没喝还不如里面舒服。我问过都邮,为什么外面都粮食紧张这所监狱却能提供这么多人的口粮。他说这所监狱起初是直隶于和主的管辖,和土上最大、地位最高的监狱,所有经费都是国库直接调拨。现在是谁掌权谁管,看谁不顺眼就往这里面扔,当然有钱养了。这么听起来,只要保得住小命,这里更像是度假胜地。

    石门没能保住那个奴隶主世代昌盛,奴隶主之间的争夺倾轧使山上的府邸成为杂草重生的废墟,那个奴隶主也不知所踪。战争中不少幸存逃走的奴隶渐渐聚集在那座废墟中,门成了逃亡奴隶的庇护所。乱矢族首领知道这事情后,曾多次派兵上山讨伐门中叛变的奴隶,非但没能成功反倒流失越来越多的奴隶,很多参与讨伐战的奴隶也都跑进废墟中帮助反抗奴隶主。最后迫于无奈,乱矢族约定俗成个规矩,只要逃入废墟中的奴隶就拥有自由身,从那时起,废墟所在的山被成为释奴山。随着逃入废墟中的奴隶越来越多,废墟内开始建立自己的秩序。

    废墟有些读过书的人以石门为图腾建立了教,起初的教并不是内部对立的两个派别,而是相互照应的,派的人负责对抗外敌,在有机可乘的时候夺取更多的地盘;派则是在释奴山中放牧、采摘和农耕,进行教内维护工作。

    过了很久,据说是沃土内陆的军队打退了乱矢族,乱矢从此一蹶不振,教由此得到了很多乱矢族以前的领地。地盘一大就有分歧了,派觉得地盘是他们打下来的应该占有大部分,派认为应该平分,于是在扩张领地的同时两派也开始分离。

    “可他们信的都是教啊!”

    “这是内讧吧。”

    这种事情真常见,懒得去分析谁对谁错,为了争夺更多利益上来看,没人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私心是长了眼睛的,总有偏倚没办法公正,绝大多数人希望的平等是站在自己获得更多利益的基础上的。

    这时并不是彻底的对立成两个势力,只是内部产生微小的裂痕。任由裂痕逐渐扩大必定会形成无法弥补的鸿沟。教的人为了各自的想法开始拟定最初的教义,双方无所不用其极地招揽信徒,扩大地盘扩大影响力。

    我对信仰的开始和发展没什么研究的兴趣,更多好奇在当某种信仰出现之前的那段时间,比如基督教出现之前的梵蒂冈,婆罗门教出现之前的孟买,伊斯兰教出现之前的麦加和道教出现之前的长安等等。当人们还没有什么可用来信的时候,用什么借口来欺压别人,什么理由来安抚自己。教的产生是战争赋予的契机,而最后也是战争葬送了它。战争给予和毁灭的东西太多,教也不过是沧海一粟,其中的人却在这一粟里来抢食,微小得可怜,逼真得可怕。

    教的教义在最初并没有写任何关于派和派的对立,更没有挑拨私斗的部分,主要还是围绕这两派应该如何如何相互帮助,互相包容。教的众人多是奴隶出身,教义中讲了很多关于压迫与反抗,隐忍和生存的问题。教义中不仅说到和,还有其他动物、植物,还有天空、山林等,读起来更像是神与自然的对话。里面写了很多释奴山和周边的景色,也有幻想天空之上,土地之下的情节。教义从头至尾都是教人向善、友爱团结的,就连恶魔鬼怪都很少提及。不过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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