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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4

作者:丁波
更新时间:2017-12-18 00:00:00
我当你们的社长!”

    “住口!住口!我要杀了你!”姚兴远双眼通红地咆哮着,提着拳头大踏步走向狗笼。

    “没错!你要杀我,是因为你怕选举的时候赢不了我!你不敢和我比赛!因为你知道社员们心中的社长已经是我!”

    “胡说!社员们想要处死你你们决定怎么处置他?”社长面目扭曲地吼问社员。

    “现在就杀了我!用不着问他们!让他们心里永远有疑问!你根本不是民主的社长,你是个靠恐吓维持地位的罪犯!杀了我!”张城赶在人群前面吼道。

    姚兴远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不甘的怒火已烧穿他的头脑,面前是对手一脸无畏的挑衅,身后是人群默不作声的迟疑;疑问的种子已经种下,如果他此刻杀掉他,怀疑就会永不停歇地生长。他看到狗笼在丧尸群推搡下晃动的笼角。

    “我是民主选举的领导!我是公平竞争的结果!”他喃喃地说,怒目直视着张城连连后退,拳头握紧又松开,“我决定你要被关在这里,直到承认我的领导!”

    他猛地转过身面向广场:“我是你们民选的领导!我在危难关头救了你们的命,我保护你们平安,我给你们提供食物,我一手建立这个社区,我做出最公平的裁决!他要被关在这里,不久就会承认这一点!这就是我的裁决!还有谁不服!”

    姚兴远看不见,张城狠狠地松了口气。没错,张城赌赢了。他已经知道对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并给自己争取了生存的时间。

    很快,这里的人都会退去,那就是他逃脱的时机。手枪坚实地顶着他的后腰,里面还有一颗子弹,用来击碎笼上的大锁。过不了多久他就可以破笼而出,把他的同伴一个个救出,然后逃出生天。

    第41章 子弹

    笼外的丧尸群依然在穷凶极恶地嘶嚎,推挤着铁栏,它们冰冷而空洞的眼睛,全都直直地盯着距离咫尺却望而不得的猎物。

    如此接近地与这些“活生生”的死物长时间对峙,那种感觉自然与想象中有所不同。张城紧绷着身体,一刻不松懈地注意着笼角铁栏的松动状况。他张开嘴巴吸气,如此便感觉不到浓烈的尸臭对脑仁的刺激,不至于产生激烈的呕吐反应。他必须尽量保存体力。

    晨练的队伍已经解散,在狗笼外围丧尸群的刺激下,社员们无法安心搓麻,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头一回感到无所事事。于是有的找了新的地方赌,有的则三三两两躲在树荫下,远远地探首向这边观望。

    一滴汗珠从他额角滑落,铁笼栏杆和高墙的光影变化着从他身上移过。时间已到午后,聚在远处的老年人渐渐失去兴趣,吃饭午睡,各自散去。狗笼里的张城看起来丝毫没有反抗能力,就连姚兴远派来盯梢的人也放心地离开去吃午餐。除了丧尸群依然亢奋不休的嚎叫呻吟声,广场上安静极了。

    张城把枪柄捏在手心里,忽然看到有个人影沿着围墙根向他跑来。

    “铛啷!”一声,郑卫国举起斧头劈开门锁。“快走!”

    “斌斌他们怎么样了?”张城顺势顶开笼门钻出来,“其他人都在什么地方?”

    “被社长看管起来了,我不知道具体在哪儿!”

    “我去找他们,你去取车。能不能行?”

    “……你们走吧,不要管我们!”郑卫国脸上又出现上午那种痛苦。

    “姓姚的拿他们母子威胁你?”张城盯住他。

    郑卫国凝滞地看着他,停了几秒钟才出声,眼里充满绝望:“你帮不了我的。”

    “我经历过更危险的事,就在核电站,记得吗?相信我,我们能对付他们,只要你帮我!”

    张城不记得以前什么时候见过郑卫国落泪,但心底深处的直觉告诉他,最可怕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你带着大家逃吧!”郑卫国摇着头步步后退,紧咬的牙关和悲恸的表情使张城的心脏迅速沉到谷底,“对不起!”

    “我们会去基地西面那个有溪流的公园!”张城压低嗓音对他远去的背影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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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那儿!快抓住他!”

    张城在距离医务所只有十几米远的地方,听到身后刘志强的叫喊。他被关在笼子里的时候,曾看见姚兴远的人往那个方向走过。小区楼房里的门锁大多被撬坏,可以关人的地方并不多,所以曾经的宠物医院,如今的社区医务所,成了他搜索同伴的首选目标。

    “站住!不许动!”

    身后杂乱的脚步声纷至踏来。此刻无暇他顾,他索性不再躲躲藏藏地潜行,拔足朝停车场狂奔。既然被发现,不如先抢车。只要他坐进自己的悍马,谁也挡不了他。

    “张城!”

    姚兴远的声音压过所有嘈杂,而真正逼迫张城停步的,是一同发出的枪栓拉响。

    他双手半举,缓慢地转过身与社长面对面,两人间距约二十步,遥遥相对的情形就像西部电影里拔枪决斗的场面。然而那种英雄主义的危险是他不能够冒的,因为他亲眼看见过姚兴远的枪法,深知这样的结果是他可以轻易击中自己,而自己却多半会打偏。

    他并没有很多子弹可供练习。

    “社员们,你们看!这就是刚才用花言巧语迷惑你们的人,现在迫不及待要逃跑!你们还要上他的当吗?”社长的步枪黑洞洞地指着张城,他目不斜视地对身后那些被惊动的、藏在建筑物角落里遥望的老年人们说,眼里闪着嗜血时的兴奋。

    停车场的另一边本是一块空地,几十年的时间里被小区居民建满各式各样高矮不一的平房。房屋有大有小,有新有旧,小的用来停放自行车电动车,大的甚至住过人;有的用砖块垒成,有的随便用板材搭建;有的在旧屋的基础上建了新屋,有的旧屋只被拆掉一边腾地方,剩下的残垣就留在原地。放眼望去,密密麻麻,陈年的灰尘泥垢积累在一起,使一大片屋顶变得像沥青一样黑得发亮。

    “姚兴远!连长死后你的战友们难过吗?”

    话音刚落,张城忽地奔跑起来。几乎同时,数发子弹连续地从八一式步枪枪膛里呼啸而出,不断在他耳边、身旁、脚下爆炸开。

    没错,他果然没能打中自己。

    当他看见姚兴远仅用右手托起步枪,而垂下的左手已肿成不自然形状的时候,就决定要赌一把。张城对八一式步枪几乎一无所知,但就他在核电站亲手使用过九五式的经验来判断,如果没有左手的帮助,单靠右手力量持枪,步枪巨大的后坐力会影响到他勾动扳机的手指,子弹一定会打偏。

    姚兴远的好枪法,此刻正成为张城逃命的契机。

    只有一件事他无可奈何,那就是姚兴远算准了他想走的方向。在一派火力的封锁下,张城不得不往相反的方向躲去,在普通轿车、面包车以及卡车间躲闪穿梭,离防弹的悍马越来越远。

    “你说子弹被偷光了?”趁着枪声稍停,他大喊一声,然后潜身改变掩体。

    枪声又响几下便止,姚兴远的咒骂传来,接着是大步走近的声音。

    不知不觉间,张城已退至停车场最西头,与东头的悍马遥遥相望。身旁一道铁皮门上的锁头在方才纷飞的弹片中落地,事不宜迟,他推门藏入,并移过屋内的障碍物将门堵死。

    光线一下变得昏暗,他定了定睛,看见东面墙上有扇窗户,便抄起一把破椅子砸过去。屋子修建得有些年头,窗棂木料已朽,经他一砸哗地碎掉。

    张城抬腿翻过,又到了另一间房内。这是一座修在旧屋基础上的建筑,屋内还有没拆掉的墙壁,约摸一人高,与天花板间还空出一截距离。屋外叫喊和砸门声已经传来,他想也不想就攀上那道墙。

    他眼睛向外望去,腿脚已越过墙头,以惯性下落。可还不等使力跳下,他便感觉不对,脚下竟踢到了活动的障碍物!

    鼻端的腥臭,耳畔的呻吟。

    他大惊失色,意欲回转,不料墙头砖块松动,他重心不稳,狠狠地摔在地上。右臂刚好磕在地面突起的铁架上。一阵剧痛传来,他发现右手竟已不能移动!

    四具丧尸团团围下,八只脏污的手爪一齐向他抓来。

    踢打,翻滚,挣扎。挣脱被抓住的手臂,踹开扑来的血盆大口,他跌跌撞撞滚入一扇门后,用尽全身力气将丧尸顶在门后。

    他喘着粗气离开门边,不料脚下一滑复又跌倒。恶臭扑鼻,身下竟是一具残缺不全的腐尸。

    被尸臭呛得再也忍耐不住,张城一个翻滚,伏在墙角大声地呕吐起来。这时才想起来,从早上到现在,他什么都没吃过,根本没有东西可吐。

    苦涩的胆汁充斥他所有感官。口、眼、鼻、喉、耳,全是苦的。右臂依旧无力地垂着。更令他震惊的是,他的小腿和胳膊全部在隐隐作痛。那些地方刚才都被丧尸抓住过。

    这意味着皮肤的破损。他被丧尸抓伤了!

    铺天盖的绝望迅猛地向他涌来,一时间再也无力求生。

    砸门声已听不见,他神经质地大笑起来。小屋里藏匿的丧尸,姚兴远十有**是知道的,社长在无意间竟给自己掘下了最好的坟墓。

    他一直自信满满可以逃脱,也一路逃离社长的枪口,却还是自动跳进这个墓穴。宿命吗?

    他看着这把陪了他一路的九五式手枪,点点滴滴的记忆全部涌上心头。他们搜索过好几间公安局、派出所,却从未发现过一颗子弹,最接近武器的东西,竟是一支缺了弹簧、扳机松动的五四式手枪。

    没人能逃过丧尸抓咬所带来的命运。他也不愿自己落到那一步。

    好像冥冥之中注定一般,从核电站带回来的这三颗子弹,竟要如数分给自己人。

    他举起左手,将枪口抵到太阳穴,脑中掠过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一幕幕鲜活的场景。杨馨儿、灾难里每一个同伴、死去的钟永亮,还有徐枫。

    然后,扣动扳机。

    第41章 老鼠仓

    “我以前以为你是个不近人情的人,看来我错了。{手.打/吧 Shouda8.Com首发}”

    昨夜,张城对徐枫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没有回答;今天上午,当姚兴远声称她已逃走时,他从未相信。

    “××××!婊子!婊子!”

    居然被她骗了,他真蠢!

    枪被他狠狠地摔向墙壁,弹落在地时“弹夹”掉落,里面的液体溅爆出来,渗进积满尘土的砖地,形成深色的印记。

    昨天,在埋葬钟永亮的时候,他亲手把他的遗物一件件整理好,摆在他身边。仿真巴雷特、武装背心、皮带……独独缺少那支同他手枪一模一样的水枪。他当时怎么找都找不到,还以为是小钟在失火那夜弄丢的。他想起替二人整理遗容的时候,徐枫曾独自离开过,恐怕早在那时她就已经计划好要偷他的枪!

    那个女人此刻大概早已逍遥在外逃之夭夭,不像剩下的他们,被关押的关押,等死的等死。可笑的是他在临死之前还一厢情愿地为她担心,而她,竟然死都不让他死痛快!

    贱女人!

    懊恼暴躁地敲打着他的脑袋,恶心的感觉退却,胃部还在痉挛。他环顾四周,所见不过破旧甚至角部发霉的家具、生锈的铁质脸盆架、秃头扫把。接下来要怎么办?用碎玻璃割喉?一头撞上墙壁?

    尽管他不愿承认,但在扳机扣动的那刻,水柱激迫地击打在太阳穴上的感觉替代枪响,他那时所受到的巨大惊吓,已无法让他提起勇气再度尝试别的自杀行为。结束生命的勇气只在刚才的那一刻有过。

    一颗温热的水珠沿着他的脸颊滚落,他的心脏砰跳不已。注意力集中得过于紧张,他似乎能感觉到皮肤上的抓痕已经开始感染。他动了动右臂,已经没有痛觉,骨头看来没断,只是肩膀脱臼而已。他又试着推了一下看能不能复位,剧痛却迫使他放弃。

    就这样等死吗?

    半响无语。他烦躁不堪,浑身发热,伸左手扯开衣领,好让一身大汗散发出去。

    忽然他心念一动,猛然发觉,自已好像忽略了一个前提。他急忙卷起袖子仔细查看一番,然后拉起裤管。只见小腿和手臂上均有数道通红的抓痕,有的的确破皮,可衣袖和裤管却统统没有被撕破!伤口和丧尸剧毒的爪子之间还隔着厚实的布料。

    他想起在地下避难所门外那一次,袁茵手腕的瘀伤破皮比他严重很多,可她并没因此感染。她没有,那他也不会!

    “×!”他会活着。

    生存的希望带给他力量。他马上爬起来,忍着疼,用左手抓住右臂向上提。骨头关节尖锐地压迫着神经,他疼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自己复位肩膀并非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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