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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厄尔·德尔·比格斯
更新时间:2017-12-18 00:00:00
树上浅黄色的花朵变成了红褐色。过了早晨,它们就会一朵接一朵地落在地上。在远处的角豆树上,一群八哥在为新的一天的到来而尖叫着。一群游泳的人们从邻近的小屋里走出来,欢快地投入到海浪之中。

    门上响起轻轻的敲门声,卡麦奎走进来,把一件小东西放在米纳尔小姐手里。

    米纳尔小姐低下头看见了一块古雅的宝石,是一个胸针。在一块玛瑙石前立着一棵树,树上有翡翠构成的叶子,红宝石构成的果实,整个饰物上裹着层宝石霜。

    “这是什么,卡麦奎?”她问道。

    “许多许多年前,丹就拥有它。一个月前,丹把它送给了下面海滩上的一个女的。”米纳尔小姐眯起双眼。

    “送给了那个他们称作怀基基的寡妇的人?”

    “是的,给了她。”

    “你怎么搞到它的呢,卡麦奎?”

    “我是在平台的地板上捡到的――在警察到来之前。”

    “很好,”米纳瓦小姐点点头。“别再提这件事了,卡麦奎。我会处理这件事的。”

    “好的,当然。”

    女佣人出去了。米纳瓦小姐坐着一动不动地凝视着手中的奇异的宝石。它一定可以追溯到至少八十年代。

    房子的上空传来飞机巨大的轰鸣声。米纳瓦小姐走到窗户那儿。一位在海滩上迷恋上一个可爱女孩的年轻军官已习惯于每天黎明时为她演奏情歌,而他的多情并没得到众多旁观者的欣赏。但当米纳瓦看着那小伙子高兴地朝远处码头眺望时,她的双眼充满了同情。

    青春与爱情,生命的开始。可是在楼下平台的行军床上,丹――却是生命的结束。

    第三章

    一

    在海港河道入口处,“泰勒总统号”像戴蒙德角一样一动不动地停泊在那儿。在约翰・昆西船舱外面接近铁栏柱子那儿,约翰・昆西第一次注视着檀香山。这次他没有感到以前来过这儿,这是一片陌生的土地。他看到几英里外的码头及标志着海边的难看的库房;再远处矗立着一座高楼,周围是一片片漂亮的绿色草地。一群山脉坐落在城市的后面,蓝色的山峰背靠着蔚蓝色的天空。

    一艘来自防疫站的游艇驶到大轮船一侧,穿一身土黄色制服的医生疾步从离年轻人不远处的扶梯走上甲板。约翰・昆西对这医生的活力感到惊讶。他觉得他自己身上的那种活力已经耗尽。空气潮湿而且沉闷,轮船进来时带来的微风已消失。在旧金山时充满他全身的能量只不过成了一种幸福的回忆罢了。他懒洋洋地靠在铁栏上,凝视着前面艳丽的热带风光――但又什么都看不见了。

    然而,他却看见了一处安静的设备齐全的办公室,在那儿,此时此刻打字机在咔嗒咔嗒地轻快地响着,自动发报机在写着另一天的故事。几小时后,时光就完全不一样了――市场将关门停止营业,而他所熟悉的人们会钻进汽车朝最近的乡村俱乐部驶去。打一轮高尔夫球,然后享受一顿平静的服务周到的晚餐。吃完饭后拿本书度过一个寂静的夜晚。生活朝它应该走的方向走去,没有粗俗的干扰或烦人的事件;生活中没有木箱子,没有阁楼上那种遭遇;生活中也没有目睹恋爱场面的事及获悉历史上贩黑奴的事。忽然约翰・昆西想起来,今早他一定要与丹・温特斯利普目光对视,并告诉他,用拳头惩罚他已经有些晚了。噢,好了,他坚定地挺直腰板――这事越早了结越好。

    哈里・詹尼森精神饱满,微笑着从甲板上走过来,穿着一身洁白的衣服。

    “我们到了,”他喊道,“天堂的门槛。”

    “你这样认为?”约翰・昆西说。

    詹尼森回答道:“知道吗,这些岛屿可说是世界上仅有的地方。你记得马克・吐温曾说过――”

    “到过波士顿吗?”约翰・昆西打断了他的话。

    “去过一次。”詹尼森简单地回答。“那是蓬奇鲍山,在城市的后面。再往远处是坦塔拉斯山。哪天带你登上山顶峰吧――多美妙的景色!看见那最高的楼了吗?那是范・帕滕信誉公司。我的办公室在顶楼。回家后唯一的缺憾是我又得上班了。”

    “我不明白人怎么能在这种气候条件下工作。”约翰・昆西说。

    “啊,嗯,我们不在乎。我们难以跟上你们本土人的节奏。偶尔也有一些来自本土的积极进取的人来到这里试图让我们加快节奏,”他笑道,“结果他死于厌恶,而我们以一种休闲方式把他掩埋了。下去吃早饭吧?”

    约翰・昆西和他一起来到餐厅。梅纳德夫人与巴巴拉小姐正在用餐。老夫人满面红光,神采奕奕,巴巴拉也是如此,她异常高兴。回家的兴奋使她感到幸福――是否她的幸福都鉴于此因?约翰・昆西注意到她朝詹尼森微笑着打招呼。他真希望自己知道的更少些。

    “做好准备迎接刺激吧,约翰・昆西。”女孩子说,“在夏威夷登陆与在地球上任何地方都不一样。当然了,这是直达船,不像‘马特森’大客轮那样受欢迎。但今早会有一群人等待着‘马特索尼亚号’船的到来,那么我们可以稍稍地得到她的一些阿唠哈。”

    “――她、她的什么?”约翰・昆西问道,确实糊涂了。

    “阿唠哈――意思是热烈欢迎。你会得到所有的给我的花环,约翰・昆西,来向你表达檀香山是多么高兴你终于到来了。”

    年轻人转向梅纳德夫人。“我想这些对你来说是老生常谈了。”

    “祝福你,我的孩子,”她说,“这情景总是新鲜的。一百二十八回了――而我还像从大学回来时那样兴奋。”她又叹息道,“一百二十八次了。那么多曾给我戴花环的人现在都已告别人世。他们不再在这儿等我――不会在这个平台上。”

    “别谈论这些,”巴巴拉以责备的口吻说道,“今早只想高兴的事。今天是轮船归来的喜日子。”

    似乎没有人感到饥饿,因此人们只简单地用了点早餐。约翰・昆西回到自己的客舱时发现鲍克正在捆扎他的行李。

    “我想你已经准备好了,先生,”鲍克说,“我昨晚看完了那本书,你会在你的衣箱里找到它的。我们马上就动身去码头。祝你走运――别忘了奥科拉豪。”

    “那已经刻在我的记忆中了。”约翰・昆西笑着说,“看,这是给你的。”

    鲍克看了一眼那张钞票,把它装进口袋。“先生,你真是个大好人。”他深情地说,“这将差不多和我们到达中国时我从那两个传教士那儿得到的一样多,如果我幸运的话。当然,对我来说,接受蒂姆朋友的任何东西都是不太合适的,你知道。”

    “噢,那是你应该得到的,”约翰・昆西说着随鲍克上了甲板。

    “这就是她,”鲍克在铁栏边停下来,大声宣布道,“檀香山。它恰似南海上的一个飘带,小汽车在上面行驶着。人们在这儿享受着所有白人文明的恩惠。我们今晚八点出发,感谢上天。”

    “天堂不吸引你。”约翰・昆西提示到。

    “是的,任何其他我双脚要踏上的灿烂多彩的土地都不吸引我。我感到厌倦了,先生。”他走近些接着说道,“我想在某个地方停下来,不再工作。我想在某个乡村买份报纸,饿死也要把它看完。多幸福的结局!嗯,也许我能早些做到这一点。”

    “我希望如此。”约翰・昆西说。

    鲍克说:“我也希望如此。祝你在檀香山过得愉快。还有一句警告的话――别在那儿逗留。”

    约翰・昆西向他保证道:“我不想在那儿逗留。”

    “这就是我要说的!你知道,那是那些每天的菜谱上都有危险的莲花的地方之一。你知道,你忘记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箱子放什么地方了……再见,先生。”

    约翰・昆西的朋友挥着手消失在甲板下。在一片嘈杂声中,约翰・昆西排到等待医生检查的人的行列中,通过了一移民局官员详细的检查,这官员最后承认也许波士顿属于联邦政府的管辖。“泰勒总统号”慢慢地向岸边移动。兴奋的人们在甲板上匆忙跑动着,不时停下来抬起眼睛望一下那片土地。约翰・昆西发现尽管时间尚早,他们正驶向的码头上已挤满了人。巴巴拉走过来站在他身边。

    “可怜的老爸爸,”她说,“他在没有我陪伴的情况下,已经熬过了九个月。这将是他一生中的一个重要早晨。你会喜欢他的,约翰・昆西。”

    “我肯定会喜欢他的。”他热忱地说。

    “他是最棒的父亲之一――”詹尼森也走了过来。“哈里,我想告诉服务员,当我们上岸时帮我把行李拿到岸上。”

    “我已告诉他了,我还给了他小费。”詹尼森说。

    “谢谢,我太激动了,以至忘记了这一点。”她靠在铁栏上,渴望地望着码头。她的眼睛闪着兴奋的光。“我还没看见他。”她说。他们已经离码头近得足以听见那上面人们说话的声音了,欢快的声音喊着轻松随便的问候话。大轮船小心翼翼地朝岸边靠近。

    “那是姑姑。”约翰・昆西突然喊道。在那一群人之中回家的感觉真是太妙了。“和她一起的是不是你父亲?”他指着站在米纳瓦旁边的一个高高的脸色苍白的男人。

    “我看不见――在哪儿――”巴巴拉说,“噢,那是――为什么,那是阿莫斯伯伯。”

    “噢,是阿莫斯吗?”约翰・昆西毫无兴趣地说。

    但巴巴拉抓住了他的胳膊。当他转过身来时他看见她的眼里有一种极度的恐慌。

    “你说这意味着什么?”她叫道,“我看不见父亲。我哪儿也看不见他。”

    “噢,他在人群中的某个地方。”

    “不,不,你不明白。阿莫斯伯伯!我,我怕死了!”

    约翰・昆西不明白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此时也没时间搞清楚。詹尼森在前面,拨开人群为巴巴拉开道,男孩子们顺从地压后阵。他们是第一批下的跳板。米纳瓦小姐和阿莫斯在船底下等他们。

    “我亲爱的!”米纳瓦小姐搂住女孩子,轻轻地亲吻她。她转向约翰・昆西说:“好了,你终于到了。”在这种欢迎的场面中。似乎缺了点什么。约翰・昆西立刻觉察到了。

    “爸爸在哪儿?”巴巴拉喊道。“我在车上会给你讲的。”米纳瓦小姐说。

    “不行,现在就说!现在就告诉我!我现在必须知道!”

    人群在他们周围涌动,人们喊着愉快的问候的话;夏威夷皇家乐队在演奏着欢快的乐曲,空气中一片喜庆的气氛。

    “你父亲死了,我亲爱的。”米纳瓦小姐说。

    约翰・昆西看见女孩子苗条的身躯轻轻摇晃了一下,但是哈里・詹尼森强壮的手臂支撑住了她。她站了好一会儿时间,詹尼森拥搂着她。

    “好了,”她说道,“我可以回家了。”然后她像真正的温特斯利普家族的人一样朝大街走去。

    阿莫斯消失在人群中,但詹尼森陪伴着他们走到汽车那儿。

    “我和你一块儿走。”他对巴巴拉说。

    她似乎没听见。他们四个人钻进轿车。那欢快喧哗的轮船归来的喜庆日子马上就结束了。没人说话。车上的窗帘垂下来了,但一束温暖的阳光洒落在约翰・昆西的膝盖上。他有点茫然。这则有关亲戚丹突然死亡的消息实在令人震惊,一定是突然死亡,但毫无疑问这就是一些事情发生的方式。他望了一眼身边的、受着惊吓折磨的女孩子苍白的脸。因为她,他的心情才如此沉重。她把冰冷的手放在他的手上。

    她轻轻地说:“这不是我所许诺的那种对你的欢迎。”

    “噢,亲爱的姑娘,我现在不在乎这些。”

    在路上,没有人再说什么。当他们到达丹的家时,巴巴拉和米纳瓦小姐立刻上了楼。詹尼森从左边门道那儿离去了,很明显,他很熟悉这儿的进出道路。哈库主动带约翰・昆西看他的房间,因此他跟着哈库上了二层楼。

    约翰・昆西打开行李后,又下了楼。米纳瓦小姐正在起居室里等他。从竹帘通向平台的地方传来男人们的声音,哺喃自语似的,听不清楚。

    “那么,您怎么样?”约翰・昆西说。

    “再没有比这时感到更好的了。”他的姑姑肯定地对他说。

    “母亲一直在为你着急。她开始认为你再也不回家了。”

    “我已开始这样考虑了。”米纳瓦小姐答道。他凝视着她。

    “你给我留下的那些债券已经到期。我不知你让我怎么处理。”

    “什么,”米纳瓦小姐问道,“是债券吗?”

    这种漫无边际的谈话从没使约翰・昆西成功过。

    “已经到了某个人站出来使你恢复理智的时候了。”他评论道。

    “你这样认为吗?”

    楼上的什么响声使约翰・昆西回到现实中来。

    “这实在太突然了,亲戚丹的死亡。”

    “令人惊奇的突然。”

    “那么,我看我们现在呆在这儿有点儿添乱。几天后我们就离开这儿回去。现在我最好着手预定船票的事。”

    “不必麻烦你了,”米纳瓦小姐赶紧说道,“不看到那个干这件事情的人受到惩罚,我是不会离开这儿的。”

    “那个干了什么事情的人?”约翰・昆西问。

    “那个杀害堂兄丹的人。”米纳瓦小姐说。

    约翰・昆西惊愕地张开嘴。他的脸上流露出复杂的表情。

    “上帝!”他叫道。

    “噢,你没必要那么震惊。温特斯利普家族会世代延袭下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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