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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7

作者:厄尔·德尔·比格斯
更新时间:2017-12-18 00:00:00
翰・昆西回答,“而且她那双眼睛跟你一样。”突然他想起了阿加莎・帕克,又补充道:“不过现在有你父亲了,用不着我了。”

    她仰起脸望着她,笑答:“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说罢,便走了出去。

    约翰・昆西对陈说:

    “唉,事情也就这样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就我个人而言,”陈咧嘴一笑,说,“跟往常一样,还是原地不动。我一直对伊根就没抱多大希望。”

    “可哈利特却寄希望于他。”约翰・昆西讥讽道,“对他来说,整个上午糟透了。”

    中午刚过,他们碰到了探长,见他挺不高兴。

    约翰・昆西兴奋地说:“刚才我们还谈到你,那老吉姆的线索只不过如此而已。还有其他线索吗?”

    “啊,还有不少呢。”哈利特怒声道。

    “不错,你是有。线索查了一个又一个,现在又查到香烟上。开始是贵宾登记册,后来是胸针,接着是撕毁的报纸,还有夏威夷木盒。现在又出了个伊根,还有那科西坎牌香烟。”

    “哦,伊根还没完全排除掉。也许我们不能拘留他,但我不会忘掉他的。”

    “废话,”约翰・昆西嘲笑着,“我问的是你还剩下什么线索了。剩下的是一只早已破烂不堪的手套上的那颗没用的钮扣,那只带有夜光表盘及模糊不清的数字2的手表――”

    陈的眼睛眯缝成了一条线,喃喃地说:“这是条重要线索,还记得我是怎么说的吧。”

    哈利特砰地往桌上砸了一拳:

    “就是它――那块表!如果戴表人知道已有人看到它了,大概我们也就很难找到了。但我们始终没露风声,没准儿他还不知道呢,这是我们仅有的一次机会了。”

    他对陈说:“为找这块表,我已竭尽全力把这些岛都搜遍了。现在我打算再搜一遍,不管是珠宝店,还是当铺,每个角落都搜一搜。查理,你开始行动吧。”

    陈动作敏捷地迅速挪动着身体,尽管他很胖,体重超标。

    “我将全力以赴。”他承诺着,说完便不见了踪影。

    “祝你好运。”约翰说着也要走。

    哈利特低声说:“跟你姑姑说,我很生气。”他没心思去措词了。

    吃午饭时,约翰・昆西没能把口信传给他姑姑,因为米纳瓦小姐和巴巴拉在城里没回来。

    晚饭后,他把姑姑领到屋外,坐在黄槿树下的长凳上。

    “顺便说一句,”他说,“哈利特探长很生你的气。”

    “我还生哈利特探长的气呢。”她答道,“所以我们彼此彼此,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肯定你自始至终都知道谁扔的那个科西坎牌香烟烟头。”

    她沉默了许久,然后说:“不是自始至终都知道的。发生什么事了?”

    约翰・昆西扼要地把上午在警察局里的事叙述了一遍。说罢,他以询问的眼光望着她。

    “起初由于我很激动,所以没想起来,要不我早就说了。”她作着解释,“几天前我才想起来。我看得很清楚是――阿瑟――科普舰长――在我们回屋时扔的烟头,但我没汇报。”

    “为什么?”

    “嗯,我想这对警察是个很好的考验,让他们自己去搞清楚吧。”

    “这种解释太牵强。”约翰・昆西严肃地指出,“浪费这么多时间,你应负责。”

    “这――这不是我唯一的理由。”米纳瓦小姐轻声地说。

    “啊,我很乐意听,说吧。”

    “无论如何,我也不能把自己同科普舰长的会面跟神秘的谋杀案联系起来。”

    又是一阵沉默。突然,约翰・昆西明白了――他从来就没愚钝过。

    “舰长跟我说过,八十年代时你很漂亮。”约翰・昆西温柔地说,“我在旧金山俱乐部碰到他时他对我说的。”

    米纳瓦小姐将手放到小伙子手上。约翰・昆西一向认为米纳瓦小姐说话既沉着又尖锐,此刻却感到她的声音有点颤。

    “我在海边时的少女时代,”她说,“幸福就在身边,只要一伸手便可得到。然而在波士顿――波士顿,我却没抓住。我让幸福从身边溜走了。”

    “现在还为时不晚呀。”约翰・昆西劝着。

    她摇了摇头,继续说:

    “所以那个星期一下午他就想跟我解释。但听得出他说话的语调中有种难以名状的东西――虽然在夏威夷,但我并不糊涂。青春,约翰・昆西,青春再也不复返了。不管这儿的人们怎么说,”她按着他的手站了起来,告诫说,“一旦你的机会来临,亲爱的孩子,可别那么傻了。”

    她很快穿过花园走了。约翰・昆西目送着她,充满了新的爱慕之情。不久他发现电线那边亮着划火柴的黄色火焰。又是阿莫斯,他还在那棵角豆树下消磨时光。约翰・昆西起身向他溜达过去。

    “你好,阿莫斯。”他说,“你打算什么时候拆掉这篱笆?”

    “啊,有朝一日我会拆的。”他答道,“顺便问一句,有什么新的进展吗?”

    “有一些。”约翰・昆西告诉他,“但都没有什么结果。依我看,这个案子完全进行不下去了。”

    “啊,我一直在思忖,”阿莫斯说,“或许到头来这是最好的结局。假如他们确实查出了谋杀丹・温特斯利普的凶犯――也只是揭露一件丑闻而已,那要比其他任何结局都糟。”

    “不过我还抱有侥幸心理,”约翰・昆西说,“就我本人而言,还是要把这案子进行到底的。”

    哈库穿过花园急匆匆走过来,说:

    “有你的电报,约翰・昆西先生。送报员讲电报需收报人付款。”

    约翰・昆西很快跟他来到前门。一个秃脑袋的男孩正等着他。付完款后,他便拆开了电报。电报是得梅因地区邮政局长发来的。电文如下:

    此地无人叫萨拉戴恩。

    约翰・昆西急忙去打电话。警察局值班人员说陈已回家了,并告诉了他陈在蓬奇鲍山的家庭住址。他开出跑车,五分钟后便向城里急驶而去。

    三

    陈查理的家坐落在蓬奇鲍山半山腰的平房里。约翰・昆西在他家门口稍停了片刻,向下俯瞰了一下檀香山。它坐落在群山环绕之中,如同一座宏伟壮观的豪华花园。真是一幅美丽动人的图画。但他现在无暇欣赏这番美景,于是便匆忙沿着两旁是棕榈树的林荫大路向上疾行。

    一位中国妇女――看起来像用人――把他领进陈那间灯光暗淡的客厅。侦探正坐在桌旁下象棋。见到来访者他便躬身而起。闲暇时,他通常穿一件深紫色宽松丝绸长袍,长袍领口紧锁,袖子宽大,下身穿着同样质地的宽松裤子,脚底穿着厚底丝织鞋。他是位地地道道的东方人,既和蔼可亲又满面春风。可约翰・昆西却感到跟他很疏远。他第一次真正意识到自己是跨越深深的沟壑而与陈互相握手的。

    “非常荣幸你能到寒舍来作客。”查理高兴地说,“高兴时刻能有机会向你介绍我这长子就更锦上添花了。”

    他示意让棋桌上的对手走过来。小伙子瘦长身材,黄皮肤,一对琥珀大眼――完全是陈发胖前的相貌。

    “这位是约翰・昆西・温特斯利普先生。承蒙屈尊关照亨利・陈,本人不胜感激。你进来时我正教他如何下棋,掌握几种下棋的窍门就不致于毁坏名声了。”

    小伙子深鞠一躬。显然他是一名孝子。约翰・昆西也深施一礼,说:

    “你父亲是我很要好的朋友,从现在起,你也是我的好朋友。”

    陈高兴地咧嘴笑道:“请在简陋的椅子上坐吧。是否带来什么消息了?”

    “当然。”约翰・昆西笑答。他随手将得梅因地区邮政局长的电报递给他。

    “太有意思了。”陈说,“我刚才听见街上有高级汽车的噗噗声,是吗?”

    “没错。我开车来的。”约翰・昆西回答。

    “好极了!我们立即到哈利特家去。他家离这儿不远。请原谅,我去换身衣服。”

    屋内只剩下约翰・昆西和那个男孩了。约翰・昆西找到了话题。

    “会打棒球吗?”他问。

    小伙儿眼睛一亮,说:“打得不好,但希望能有所提高。我的堂叔威利・陈是棒球高手,他答应教我。”

    约翰・昆西环视屋内四周:后面墙上悬挂着新年贺词的条幅,那是他家的一位朋友送的新年礼物,侧面墙上挂着一幅喜鹊登枝的绢画。他被画的质朴所吸引,走过去仔细端详着。

    “太美了!”他感叹地说。

    “中国有句古话:画是无声的诗。”小伙儿作着解释。

    画的下方是张方桌。桌的两旁放着低靠背沙发。屋内其他用精制柚木雕刻成的台子上陈放着蓝白相间的花瓶、瓷罐以及盆景。天花板上下垂着浅黄色的灯笼。地上铺着松软而富有弹性的地毯。约翰・昆西又一次感到他与查理・陈之间的隔阂。

    然而,侦探身穿洛杉矾或底特律服装重新出现时,这种隔阂仿佛就没那么大了。他们一起出了屋,坐进汽车,向爱奥拉尼大街哈利特家驶去。

    探长穿着睡衣悠闲地坐在走廊上,他饶有兴致地跟来访者打着招呼:

    “小伙子们,这么晚出来,有什么事吗?”

    “当然,”约翰边答边在搬来的椅子上就座,“有个人叫萨拉戴恩――”

    一听到这个名字,探长就敏锐地望着他。约翰・昆西跟他讲了他所了解的萨拉戴恩,他的住处,所做的生意以及掉牙的悲剧。

    “前几天我们发现,每当调查卡奥拉时,萨拉戴恩就特感兴趣。那天卡奥拉要见布拉德,他就设法呆在里夫帕姆旅馆的桌旁。当晚你们审讯卡奥拉时,伊根小姐发现萨拉戴恩先生就蹲在窗外。所以我和查理想了个高招儿――给得梅因地区邮政局长发封电报询问他的情况。萨拉戴恩曾说过他在那儿干过食品批发生意。”说罢把电报递给了哈列特,同时又补充一句:“今晚可以真相大白了。”

    哈利特平时那张严肃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他接过电报读了起来,随后将其撕得粉碎。

    “年轻人,别再提它了。”他心平气和地说。

    “什――什么?”约翰・昆西气呼呼地问。

    “我说过,别再提它了。我欣赏你们的胆识,但你们所跟踪的对象全然错了。”

    约翰・昆西异常气愤,喊着:

    “我要求解释一下。”

    “不能解释。”哈利特回答,“你要相信我。”

    “我已在许多问题上相信你了。”约翰・昆西愤怒了,“现在我倒开始怀疑,你是否在设法庇护什么人?”

    哈利特站了起来,将手放在约翰・昆西肩膀上。

    “今天一天我都挺烦心的,不想再跟你生气了。我并没有设法庇护任何人,只不过跟你们一样想急着找出杀害丹・温特斯利普的凶手。说不定我比你们还着急。”

    “可我们把证据给你拿来了,你却撕毁了――”

    “给我拿正确的证据来!”哈利特说,“先把那块表拿来,然后我才认可你们的作法。”

    约翰・昆西平时对他那真诚的语调印象颇深,但此刻他却感到十分费解。

    “就这样吧,”他说,“没什么可说的了。请原谅为这点小事来打扰你――”

    “可别这么说,”哈利特打断他说,“有你们的帮助,我很欣慰。但就萨拉戴恩一事而言”――他又看了看陈――“就不必管他了。”

    陈点了点头。

    “你是位无可非议的长官。”

    他们开着跑车又返回蓬奇鲍山,二人都很沮丧。陈在家门口下车时,约翰・昆西说:

    “唉,我好可怜,萨拉戴恩是我最后的希望。”

    陈凝视了一会儿月夜下太平洋沿岸的那片水边灯光,若有所思他说:“我们周围是漆黑一片的石墙,但环视四周总会找到透光孔的。相信不久我们就会发现透光孔的。”

    “但愿我也这么想。”约翰・昆西说。

    陈微笑着开导他说:“耐心是一种优良品德,”他又强调一句,“对我来说是这样。也许我们东方人都具有这种思维方式,我觉得你们民族就缺乏耐心,对耐心相当冷淡。”

    约翰・昆西正是以极其冷淡的态度开车返回了怀基基滩。然而,随后几天,由于案情没什么进展,他就更需要耐心了。令他四十八小时离开夏威夷的期限已到,但写匿名信的人还没自告奋勇来解除限令。星期四白天与往常一样,平安无事,夜间也是那么平静和安宁。

    星期五下午是阿加莎・帕克打破了沉寂。她从怀俄明农场发来封电报。电文如下:

    “你肯定疯了。西部既荒凉又难以忍受。”

    约翰・昆西苦笑着。他可以想象出她拟电文时的神情:骄傲、傲慢、决不屈服。肯定她很讨发报人的欢心,说不定那位也是来自东部的流亡者呢。

    姑娘也许是对的,他的确是疯了。坐在丹・温特斯利普的走廊上,他极力回想着往事,设法将一桩桩、一件件事情理出个头绪:他想到波士顿、办公室、美术馆、恫吓者;想到冬季令人爽快的空气和充满活力的公园;还有债券最新发行时的激动心情――就如同晚上在剧场看首场演出一样的兴奋――是涨还是跌?也想到了在朗伍德的那场球赛;在查理斯度过的漫长之夜;在马・格诺利亚与同伴打的高尔夫球;在昏暗古朴的客厅里品尝着精致茶杯里的茶。这一切一切他都想抛弃,难道不是疯了吗?可米纳瓦小姐都说了些什么?“一旦机会来临――”

    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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