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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2

作者:厄尔·德尔·比格斯
更新时间:2017-12-18 00:00:00
。”

    “可是,”她打断他的话,“这对约翰尼可不公平。”

    “用不着替他担心。你是否已想到我也叫约翰尼呢?”

    她笑道:“啊,这是不可能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可不能那么轻易地称呼你。你那么高贵――而且又那么遥远。约翰・昆西――我觉得还是称你约翰・昆西为好。”

    “那么你就决定吧,你总得叫我什么,因我打算将与美人儿形影不离。是的,亲爱的,也许我会成为你最亲近的人,也就是说,我要与你同甘共苦。最最亲爱的卡里――”

    背后传来咯咯的笑声。他们转过身一看,原来是布思上尉正往浮标上爬呢。

    “最后五十米我是从水下游过来的,只为给你们一个惊喜。”他唾沫飞溅地说。

    “这么说你胜利了。”约翰・昆西冷冷地说。

    海军上尉坐了下来,流露出无所适从的神色,不知该给予肯定还是否定的回答。

    “我要向世界宣布,今晚实在太棒了。”他终于想出了一句话。

    “说起世界,你们这些家伙什么时候离开檀香山?”约翰・昆西问。

    “不知道。我想是明天。至于我自己,永远不离开我都不在乎。离开夏威夷不容易,是不是,卡里?”

    她摇摇头,说:“据我的切身体会,夏威夷是最难呆的地方,约翰尼。不久,我就要乘船远航,离开这儿。我深知离别时会多么痛苦。说不定我会以韦欧利――一位游泳能手――为榜样,路过怀基基滩时离开轮船。”

    他们懒洋洋地默默呆了一会儿。突然,约翰・昆西坐了起来,问:

    “你刚才说什么?”

    “关于韦欧利吗?记得以前我跟你说过,他是最棒的游泳能手之一。多年来,他们千方百计让他去内陆参加类似杜克・卡哈纳莫库那样的运动会。但他这个人多愁善感。他离不开夏威夷。最后,他们把他说服了,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他很不痛快地登上了‘马特禀尼亚号’轮船。当船行驶到怀基基滩的正前方时,他便从船上跳入水中,然后游到岸边。情况就这样。以后他再也没上过船,你明白――”

    约翰・昆西站了起来,问:

    “刚才咱们离开海滩时是几点?”他急忙问。

    “大概八点半。”布思答道。

    约翰・昆西快捷地说:“那就是说我上岸、换衣服,然后赶在‘泰勒总统号’轮船启航前到达码头只有三十分钟了。实在对不起,我得走了。但这件事很重要――很重要。我跟你说,卡里,我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但当我回来时,一定去看你,在梅纳德太太家或在旅馆里。你能等我吗?”

    他那严肃的语调令她一惊。

    “能。我会等你的。”她告诉他。

    “太好了。”他踌躇片刻:将自己心爱的姑娘留在月夜下的浮标上,和英俊的海军军官在一起,实在太冒险了。但他必须得这么做。

    “我走了。”说罢他便潜入水中。当头部露出水面时,他听见了上尉的声音:

    “嘿,老兄,你潜水的姿势不对。还是让我给你示范吧。”

    “去你的吧。”约翰・昆西扫兴地咕哝着,然后用力一划,向岸边游去了。

    他发疯似地冲进更衣室,换好衣服,又迅速冲了出来。他来不及去向主人道歉,便沿着海边跑到温特斯利普的住处。哈库正在厅里打着盹儿。

    “喂,喂,快醒醒。”约翰・昆西大声喊着。

    “告诉汽车司机快把跑车准备好。我得外出。巴巴拉小姐在哪儿?”

    “我刚在海滩见过她。”哈库惊呆了。

    到了海滩,他发现巴巴拉独自坐在一棵黄槿树下,便急忙走到她跟前,气喘吁吁地说:

    “亲爱的,我终于明白了是谁杀害了你父亲。”

    她站了起来,问道:

    “你知道了?”

    “是的,要我告诉你吗?”

    “不要,”她肯定地回答,“不要告诉我,听见了我会受不了。太可怕了。”

    “你已经觉察到了?”

    “是的。仅仅是怀疑――一种感觉――一种直觉而已。我简直不能相信――也不要相信。我出来就是散散心,不去想它。太可怕了。”

    他把手放到她肩上,劝道:

    “可怜的巴巴拉!别着急。无论如何你不能在这件事上露面。我会让你置身于此事之外的。”

    “什么事――发生什么事了?”

    “现在我得离开这儿,以后再告诉你吧。”说罢,便向跑车跑去。

    米纳瓦小姐从屋里走出来。

    “来不及跟你说了。”他大声说了一句,便斜着身子进了跑车。

    “不过,约翰・昆西,有件事挺蹊跷:那位来看房的律师说,丹在被害的前一周还跟他谈了要立新遗嘱的事。”

    “太好了!这就是证据!”约翰・昆西大声说。

    “为什么是新遗嘱呢?巴巴拉无疑拥有他的一切――”

    “听我说!”约翰・昆西打断了她,“你已经误了我的事了。现在你开着那辆大轿车到警察局去,把这事告诉哈利特。同时跟他说我在‘泰勒总统号’船上,希望他马上派陈到那儿去。”

    他脚踏油门,疯狂地驶入灿烂的夏威夷之夜。要赶在“泰勒总统号”船启航前到达码头,他只有十七分钟的时间。卡拉卡纳大道平坦、冷清,不愧为一条高速公路。到码头三英里的路程他只用了八分钟。由于市中心发生了一起小小交通事故,警察很气愤,因此还稍误了一会儿。

    散落的人群在幽暗的码头小屋等候着即将启航的班轮。约翰・昆西急忙穿过人群上了跳板。二副赫普沃思站在跳板的顶端。

    “你好,温特斯利普先生。”他招呼着,“你要远航吗?”

    “不。不过你得让我上去!”

    “对不起,马上就要抽掉跳板了。”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这件事至关重要,生死攸关,请稍等一会儿。我必须立即找到船上的一名招待,他叫鲍克。我跟你说,这件事生死攸关!”

    赫普沃思站到了一旁,说:

    “啊,既然如此,那好吧。不过你得快点,先生。”

    “我会的。”

    约翰・昆西从他身边跑过,跑往鲍克负责的船舱,但在半路上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此人身穿绿色的宽大长外套,头戴一顶破旧的绿帽子,这顶帽子,约翰・昆西曾在瓦胡岛乡村俱乐部的高尔夫球场上见过。高个子顺着台阶向最高的甲板走去。约翰・昆西尾随着,发现宽大的长绿外套在一间豪华的船舱前消失了,他便跟了过去,推开了船舱门。背对着他的那个人突然回转过身,约翰・昆西大叫了一声:

    “唉呀,是詹尼森先生!”接着又赶忙问了一句,“你想乘船远航吗?”

    詹尼森狠狠瞪了他一眼。

    “是的。”

    “得了吧。”约翰・昆西直截了当地说,“你得跟我一起上岸。”

    “真的吗?你有什么权力?”

    “不管什么权力不权力,我得逮捕你。就这样。”小伙子咧嘴嘲笑着。

    詹尼森一阵冷笑,那笑的后面隐藏着仇恨。约翰・昆西面对此人,内心也充满了仇恨,尽管平时他很温柔,也很有修养。他想起了丹・温特斯利普就死在他的小屋里;想起了在他们登陆的那个早晨,是詹尼森和你们一起走下跳板的,当时巴巴拉在沉重的打击下,步履蹒跚,是詹尼森展开双臂抱住了她;想起了树丛中射来的枪弹;想起了在那间红房子里红发人痛打他的情景。看来,他又要进行战斗了,否则别无他路。“泰勒总统号”船的汽笛在尖声地鸣叫着。

    “你赶快从这儿滚出去!”詹尼森咬牙切齿地说,“我跟你到跳板上去――”

    但当意识到此计划对其极其不利时,他便停了下来,右手迅速伸向口袋。约翰・昆西被激怒了。他随手抓起一个盛满水的瓶子向他头部扔去。詹尼森闪开了。瓶子将一扇窗户击碎,玻璃破碎的铿锵声在夜空中回响,但无人前来。约翰・昆西看到詹尼森向他跳了过来,手里还握着发亮的东西,便向旁边一闪,然后猛地向詹尼森背后扑去,把他按倒在地。他紧紧抓住詹尼森那只握枪的右手。双方相持了好一会儿,詹尼森才开始慢慢站起身,使劲儿要抽出握枪的手。约翰・昆西咬紧了牙关,紧握不放。但他远不及比红发水手还厉害得多的对手,想到这点,厌恶的情绪油然而生。

    詹尼森已站了起来,右手几乎抽出来了。约翰・昆西不知道下一步情况会怎样。詹尼森决不会轻易放过他,让他回到岸上去,这一点早在两人交手之时就已经明确了:闷闷的一声枪响之后,到了夜里,当船航行到太平洋――约翰・昆西想到了波士顿,想到了他母亲,想到了卡洛塔正等着他的归来。于是他使足了最后一口气,不顾一切地拼命紧握住对方的手。

    突然,在破碎的窗户前露出了一张慈祥、乳白色的面孔。一只握着枪的胳膊从参差不齐的窗口中伸了进来。

    “放下武器,詹尼森先生!”查理下着命令,“否则,我就向你开枪了。”

    詹尼森的枪应声落了地。约翰・昆西蹒跚地向后退了几步,靠在了船舱壁上。正在这千钧一发之时,舱门开了,哈利特进来了,后边跟着斯潘塞侦探。

    “温特斯利普,你好。你在这儿干什么?”探长问。他把一张报纸塞进了绿外套的口袋里。

    “詹尼森,跟我们走吧。”他下着命令。

    约翰・昆西一瘸一拐地从舱里跟了出来。在门外,陈加入了他们的行列,一起走到跳板顶端。哈利特停住了。

    “等等赫普沃思吧。”他建议。

    约翰・昆西把手搭在陈的肩膀上。

    “查理,怎么感谢你呢?你救了我的命。”

    陈深鞠一躬,说:

    “我自己那高兴劲儿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多年来,我曾在这儿、在那儿救过人的命,但在此之前,还从未救过从小受过波士顿教育、颇有教养的人的命。这是在我金光灿灿的史册上永远值得怀念的令人愉快的事。”

    赫普沃思过来了。

    “好吧,”他说,“船长已同意推迟一小时开船,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去警察局。”

    下跳板时,陈对约翰・昆西说:

    “凭心而论,我很佩服你的胆量。看得很清楚,你是精力充沛、信心百倍地去对付詹尼森,但还是打不过他。最终还是他占了上风。为什么呢?因为他有一双相当发达的手腕。”

    “他是赫赫有名的冲浪板运动员,是吧?”约翰・昆西问。

    陈深切地望着他。

    “你很聪明。十年前,哈里・詹尼森曾获夏威夷游泳冠军。我是从过期的檀香山报刊的体育栏目中获悉的。可近来他不经常露面了。进一步深查,才知道这并不是从他杀了丹・温特斯利普那天夜里才开始的。”

    走过码头,他们来到街上。赫普沃思、詹尼森和三位警察上了哈利特的车。探长转身对约翰・昆西说:

    “你也进来吗,温特斯利普先生?”

    “我自己有车。”小伙子解释道,“我跟在你们后面。”

    跑车并没有发挥出其最佳水平。约翰・昆西比警察后到了足足五分钟。他注意到丹・温特斯利普的那辆大轿车就停放在外边的街道上。

    在哈利特屋里,他发现探长和陈正和另一人谈话。仔细端详了一番那个人后,他才认出是萨拉戴恩先生,因为这位掉了牙的小个子现在看起来比约翰・昆西想像得要年轻得多。

    “啊,温特斯利普先生。”哈利特说着便转向了萨拉戴恩,“听我说,拉里,由于你,我和这位朋友之间产生了不小的麻烦。他控告我企图包庇你,但愿你能宽宏大量,予以谅解。”

    萨拉戴恩微微一笑,说:

    “啊,没关系。我在这儿的工作也快结束了。当然,温特斯利普先生会对我跟他讲的内容保密的,是吧?”

    “当然。”约翰・昆西答道。他注意到萨拉戴恩说话时口齿清楚多了,于是,又补了一句:

    “我想,你找到自己的牙了。”

    “可不是吗,我在大衣箱里找到的。是我抵达怀基基滩那天放在那儿的。”萨拉戴恩作着解释,“二十年前,我的牙在一场足球赛中被踢掉了。那时,我的心都要碎了。但工作中,这颗掉了的牙帮了我不少忙。一个人整天与水和桥梁打交道,这种工作被人嘲笑和奚落。没有人会联想到他会跟一些至关紧要的事情有关。他可以尽情地。毫无顾忌地在海滨徘徊。温特斯利普先生,我是财政部派遣的一名特史,到这儿来破获一起鸦片走私团伙案。当然我也不叫萨拉戴恩。”

    “哦,”约翰・昆西恍然大悟,“我终于明白了。”

    “很高兴你明白了。”哈利特说,“不知道你是否熟悉我们这儿走私犯们的活动特点:在东部,他们将毒品装在一艘不定期的货船上――比如说‘玛丽・斯・阿利桑号’船,当船行驶到距怀基基滩还有一段距离时,便临时拼凑一些小木笺,然后将成听成听的毒品装上去。假如此时恰逢一队小船途经此地,比如,出海的打鱼船,那么,他们就会捡起木笺,同时也就把毒品带上了岸。然后,毒品被带到市中心,藏在开往夫勒斯诺的轮船上――通常都是些往返于此地和内陆的区间船,因内陆对此监察不严,又碰巧‘泰勒总统号’船上的军需官又是贩卖毒品的捐客,因此今晚我们搜查了他的船舱,发现那里装满了毒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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