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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

作者:独孤红
更新时间:2017-12-18 04:00:00
还先找人打扫过,我连自己的家都不能住么?”

    “姑娘,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葛雷道。

    美姑娘流泪道:“这就是他老人家好官多年换来的么?”

    葛雷一脸愧色:“真说起来,也是老朽能鲜力薄,保不了姑娘……”

    “老爹千万别这么说,你为华家做的已经够了。”

    “不,姑娘!”葛雷肃然道:“老朽就是粉身碎骨,也难报大人万一。”

    美姑娘泪如泉涌:“老爹,我听你的,离开此地就是。”

    燕翎道:“葛老有去处么?”

    葛雷迟疑了一下:“有。”

    美姑娘道:“老爹,我不打算跟你在一起了。”

    燕翎一怔!

    葛雷惊道:“姑娘……”

    “老爹,从现在起,让我这个华家人承担一切吧!”

    “姑娘跟老朽分这么清楚,实在让老朽伤心。”

    “老爹为华家承担那么多,我心里又是什么感受?”

    “姑娘为什么不能把老朽当一家人。”

    “老爹,我怎么会不把你当一家人,只是你毕竟不姓华啊!”

    葛雷还待再说。

    燕翎道:“姑娘打算承担今后的一切?”

    美姑娘毅然道:“是的!”

    “姑娘弱质,又生长官宦人家,不知外面的险恶,姑娘打算怎么吃,怎么住,怎么应付那些险恶?”

    “尊驾,人要到那儿说那儿啊!”

    “一旦那个人派的人找上姑娘呢?”

    “那就随他吧!”

    “随他,姑娘似已将生死置于度外,令尊华大人诈死,又是了为什么?”

    美姑娘香唇翕动,欲言又止,终于还是没说话。

    “葛老拚死护车保姑娘,又是为了什么?要是姑娘能随他,葛老这么大年纪了,又何必!”

    美姑娘美目再次涌泪,道:“老爹,我跟你走就是。”

    葛雷一双老眼也见泪光,他连点头:“好,好,好……”

    燕翎道:“三位最好尽快离开此地。”

    葛雷道:“燕兄弟……”

    燕翎道:“我要找到华大人,也要找出那个人。”

    葛雷道:“仰仗燕兄弟。”

    他就要下行大礼。

    “葛老这是折我!”燕翎伸双手拦住。

    美姑娘道:“怎么好麻烦你!”

    燕翎淡然道:“我不能虎头蛇尾,否则回去不能跟家里的长辈交差。”

    葛雷何等老于世故,还能不知道燕翎对美姑娘的看法不佳,道:“姑娘带着小香姑娘去收拾收拾吧!咱们尽快走。”

    小香想必是那个婢女的名字。

    美姑娘没说话,转身行向堂屋,小香在堂屋门里等着呢!刚才她吓坏了。

    望着美姑娘进了堂屋,葛雷道:“华大人就这么一位掌珠,自小性就强,燕兄弟千万看在华大人份上……”

    “好说。”燕翎道:“我也年轻,倒叫葛老见笑了。”

    葛雷话锋忽转:“老朽能不能再次请教……”

    “葛老,我真叫燕翎。”

    “那么燕兄弟所说家里的长辈……”

    燕翎微一笑:“老人家不许我说,葛老千万原谅。”

    “燕兄弟好说……”

    “我先走了,葛老去赶车吧!车里那口棺木,要是方便,最好能把它灭迹。”

    葛雷悚然道:“老朽省得……”

    一阵微风,燕翎已经不见了。

    葛雷呆了一呆,定定神忙去赶车了,等他把车赶来,美姑娘也带着小香提着两个包袱出来了。

    葛雷迎上去接着包袱:“姑娘请上车吧!”

    美姑娘四下看:“他呢?”

    葛雷道:“走了!”

    美姑娘道:“怎么也不打个招呼!”

    说着,她带着小香行向马车。

    葛雷口齿启动,想说什么,可是终于还是没有说,他跟过去,等美姑娘跟小香上了车,他把包袱往车上一放,转身上车辕,赶着车走了。

    美姑娘探头外望,美目又一次涌泪。

    马车出门不见了,堂屋门口多了个人,是燕翎,他冷冷往大门方向望了一眼,转身进了堂屋。

    燕翎他从听堂进东耳房,他在东耳房里看,仔细看,任何一点也不放过,足足看了盏茶工夫,然后,一阵微风,他不见了。

    不知道他看什么?

    不知道他看出什么来没有?

    这,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燕翎在周围十里转了一个圈,他到处打听。

    打听的结果是,有人见马车进出,赶车的是个老驼子,除此,再没有别人。

    没见燕翎他,也没见黑衣人。

    这没什么,两个人都是武林高手,来无踪,去无影。

    再没见别人,可就不对了!

    那位华大人,他是个文人。

    华大人他究竟那儿去了?

    恐怕得问华大人本人了。

    上那儿找华大人本人?从那儿着手?

    燕翎再一次到了华家。

    他到处看,到处找,只差没有翻开每一寸地皮。

    没有密道出入口。

    没有,连个大一点的洞都没有。

    这证明华大人不是从密道走的,绝不是。

    也同,华家这么一个人家,家里怎么会有密道?

    燕翎又进了东耳房。

    这一次,他足足看了顿饭工夫。

    之后,他还是走了。

    这表示,头一回他没能看出什么来。

    这一回呢?

    恐怕还是只有他自己知道。

    华家宅院没有人了,寂静、空荡。

    只是,华家宅院寂静、空荡没多久。

    这一天,大晌午,华家这没有人的宅院闯进个人来。

    人,是个女人,年轻轻的女人,跟华家姑娘差不多,艳若桃李,从头到脚一身白。

    一身白,不是她爱穿白,她是穿着重孝,就连她提的那把剑、剑穗儿都是白的。

    她落身在院子正中间,面对着堂屋,娇靥如寒霜,杏眼欲喷火,只听她悲声叫:“姓华的,你给我出来。”

    当然,没人答理,没有反应。

    随听她悲声又叫:“姓华的,你以为缩着头不出来就算了么?姑娘我等了你三年了,今天好不容易找到了这儿,岂容你躲,你躲不了的,还不给我出来!”

    当然,还是没人答理,没有反应。

    她悲声再叫:“姓华的,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可要闯进去了。”

    她就要往堂屋闯。

    堂屋门口多了个人,男人,是燕翎,他道:“我终于等到了。”

    白衣女子收势停住,她冷怒而笑:“终于有人露面了。”

    燕翎道:“等到了你,我当然要露面,只是我没有想到,这次来人,会是个女的!”

    白衣女子微诧异:“你说什么,你知道我要来?没想到这次来人是个女的,难道说……”

    “你自己明白。”

    “我明白了,要杀华玉书的还不只我一个,是不是?杀得了,狗官,该杀,人人得而杀之!”

    这恐怕是头一个这么骂、这么说的。

    燕翎双眉微扬:“你怎么说……”

    只听白衣女子急问:“姓华的伏诛了没有?还没有是不是?他不能死在别人手里,否则我就白忍痛含悲等了他三年。”

    燕翎道:“这一回,你们学聪明了,手法变了。”

    白衣女子道;“你怎么说,这一回……你弄错了,我就是我,不是别人。”

    “是么?”

    “当然,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你自己知道,是不是?”

    “我不跟你争,不跟你辩了,这无关紧要,要紧的是我要手刃华玉书,叫他出来吧!”

    她是不知道那位华大人已经故世,还是已经知道那位华大人诈死了。

    燕翎什么也没提,只道:“华大人不会出来的,你应该知道,你要杀华大人,必得先过我这一关。”

    “你是华玉书的什么人?”

    “勉强可以算得上朋友。”

    “我要杀华玉书,不愿伤无辜。”

    “这一点你也跟前两次来人不同,你是头一个这么说的,只是这没有用,支不走我,这件事我管到底了。”

    白衣女子忽然扬声道:“华玉书,你何必让别人做你的替死鬼!”

    燕翎道:“没有用,华大人听不见的。”

    “我忘了,他本来就是这种人……”

    “华大人听不见,难道你也听不见么?”

    “我听得见,希望你也听得见,我再说一次,我不愿伤无辜。”

    “我听见了,希望你也听见,你未必伤得了我。”

    “好吧,那就怨不得我了。”

    白衣女子她就要拔剑,却忽然觉得玉手一震,手上一轻,再看时,原在堂屋门口的那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已到了她眼前,她的长剑也已经到了他的手里,她惊住了!

    燕翎显然有点意外:“他是怎么派的?一个不如一个!”

    白衣女子定过了神,她退了两步,一脸激动,一脸悲愤:“你有很好的修为,我不是你的对手,我差你太多,我好不容易等到今天,好不容易找到这里,想不到我的痛我的苦,会毁在你的手里,华玉书,还有你,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她扬起了玉手,玉手里多了一把匕首,她猛力往心口就刺。

    燕翎递出了长剑,白衣女子的带鞘长剑,只听“当!”地一声,白衣女子又退了一步,匕首脱手飞了,玉手垂了下来。

    她一脸煞白:“你不让我自绝,那么,你杀了我!”

    燕翎凝望白衣女子:“你说你就是你?”

    白衣女子冷然道:“本来就是。”

    “我有点相信了。”

    “如何?”

    燕瓴没说话,抬手递出长剑。

    白衣女子微愕:“你这是……”

    “你以为呢?”

    “还给我?”

    “不错。”

    “你不杀我?”

    “有那个必要么?”

    白衣女子伸玉手接过了长剑,但长剑却铮然出鞘,她往她那欺雪赛霜的脖子上就抹。

    这,燕翎没想到,他一怔伸手,长剑又到了他手里:“你这是……”

    白衣女冰冷道:“今天不是华玉书死,就是我亡,你不让我杀他,我过不了你这一关,只好死。”

    “你为什么非杀华大人?”

    “报仇!”

    “报什么仇?”

    “父仇。”

    “华大人为官清正,他执行王法……”

    “不,他不是个好官,他是个该死的狗官,他知法犯法,害死了我的父亲。”

    “我知道,你有你的立场……”

    白衣女子悲愤:“我也知道你的立场,问天,天知道!”

    “问天,天知道?”

    “是怎么回事?”

    “我不愿说。”

    “为什么?”

    “说了你也不会相信。”

    “怎么见得?”

    “因为你是他的人。”

    “何妨说说看!”

    白衣女突然圆睁杏眼:“我只有一句话,让我杀了他,否则就是我死!”

    “总让我弄清楚是非曲直。”

    “在你这儿,曾有是非曲直。”

    “当然。”

    “我不信!”

    “你必须相信,因为我现在听的都是你的一面之词。”

    “就是你听了华玉书的也没用,他不会说实话。”

    “普天之下,谁不知道华大人是个好官。”

    “只有苍天跟我知道,他不是!”

    “奈何苍天不会说话。”

    “我会说。”

    “你为什么不说?”

    “因为你让我信不过!”

    “没有说,你怎么知道?”

    “你是华玉书的人,这就够了。”

    “我不是任何人的人,我是个管闲事的江湖人,我这个江湖人只问是非,不管对谁,人人都知道,华大人是个好官,所以今天我护他,你有另一种说法,也让我听听!”

    白衣女子目光一凝:“你不是华玉书的人?”

    “不是!”

    “你怎么让我相信……”

    “我说的够清楚了,我要是华大人的人,为什么不承认?只为听你的另一种说法?那有什么好处?”

    “这倒是。”

    白衣女子沉默了一下:“你说你是个管闲事的江湖人。”

    “不错!”

    “你怎么称呼?”

    “燕翎,燕子的燕,令羽翎。”

    “我没有听过你。”

    “没有听过我的不止你一个。”

    “这是你的真名实姓?”

    “是的,只是这关什么紧要?”

    “你要是连个真名实姓都没有,别的还能让人相信么?”

    说的是理,只是这位姑娘也真计较。

    “那么我再说一遍,燕翎是我的真名实姓。”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华玉书害死了我的父亲就是了,他自己清楚。”

    “你原不相信我,如今你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能让我相信了么?”

    “我说的是实话。”

    “就算你说的是实话,可是除了华大人害死了令尊之外,别的我一无所知。”

    “别的你还要知道什么?”

    “是非曲直,我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又如何知道是非曲直!”

    “不要忘了,这是我的一面之词。”

    “我可以向华大人查证。”

    “他有他的说法。”

    “照你这么说,世上就没有是非曲直了。”

    白衣女子沉默了一下:“好吧……我父亲是府衙的总捕头……”

    燕翎微一怔:“华大人的下属?”

    “是的!”白衣女子道:“我父亲办一件命案,已经查出凶手,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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