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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3

作者:煓梓
更新时间:2017-12-19 08:00:01
轻易放过他们,必然还会有所行动。

    “听起来真悲哀。”她一向憎恨自己是女儿身。

    “是悲衷,但日子终究是要过的,端看你怎么过。”抡语剑脑中倏地闪过江玄明那张伪善的脸,以及他兜售织品的情形。

    他该告诉她吗?告诉希柔她最信任的朋友其实就是害死小六子的人?不,不妥,依她的性子,打死她也不相信江玄明不但是个杀人凶手,还是个偷她技术的无耻小偷。

    或许旁敲侧击会好些,他默默的决定。于是他语气淡然的开口问:“除了你以外,可还有其他人会‘六色重叠绣法’?”其实不用问他也知道答案必是否定的。

    “怎么可能!”喻希柔的表情像他是在说笑一样。“这是我的独门绝活也,就连我爹都不知道,更何况是外人。”

    “你确定?”

    “当然确定。”他是怎么搞的?怎么净问些怪问题。

    他想也是。依希柔的个性,即使她再怎么信任江玄明,也不可能将自己的绝活外泄,毕竟这是她求生的唯一本事。

    但他在襄州所见到的又是怎么回事?为何江玄明能够模仿她的绝活模仿得那么像?

    “语剑?”她有些担心的轻唤一声,他的样子好怪。

    抡语剑连忙回过神,轻笑道:“没事。”算了,还是先别告诉她好了,等他调查清楚再说。

    “真的没事?”喻希柔不怎么相信,他八成有事瞒她,瞧他眉头皱得跟打了结似的。

    “真的没事。”他的眼神蓦地转暗,嗓音跟着暗哑,“但你有事。”

    “我?”她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我要教你一件事。”他温柔的打横抱起她,走向床榻。

    “什么事?”问也是白问,瞧他逐渐高涨的情绪便知道他要教她什么。

    “宝宝从哪里来。”他微笑的回答。

    他确实教了她一整夜。

    洛阳杨氏绣庄

    “庄主,有客人求见。”总管必恭必敬的禀报着江玄明的来访。

    杨云霸示意总管带人进来,他端坐在大厅的椅子上,静候着江玄明。

    “杨庄主。”江玄明朝他拱手作揖。

    “欢迎来访,江公子。”杨云霸淡淡的开口。不算太差的长相却流露出一股恶霸的气息。

    没错,他正是洛阳的恶霸,也是喻氏绣坊的死对头。

    杨氏绣庄位于洛阳城西的一隅,数代以来皆是恶名响遍整个洛阳的泼皮。不过在三代以前的祖先将行恶所得的钱做妥善的投资,开设绣庄和其他生意,杨氏一门从此变成“正正当当”的生意人,但骨子里的恶霸气息依旧,阴毒耍狠的功夫也从没改变。

    杨氏绣庄的第四代掌门人――杨云霸,更是其中翘楚,他的祖先顶多耍耍流氓,他却非得见血不可。因此,凡是居住在洛阳的人都知道,惹谁都行,就是别惹杨云霸,惹上他的结果往往是连命都要赔上。

    偏偏喻希柔的爹在三杯黄汤下胜后,竟神智不清的夸下海口,说喻氏绣坊必会拿下御用绣坊之名。结果他们的确是拿下了,但同时也惹上了麻烦。要不是杨云霸也觊觎喻希柔的才能及美貌,早就派人夷平喻氏绣坊了,哪还会留它到今天。

    “杨兄,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我这次来访的目的,是想请你帮忙杀了喻希柔,不然,绑走也行。”

    杨云霸默默地打量坐在对面的江玄明,心中不断地拨着算盘。这位看似文弱的清秀男子,显然和他一样是因为吃不着天鹅肉,决定干脆将她宰了,让任何人也得不到她。

    喻希柔一定想不到打她主意的人不只邢连一个,就连她最信任的朋友也要她的命,而同据邢氏那群笨蛋的说法,此人已毒杀过喻希柔一次,只是不幸失败。

    不过他和邢连的动机尚可理解,江玄明如此恨喻希柔又是为了什么?而且他要与他合作,到底有何目的?

    “我这么做又有什么好处?”杨云霸眯起了一双闪着邪光的眼,脑中不停算计着。杀了喻希柔,皇室御用绣坊之名也不见得会落到杨氏绣庄身上。当初之所以会答应和徐王府合作,说穿了也是出怨气的成分居多。如今喻希柔已经离开了洛阳,实在没必要再多费心思赶尽杀绝;除非有利可图。

    “因为唯有她死,皇室御用绣坊的美名才可能落在贵府。”江玄明缓缓的说。

    “何以见得?就算喻希柔死了,咱们没她那独门绝活也照样拿不到专用权。更何况皇室祭祀大典将至,就算拿到了专用权也不见得交得出货,反而徒增麻烦罢了。”杨云霸兴趣缺缺的说。

    “所以咱们还有第二个选择,那就是掳走她。”江玄明努力说服合作意愿不高的杨云霸,他是他复仇的唯一指望。

    “噢?”杨云霸微挑一眉的说:“你一会儿说要杀她、一会儿又说要绑她,你究竟有何打算?”该不会纯粹是为了恨而已吧。

    “我的打算很简单,你先瞧瞧这个。”说完,江玄明白一个油纸包里拿出一条绣巾,递给杨云霸。

    这是……六色重叠绣法啊!杨云霸拿过绣巾仔细端详,愈看却愈觉得不对劲。乍看之下这绣法的确像是喻希柔的独门绝活,但若再看仔细一点,便不难发现其中的差异处。

    “很像,对不对?”江玄明有些得意,又有些丧气的问道。

    “的确很像,不过似乎少了点什么。”应该说是作品的灵气吧。

    “少了灵气。”江玄明十分了解自身的缺点。他虽自豪自己的刺绣手法,但还不至于盲目到看不出缺点。

    “这跟你的打算有何关联?”杨云霸不解的问。其实江玄明已经绣得不错,但比起喻希柔来,的确还相差一大截。

    “关联很大,因为喻希柔将她的独门技巧及绣图全用笔绘了下来,而且带在她身上。”

    杨云霸这才明白他在打什么主意。“你的意思是,只要拿到她的绘本,咱们就不用愁了。”

    “没错。”江玄明答道,庆幸杨云霸的反应还算灵敏。

    “这也是我说要绑她的理由。因为就我所了解的喻希柔,绝不可能甘心将她毕生的心血白白送人。”最有可能的反应是一把火烧了它们。

    绑架?嗯,这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反正他原本就想染指喻希柔,现在她身边虽多了个武艺高强的抡语剑,但毕竟势单力薄,他要得到喻希柔的胜算很大。

    “你为什么想跟我合作?”杨云霸问出心中的疑惑。

    “为了钱,为了名声。”江玄明回答得干脆。“我想从此投靠贵庄,不想再自己到处兜售绣品。”而且还是专卖赝品,风险太高了。

    哼!说是投靠不如说是想借他的手除掉眼中钉,杨云霸暗忖。

    罢了,反正绣庄正缺能手,江玄明的绣功也确实不差,若真能将喻希柔毕生心血弄到手,对两人来说都是有利可图,何乐不为呢?

    “好,就听你的建议吧,我相信咱们会合作愉快。”杨云霸笑得阴森。

    “好说,好说。”江玄明也露出个诡异的笑容。

    两条心怀鬼脸的毒蛇不约而同的看向窗外,仿佛已经吐出了舌信,就等着朝喻希柔进攻。

    接连着几天赶路,喻希柔真的觉得累了,她不明白抡语剑为什么非得赶路赶个不停。问他,他只会回答说:“为了安全。”

    但她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危险啊,自从他们离开绣坊以后,日子反而平静。有时她会有种错觉,觉得前些日子绣坊所发生的事只是一场噩梦,等她梦醒了,一切都会再回复到以往。

    离开了洛阳,就好像拔去了根,她觉得好恐慌,有时候看着过往的人潮,全是一些陌生的脸孔,虽然身边有她未来相公保护,但她仍觉得惊慌。

    喻希柔知道自己很傻,离开洛阳并不代表再也回不去,语剑也一再保证,等事情解决后一定会带她回洛阳,重整绣坊。

    但可能?一旦回到京城之后,他们必会立刻成亲,她从没听过有哪个已出嫁的妇女还能回到她自己的家,并保有她原先的财产。

    或许是她的猜疑心太重,不过她真的怀疑。

    “累了吗?”

    耳边传来抡语剑温柔的关怀话语,喻希柔抬起头看着他,奔波赶路的疲惫全写在脸上。

    “累了。”她紧靠着他的胸膛缓步走着。

    “忍耐点,前面就是市镇了。到了那里,咱们再找间客栈住下,我也可以换匹马。”要不是他们所骑的马已经累垮了,也不用如此辛苦行走。

    “嗯。”她点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她疲累的样子不禁让他想起了语兰――他挚爱的妹妹。

    许久以前她也曾像这样拉着他的手,跟着他穿越京城的大街小巷,为的就是躲避普宁夜的人潮。

    好快!离普宁夜至今已过了好几个月,在这其中发生了许多事,不但他视为珍宝的语兰嫁了人,就连自己也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未婚妻。

    这桩婚约原本谁都不想要,未料却有如此的结局,虽出人意表,但却很完美。

    “你在笑什么?”她好奇的仰头望着他,第一次看见他因沉思而笑。

    “我在笑命运。”

    “命运?”她一头雾水的重复。

    “我在笑上天的安排。要不是我娘当年的坚持,我们也不会相遇。”看来他娘还真是有先见之明,帮他找到这么特殊的妻子。

    “是啊。”她感慨的说:“要不是因为我爹的骤逝,说不定现在我已经嫁给玄明,一起赶工刺绣了呢。”

    这句话让抡语剑倏地停下脚步,沉着一张俊脸冷漠地注视着她,“你曾想嫁给他?”

    “嗯。”她诚实的点头,一点也不明白他眼中的风暴所为何来。

    抡语剑知道吃过去想法的醋是有些无聊,但他就是无法抑制心中扬起的怒气。败给一个势均力敌的男人是一回事,但输给一个卑鄙无耻的小偷则又是另外一回事。虽然他并没有真的输,但只要一想到她曾动过这个念头,他就满肚子气。

    “那么你应该庆幸你没有真的嫁给他,否则迟早会被他偷光所有的东西。”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把玄明说成跟个小偷似的。

    “意思就是你的宝贝朋友是个小偷,专偷你的技艺。”该是让她知道事实的时候了。

    “我的技艺?”喻希柔愈听愈迷糊,根本弄不清楚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你知不知道他偷学了你的‘六色重叠绣法’,甚至还用你的名义到处卖绣品?”要不是他亲眼所见,也很难相信竟然会有这等肮脏事发生。

    玄明偷偷学了她的六色重叠绣法?!这怎么可能?

    她抬起一张苍白的脸,不敢置信的望着他。这是假的吧?玄明是她最好的朋友,怎么可能偷学了她的技艺,并且以她的名义贩售绣品?

    “我不相信!”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你一定弄错了。”玄明怎么可能会这么对她?

    “是真的。”抡语剑知道她一定不会相信,但他一定得让她知道,蒙蔽自己的心对她没有任何好处。“我曾经在襄州见过他与买主接头,用的还是你的名义。”

    “骗人!”过度的惊骇使得喻希柔不假思索的冲口道:“你胡说,我不相信!”她和玄明可说是青梅竹马,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绝对不可能!

    抡语剑早就料到她绝不可能轻易接受事实,但她一味的偏袒朋友并指责他是个骗子,却深探刺痛了他的心。

    在这瞬间他觉得悲哀。他爱她、保护她,生怕她受到丁点的伤害,结果在她心中的分量却不如一个朋友。

    她说得对,他骗人!他骗自己一切已经不同,骗自己掉入互信互谅的幻想中,直到现在他才发觉到,自己是个傻瓜。

    他只不过是她用来摆脱被人逼婚的棋子,在她心中当然不如青梅竹马重要;即使那个青梅竹马是个小偷。

    罢了,他还期望什么呢?当初他不也是视她为一个负担,一个不得不尽的责任而已。

    “我是胡说。”他冷冷的开口.决心不再当傻瓜。“你的玄明是个千古难寻的大好人,是我说谎毁谤他。”

    他生气了!

    一听见他冰冷的语气,喻希柔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他的为人正直,根本不可能乱说。

    “我不是――”

    “客栈到了。”抡语剑冷冷的打断她的话。以他现在的心情,连道歉的话都嫌刺耳。

    “我相信凭你的‘精明’,必能独力打点好投宿的事。”他的语气充满讥诮。“我去换马。”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上马,朝镇西疾驰而去,留下来不及道歉的喻希柔。

    该死的自己!喻希柔万分懊恼,后悔自己方才的举动,她不该一口咬定是他胡说。但要她相信玄明竟会做出这样的事,委实教她难以置信,毕竟他们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她已经没什么朋友了,若连玄明都是别有用心才接近她的话,她会崩溃的。

    也就是这份惧怕让她下意识的指责他胡说。

    她该如何弥补呢?喻希柔不禁心慌了。她从没看过语剑那么冰冷的面孔,仿佛她相信与否都已经无所谓了。

    他正在气头上,而她不知道该如何道歉才能让他气消,她这一生道歉的经验并不多。

    也许等会儿他的气就会消了吧,她抱着希望的想。

    她抱紧手中的包袱朝客栈走去准备投宿,就在她即将踏入客栈的那一瞬间,一把利刃也同时架上她的颈间。

    “你总算落单了。”来人的声音低沉沙哑,她并不认识。

    “你……你是谁?”在利刃的威胁下,她连头都不敢回,生怕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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