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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绿痕
更新时间:2017-12-22 16:00:00
不住.即使只剩下这么一点距离了,他们也等不及地站起身直接跃向远处那一片迎接着他们的沙滩。

    在那一刻,涟漪有些犹豫,纵使船上每一位罪神都已跃下了船只登岸,在她眼前挥之下去的,仍是北海不愿让她离去的脸庞,她静静地坐在未靠岸的船上揣想着,在她曾被神子利用过一回后,这一回再为之所用,她又将会有何下场。

    游移不定的美目,突地睁大,措手不及地,未曾预料到的下场,在下一刻即在她眼前一一摊开。

    一个个登上了海岸的罪神们,在两脚一沾上岸上的细沙后,愕然止定不动,奇异的声响纷纷自他们的脚底下蔓延而上,涟漪惊恐地看着快速遭到石化的罪神们,双足蒙上了一层岩似的灰,一路蔓延而上,将僵硬的他们凝封为一具石人,晚了一步上岸的,身躯则是愈来愈透明,像是岸边浪花的泡泡,一触即碎,两脚仍在海中未上岸的,面貌则有着剧烈的变化,霎时迅速老化。

    他们被骗了……

    发不出惊呼的涟漪两手掩着唇,而后蓦地一怔,赫然发现自己的双手,亦开始老化得宛如老妇。

    “涟漪!”

    在船只即将抵岸,她慌忙将自己投入海中,急于逃回海上之时,北海下遗余力的喝嚷声传抵至他的耳底。海波中载浮载沉的她一探出海面,北海已将她拦腰抱起,备受急速老化痛苦的她紧闭着双眼,挣扎地环住他的颈项,渴望着能够减轻疼痛些许,但几乎让头部裂开的剧痛,却令她在下一刻无力地松开了双手。

    如旧的海涛声响回绕在她的耳际,温暖的血液源源不绝地灌人她的口中,她咳了咳,唇上的热感亦在此时离去,她费力地张开眼,映人眼帘的,是北海那双写满责备的眼眸。

    难以填平的不甘,化为泪雾自她的眼中升起,躺在海中礁石上的她,不愿承认地问。

    “众神……只想处理掉神囚?他们根本就不在乎我们是否愿助神子,是不是?”

    北海坐至她的身旁将她揽靠至怀中,以指拨开湿附在她颊上的发。

    “我阻止过你了。”

    “我为何会变老?”她虚弱地抬起一手,看着自己正在恢复原状的手心。

    在她脸庞上移动的指尖停顿了一会。

    “难道……我只有人的寿命?”她虽不愿这么想,可是却不能不如此怀疑。

    “你是人。”

    她不断摇首,“我不是,我的父亲是湖神……”这教她如何相信?长久以来,她不但长生不老,更拥有着凡人所无的神力,这样的她,怎可能会是个人?

    “但你的母亲是人。”北海索性将一直隐瞒她的那些在这时揭露出来,“你的神力只是与生俱来而已,那并不代表你也是神。长年来,你能在海道里永生不老,是因我的神力所致,是我不让岁月带走你,是我刻意留住你。”

    在他那双将现实带到她眼前的黑瞳下,遭受到巨大打击的涟漪沉默了片刻,随后不甘心地捉紧了他的衣袖问。

    她的眼中写满了恐慌,“若我努力修炼呢?我能不能成为神?”

    “不能。”

    “那……”苍白的玉容,转眼间失去了最后一丝光彩,“我也像人一样。会死?”

    “你休想!”他当下面色一换,穷凶极恶地握紧她的双臂,将差点就失之交臂的她狠狠拥进怀中,力道之大,像要将她嵌入他的体内。

    汩汩不绝的泪珠,在她绝望地闭上眼时不断落下。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他又急又气,大声在她耳畔宣告,“你听见没有?我不允许!”

    水面上的涟漪,消失,原本就是它的宿命,纵使如此,他却依旧贪婪地想留住这一朵令他心醉的涟漪,就算……始终都得不到她的心,也无所谓。

    只要能强留住她,他愿付代价。

    后来的事,她忆不起了,她只能从北海的口中得知。

    两界之战开战的那一日,亦是北海救了她的那一日,北海将一心只想回到岸上不惜寻死的她,强行抹去这段记忆,并在将她封印在迷海的小岛上后,如同众神遗弃了神子般,北海亦遗弃了海道所有引颈期盼他能大显神威的神子,独坐在玉座上,随着狼城一并沉人了深邃的蓝色大海中。

    躺在带着花香的被褥上,涟漪两眼看向寝殿上的露台,露台外,在夜晚里看来漆黑的汪洋依旧包围着玄武岛,就像她身后的男人,依旧用他的方式包围住她,令她不能脱逃。

    将她带回岛上的北海,坐在她的身旁手执一柄木梳,一手轻掬起她的发,慢条斯理地为她梳理着。伯她以后仍是不怕死地又想离开,也怕只有人类寿命这事太过打击她,梳理好她的发后,北海扬掌关上了她远跳的窗口,阻止她又为此事想太多。

    “只要你留在迷海里,你就可以在人间永远停留。无论是时间,或是岁月,任谁也不能将你自我的身边带走。”

    以往被她视为理所当然的事,在今日,竟成了一项来自于他的神恩?

    “就和你一样永生不死?”涟漪侧首看着自己因他神力所致,再不显得苍老的掌心。

    “对。”他一掌滑过她因侧躺而显得格外玲珑有致的身躯。

    “我要的不是这些。”她避开他碰触的掌心,在偌大的床上拉出一道拒绝的距离,并微微蜷起身子像要抵御些什么。

    猿臂一探,一具温热的身躯随即附了上来,他紧贴靠着她,就像是不愿离开她片刻似的。

    “你要的是什么?”温存的低语在她的耳畔撩拨着。

    “一个只属于我的男人。”

    活得再长再久,岁月也还是孤单。若无人能陪伴,身为凡人的话,有的仅是一辈子的空白,但若寿命永无止境,那有的就是没有尽头的孤寂。她要的不多,也从来就不想拥有太多,只是她所要的,从以前到现在,就一直不能只专属于她一人。

    因他爱的那么多,她从不知哪个女人在所瓜分到的爱中所得到的较多,她常常在想,是不是非要将每个人所得到的爱拼凑起来,才能够得到完整的他?当他像这般与她在一块时,他的心定否真的全在她的身上?若否,那他其他的心,在哪?

    每当白日来临,好几次,当东殿传来莺声燕语时,她真的很想尽力做到五觉已失,听不见、看不到,也没有感觉,并且试着放下往事,不再去管记忆中的曾经究竟有多美,这样一来,当他在夜里拥着她入睡时,或许她就不会痛苦得只想离开这片海洋,可他从不为她留点慈悲,仍旧以他自以为是的多情来折磨着她。

    就在她已经心死,不愿再猜想着他的所作所为时,为何他偏偏又让她知道,他是为了她而不得不留在人间?

    “不要拿我当借口。”在他两臂紧搂住她时,她动也不动,仿佛无论他再怎么做,也不能把已冰冷的那些再变得温热。

    “借口?”北海不悦地转过她的脸庞。

    “你可以走,无人会拦你。”她定定看了他一会,平静的眼眸里,有着割舍,“你可追上众神脚步回去瑶池,或是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你从来就不是我的囚犯。”

    从前的她,总认为这句话很难说出口,但在今夜她却发现,其实它并下难说出口,她所缺乏的,只是决心,在摆脱长久以来的奢望纠缠后,她没有什么好放下下的。

    “连你也不会拦我?”海蓝色的眸子微微眯起,他不住地收紧了臂膀,捉紧看似就要走远的她。

    “不会。”

    “为什么?”

    她以指轻触他的唇,“因你不是属于我的。”

    北海猛然张口咬住她的纤指,她不为所动地瞧着他在烛下有些看不清的脸庞,任他咬着也不收回指尖,因她而生的怒气霎时涌上北海的心头,他忿忿地挪开她的指尖,扳正她的身子再翻身至她的身上,当他低首欲吻住她的唇时,她淡淡地问。

    “我还是和当年一样见不得人?”

    只在咫尺的双唇悬凝在她面前,他怔了怔,准确地对上她那似洞悉的目光。

    “我听其他罪神说,神是不能爱上人的。就因为我只是个人,所以你连承认我存在的勇气都没有?”在忆起自己是个人的这事实后,她跟着想起当年自罪神口里听来的那些话。

    或许就因她并非神人,因此她无法像其他的女人一般,光明正大的与他在一起,只能偷躲在黑夜里,瓜分他一点点的热情?

    在她呢喃似的语调中,北海的气息明显变得有些急促,察觉到这点的涟漪,苦涩地笑了笑。

    “是人是神,对我来说很重要,对你来说,也非常重要是不是?”原来当年介意着身分的,并不是只有被困在风陵的她一人而已。

    低首看着她的脸庞,悬在她身上的北海,不禁回想起当年在他开口说他不愿离开迷海时,天孙与女娲脸上那同样质疑的目光,他更记得,众神总在他天明归来时,质问着他夜里究竟是上哪去了,而和他在一块的女子,究竟是人还是神?

    在那么多隐带着不愿说破的责备目光中,他选择保持缄默,就如同现下一般,只是至今他忘不了的是,每当夕日即将西下,那张远在一片金色花海中等待他的脸庞上,有着一双多么渴望着他到来的水眸。

    一如以往,不打算正面回答这问题的北海,缓缓低下头,以唇轻触着她的,失望在涟漪的眼中一闪而逝,她掩饰地闭上眼。

    “你根本就不该来人间。”若他不造出这片迷海,她也不会向往着来这一探究竟,而后还被神子们关进这儿,且一关,就是永无尽期。

    “我知道。”北海捧着她的脸庞,一下又一下吻着她的眼眉。

    “你不该成为我的黑夜。”当他拂开她的衣领埋首进她的颈间时,她深吸了口气,感觉那烫热的唇瓣似在她身上烙印。

    “我也知道。”

    明白自己终将会沉沦的涟漪,在他着手脱去自己的外衫时,避开他的碰触,往旁退了一点望着他。

    “就算离开等于死亡也无所谓,我想要回我的自由。”

    似乎早就知道她终会说出这句话,北海只是沉稳地一笑,探出裸臂将她拥入怀中。

    “休想。”

    不再多置一词的涟漪,闭上双眼,不愿让他将她的伤心看得太清楚。

    逞强若无其事太强人所难,假装不受伤更是太令人为难。

    在她胸膛里的那颗心,和其他人都一样的平凡,她要的不是一个对他来说特别的人,就算他把所有的黑夜都留给了她又如何?他人还是可以与她一同分享他的心,那张吻过她的唇。一样也可以流连在其他女子的身上,若是不能完完全全的拥有,她情愿什么都不要有。

    居于宫中忙于公务的浩瀚,在日行者以十万火急之姿闯入宫内报讯后,讶然地搁下手中正在批阅摺子的御笔。

    “打起来了?”临渊居然会和丽泽动手?丽泽那家伙是怎么有本事惹毛临渊的?

    “正打得不可开交呢……”日行者抹去额上的大汗,“月相已先去看着他俩了,陛下,您快些移驾吧。”

    收拾好满心的错愕后,浩瀚沉思了半晌,急得慌的日行者不解地看着他动也不动的模样,怕会误了事的他,才想再开口催上……催,浩瀚这才自御座里站起,在日行者的带领下,准备去平息那场皇宫内的小战事。

    下了朝后想前来坎天宫觐见浩瀚的临渊,怎么也没想到,一向不出现在庙堂之上,也鲜少离府的丽泽,今日竟出现在坎天宫的御花园里,原本他还以为丽泽也是前来觐见浩瀚,可没想到,丽泽在他一踏进御园里时,立即扬剑对准了他,逼得他不得不赶快抽出佩剑迎击。

    勉强闪身躲过另一记剑袭后,临渊没好气地朝那个行事作风向来都没个准头的丽泽大喊。

    “老三,别再胡闹了!”他早该知道,比起任性的破浪,这个做任何事从来都不给理由的丽泽更是难缠。

    “胡闹?不巧本王我可是认真得很。”流畅运剑的丽泽,加快了手边抽刺的速度,一剑削下他的衣袖,“再不留点神,人头若掉了,你可别来怨我。”

    “老三!”

    “轻敌是你最大的毛病。”他愉快地点明这点,将剑尖翻转成一朵朵剑花,更进一步在临渊的臂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口子。

    受这一剑后,不得不认真面对他的临渊,微微眯细了两眼,一反守势,凌厉的攻势在下一刻即展开。

    “你从未把我放在眼里是不?你的眼里就只看见浩瀚?”丽泽一剑架住了他的后,凑至他的面前问。

    “你想说什么?”锐利的眸光,立即出现在临渊的眼中。

    “眼神不错嘛。”丽泽愉快地看着难得出现在他面上的厉容,“我真想让浩瀚看看你此刻的模样。”

    被日行者领着来到园中的浩瀚,在他俩全都亮出看家本事,对彼此都毫不留情时,站在远处开口。

    “丽泽,住手。”

    他转首看向浩瀚,冷冷低哼,“你的坏毛病就是太好说话了。”

    “丽泽。”这一回浩瀚的语调里,就不再温和而是充满威胁。

    “或者该说睁只眼闭只眼是你最大的本事?”不以为惧的丽泽,犹挑衅着他的底限继续问。

    “二相!”浩瀚在他又举剑刺向临渊之时,朝身后一喝。

    随侍在侧的日月二相,立即衔命介入两者的战局。

    “哼。”一对上月渡者那双老早就等着会一会他的眼眸,当不失了兴致的丽泽哼了口气,颇为不愿地收剑回鞘,他转身睨了臂上多了一道口子的临渊一眼,接着连礼也不行地就转身离开园中。

    纵容他离去的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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