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打工还算轻松地结束了。索龙挎着军绿的单肩包,里面塞满了卡立法留给他的卷子。里面不光有英语往年试题,还有其他学科的,卷子背面都画满了题型分解,每一步如何得来的都相当详细,对索龙的关怀无微不至。索龙天生讨厌做题,感觉卡立法这么做有些过头了,明知自己翻都不会翻。
索龙进屋后脱下校服,换上宽松的白T恤、墨绿色长裤和浅绿肚兜,从屋子角落的竹剑袋子里随手拾了三把竹剑来到外面的空场舞弄起来。今天修炼的内容主要是剑气与霸气的结合,让打出去的剑波可切割空气。在身体刚刚变得汗津津的时候,男生察觉到地势较高地方的山路上,B君捧着一支波斯菊踏进山里。索龙远远把他叫住,绕小路赶上去。
B君自然是来给小A献花的。几乎是每天过来看他。周六日会多待些时间。每天打工一结束,B君就会到花店请教店员,买上几束适于纪念亡友的花。波斯菊,代表着永远快乐。之前他还献过天堂鸟、紫色风信子和百日草,分别代表潇洒的多情公子、B君对他的悲伤、对亡友的思念。索龙在路上摘了些无名野花,他想同他一起去看望A君,但这把花又实在叫不上名来,所以便硬把它们称作野花,用以纪念A君生前的野性。
经过20分钟脚程,两人来到山顶西北侧的巨大桃树下。桃花在上个月已经谢去了,整个桃树以树干为中心扩起一轮爆破式的圆厚厚的巨大树冠。粗大树干下面如粗厚的妖魔手爪一样的繁杂树根密实地抓在泥土里。树根旁摆着各种花朵,一些已经枯萎了。
两个人都可以看出来,地上这一大束紫丁香势必是今天摆上去的。围绕着树干和十字架,空气中沁着潮湿泥土的味道和厚重的紫丁花香。紫丁香的香气都把空气染透了,仿佛能看到棉絮状的紫色丝绵在面旁缓慢浮游着。
这些紫花绝非廉价商品。B君偶尔也会买来几支同档货色,但也只限于几支,不可能像这个家伙一样每天都买,一买就买上一大束。想必是个有钱人家。
紫丁香的味道都把咱俩的花香盖过去了。索龙看了看手里还带着根和泥土的一把什么颜色都有的野花。B君也同样望着自己手上的波斯菊嗯了一声。
哎你说,B问道,这个是她放的么?
索龙低沉着视线,好像胶浊化的目光泥泞地顿在大束紫花的白色包装上。
应该是。这几乎是她的特色。只有她送这种昂贵的丁香。索龙的语速稍稍放慢了,之前,看到她在雨天也来过。你看这些,有的已经枯萎了。她应该每天都来的。
B君望了眼索龙的侧脸,耳上的三只金色耳坠在徐徐摇动。滞留5秒,又将视线移开了。转回潮湿的土地上。
紫丁香代表什么?索龙问道。
‘羞怯’还有‘想起初恋的她’大概。
啊
紫丁香这可是紫丁香呐――初恋的女孩和羞怯。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就会像这花语,羞怯的小A会成为她的初恋。
但是都错过了索龙甩了下手臂,轰开试图吸他血液的山蚊子,随即耷拉下来,继续插在口袋里,不知从哪一天起,那两人的命运悄悄朝相反的方向分散开了,他们越来越远,并且朝着各自‘最坏’的方向渐次远去。最后不知不觉走进雾里,迷路了,消失了,谁叫也听不到。在那个命运的分界点上,没有人去制止事情的始端,一切都在按照事先写好的剧本走下去了。于是走到终点后,终点线就变成了悲剧的起始线。在我看来,A君实在有些太磨不开面子了,既然有那些心伤和苦痛,说出来又何妨,他这么悄悄积在心里,总有一天会爆破出来的。
可这就是人呀,从前的事,从前的教训,已经让他不再轻易相信别人了,心里揣着这些痛彻心扉的敏感伤疤,你又让他如何释放出来。尤其对罗宾呐我虽没和他确认过,但他心里兴许有这样的担心,他怕罗宾是和杰妮类似的女性。对她爱慕又惶遽,害怕被欺骗被伤害,与此同时又不想远离她,心里爱她爱得要死拼命想靠近她,靠近到某个限度、过了某条线的时候,唰一下停住了,心里大声对自己喊着‘别往前走了混蛋!危险!’
于是就变成了那种状况了么他这人,真够矛盾的索龙有意留意了一下,发现B不大的眼睛里又有了湿意,这家伙情商还是蛮高的,你也天天来?
几乎吧B回道,小A平时看来嘻嘻哈哈的,其实不过在掩饰孤独罢了,这城市没什么人能和他聊到一起的。所以我就在想,小A他生前☆365小说网のWww.365book.net★就那么孤独了,去了另一个世界后,我不想他还是那样。所以会时常过来,对着这个墓当时心里在想什么就随性说些什么。说完心里会释然些,好像在烈日下闷了很久的屋子,把窗门嗵一下一齐推敞开差不多是那种感觉。
而后,两人待了将近10分钟左右,B说差不多要回去了,对于英语和生物的应试能力他心里还有些没底。今天和索龙一起来这里,觉得挺欣慰,至少除了自己还有其他人在关怀他。不过同时,他对小A的某种情绪又莫名加重了――是种愤怒,责怪他太不在乎自己这份友谊,才将将触到悲痛极点,就那么干净利落地刺喉了。
索龙并没有同B君一起下山,他借口说要在附近打些柴火,尽管会做的饭不多,但总下馆子,万一出个什么事,就没有可靠的存款保障了。
男生B的背影缓缓断在山路转角处。天色已经非常暗了,东边架起一抹白丝丝的弯月。身旁五六米的树上,有只蝉在呜嘤呜嘤地啼叫着。人类的声音消退了。索龙两手插着裤袋岿然不动。孤独的黑色颗粒沿着男生消瘦的轮廓大肆包裹上去。空气里浮游着滑长的紫丁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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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0
抬头望上去,深蓝天幕映着繁大的圆蓬蓬的树冠剪影。
这里的紫丁香味道这么重,就算你尽量消除气息,你身上的味道还是埋不住的。索龙仰头对着桃树顶说道,你骗不了我,这不是纯天然的紫丁花香。
是么。剑士的嗅觉和别人果然不同啊。桃树顶端的枝桠上传来女人的声音。
你下来吧,我想应该和你好好聊聊。从刚才的话里你大概能听出个大概吧。
树枝上翻开粉瓣,主干上长出一排娇长的女腿来。罗宾踩着这些腿一点点跳下树来。
那些话,你是刻意引B说的么?
什么话?
罗宾将眼球向旁边一转,不再看他:没什么。
想知道整个原因么?具体的。
她想说不必了,而目光却触到面前半人高的十字架上。如果是自己的话,如此热爱着一个人,总不喜欢所爱人对自己不明死因吧。女子答应了。她穿着代表神秘的一身黑色衣装:黑的高领开衫连衣裙、黑的吊带袜、黑的皮靴,这身装扮也很好地把她隐藏在黑密密的树冠里不被任何人察觉。女子两臂抱在胸前,认真听着索龙的讲述。索龙把那天晚上B讲给他的,几乎滴水不漏转述给罗宾:包括他如何考到北京;在之前他和他从前的老师、也是现在草儿乐队主唱杰妮的那些事;在学校是如何爱恋罗宾、又是如何绝望;爷爷过世的事;在公园乐谱丢失、失去梦想和素质的事。
起风了。透明的气流在暗色森林中团团流动着。罗宾听后,泪水夺出来,她并没有做出太强烈的表情,所有的情绪都积在心里。好像越累越高的积木,因为承受不住,最终垮塌下来。积木们塌得很安静,形态上只是白净脸庞上的一束束白长无声的泪线。她蹲在A的墓前,一只手搭着十字架的顶端,好像软软地扶住男生A的头顶。
你这笨蛋
下蹲的姿势缓缓倾斜,最终跪坐在泥土上。她埋着头,右手无名指捋了耳旁随风流动的软长黑发,将发丝别到耳后,露出娇美的耳骨来。她没有发出声音。表情也格外平淡。但她确实在哭。哭得格外淑静。
今天的月光很淡弱。她肩上、清瘦的侧脸上都镶着一触即化的小白层。毫无坚实感的光层衬出一颗一颗的泪水。泪液在鼻尖汇集起来,渗入月亮纯透的光质,随后泪珠越积越大,圆圆的,颤颤巍巍的,最后毫无粘黏感地、清亮地在半灰空气中划上一道水光――随即,消失了――有些落到黑裙上、有些落入土中。她左手搭在他十字架的顶端,跪坐在地上无声哭咽着。
索龙好像女孩害怕见到血一样害怕着女孩的眼泪。那些时间里他一直未敢作声。大概过了10分钟,待她情绪稍稍转好后,轻声从她身后凑过去。罗宾还在埋头思索什么,俄顷,由脸旁后方竖过来一支白色的棒棒糖。索龙用拇指和食指捏着东西顿在她脸旁。罗宾有些吓一跳,定睛看清物品后,用拇指背面的骨节擦了把泪水,把东西接过来:
笨蛋,我只吃葡萄味的。谁要这个
忍忍吧,今天只有这个。
晚上的山风吹得有些凉。好像把气态的白白雪球一大颗一大颗丢在脸上。罗宾好像毫不在乎地上是否湿脏,一直跪坐在地上。她剥着索龙给她的棒糖。索龙趁这时候,到她身旁盘腿坐下。目光好像回到家一样,再次落到大束的丁香花上。丁香的香水和纯天然的紫丁花香共同渗进空气里,草汁味的湿漉漉的晚风把它们柔软地调和到一起。
你送紫丁香的目的,不是为了花语吧?索龙随手摘了树旁一支草茎咬在嘴里,看上去若有所思,依照B的解释,那确实是个很好的畅想,但那个是未来。现在的一方,‘现在’和‘未来’都消失了。他站在曾经的那个时间点里,不会再往前走了,也不会再写新的历史,写过的东西也不会再有丝毫变动。这种残酷就叫作‘死’。你的学识和悟性都比我高,我想你应该深知这点。
是啊。我确实没刻意查过什么花语。
那你为什么还送这种花,有什么特别意义么?
是啊
罗宾没有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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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05
你这两天做什么呢,伙伴们挺为你担心知道么。索龙摆了一口家长一样的腔调,赶紧回来,我今天是看你挺好的,不知道的都以为你得抑郁症了呢。
抑郁症?为了柯妮丝?
谁知道。
你们不用管我了。罗宾起身弹弹长袜上的泥土,到考试那天我会回学校的。我只想一个人静两天。
你不担心另一边么?
另一边?指娜美和山治君?
是
山治已经去了,不要紧的
就这么确定?
罗宾视线转到一旁不再看他。她从乳沟里掏出一把小手电走掉了。
这条细长的黑幽幽的山路犹如被水浸透的纸巾,细长的空气中沁满着透明的紫丁花香。
那你为什么还送这种花,有什么特别意义么?
起风了。大概我和B君一样,很气愤你就这么死去。生前,你应该同我一样痛苦。不同的是,你在那些痛苦时日的某一天某个时段在脚下划了一条线,你把这条线设为了自己的终点。这下你省心了吧。什么都不用顾虑了吧。不过,如果在那边你仍有‘心’的话,我想你一定要后悔的。你知道我都想和你说什么么?
起风了。夜晚的风,夜晚你墓前的风有些凄凉呢。风,即气流。从一个地方流到另一个地方。把一个地方的气息,带到另一个遥远的地方去。带到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遥远到另一个时间、另一个世界。如果真的到了另一个世界,我想应当可以传送亡者的思念吧。想必也应当可以传送生者的寄托。紫丁香的味道很独特对么。所以,你就把这个当做我的花语吧,是我赋予它的独一无二的寓意――
当起风的时候,你就能闻到我的味道了。
如果再有一次,我会和你
当日夜晚十点半,半块深蓝绵云遮覆着月亮。月亮皎洁光透,被遮住的一半好像用沾了水的橡皮微微擦抹过一般显得毛茸茸的。路灯白净净的光辉林立在尾田大道上。
尾田大道后半段,尾田学园教师楼8层尽头810房间。七文海博雅・汉库克的唐式大厅。因四壁的镜子,屋内被金黄的灯火照得亮堂堂的。电视柜的52寸液晶电视打开着,但已被设为静音。镜中同时反射着淡弱的青蓝色萤光。
电视柜斜对的意大利牌子酡红色高背皮沙发,沙发上,汉库克手里捧着本英语阅读练习册,她穿着宽大的红色T恤裙,上面有摇滚女歌手的照片,背后印着白色的数字10。左肩稍稍掉下来一寸,隐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