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女士,”他大声说,“我现在要好好地感谢这次生在我身上的意外事件。在从英国到美国的路上,很多事出乎我的想象。这里的景色是多么漂亮啊!大自然是多么富饶啊!女士,看起来是多么优雅啊!”他激澎湃地说,“你的国家真是一个天堂。”
“确实,先生,”年轻的女士也快活地说,“我不想把你的赞扬当做恭维的话,我保证我从来没有认识过一个年轻的绅士能够在困境中还没有停止享受天堂的生活。”
“固然,”我们的主人公说,“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能够到圣人的住所是一种奢望,更没有想到会和一位美女在交谈――”
“你确定在英国有美女吗?”年轻的女士问,“在美国,你必须满足于现行宪法框架内的上流社会的要求。”
“的确,小姐,”年轻绅士说,“你的话让我不得不坦白,在上流社会中,我所做的事大多是为了满足于自己的兴趣爱好,很少有机会去和美女交流。”
除了活泼的玩笑之外,有时谈话中也会伴随着严肃一点的话题。总之,年轻的绅士愉快地吃完了午餐。饭后,他们在凉亭里抽了袋烟,在花园里散散步,最终敦伯恩完满地完成了自己的表演,在往回走的时候,他觉得自己非常高兴、非常快乐。她的才智,是多么敏锐呀!她的外表,是多么漂亮呀!他傻笑着,沉浸在愉快的回忆当中。
年轻的绅士受到上天的眷顾,拥有高大挺拔的身材,高高的鼻梁,漂亮消瘦的脸颊,一看就知道受过良好的教育。对于贝琳达来说,她以前从来没有见到过能够超越理查德小说里所描写的那么优雅、高贵的绅士。她自己并不知道,他已经深深地烙在了她的记忆中。她尽力去掩盖自己的绪,但却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此时,如果有人现了她的想法,她肯定会感到万分羞辱的。
尽管我们的女士在傻傻的梦中享受着这种快乐,读者一定会明白,她如此尊贵,肯定会掩盖住自己这些愚蠢的、浪漫的幻想,为它盖上精致的外衣。她要让他在第二天下午见到她时,比上次对她着迷十倍。
毫无疑问,年轻的女士十分懂得如何充分利用这样的机会,她在取悦异性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既能让对方感到甜蜜,又能让他们倍感折磨,在夜里吸引他们如炬的目光,在白天让他们产生奇异的幻想。
就这样到了月底,年轻的绅士不知道这种生活能继续几周还是几年,沉迷于甜蜜之中的他已经不再考虑时间,其他人都认为他已经被上流社会吞噬掉了。他不愿意像往常那样玩牌、掷骰子了,对于要在贝尔福德宫殿里与上流社会的人消磨时光,他也越来越失去了耐心,一从他们中解脱出来,他就会再次沉迷于自己的激当中。
同时,俄巴底亚上尉也习惯了他的客人的存在,他对于自己的可怕的事业没有做任何伪装,不断地让这一地区的人们陷入恐惧之中。当然,
14.【8-5】新希望镇的魔鬼(1)
这个西印度群岛人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自己的食客们。
十月的一天,天气很好,年轻的绅士花费了大半个下午的时间在上流社会中应酬。尽管树叶已经凋零,但是穿过稀疏的树枝,他能够看到金色的阳光出迷人的光彩。我们的主人公激涌动,每次从她家离开时,他都好像羽毛一样飞了起来,也不知道是阳光带来的温暖,还是由于激的燃烧而感到浑身热。
一天,他取道老礼拜堂返回到他看来可憎的家中。突然,他碰到了资助人俄巴底亚船长正在指挥人埋葬三个在他邪恶的商业贸易中惨死的受害人,他们死于那天下午,其中两个已经被埋葬了,第三个人也被扔到了新挖的墓穴中,周围的人正在往里面填土。俄巴底亚就站在附近,悠闲冷静地抽着烟。在斜阳下,他的红色衣服看起来像一团火焰一样。他双手交叉扶着象牙头的手杖,当我们的主人公走近时,他转过身来,用邪恶的表看着他,咧开嘴笑着,像小丑一样向他问候,一看就没安好心。“今天下午我们可爱的人过得怎样?”俄巴底亚船长问。
你可以想象当一个正在天堂快乐漫步的人突然一下子被打到了污秽的地狱中是什么样的感觉,你就会明白我们主人公此刻心中的厌恶和反感之。他正在饶有兴致地思考着,突然从爱的美梦中惊醒,现自己站在了冷酷、猥亵的资助人面前,耳朵里还传来了他粗鲁的问候。
他承认自己并不敢马上回答他的主人,于是,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转身走开了。
然而,他并没有这么轻松地躲过去,还没有走出二十步,就听到后面传来了脚步声。他转过头去,现俄巴底亚船长正匆忙地跟了过来,晃动着他的手杖,不停地朝他痴痴地笑着,好像看到了最滑稽诙谐的事。“怎么了!”他匆忙地喘了口气,大叫道,“怎么!怎么!你不回答,你这个坏蛋!你眼睛瞎了!你以为你真的是贵族的儿子?过来,过来,不要惹恼我,孩子!我并不是一个冷酷的主人,我能听到风如何吹,我一直在看着你的所作所为。我知道谁是你的爱人,哈哈,你这个小坏蛋!你爱上了我的侄女,是不是?嗯,苹果熟了,你该摘了。结婚吧,该死的,如果你把她掌握在手中为我服务的话,我会在结婚那天给你20英镑。现在你以为你是谁,穿着借来的衣服的污秽的乞丐?”
年轻的绅士突然停了下来,脸上充满了痛苦之,一想到父亲的愤怒,他马上把自己从网中拉了出来。“俄巴底亚・贝尔福德船长,”他说,“你是我一生之中见到过的最无耻的恶棍,但是,如果我有幸得到年轻女士的欢心的话,我就是死了也不会为你服务的!”
听到这些话,俄巴底亚船长并没有被他这些诚实的话所触怒,反而狂笑起来,头朝后仰着,下巴在阳光下夸张地抖动着,阳光照耀在他宽阔、像巨穴一样的咽喉上。
五
克兰德涅伯爵的二儿子弗雷德里克・敦伯恩将要与新希望的威廉・贝尔福德上校的独生女儿贝琳达・贝尔福德结婚的消息迅速传了出来,引起了整个北美洲殖民地人的巨大兴趣。
结婚的日子已经确定了下来,一切也都已经布置好,按照最高的规格招待前来的上流社会的客人。俄巴底亚船长并没有参加仪式,或者过来吃早餐。我们的船长在他那巨大房子的大厅里徘徊着,抽着烟,打着响指。看到自己阴谋即将得以实现,他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相信自己已经控制住了他的兄弟贝尔福德上校。
结婚的日子终于到了,喜宴盛况空前,充分显示了贝尔福德上校家的富足和高贵。在举行喜宴的时候,客厅和餐厅之间的巨大折叠门被打开了,里面放了一张有两套单元房那么长的桌子,上面摆满了华丽精致的盘子和瓷器。桌子旁聚集了许多著名的人物,场面之壮观非比寻常。
在桌子上那里,年轻的夫妻容光焕,完全沉浸在当前的快乐和幸福之中,根本不去考虑将来会是什么样子。
正当喜宴达到**之时,走廊里突然传来争吵声,有人在询问生了什么事。这时,俄巴底亚・贝尔福德闯进了房间,摇晃着他的象牙头手杖,一看就是心怀不轨的样子。他直接面朝新郎致辞,丝毫没有理会其他任何人。他大叫道:“尽管我不想打破这种快乐的场面,但我还是会按照我的承诺给你钱的,这是我承诺在你娶我侄女之后付给你的20英镑。”
15.【8-5】新希望镇的魔鬼(2)
然后,他从丝绸钱包里拿出一堆金币,送到了新郎的桌子旁。***年轻的绅士站了起来,非常礼貌地鞠了一躬,把钱放进了口袋里。
“现在,年轻的绅士,”俄巴底亚船长握起手,把手杖夹在腋窝,眉毛下就是他那充满恶意的夸张的眼神,他大叫道,“现在,年轻的绅士,可能你应该会很愿意向在座的女士们和先生们说明一下你为我提供的服务,因为我已经支付给你钱了。”
“我当然很愿意,”我们的主人公大声说,“这是在这个世界上我最愿意做的事儿。”
大家都安静了下来,对于入侵者异常的议论感到十分惊奇,甚至连仆人也都拿着盘子站在那里想听一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新娘突然感到一种无法喻的焦虑,脸色越来越苍白,她伸出手,紧紧地抓住了爱人的手,新郎也欣然握住了她的手。至于贝尔福德上校和夫人,根本不知道这些谈话意味着什么,他们像石头一样坐在了那里,一个面如死灰,一个脸上涨得通红。不过,年轻的绅士显得十分冷静,他用手指了指入侵者,宣布:“俄巴底亚船长、先生们女士们,你们看一看,这是我一生中遇到的最无耻的恶棍,他不但跟踪我尊敬的岳父贝尔福德上校,而且还对无辜的品德高尚的年轻女孩――我现在的妻子进行报复。这是一个多么无耻的人啊!但是他的诡计走过头了,他用绳子绊住了自己的脚,我将告诉你我的真实故事,他曾经逼我说,但我一直没有说。我现在说完,你也可以为你自己辩护。”
听到这些意想不到的话,俄巴底亚船长胜利的表渐渐消失了,脸拉得越来越长,最后脸上阴云密布,显得焦虑万分。他已经丢失了1000英镑,他已经无法掩饰自己的羞辱和沮丧。在听的过程当中,他也曾露出恶意的笑容,年轻的绅士开始讲述自己的冒险经历,从和两个同伴在纽约离散开始讲起,告诉了人们那些难忘的冒险。当他讲的时候,俄巴底亚的脸就像调色板一样,从自然的棕色逐渐地变得蜡黄,然后变成铅灰色,后来变成了死人般的颜色,他简直快被气晕了。大滴大滴的汗珠从额头上流了下来。最后,他再也不能忍受了,用巨大的、刺耳的声音,大叫道:“撒谎,太荒谬了!他是我从雨中救回来的逃亡的乞丐仆人,现在他来反对我,我曾经那么仁慈地对待他。”
“先生,”年轻的绅士回答道,声音舒缓而放松,“我说的并不是谎,而是事实。如果你对我的实话有任何怀疑的话,这里有一封信,是我尊敬的父亲寄给我的。贝尔福德上校,你非常熟悉我父亲的笔迹,你看一看,告诉他我是否在骗你们。”
听完这些话,贝尔福德上校好像瘫痪了一样,颤抖着双手拿起了信,当他看到之后,所有的疑虑立刻被消除了,绪也马上从震惊、紧张中放松下来。
在这期间,年轻的绅士转向俄巴底亚上尉,大声说道:“先生,我确实是上帝派到这里来揭穿你邪恶面具的人,”他那善良而恳切的表赢得了所有人的敬意,他继续说:“我和你在一起度过了令人厌恶的三个月,我了解你的生活习惯、你生活环境的各种细节,我对你的了解就像你自己了解自己一样。我现在要告诉大家,你是如何恶劣地、冒渎地把老自由恩典礼拜堂变成了一个奴隶的围栏。在那里,你已经同西印度群岛进行了一年多邪恶的、最不人道的奴隶交易。”
听到这些,俄巴底亚上尉突然开始为自己辩护了,他狂笑着。“那又怎么样?”他大叫道,“这里有什么邪恶的事儿?我只是向甘蔗种植园提供一些黑奴而已!如果机会允许的话,这里有人会做得比这好吗?我只是做一些奴隶贸易,并没有违法。”
“我感到很惊奇,”年轻的绅士说,“我很惊奇你可以轻易地忽略掉这样邪恶的事,我亲自数了一下,在罗德岛已经有五十多个牺牲品了。忏悔吧,先生,现在还有时间。”
对于这个恳请,俄巴底亚上尉并没有回答,反而爆出一阵最为恶毒、最厚颜无耻的笑声。
16.【8-5】新希望镇的魔鬼(3)
“好吧!”年轻的绅士说,“你敢让我再继续揭露你吗?我这里还有另一个证据,可能会让你好好考虑一下。”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用白纸包装的小包裹,打开让大家看了看,这是一个明亮、华丽的东西。“这就是,”他解释道,“我在俄巴底亚上尉的写字台上找蜡封信时现的东西。”这就是已故的古德郝斯征收员的金鼻烟盒。“先生,”他叫道,“你要如何解释这个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家里?看,盖子上刻了所有者的名字和他救了我一命的况。看到这个东西的第一眼就立刻引起了我的注意,因为我回忆起我的父亲让我把这个给救命恩人。它怎么到了你的手里?为什么你一直这么小心地藏着它?先生,从古德郝斯先生之死,我猜想你一定有比贩卖奴隶更罪恶的事。你的奴隶贸易船上的莫里斯上尉一从牙买加返回来,我就把他逮捕了,逼他说出关于古德郝斯不幸被谋杀的所有况。”
看到年轻绅士拿出的意想不到的物品时,俄巴底亚的下巴垂了下来,他那深穴一样的嘴张了张,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就好像突然被击瘫了一样。他举起了颤抖的手,慢慢地、机械地摸着那个被火药熏黑的下巴,然后,他突然集中精神,恢复了一度从他身上消失的力量,大声叫道:“我向上帝誓这是一个意外,我是把他推下了楼梯,但是他跌了下去,自己扭断了脖子。”
年轻的绅士看着他,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