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鸨心动的吞了吞口水,盯着茶几上的金子,思了片刻,最后有些无奈的说:“唉,公子,不是嬷嬷我不识趣儿,实在是,在玫瑰姑娘厢房的贵客,我们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哦?不知秋月嬷嬷可否告知小生,不知今日是何人有幸,一亲玫瑰姑娘之香泽?”叶菱薇稳住自己暴躁的情绪,幽幽问道。
“呃……这位公子爷,还是别难为嬷嬷我了,小馆有规矩,是不可以顺便泄露客官的身份的,这规矩可不能在我手里坏了呀。”老鸨富丽堂皇的推说着。
小妮子迈着方步,潇洒的走到茶案前,拿起那锭金子,信步走到她面前,把金子按到她手心里,心中却很是心疼这锭金子呀,罢罢罢,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她会让某人千倍万倍还回来的,于是柔声说道:“秋月嬷嬷,这……就不是顺便了吧?”
“呵呵,那是那是……”老鸨故作羞涩的把金子放入衣袖,媚献着脸,故作神秘,悄声说着,“实不相瞒,玫瑰姑娘厢房是被我家老板包下来了,现在正在宴请贵客呢,那贵客可是水镜国里响铛铛的人物――雨铭寒小郡王,您说是不是不能得罪呀?”
叶菱薇渡着脚,转过身去,深吸一口气,欧阳哥哥你果然在这儿呀,而且还真敢把第一花魁纳入自己的厢房!!!
她再次转过身来迎着老鸨的目子,把眼里的杀气竭力隐藏下去,“哦,小生还道是谁呢?原来是诚王爷之子呀,秋月嬷嬷,你可知这位公子是谁?”叶菱薇微微笑道,并用折扇指了指蓝旋齐小郡王,雨铭寒是小郡王,那蓝旋齐又何尝不是呢?
“呵呵,呃……请公子恕嬷嬷我眼茁,还请公子明示。”
见老鸨被唬住了,小妮子心中不由得一阵窃喜:“这位就是蓝月国誉王爷之子蓝旋齐小郡王了。”
“呀!失礼,失礼,原来是齐小郡王呀,嬷嬷我刚才就一路觉得齐小郡王是贵气十足,不同凡响呀。”老鸨笑吟吟的连连赔着不是,心中却不足为道――虽然也是个小郡王,可这里是水镜国,自然是此处的郡王面子大了。
见老鸨虽是兴奋莫名,可神态却还在犹豫,看来是斤两不够啊!叶菱薇不得不又开口了:“嬷嬷,您知道这位又是谁吗?”指了指林云秀,“这位云公子可是齐小郡王的师父呀。”
“哟,真是敢情又是个贵人呀,云公子真是真人不露相,后生可谓呀,嬷嬷我又失礼了。”老鸨似乎嘴都快笑裂了。――师父,师父又怎样?!离了权贵,还不是平民一个!
听听这老鸨的不咸不淡的客套话儿,再见见她并没有要去请那花魁过来的行动,看来依然没达到能“打动”人家的分量啊!
“嬷嬷,您也别急,您知道小生是谁吗?”见老鸨又是期盼的神态,叶菱薇‘唰’的一下把折扇一开,卖着关子清了清嗓子,摇头晃脑地宣布:“话说那凤鸣国大名鼎鼎,风靡万千少女,江湖雅号‘无忧公子’,先皇赐封‘永乐王爷’的欧阳泽,正是区区不才――小生是也!”
……
妒上青楼(二)
水镜国国都――水溜城,艳名远播的青楼‘芙蓉楼’内。
老鸨秋月惊喜交加的望着眼前这位绝色美公子,竟然是传说中凤鸣国的头号风流人物,集俊颜、权利、钱财如一身的‘永乐王爷’欧阳泽!!!
但……精明的老鸨用仅存的一丁点儿理智掂量起来:传闻这个王爷十几年前被一个小娃娃迷得神魂颠倒后,从不涉足烟花之地,今日为何大架光临呢?莫不是眼前这美公子在诓自己不成?
手指触摸着衣袖里那沉甸甸的金元宝,转念又想,人家出手此大方,何必骗自己呢?想到此处,不禁用水漾的目子细细品摩起这个挑眉含笑,自信满满的‘无忧公子’:
一看,果然那绝美的容颜如同,“竞夸天下双无绝,独立人间第一香”的牡丹花,香而不媚俗,贵而不高傲。
再看,果然那幽雅的风姿如同,“昆仑三千雪,砌成一脉香。”的雪莲,优雅而高贵,美丽而神秘,遗世而独立,不似凡尘物。
三看,呃……年龄好象稚嫩了点,不过这种大富大贵,养尊处优的人间极品,想必是有养颜秘方的。
四看,呃……虽然身高和身子骨,尚且差了不少尺寸,不过一想起他手里的权利和钱财,自然是无可挑剔,十全十美了。
秋月是越看越欢喜,越看越深信,“哎呀!原来是公子您就是‘无忧公子’了?!怠慢怠慢了,永乐王爷,齐小郡王,云公子请稍等,嬷嬷我这就去请示我家吴爷。”说完,一阵香风的出去了。
老鸨子出去后,叶菱薇郁闷的打量厢房一圈,只感觉这屋里有股子怪味儿,嗯,行欢做乐后留下的怪味!
手里的纸扇骨被她攥得“咯咯”响,心头上“蹭蹭”的怒火伴着“碰碰”的脚步声震得一旁云秀与小郡王一阵心慌。
小妮子憋闷的几步蹿到,糊着粉色薄纱缀着的粉色流苏窗前将镂窗敞开,迎面吹来的清爽晚风让她冒烟的头脑清醒了一下,可以杀人的目光还是狠狠的瞪向窗外……
唉,小妮子也不由暗自叹息,不愧是第一青楼,临窗灯火通明,有小桥流水风雅相合,有亭台楼阁,精美细巧,对面还有座水榭,清楚可见水榭里坐了一群听着丝竹声声而寻欢作乐的男人们,隐隐还有令人心跳加速的暧昧之间飘来。
脸不由冒红,假咳几声,转过头看上一眼,不由脸色沉了下来,“坐!本公子花了钱可不是让你们站着陪衬的,好歹一个是正牌郡王,一个是冒牌王爷。”这两人竟然一直站在,没看到矮几上摆了点心茶果吗?
林云秀冷冷的扫了蓝旋齐一眼,敛身盘膝而坐,“薇儿姑娘,以后这种地方还是少来为妙,说是软玉之地,可谁知有什么肮脏的东西,别到怕惹到自己身上可不好。”
嗯?!叶菱薇愣了一下,林云秀这些话真是对自己说的吗?她今儿个有点不对劲啊,说话好像有点带刺呢!
心情忽然好了不少,小妮子,摇起扇子,低头垂眸遮掩眸内幽幽眸子,有意思,有意思,林云秀好像有点将小郡王放心上了呢?
一旁的蓝旋齐,心里哎呀呀的直叫,云秀这话分明是说给他听的呀,此刻十分懊恼自己曾经怎么会流连花丛之中……
这厢的薇儿顶着欧阳泽的大名在‘金雀’厢房内大肆宣扬的招摇撞骗,那厢的正牌欧阳泽突然感到寒气袭来,脊梁骨阵阵发凉,总觉得浑身极为不自在了,正犹豫着要不要先告辞,却见馆里的老鸨轻手推开虚掩的房门,一副喜形于色,却又拿不定注意的样子迈了进来。
“呃……秋月打扰小郡王和吴爷了。吴爷,‘金雀’厢房的贵客想请玫瑰姑娘过去喝杯酒,弹支小曲儿。”老鸨心里没谱,这老板她一点儿都不熟,只是在前些日子,曹当家把赤城麾下各行持牌人招去‘客似云来’酒楼,她才第一次见到这个其貌不扬、身体残病、着装庸俗的正主。不过……她觉得老板吴爷是个好说话的主,因此才够胆贸然进来打断雨铭寒小郡王和老板的雅兴。
她据闻那永乐王爷眼眉极高,凡花俗物从不入眼,呀,如果这次馆里的花魁――玫瑰姑娘,能让他看上眼,那‘芙蓉馆’今后的名气,就可想而知了。
反观吴爷身旁的雨铭寒小郡王,相貌虽说过得去,权利也极大,可就是一个铁公鸡,成天轮番霸着花魁和四大头牌不说,还一毛不拔,全当他自己才是这儿的老板了,可叹曹当家交代下来要对他百依百顺,所以一直不敢得罪。
“秋月,不知道是哪位贵客这么大的面子,让你有这个胆量来打扰你家吴爷呢?”一旁的雨铭寒不等‘吴公子’开口,抢先一步,打着‘吴爷’的旗号责问了,他心里是十分的不快,这老鸨破天荒的过来想带走他的花姐儿,简直是扫他的面子。
“呃……回小郡王的话,那边儿的贵客秋月实在也是得罪不起的,他是凤鸣国的永乐王爷欧阳泽。”老鸨见雨铭寒生气了,自己的老板也不出声,赶紧把贵客的身份挑明了。
‘翠莺’厢房内顿时没了人声,仿佛这三人全都陶醉在,那屏风之后传来,出自玫瑰姑娘之手的潺潺琴声之中。
雨铭寒心中直呼:坏坏坏!永乐王爷在这节骨眼儿出现,怕会坏了自己的大事呀,自打他在凤鸣国第一次见到薇儿姑娘,那是一见倾心呀。可碍在她和这欧阳泽一直形影不离,自己无从下手。这次好容易薇儿姑娘落单了,眼看自己计划将要成功,这家伙怎么就出现了呢?
处事不惊的正牌欧阳泽这次还真惊了一诈,自己明明在‘翠莺’厢房内,怎么‘金雀’厢房又有一个自己?确定自己不会□呀,到底是谁人如此大胆,敢明目张胆的扮演自己?是仇家?但自己怎么就不记得和谁有仇呢?是哪一路人马呢?蓝月国?灵云国?还是水镜国?这其中定有隐情。他捂着嘴,用一贯的咳嗽声掩饰着自己的疑虑,不动声色的瞟眼看向雨铭寒,此人似乎比自己更坐不住了。
站在门口的秋月久久都等不到吴爷的回复,心里凉了一半儿,唉,没希望了,看来这位老板也是怕雨铭寒小郡王的主,自己还是识趣儿的退下吧,“小郡王,吴爷,都怪秋月不识好歹,扫了爷儿们的兴子,秋月这就去回了那永乐王爷。”做个万福,转身就要出去。
“且慢!”雨铭寒伸出一只手,阻止了正要里开的秋月,斜过身子,若无其事的对欧阳择道:“吴爷,不如你我这就过去会会这永乐王爷?”小贼子心想:永乐王爷,你既然敢大模大样的来我们水竟子国,还让我碰上,算你倒霉了。
“咳咳咳,唔,也好,四海之内皆朋友嘛,去会会也好,说不定哪一日在下去凤鸣国做点小买卖,还能仰仗他呢,咳咳咳!”欧阳泽一听雨铭寒建议大家过去,正中他下怀,他倒真的要去看看这个‘欧阳泽’是何方神圣。
秋月听自己的老板如此说了,欣喜的赶忙去替玫瑰姑娘张罗着过房。
门被推开,只见秋月嬷嬷喜笑颜开的进来:“来了来了,让王爷,公子们久等,我家吴爷总算是同意让玫瑰姑娘过房了!快快快,鹃儿,快快扶玫瑰姐儿进来见贵客。”
转脸又对那“永乐王爷”说道:“永乐王爷,我家吴爷和寒小郡王说了,他们随后就会过来与王爷您会会,您不介意吧?”
潇洒转过身,叶菱薇温文有礼了笑道:“这个自然是极好,小生早就耳闻寒小郡王手握重权,而吴老板可谓是天下第一首富,如若今日有幸一见,真是莫大的荣幸。哦,对了秋月嬷嬷,不用再王爷王爷的叫了,叫得人都生疏了,还是叫小生欧阳公子即可。”听秋月嬷嬷说等一下她欧阳哥哥就会过来了,小妮子一边和她套着近乎,一边心中直冷哼:哼!欧阳哥哥,等一下看你怎么跟解释!
话音未落,只见一个十来岁的小丫鬟,搀扶着一个美貌女子施施而近,此女果真不愧为第一青楼的花魁,人似玉,面如莲,粉黛如画,柳眉点秋水,如此脱俗的美,还真让人恨不起来了。只好不停的催眠自己:不要被她的外表迷惑……
她刚莺声细气的向屋内三位公子施完礼,就听见,门外传来了‘吴爷’的病态咳嗽声……
叶菱薇一听,挺直了腰板‘恭候’着他的大驾,尔后,眼珠子一溜,亲热的一把将身边的美貌花魁揽入回怀里,在林云秀与小郡王愣怔的目光下,“啵”地一声,一个清脆脆的香吻带在了花魁的娇美面靥上,搂住花魁坐在矮几边,纸扇挑起花魁秀美的下额,嘴角挽起一抹轻浮的笑意,惊艳道:“云鬓花颜金步摇, 腰肢袅娜似弱柳,芙蓉楼玫瑰姑娘果然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啊。”
花魁玫瑰,经过与这“永乐王爷”一连串的紧身挨擦,怎感觉不到,眼下这样搂住自己的人是名女子呢?不过,她玫瑰也不拆穿此人的把戏,且看看这‘永乐王爷’的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就见她一双美目顾盼生辉,娇巧嫣唇轻启盈道:“公子您真是才华横溢,出口便是成诗,奴家玫瑰谢过公子赐诗。”
某人当场被她娇滴滴的声音给酥麻了半边身子,忒是强人啊,光声音都能勾魂摄魄,床上功夫岂不更加强!!眸子向房外狠狠瞟了眼――欧阳哥哥,今晚我就让你尝尝我薇儿的驯夫十八式,哼!
……
那雨铭寒让秋月嬷嬷带着玫瑰姑娘先过去,自己则和吴爷在厢房内又对饮了一杯,才站起身来拂了拂衣袂,算算时间,秋月应该也跟自己的情敌欧阳泽交代了自己会过去会会他了,想必此刻那人已经在恭候自己了吧?他就是要给一个下马威给那个与自己争女人的欧阳泽瞧瞧。
于是雨铭寒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在吴爷的陪同下慢悠悠地前往‘金雀’厢房,就这点儿时间,他已经盘算好了:听闻这欧阳泽的武功了得,小王我可不和他来硬的,就等他不留神的时候,在他酒中落毒,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以绝自己后患!
两人来到房门大开的‘金雀’厢房,相互谦虚的礼让了一会儿,雨铭寒一昂首,摆出王者的气魄,阔步而入,后边儿的‘吴爷’微微垂首,十分谦逊的跟着他,两人刚迈进门槛,进入眼帘的就是那始料不及的景象,看得他们全傻了……
且不说厢房内的林云秀和蓝旋齐他们都是认识的,单单眼前这个亲热的搂着花魁,笑脸盈盈的美公子,不是他们心仪的薇儿,还会有谁?!
正牌欧阳泽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