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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1

作者:如是问
更新时间:2017-12-25 00:00:00
生的尸身,是用最最普通的招式杀的,没有一点线索……我真是没用,连一个傻孩子都保护不了,枉我还一直自负才情武功……”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坐到他身边,静静的握住他的手。

    宁墨聪明绝顶,却最喜欢傻傻的墨生,墨生的意外遇害肯定对他的打击很大。

    不知道我要怎样做,才能减轻宁墨的痛苦。

    此后的几日,宁墨虽然照常忙忙碌碌,应付各种酬酢,然而人终究沉闷了很多。

    再不象以前那样招摇张扬。

    我很心疼。

    黄昏时候想起墨生,心里酸痛,跑到后花园散散心。

    已是初夏,傍晚的凉风轻轻吹拂,花园里弥漫着栀子浓郁的香味。

    大丛大丛的石竹月季开的正艳。

    墨生虽傻,却是很爱花,这么些年什么都学不会,却喜欢看园丁老丁叔修缮园林。

    长叹了一声,墨生……

    “庄主担心明日的大礼?”一个春风般温煦的声音柔和道。

    我转过身,萧然微笑着站立,一身浅翠夏衫,如同一棵修长的竹子。

    我摇了摇头,终于忍不住问道:“那个……楚宫主,他,怎样?”

    萧然呵呵的笑了:“还是惦记着他?他还好,只是身体的损伤比原先想的要厉害,江护法一直为他输送内力,极乐神功第一招涅而生也对养伤极有帮助,病还是好的慢。不得以只好放弃前来……明日你大典结束,我们也要回去复命,君上想是急得很……”

    身体。

    担心,又心疼。

    “那他,都在干些什么?”

    萧然又笑:“我见了他几次,他都在幽池里浸着,一遍一遍的练龙潜在渊……”

    幽池?

    那是什么?

    “也对养病有好处么?”

    萧然略一迟疑:“龙潜在渊?那是神功里的一招,可以将呼吸心脉放的极缓,使人不易察觉,甚至造成假死的假象。应该也是对养伤有些好处。”

    哦,那就好,但愿他的身体早些复原。

    “射日庄表面上看着跟一般庄子无异,里面倒是藏龙卧虎。”萧然深吸口气,笑道:“连一个扫地的妇人武功都非常的高强,上次我见一个妇人拿着扫帚追赶宁墨……”

    呃?我讶异的看看他:“那是陈婶,她并不会武功……”

    萧然显然非常惊讶,呆了半晌笑道:“哦?极乐宫等级森严,一般宫众绝对不敢同首领开什么玩笑。”

    那岂不是很压抑无趣?

    接着寒暄几句,萧然告辞,临走笑道:“云庄主,听君上说你对美食独有研究。那次扬州的小点心你喜不喜欢?”

    呆了一下,我忍不住叫起来:“那些小点心是你送的?”

    他微笑着点头:“我瞧你对君上一往情深,心中不免又是怜惜又是羡慕,便给你送些小点心,也想安慰一下你……”

    我对他微笑,目送他离开。

    好吃,可惜,每只都被臭宁墨咬了一口!

    即位大礼终于来临。

    我穿上楚沉送来的衣服,四平八稳按部就班行完所有礼节。

    然后坐上首座,接受大家的祝贺。

    很顺利,没有任何差错。

    宁墨斜倚在边上一张椅子上,意兴阑珊。

    瞧着他有些冷淡的神情,微眯着的眼眸,心里更是酸楚。

    不由冷冷的将所有人都扫视一遍。

    他们中间的某个人,甚至某两个人,是杀害墨生的凶手。

    而我,竟然还要与他们虚与委蛇,惺惺作态。

    连自己都觉得很恶心。

    目光过处,有些人垂下眼帘。

    后来陈叔告诉我,大礼非常的成功,当时我目光森然,威仪万丈,仪态万方。

    我缓慢而清晰的发表我的即位宣言,是宁墨亲自下笔书写,文字洗练,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宣言的大意是表明射日庄的立场,绝不会参与无谓的江湖纷争,然而不管是谁,若是对射日庄不利不敬,射日庄也绝对不会做缩头乌龟。

    言毕,四下寂静无声,听得见细微的呼吸声。

    玉真子打破沉默挤眉弄眼道:“华山派和射日庄一直交好,亲兄弟一样,自然是立场一致……同进同退 ……”

    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这个色狼,会不会见色起意,占了某个姑娘的便宜,被墨生撞到,结果……

    “玉掌门,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永恒的只有利益和……是非!”我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自以为是。

    划清界线。

    这个华山派目前虽然尚独立,可那个温眉整天的缠着宁墨,动员他加入无极,还是早些划清界限好。

    玉真子有些讪讪一笑,没再说话。

    只听见一个清亮的女声道:“不知云庄主要怎样跟极乐宫相处?”

    我转过头,赵嫣直视我的眼睛。

    我微一点头,这个女人会是凶手么?

    瞧着挺正派,可世界上表里不一的人多了。

    “那要看极乐宫对射日庄的态度。若他们对射日庄有冒犯之处,我们自然不会善罢甘休。犯我射日庄者,我必会追究到底!”

    回头看了一下宁墨,懒懒的神色间淡淡的忧伤。

    墨生,我决不会让你就这样白白死掉。

    也不会让宁墨白白伤心。

    终我一生,天涯海角,一定要找到那个凶手!

    我已经是射日庄主了,我要学会保护我的家人属下。

    又是黄昏。

    日渐式微。

    这几日一到黄昏就非常感伤,尤其是想到墨生。

    老丁叔在园子里忙碌,剪去凋零的栀子花。

    大部分的栀子花已经开始泛黄凋落,园子里的清香也淡了好些。

    “庄主赏花?”看到我老丁叔打了个招呼。

    我点点头,不想多解释。“这栀子谢了。”

    老丁叔嗯了一声:“谢了还是挺香的。很多人喜欢呢。好多女孩子都很喜欢这花。前几天一个年轻公子每日过来,采很多栀子花,说是送给自己喜欢的姑娘。”

    我笑了一下。

    痴男怨女。

    古来有之。

    看着他们这样的相亲相爱,我都会有一种温暖的感动。

    人世间终究是美好的东西多些,才值得我们这样留恋。

    “那姑娘确实也挺漂亮,可惜,对这位公子似乎有些冷淡……唉!多情总被无情恼……”老丁叔也不管我爱不爱听,继续嘀咕。

    老丁叔竟然还会掉书袋!

    我再笑,忽然想起楚沉。

    原来能够和一个人这样相爱,已经很是不易。

    自己不知道,已经很幸福。

    我爱的人也同样热烈的爱我。

    夫复何求?

    慢慢转身回家。

    宁墨正在精神百倍四处转悠,很多天没有看到他这样精神,自从墨生走后。

    “瞧见老丁叔没有?”宁墨问。

    我愣了一下:“在后花园剪花。什么事?”

    宁墨道:“今日听厨子说起,老丁叔那日见过墨生,他帮老丁叔锄草来着。后来墨生有些饿了,说到要跟谁要牛皮糖去了……”

    牛皮糖!

    我大惊。

    忙和宁墨赶到后花园,没人。

    老丁叔没在。

    又找了几个他可能去的花园,没找到。

    去哪儿了?

    我有些茫然的和宁墨面面相觑。

    无妄之灾

    不祥的预感再次浮起在我心间,丝丝微微的不安,萦绕不去。

    大约半个时辰后终于有人找到老丁叔。

    正如我担心的那样,他也去了。

    一刀封喉,去的很快,快到几乎没有痛苦。

    所以他口眼俱阖,分外安详。

    手里散落着几枝栀子花,洁白丰满的花朵,肥嘟嘟香喷喷。

    “是我失误。没提前想到墨生很喜欢缠着老丁叔,忘了找老丁叔问话。白白延误时机,失去抓住凶手的最好时机,害得老丁叔枉送性命!”宁墨俯身,捡起花朵,垂目握拳,声音干巴巴的自责。

    “前几日忙着大典的事情,没有好好将墨生的事情梳理一下,是我没有分清事情的轻重缓急,怎能怪你?”我握住宁墨的手,温声道。

    宁墨抬目,盯着我,慢慢转眼:“小笛,你已有师父当年的风采……好歹我十几年的心血没有白费,总算将你培养成合格的庄主!”

    我苦笑,命运之手,推我上前,即便是撑也要苦撑到底。

    宁墨命人将老丁叔的尸体收殓,暗暗命人秘密排查。

    暂无线索。

    次日,射日庄举行盛宴,答谢各方来宾。

    大部分客人参加完宴会,将在次日离开。

    怕楚沉着急,萧然已经在昨日带着木雨润提前离开,赶回去禀报现场实情。

    觥筹交错,宾主尽欢。

    只有我,心思郁郁,言笑晏晏间总觉有些蹊跷。

    酒足饭饱,宴席也终于散了。

    我缓缓走进后花园,走到昨日遇见老丁叔的地方。

    是不是我漏掉了什么?

    园子的角落里一丛夜来香静静开放,清香四溢。

    俯下身摘下一朵,插在鬓间,发间清香,鼻尖萦绕。

    香味?

    栀子?

    脑海中浮现出老丁叔手里的那些肥嘟嘟洁白的栀子。

    为什么老丁叔会放下手里的活离开后花园,然后捧着栀子花死去?

    那些栀子花他摘下想要干什么?

    送人!

    脑子里灵光一闪,我忽然拔腿向昨日发现老丁叔尸体的地方奔去。

    那里住着些谁?

    经过九曲回廊,远远看到回廊尽头,挑高的宫灯下,站了一个人影。

    一身黑袍,带着风帽,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面貌身材,只觉得浑身上下,尽是神秘而危险的气息。

    谁?

    这么夜了还没有睡?

    这么热的天,还带着风帽?

    本能的向那人走去,那人缓缓转身,从容转过回廊的拐角,从视线里消失了。

    我小跑了几步,也转过拐角,没人。

    发了一小会呆,忽然想起是不是应该找人搜寻一下,不知道会不会又将庄里搞得鸡犬不宁。

    可别让外人瞧了笑话去。

    我叹气,正打算转身离去,听见兵器划空的声音,来不及转头,觉得背心一痛。

    全身的力气忽然抽丝一样离去,我奋力转头,只瞧见一角衣袂,深黑的棉布,飞一样在空中划过。

    再也支撑不住,意识在那个瞬间忽然离去。

    痛……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

    最难受的是呼吸,不仅一呼吸就痛,而且气短,整个胸部好像被大石头压住,透不过气。

    怎么了?

    我努力睁开眼,在眼前逐渐清晰的是宁墨的面孔。

    我仔细分辨,他的眼睛红肿,眉眼冷淡凄凉。

    宁墨。

    我叫。

    声音很低。

    胸口剧痛,几乎喘不上气。

    宁墨俯身,在我耳边道:“别说话……你受了伤,长剑从肩胛刺入,几近贯穿左胸,郎中说……不能说话……”

    受伤了?

    迷迷糊糊记起昨夜的一幕,我真是没用。

    连自己都保护不好,怎么还能保护别人?

    闭上眼睛,忽然又想起一事,睁眼对宁墨急道:“老丁叔……送花……”

    宁墨再次示意我不说话,道:“我知道,我已经查过,老丁叔死去的地点周围,并没有客房,比较偏僻。想那凶手十分狡猾。”

    一丝失望掠过我心头,我继续艰难的张嘴:“栀子……”

    宁墨再次点头:“我知道。昨夜宴席间,我借着跟每个女客插科打诨,在她们身上都闻了一遍,身上带栀子香的共有二十几个,都已经记录在案。不过,我担心有人为了参加宴席,用了其他香粉,将栀子香味掩盖了。”

    我闭上眼睛,没用。

    所有我想到的线索都没什么用。

    墨生,老丁叔,我终于不能为他们报仇。

    难受的不行,渐渐我又失了意识。

    迷迷糊糊中听见宁墨大发雷霆:“庸医!都是庸医!这么一点小伤就说不治!统统赶走!”

    不治?

    我挣扎着睁眼,我要死了?

    宁墨呼的伸掌,拍碎了边上的茶几。

    宁墨。

    我艰难出声,大喘气。

    宁墨飞快俯下身来,将耳朵凑到我嘴边,什么?

    我在他耳边尽力大声道:“宁墨……不要这么烧包……那个红木茶几,是前朝之物,很值些银两……以后,你要努力开源节流……带着射日……庄……蒸蒸日上……”停下大喘气。

    我真的要死了,连说句话都这么艰难。

    宁墨的嘴角抽动了几下,泪水忽然象决了堤坝的洪流,毫无顾忌的奔流而下:“好,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我从此吃素禁欲,念经向佛,麻衣粝食……只要你不要死,你活着,我什么都答应……”

    差点笑出声,宁墨,会吃素禁欲?

    会做和尚?

    打死我也不相信。

    不过,什么都答应,是真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

    “楚沉……我要……嫁给他……”

    宁墨的嘴角再次抽动,然而他并没有答应,而是站起身,对外面大吼:“快!去看看苏无困那个疯子来了没有!去!”

    然后转身,端起一碗药:“小笛乖乖,把这碗药喝了……”

    我没有推托,顺从的张嘴,无论如何,我也不能马上死,我要见他,我要等着见我的山芋。

    那个漂亮的有些孩子气的山芋。

    赵存亮兄妹的折回多少出乎我们的意料。

    “赵四先生为何回头?”宁墨冷冷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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