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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2

作者:一池碎
更新时间:2017-12-25 04:00:00
睛。看向苏南山身后的黑衣男子。

    清欢走过去看着黑衣人格外冷峻的眉眼并不觉得害怕,反而亲昵的将自己的小手放在了那只垂在椅子扶手上的大手之上,歪着头笑:“三师父。”

    黑衣修罗季怀江年轻时其实本来是极活泼爱搞怪,亦正亦邪的性子。和原樗是很相似的。后来却越来越冷漠。一颗心在春天都结了寒霜,经过盛夏都不会溶解丝毫。受心境影响,一张本来邪肆张扬的脸也冷漠起来,很少笑。

    此时却难得的勾了勾唇角,点了下头。

    清欢却不知足,两只胳膊都杵在了季怀江盖着毛皮的腿上,小脖子伸的长长的,小脸绷得紧紧的停在季怀江脸前:“师父,欢儿很不可爱是不是?”

    季怀江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知所措,摇了下头。

    “那师父为什么不扶欢儿一下,不叫欢儿一声?”清欢此时像极了讨糖吃的孩子,很是有几分蛮横无赖的架势。

    原樗以为清欢不了解季怀江的情况,正要上前说明,却被白笙拉住了胳膊。白笙笑着摇了下头。示意静观其变。

    四弟已经很久没说过话,也没表现出过什么情绪了。

    他有预感,有这个小丫头在,以后的生活一定会很热闹。

    季怀江有几分慌乱,眼前上一刻钟还在笑嘻嘻的小丫头此时竟然盈了泪水泫然欲滴的看着他,嘴巴撇下去,鼻子一抽一抽的。要哭了么?

    这要怎么办?

    清欢看清了季怀江眼里的情绪,一个抬头间竟然就没了泪水。又换上一副愉悦的笑脸:“师父,欢儿知道。师父是身体不好才不能来扶欢儿的。但是师父为什么不能叫欢儿一声呢?”

    她盯着季怀江的眼睛,渐渐严肃了神情。

    “季怀江。”清欢一字一顿的叫出黑衣修罗的名字,眼睛里似是敛了无数星芒,一时间光芒大盛,令人不敢直视,“当我看到白师父和苏师父为了你而寝食难安,辗转反侧的时候,心里很是瞧不起你。”

    “我纳兰清欢,一个九岁的孩子,瞧不起你季怀江。”

    客厅内很安静。没有人说话。他们看着眼前这个仿佛全身都燃烧着火焰的女孩,内心惊叹着。

    “你为了什么不肯积极的接受治疗?为了一份多年前的爱情?”

    “我还小,确实不懂得爱情。所以不能理解你的痛苦。”

    “但是我知道,人一生当中所得所失并不只有爱情。人,也并不是为了爱情而活着的。”

    “这世间,有最险峻的山峰,有最广阔的海洋,有鱼跃有燕翔。有无数的美丽和惊奇。人这一生,有亲情,爱情,友情。有恩有义。佛说人生七苦,人生执念。我却认为,贪嗔痴都是幸福。”

    “重要的不是得失,而是在过程中的经历。”

    “你拥有的,人人欣羡。丰富的经历,高绝的武艺,重情重义的朋友。然而你却为了一份多年前,至今已成往事的情感要舍弃一切?!”

    “我能理解你,却看不起你。”

    “你太狭隘,太自私,太懦弱。”

    清欢一字字一句句,丝毫不留颜面的话,好似晨钟暮鼓。

    声声都撞击在季怀江的心里。

    他看向站在一边的三个伙伴。他们是朋友,是兄弟。所以,这些年来他的颓唐都被照料。可是自己……他忽然想起无数的片段。

    低下头去,觉得羞愧难安。

    “但是,你不只是季怀江。你还是黑衣修罗。所以,我们心疼你。”清欢柔软的小手握紧了季怀江的大手,“师父,你怪欢儿么?”眼神清亮,虽是在问是否怪罪,却没有请罪的语气。

    季怀江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她还这么小,就已经这样通透,这样有勇气和胸襟。

    他轻启双唇,因为很久没有说话,声音有些艰难:“欢儿。”

    清欢欣喜的笑了起来。

    季怀江看向身边也笑了的伙伴,再次开口:“对不起。谢谢。”

    一时间,这厅内五人竟都有些想要流泪的感觉。

    「049.静荷某夜」

    “殿下,休息一下吧。”侍者上前劝说。太子殿下已经一天没有进食了,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了。

    百里彻并不抬头,只“嗯”了一声表示知晓。

    登上太子之位以后,接踵而来的便是看不完的奏疏,愈发沉重的课业和更加严格的武术指导。讲课的老师从原来的三个增加到五个。骑射武艺的老师从两个增加到四个。相应的,时间也增加了不少。

    通常情况下,丑时刚睡下,寅时便要起来。一日的睡眠不超过两个时辰。眼瞅着挺拔健壮的少年一天天拔节样的长高,却一天比一天消瘦下来。无论谁看了都觉得有些心疼。皇后还是原来的模样,可是自从大皇子去了皇陵,不知道为什么连带着对三皇子都不亲善了。看着三皇子的时候总是似笑非笑神情莫名,让人站在一边都在打冷战。也就对着太后皇帝和千岚公主的时候有几分笑模样。

    皇帝本该重视太子吧。可是不知怎么的,只单纯的增加的太子的工作课业。好差事却极少落在太子身上,反倒是比以前更疼爱四皇子百里延。朝堂风云变幻,大臣们都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生怕站错了队。对太子恭敬,却也不敢怠慢四皇子。

    百里彻在众多叵测的带着探寻的目光中依旧是言笑晏晏的样子,让人心生暖意。只几个太子近人才知道,太子殿下愈发的沉默了。偶尔有难得的闲暇,就站在高台上望着西方的山峦静静出神,不允许人打扰。

    这个时候,只有北寒国的娇客绪雅公主才敢来打扰。然后再被太子殿下毫不留情的赶出去。北寒国联姻被搁置下来,万俟绪雅留在东京皇宫做客,可以自行挑选皇室子弟士族公子成婚。但是绪雅公主早就讲明欣赏三皇子百里彻,怎可嫁给别人。

    仗着姣好的相貌与高贵的身份很是有几分骄傲。不肯用强。

    “百里彻,总有一天你会求着本公主嫁给你。”

    好像是这么说的。

    于是绪雅公主和太子殿下的一举一动便格外受到各方的关注。

    “太子殿下,绪雅公主来了。”侍者小声道。心想这下就算是陪着公主也要用些餐了吧。

    百里彻抬起头来,不胜其烦的捏了捏眉心。看了看天色,想起来刚刚侍者还在请示用膳的事情,遂放下了手中的折子:“摆膳,请公主过来用膳吧。”

    这点颜面还是要给的。

    须臾,噙着甜美笑容的绪雅公主摒退了侍女,独自走了进来。

    “百里彻,你看我好不好看?”万俟绪雅小跑了两步,展开手臂,原地转了两圈。

    裙摆飞扬,在这冬雪皑皑的季节里,生生的绽放了一朵绚烂的花,嫣红的高腰裙裾,淡红的银丝小袄。华衣琳琅,不似人间。

    欢儿,也极喜欢穿高腰裙,小短袄。不同于眼前人的是,欢儿更清纯,更俏皮。更能叫他动心。即使,他美丽的小精灵刚刚九岁,即使她飞远了,不在身边。

    绪雅公主本来以为百里彻的失神是因为自己的美丽,仔细看他神情才知道不是。

    他的神情飘得很远,很飘渺。带着哀伤和怀念的感觉。

    好像,丢了最宝贵的东西。心都空了。

    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喜欢百里彻,自然也对他的事情格外关注。

    她知道百里彻心上的那个女孩子只有九岁。是纳兰靖和将军的独女,是右丞相林南之的外孙女,是皇太后念念不忘的素舒郡主,是东京五贵女之一,是一个天才绝艳的女孩子。

    这些日子纳兰将军家里的事情闹得满天飞。

    什么正妻带着独女离家出走啦。长子常住黑府不愿回府啊之类的。连带着纳兰家独女的种种事迹都被拿出来说。

    包括当今太子对她的呵护宠爱,以命相护。

    绪雅压下心中酸涩。一个已经远离的人,自己不可能斗不过的。况且,太子的一句“三年后再议”已经叫纳兰清欢得罪尽了静荷城内的高官权贵。

    “百里彻,你发什么呆。”绪雅公主跳到百里彻面前,晃动青葱般的手指。

    “绪雅公主,不要离我这么近。”百里彻微皱眉头,本能的往后躲闪了下。

    万俟绪雅心里微微一疼。像是从前学骑马,一下子栽到地上,一时间有些窒息,喘不上气来。他这样厌恶自己么。

    “公主,请这边来。”侍者上前相请,绪雅公主望着已经走开的百里彻,咬着唇角,眼睛里是坚定的光芒。

    同时,纳兰将军府内却是阴沉沉的一片。

    “明燕夫人,请不要为难小的了。将军说,任何人都不见。”林川躬身而立,坚定的站在卧室门口。

    李明燕神情哀婉:“林川,我只是担心将军。他现在需要人照顾。”

    林川低头,眼不见心不烦。

    “林川!我好歹还是将军的妾室。你怎么能这般无礼。”李明燕心情急切,已经是顾不了许多了。

    “林川。”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室内传来。

    “将军!”李明燕失声叫出来。

    林川抬头:“明燕夫人,请回去吧。”声音和态度都强硬了不少。将军昨夜刚刚经过针灸,耗力太多。此时怎么经得起打扰。况且今晚还要继续治疗的。

    “你……”李明燕咬碎银牙,还是在小静儿的搀扶下回去了。

    当夜,靖华园。

    “将军。忍着点。”一个白衣医者站在床榻边上,手持银针,坚定地刺入纳兰靖和腿上的穴位。

    纳兰靖和满头大汗,额头上青筋暴露。显然是痛苦难忍。

    白衣医者也是满头大汗,眼睛都有些红。定了定神,下了最后一针。林川在一边看着,有些不忍心的闭了闭眼睛。心想着,将军你这是何苦,把夫人小姐少爷都气走了。最后就剩下你一个人。还要靠着小姐请来的大夫恢复身体。

    “将军毅力惊人,小人佩服。”白衣医者拱手,“只要再坚持半月。大概就可以出行了。”

    “多谢先生。”纳兰靖和面色涨的通红,从齿间溢出一声低吟。

    “将军客气。”白衣医者转向林川,“待我开一副药巩固效果。”

    林川客气的请大夫走向另一边的书桌。

    “爹爹。”一个白色的身影从外间掠进来。

    “朗儿。”纳兰靖和睁大了双眼,看着儿子跑跪在自己身前,忙伸出手去扶住了儿子的肩膀,“你怎么回来了?”

    纳兰清朗看着父亲额头上的汗水和腿上的银针,满眼都是泪水,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妹夫。”林南之三子林重钧随后跟了进来。

    “三哥。”纳兰靖和惊讶的的叫了一声。

    林重钧上前一步瞧清楚了纳兰靖和的情形也是皱了眉头,叹了一口气:“你也别怪朗儿,你入狱时,朗儿我被关在黑鹰府上了。刚刚放出来。”

    纳兰靖和只愿儿子平安就好,对于林府的作为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怪罪:“三哥有心了。我都明白。”

    “爹爹,儿子不孝。”纳兰清朗轻泣出声。他今年十三岁了。却是从很小就不再哭泣。身为男孩子,再加上下面有个妹妹。从来都是要求自己坚强再坚强。此时,却又变成一个小小的孩童,娘亲带着妹妹离开了,爹爹又受了重伤。家,都散了。再没有往日的温馨快乐。

    纳兰靖和摸摸儿子的头:“朗儿,纳兰家不能就这样散了。太子不是给了你上战场的机会么?以后的纳兰家就靠你了。朗儿,你可有信心么?”

    纳兰清朗重重点头。对了,他要变强大,要保护纳兰家,保护爹爹娘亲和妹妹。要把娘亲和妹妹接回家来。

    “马顺,把校场的程教头请过来。”纳兰靖和清喝。

    门外马顺应声而去。

    不一会的功夫,一个高挑个子的中年男子随着马顺走了进来。

    那男子身着一青布棉衫,脚踩一青灰短靴。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朴实无华的气息。但就是这样简单打扮却也让人不敢轻视。他像一柄裹在层层粗布之下的剑,自有锋芒。

    最特别的是,他脸上带着一张半脸面具。从额头到鼻子。只露出一双沉静的眸子。波澜不兴。

    正是林白程。

    他走进了,躬身行礼。

    “程教头,这是犬子纳兰清朗。以后我就把他交给你了。”纳兰靖和开门见山的说,“朗儿,这是程教头,以后你要敬他如敬父。”

    纳兰清朗已经稳定了情绪,走上前来跪在林白程的身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头。朗声喊了一声:“师父。”

    林白程安然自若的受了,点点头,将纳兰清朗扶起来,不经意的将手指扣在他的脉搏之上。嘴角一勾。随后伸手从怀中掏出两本书册。分辨了一下将其中一本又收回怀中。另一本递给了清朗。这孩子竟然已经习了什么精深的武功。武艺这一本自然就不用了。

    清朗恭敬的接了,展开一看。

    蓝皮小册之上书了“林氏兵法”四字。微微有些疑惑,这个兵法是什么人写的呢?翻开书皮,只见一个潇洒不羁的落款“林白程”。纳兰清朗肃然起敬。

    遂持了书册,躬身行礼:“谢谢师父。”

    纳兰靖和看见那小册子有些好奇:“朗儿,拿来给爹看看。”

    纳兰清澜看了林白程一眼,见他点了头,便走过去将书册放在纳兰靖和的手中。

    纳兰靖和一看“林氏兵法”四字便已有些深冬出虚汗的感觉,翻开了书页看见签名。嘴角微不可见的颤了颤。于是,便打开了书,细细的看了两页。

    “腾”得这个火啊。

    “你……你!”纳兰靖和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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