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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0

作者:罗清蓉
更新时间:2017-12-25 16:00:00
本份”的兼化词语,诱发她多少的诗情画意海誓山盟,引发她枕边无数的甜言蜜语恩爱缠绵!而如今这一句“老实”又成了没用废物的代名词!

    “你一无所有,你养不起我!”叶筝继续说。

    “筝儿,你这样羞辱于我,你、你、你不心疼吗?”高逸山惨然。

    叶筝背过身子,她怎能不痛!她全身上下撕心裂肺的痛!

    “筝儿,你是什么心啊?你竟然连儿子也狠心不要?你怎么可以如此铁石心肠抛弃我们父子啊?”一向木讷本份的高逸山满腔忿恨都只是化作一抹悲痛与无奈。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现在,他哭了!心碎了!这两年他们受过的苦受过的难可以编成书写成册,但他们依然能相互扶持情比金坚!而面对富贵的诱惑,患难过后的真情也会显得那样渺小而微不足道!

    “不是我铁石心肠,实在是曲家家大业大有权有势!”叶筝说:“就连当今圣上对曲家也要礼让三分,跟我们叶家说是门当户对,其实,是我叶筝高攀了!”

    “你、你……”高逸山喉咙“咕噜”作响,“哇”地一口鲜血直喷出来!

    “高大哥!”

    “滚开!”高逸山挥手拂开她,凄然道:“筝儿,你安心地享受你的荣华富贵,我会带着箫儿离开北京,再也不会回头找你!就当,就当我从来都不曾认识过你!”他把银票放在桌上,抬起头来眼中一片伤心与绝望的看着曾经与他患难与共的妻子,双手更紧地抱住儿子,转身怆然回头大步而去。

    叶筝追到门边,看着他步伐不整的背影,心痛与绝望纠缠着她,霎时只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高逸山才走到院中,就被一群家丁拦住,林管家吆喝道:“给我狠狠打!把那杂种抢过来,丢到柴房去!”高逸山麻木不动,神情呆滞地任由他们一顿痛打。一个家丁拉开他的手,硬生生地夺过孩子。孩子负痛,“哇”地一声哭了起来。高逸山如疯了一般挣脱众人扑向家丁,他有的是一身蛮力,一拳砸向家丁脑袋伸臂抱过儿子,再揪住家丁的长辫一圈一圈绕在手里,怒叫一声撞向青砖铺成的地面。那家丁当场脑血迸浆。

    “原来狗急也会跳墙!”林管家吓得躲起来,众家丁远远围着他不敢近前。

    叶公权闻讯出来怒喝道:“岂有此理,抓住他往死里打!天黑就把他送给日本人,山本将军明晚就有批劳工偷渡台湾,我要他永世不得再回北京!”毕竟好汉敌不过人多,叶家养的打手个个都是训练有素。高逸山很快就被他们活活抓住关进柴房,只等天黑便送去日本租界。

    处理家丁的尸体,安排好家中的事物,叶公权提着一盒千年人参满面春风来到曲家。

    曲展风一扫满脸乌云起身相迎:“叶老您今天怎么有空来探望老夫?”

    “早听说曲兄贵体违和,叶某琐事繁忙,这小小心意,曲兄笑纳!”叶公权递上千年人参,曲展风眼睛一瞟,即知是盒价值不菲的上等珍品,连忙推辞不授。

    叶公权叹道:“说实话,叶某今日来,是想讨杯酒喝!”

    “讨酒喝?”曲展风疑惑问:“什么事值得叶兄喝一杯?”

    “烦啊!叶某心中烦恼一大堆,剪不断理还乱。不管我们是敌是友,好歹也是三四十年交情,这心中忧郁,不吐不快呀!”

    “哈,摆酒摆酒!”曲展风大喜过望,人越老越是怀旧,他何尝不是心中烦恼一大堆呢?自从听到儿子沾染鸦片,心中更是郁闷。回首当年风光,才觉得自己越老越是孤独凄凉。

    下人很快摆上一桌酒席,两人推让一番坐定。

    “叶兄今年贵庚?”杯来盏往之后,曲展风问。

    “叶某已经是年过五十,曲翁应该是比我年长吧?”

    “曲某今年五十有七,快到甲子之年,难怪叶兄要比我健旺许多!喝!”

    “再健旺也是年过半百,放着倘大家业无人继承,那才是不幸之极悲哀之至!曲兄,这点你要比我强上许多。大爷虽然不理家务,皆因二爷年少好胜。曲翁早已高枕无忧地享尽清福!我命苦啊,依然为了子孙忙碌操劳!”

    “唉!别提那逆子了!”烈酒烧喉,曲展风更是忧心忡忡:“染上大烟之后,如今也就是一只病猫,前日我去看过他,他那模样,几乎就与死人无异!我们曲家,只怕再无出头之日了!”

    “曲翁此话差矣!二爷落到如此地步,一则是因为自己平常做人太过放纵,再则也怪老佛爷过份娇纵溺爱。大少爷可就不同,那是出了名的孝顺听话,‘百善孝为先’,沾了一个‘孝’字的孩子,虽非能像二爷一样大智大勇,却也不会是一无是处,曲兄何愁后继无人呢?”

    “提起老大,我更担心呀!”曲展风脸上总算露出一丝笑脸:“豪儿平时实在是孝顺听话,深得我心。不是这孩子随时侍候,只怕老夫早已命赴黄泉。可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孩子年近三十一事无成不说,连婚姻大事也没影儿,叶兄弟,这事可都怪你呀!”

    “怪我?”叶公权双手乱摇笑道:“曲兄兴师问罪也要师出有名,这玩笑开大了,小弟我可担当不起呀!”

    “怎么不怪你呢?”曲展风放下酒杯:“早在十数年前,你叶公权就有意与我曲展风结为儿女亲家。后来,也就不怪你了,一则儿女还小,二则鹏儿跟你争夺生意有些摩擦,老夫力不从心也未及时调解。这婚事不就搁了下来吗?前二年我还问你,你说你女儿走亲戚去了,这不一走又是几年吗?我是一直想去问你,可我一直也是病魔缠体不能出外。犬子之婚事也就耽搁下来!”

    “令郎还未成家?”叶公权故作惊诧,失声笑道:“怪我怪我,这事确实怪我!曲兄,小弟我就自罚一杯!”

    “该罚该罚!叶兄弟,令爱到底花落谁家?也让老夫瞧瞧,到底谁家公子有这福份?”

    “哎呀曲兄,”叶公权叫屈道:“小女如今尚自待字闺中呢,这北京城呢,我倒是相中那一二家。可这丫头倔得很,前年她外婆去世,这丫头定是回到乡下吃斋念佛,灵前守孝整整三年!这不女儿早过了婚嫁之龄,我能不急吗?话说回来,曲叶两家早有婚约,虽然只是口头约定,我又如何敢不经你的同意私自将小女另许他人?小女有那出阁的日子,一定不会忘记通知你曲老过去喝杯喜酒!”

    “这真是巧了巧了!”曲展风喜出望外:“这丫头如此孝心可嘉,跟我们豪儿可是不相伯仲天生一对!叶兄弟,那我们之前说过的话还算不算呢?”

    “小弟是求之不得!”叶公权眯起眼睛脸上笑开了花:“既然曲兄有意,小女高攀了,高攀了!”

    “哪里哪里,亲家老爷客气!喝,喝!”曲展曲喜笑颜开吩咐道:“来人上菜,请两位姨太出来跟亲家老爷喝一杯!”

    二姨和十七姨闻报,真是大吃一惊,那叶二小姐的大名,她们可是早有耳闻。可是出来一看,老爷子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笑逐颜开地举杯畅饮,满脸病容也不见了,活象年轻二十岁!

    她们无话可说,乖乖地拿出曲文豪的生辰八字。

    曲文豪更是出了名的孝子,而且早就倾慕叶筝芳名,也知自己与她早有婚约,自然无话可说,出来拜见岳父。

    婚期很快就确定在半月之后的十月二十八日。

    正文 第9章:第九章  众叛亲离

    第九章众叛亲离

    深夜的街头,悄悄地潜行着两个黑衣蒙面人。他们左躲右闪,避过更夫同夜巡的官兵,悄无声息地潜入东交民巷。这里是日本租界,没有夜行的更夫和巡逻的清兵,只有日本军人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提着明晃晃的刺刀,声势颇为吓人。

    “爷,翻过这座围墙,就是将军馆了,你还行吗?”姚信低声问。曲文鹏看看地形,掏出一圈绳索带着铁钩飞上墙头,望着姚信一笑,身体一纵就越了过去。姚信接过他甩来的绳索,如法炮制轻盈地落在他身边。

    “山本吉尤睡在二楼,要想过去,得先穿过这空旷的院子。院中一无遮物,照明灯一直亮着,老鼠爬过去都会被人察觉。”姚信看看天色:“等一会儿,他们换班的时间到了。”

    “没有别的路吗?”曲文鹏看看那两个值勤的日本兵说:“飞刀力度似乎不够那么远,他们死前挣扎,难免会惊动别人。”

    “顺着这围墙旁的树荫避过照明灯可绕到后门。但那里系着一条狼狗,看守着一批准备偷运出境的劳工,似乎更加危险。嘘!低头,换班的来了,通常只有二人。我考虑如果搞定那条狼狗,这两个就成了死人,照明灯架上刚好可以系条绳索通到围墙外边,也就是你杀掉山本之后的一条安全退路。”

    “哇”的一声夜啼,惊破沉静的夜空。曲文鹏惊问:“怎么会有孩子?”

    “我一连观察半个月也没有。”姚信奇怪说:“好像是新抓的劳工中,有人带着小孩。”

    “真是岂有此理,当我曲文鹏是死人!竟敢乱抓良民偷运出境!”曲文鹏生气地骂。随着一片粗野的谩骂,夹杂着一阵狼吠,一切又归于平静。两人顺着墙角摸索过去,已听到一个男人哄着孩子入睡的声音。黑暗中,只有狼的两只眼睛闪着骇人的光芒。

    “诱它过来!”

    “爷,这很危险!”姚信说:“我们的目的是先救环娘,不是这批劳工。如果打草惊蛇,再杀山本可就难了。我们先避开它,赶快抓紧时间,分头行动吧。”

    “如果不干掉这只狼狗,那个小孩就救不出来!”曲文鹏听到小孩哭声,便激发他身为人父的父爱本能不忍弃之不管。姚信无奈,学着夜猫叫了两声,狼狗闻到生人气息,立刻嗷叫着凶悍的冲过来。

    在离他们一米之遥,曲文鹏以极快的速度冲出去手起刀落,准确地割断它的喉咙。

    “完了!”姚信一把没有抓住,站起来看时,狼狗已经倒在地上,只剩下一个狗头带着粗重的呼吸滚落一边。姚信一刀结果尚在梦中看守劳工的日本兵埋怨他:“爷,你可不能再这样不顾危险,你若出事,我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二爷,姚信!”牢房里乱哄哄地劳工都在看着他们,有人低声叫:“是不是你们?我是环娘!”

    “环娘!”曲文鹏隔着铁窗拉住她的手,激动得声音呜咽:“环娘,我终于找到你了!朝哥他――”

    “先出去再说,这个小孩高烧了一天一夜,就快没命了!”环娘把孩子还给高逸山:“阿信,快点!”

    “多谢二爷救命之恩!”高逸山心急如焚,抱着浑身火烫的儿子,隔着铁窗跪下去。

    “快起来,赶快带着孩子看大夫去。”曲文鹏侧头说:“信,既然环娘和这些民工救走,已然打草惊蛇,我和山本的新仇旧恨今日要一并算清!”

    “爷,你身体还未复原,要千万小心,探探虚实即可,不可恋战,切记来日方长!”

    “我记着了。你在外面等我!”曲文鹏四处看看,像只夜猫一样窜入黑暗之中。一路再也没有遇到什么阻拦,根据姚信画的图纸,他径直撬开山本吉尤的房门,然后插上锁拉亮灯。

    山本吉尤酣睡正浓,直觉感应到有件冰冷坚硬的东西顶着自己的喉咙不放,身为军人他对此特别敏感。恐惧中他蓦然睁开眼睛,惊问:“你、你是谁?”

    “别动!”曲文鹏低喝着拉下面罩。

    “怎、怎么会是你?”山本撞鬼似的大惊失色:“你是怎么进来的?”

    “自然是走进来的,难道我会飞?”曲文鹏轻笑:“想不到是我吧?我一早戒烟了!”

    “但是、但是、但是外面那些传闻……”

    “如果你不听到那些传闻,我怎么可以轻易进来替朝哥报仇?”

    “什么朝哥?我不认识!”

    “你不认识,就到阎王爷那儿去打听吧!我跟朝哥说好,要他在那边等你!”曲文鹏目露凶光。

    “你、你想怎样?”山本颤抖着说:“二爷,你先放下刀,我们有话慢慢说……”

    “也好。”曲文鹏提刀入鞘,冷不丁飞起一脚,山本被腾空撞向墙壁,痛得他眼冒金星晕头转向。曲文鹏悠闲地拍拍双手说:“起来,让我领教领教你的无印锁!”

    山本脱离飞刀控制,缓缓站起来冷笑:“曲文鹏,你还想替涟贝勒报仇不成?哼,真是好笑!”

    “这笔血债欠了二十年,你也该还了!”

    “大言不惭!”山本冷哼道:“今日你进了我将军馆,等于自投罗网进了龙谭虎穴!只怕你是有命进来没命出去!哼,不知是不是天意如此要我提早除掉你!”

    曲文鹏扬眉一笑:“将军千万别吓唬我,信哥还在外面等着我呢!”

    “死到临头还敢油腔滑调!曲文鹏,纳命来!”山本怒吼一声,伸出五爪向他迎面抓来!曲文鹏轻轻一掌挥开,山本已经滑到跟前,对着他黑虎掏心当胸一抓,曲文鹏身体后仰轻易闪过。山本吉尤颇感意外,想也未想飞腿向他下盘踢去。曲文鹏借助他的膝盖一脚蹬向他的胸脯,身体下落之时再翻身飞起一脚斜踢他的脑袋。山本吉尤猝不及防被他踢个正着,再次撞向墙壁头晕眼花,半天也动弹不得。

    “山本将军,起来再打!”

    山本吐出一粒碎牙,抹抹嘴角的血迹,翻一翻白眼重新打量曲文鹏:“想不到混世魔王曲文鹏一向以权势欺人,以智谋见长,以风流自负,竟然瞒着世人练就一身武艺!死鬼王朝竟然对我只字不提!”

    “朝哥说练好武功不必要让别人知道,只要你心里明白,谁是你的敌手!看来是我一直高估了你!”

    “将军!”门外吵吵嚷嚷惊动许多人。藤野惊问:“将军,发生什么事?我、我能进来吗?”

    裕真着急地问:“父亲,你房里怎么会有打斗声?到底出什么事了?”

    “没事!只是来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客人!你们听着,谁也不准进来!”山本面色狰狞,咬牙切齿道:“给我准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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