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小说网,上万本全本小说供您下载阅读。
最新网址:www.shukuge.com

分节阅读 21

作者:夏安洛
更新时间:2017-12-26 00:00:00
依旧流着泪,断断续续的说着,感觉有人在给我擦泪,暖暖的触感,却是那般真实。我缓缓抬起眼帘,发现自己躺在四阿哥怀里,房里已经点了灯,夜已经深了,他手停在我的脸颊上。他见我醒了,伸手帮我把一边被泪水打湿的碎发拢到一边,我低了眼,偏过头,问道:“什么时辰了?”

    “是不是饿了?”他轻轻地放开我,问道。我摇了摇头又躺下自己拉了被子,闭上眼。耳边听见四阿哥一声轻叹,感觉他帮我轻轻掖了掖被子就走了出去。

    我听见门被轻轻关上的声音,重新睁开眼睛坐起身,拿了件外衣披上,走到窗边打开了窗。外面飘了雨,丝丝线线的飘进窗来,打在身上脸上,沁沁凉凉。翠儿进了屋子,走过来关上窗,说:“怎么把窗开了?”“四阿哥什么时候来的?”我问道,翠儿扶着我坐到桌边,说:“来了好一会,见主子昏睡着一直流泪醒不来,都已叫人去遣太医了。”我听后没说话,转身坐到桌边,翠儿见我如此似有似无的叹了一口气。

    翌日,我起了身,穿戴好之后,四阿哥就走进了房里对我说:“我叫人备了车,陪你一起回将军府。”我抬起眼睛,看了看他,“怎么不想么?”他见我有些迟疑,问道。我摇摇头说:“怕是会有所不便。”他走近我伸手拉了我站起身,说:“我应了你的,与你一块儿去可好?”我点点头,与他一起迈出了慕然斋。回到了将军府。

    走在园子里,我看着周围的景致,想起那时在府里的时光有些感怀。走到湖边,我停了脚步,就是这个湖,当年那拉・若兰落水的地方。看着眼前的湖光,我有些愣神。“若兰。”额娘唤道。我收回神,看了额娘说:“当年就是……”额娘点点头,拉着我再一次迈开步子说:“都好多年前的事了,你还记得?”我叹了一口气,如此的遭遇怕是一辈子都忘不了。转眼看见四阿哥与阿玛一起走了过来,四阿哥走到我身边对我说:“时辰不早了,回吧。”我撇撇嘴,点点头,阿玛笑了说:“怎么还不想回去了?”我微笑着对阿玛说:“本想看梅花来着。再说也没见过做阿玛的竟然赶人。”额娘听了,笑了笑对我说:“回吧,天也不早了,再晚些就不好赶路。”我点点头,四阿哥向阿玛额娘行了个礼,就拉着我一起走了,走之前我回头望了望那个湖,心想若是自己再一次落水,是不是就可以全都归位?

    “想什么呢?”四阿哥见我出神,伸手紧紧地握住我的手。

    我回过神淡笑了笑,摇摇头说:“胡思乱想。”

    四阿哥听后停了脚步,盯着我,见他刚想开口说话,我就抢过话头说:“没什么,快回吧。”说完就转身出了府,上了马车。

    “谢谢你。”我靠在身后的靠垫上对四阿哥说。

    “你可记得那日应了我,无论怎样都要与我一起?”我抬眼看了他,点点头,他见我点了头,便伸手握住了我的手,一路上便无话了。

    回了府,下了马车,我往慕然斋去,他回书房,转身离开之际,我对他说:“明天我就想到别院去住。”他皱了眉,说:“过几天吧,你最近精神不好。”我摇摇头,说:“就明天吧。”说完就回了慕然斋。

    烟飞绿散秋雨夜 弥疑困解落十年

    回到别院过了些时日,转眼已经入夏了。那日我走进绿烟的房间,看见她正在屋内弹琴。绿烟在一边随便拨弄着手里琵琶,一边对我说:“若兰,第一次见着你可是你与八福晋一起到洛风斋听戏?”

    我拿过侍棋递过来的茶杯,喝了一口,点点头。绿烟收了在琴弦上的手,说:“后来我写了那封信给你,你出来见我说要帮我,我才发现你真的如他所说一般,是个像淡云一般的女子,又温若馥兰。”

    我放下茶杯,看着绿烟,问道:“他?”

    绿烟没回答,又伸手拨了琴弦,神色淡若说:“我这一生可悲遇见了他,却也可幸遇着了他,不然便错过了与你的知交。”

    我站起身,走到绿烟身边,绿烟抬起头,拉过我的手叹了一口气,“坐下听我弹首曲子。”我点点头,坐在她身侧。

    周围清风浮动,淡香扑鼻,只见她轻弹拨弄,琴音绕耳,仿似春水流,恍似月凉夜,弹指之间,转眼之瞬,觉得曲子有些凄凉。

    “是你新谱的?”我问道。她点点头说:“若兰,你填个词吧。”我看着她点点头,坐到桌边,沉思片刻,拿起笔写了词,写罢放下笔,不禁感觉眼眶有些湿。一边的绿烟对我说:“拿架琴我们合奏可好?”我点点头,让翠儿取了琴,放在桌上,把词递给绿烟,坐下后开始拨弦,琴声歌声飘然:

    红叶散,青绸伞,漫漫水光迷秋畔。

    红袖断,青丝绾,却尘空望捻花盼。

    绣染牡丹,秋水望穿,踏马归程醉人疼。

    舒卷意,开落间,往事浮沉又一年。

    日初照,云自摇,沾微雨步上西桥。

    西月浅沉,戏如人生,千遍轮回万杯斟。

    东镜瘦,红颜老,风动帘卷锁眉望。

    音容笑,自难忘,度人光阴情自了。

    水榭遥指,半生浮梦,旧事新演可曾悔?

    一曲末了,我和绿烟都沉默了,绿烟放下琴,走到我身边,抚上我的脸,我这才发现自己竟流了泪。

    “若兰,何幸遇你?不想此生知己竟以如此代价得以相识。”

    我低了头,这首曲子写着绿烟也写着自己,在这个世界里我也只不过是个“度人光阴”“旧事新演”的人。我抬头看着绿烟,叹道:“只望来生不要活在旧事里,过得洒脱。”绿烟握紧了我的手无话。

    “四阿哥,”我听见侍棋在门外的声音,站起身,提起步子擦了泪痕,往门外走去。看见四阿哥站在院子里,我扬着嘴角说道:“来了,进去吧。我去煮些凉茶端来。”说完就与侍棋一起走开了。

    九月一个雨夜,绿烟临盆。我等在外屋,听着里屋绿烟痛苦的声喊,我有些着急,整个人坐立不安,只是一直在房间里来来回回的走。

    “可去和四阿哥传话了?”

    侍棋点点头,说:“去了,想是赶过来了。”话一落,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声,稳婆开了门,神色有些慌张,我走上前,她对我说:“大人怕是保不住了,孩子胎位不正……”

    后来稳婆说的我什么也没听清楚,我转身对侍棋说:“快去请大夫!”说完跑进屋里,看见绿烟躺在床上,我走上前握住她的手,气息如丝,我拿帕子给她擦着汗,绿烟睁开眼睛,看着我说:“若兰,我有话和你说。”

    我止了她,哽咽着说:“大夫马上就来了……”

    她摇摇头,说:“若兰,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四阿哥……”

    “绿烟……”

    她握了握紧我的手,说:“如果当初我没遇见他,那该多好。”

    “绿烟,你别说了,等大夫来了,往后我们还一起弹琴……”我忍不住还是掉了泪。

    “若兰,那天他与我说,要我帮他,”绿烟一边说一边落泪,“我爱他,看不得他那般,我便借着四阿哥的庆生宴……”

    我有些缓不过神,绿烟皱着眉,声音微弱,“若兰,这辈子遇见了你,我知足,你原谅我……”

    我抓住绿烟的手,说道:“绿烟,我不怪你,不怪你……”我埋头低声说道,眼泪扑簌扑簌的掉。

    绿烟扬起了嘴角,一片凄凉, “这一生傻了一回,但愿下辈子不会如此了……”

    我握着绿烟的手,失声痛哭。

    “若兰……”四阿哥冲进屋里,见我跪在床边,扶了我,我无力地倒在他怀里,泪流不断,他亦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用双手紧紧抱着我。

    不知哭了多久,等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四阿哥坐在床边,他见我醒了,扶起我把我靠在他怀里,他接过侍棋端过来的一碗药,舀了一勺吹了吹,送到我嘴边,说:“大夫说这药你醒了就得喝。”

    我偏过头。

    “主子,喝了吧。你都昏睡两天了。”一边的侍棋劝道。

    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忍着泪就着四阿哥送过来的药喝了几口,便摇了头,推开了。听见婴儿的啼哭声,我对四阿哥说:“把孩子抱过来让我看看吧。”四阿哥点点头,翠儿抱着一个孩子进了屋,走到我床边,对我说:“是个男孩。”

    我伸手接过,抱在怀里,见孩子眉目分明,问道:“取名了?”

    “没呢。”四阿哥在一边扶着我对我说。

    我略抬头想了想,脑海里闪过第一次见绿烟的情景,便说:“就叫洛儿吧。”

    半月后。

    苏培盛接过我怀里的洛儿,扶着我下了车。抬眼看见李氏和宋氏都站在院门口等我,我扯了扯嘴角,有些无奈。下车后,转眼看见洛儿在苏培盛怀里挣着小手,换了怀抱似乎吵了他,我转身抱过洛儿,轻轻拍了拍,见他撇撇小嘴又安稳了。“福晋,”李氏和宋氏走上前,行了礼。

    我抬抬手,说:“不要多礼了,快点进去吧,外边风大。”她们颌了颌首,就跟在我身后迈进了院子。

    依旧回了慕然斋,把洛儿小心翼翼的送到翠儿怀里,让她抱到里屋去。李氏和宋氏一起坐在了我手边,等人摆了茶,我端起茶杯靠在嘴边吹了吹,对李氏说:“这段日子,府里辛苦你了。”

    李氏低了眼,说:“这是臣妾应该的。”我抬眼看了她,突然的一声“臣妾”让我有些缓不过神,我淡笑,低头喝了一口茶,抬眼间看见四阿哥迈进了屋子,

    他走近我说道:“什么时候回的?”

    “刚回来坐了一会,要进宫吗?”

    他摆摆手,说:“等用了午膳,我与你一块儿去。”

    我点点头,又转身对一边的李氏和宋氏说:“等会让人摆饭,一起用吧。”李氏听后,说道:“福晋刚回来,还是不要烦扰了为好。”

    我看了看李氏和宋氏,打量着该怎么接话,就看见李氏和宋氏行了礼,一起出了屋子。看着她们的背影,我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四阿哥见我愣着出神,问道。

    我收回神,对他说:“想定是你与她们吩咐过……”四阿哥没等我说完,就说:“这是规矩,你是福晋,她们应当如此。”我扯着嘴角,摇摇头。原来有些深入骨髓的观念是很难改变的,我不能,他也不能,

    从宫里回来后已是晚上了,我抱着洛儿刚想往慕然斋去,四阿哥唤住我:“若兰,回漱兰院吧。”我抬起眼看他,苏培盛在一边打着灯笼,灯火照着他的侧身,有些看不清他的神色,沉默片刻,我点点头,说:“明儿吧,今晚往慕然斋再住一晚。”说完便转身往慕然斋走去,只听见身后苏培盛轻的几不可闻的脚步声,可是他手里的灯笼却十分妥帖地照着我的路。

    回了慕然斋,我把洛儿轻轻地放在床上,伸手轻轻捏捏了他的小脸蛋,半天下来许是也累着了,在宫里一直闹腾,回来一路上倒是很安稳的睡了。我伸手抚上洛儿的小眉尖,绿烟留下的孩子,拿了生命留下的,想到绿烟,心里又一阵苦楚,这样的一个女子,骨子里却是不一般的坚忍执着。对于她,我可惜,可悲,却也相惜,相怜。若不是绿烟口中的那个“他”,此时我们又会是怎样一个情景……“主子,”我回过神,接过眼前侍棋递过来的帕子,拭了腮边的泪水,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满院的月色,对侍棋说:“你与翠儿收拾一下,咱们明儿搬回漱兰院。”侍棋没说话,只是默默的去收拾了。

    整个屋子静的只听见洛儿平缓的呼吸声和翠儿侍棋簌簌的收拾声。我抱紧了双臂,突然觉得有点冷。关上窗,走到侍棋和翠儿身边说:“我们离开漱兰院多久了?”翠儿停下手里的活:“近一年了,主子。”

    我扶着椅子的把手缓缓坐下,点点头,叹道:“一年了……”

    翠儿走到我身边说:“主子……”听得翠儿唤我,我回过神,看向她,淡笑道:“怎么了?”

    我见侍棋和翠儿都低着头默然,微笑着说:“回漱兰院不好?那儿可比这儿宽敞多了。”

    侍棋摇摇头,说:“主子,自从进了四爷府,你有几天是真正快活的?虽说我与翠儿只是您的丫鬟,但我们都知道你从不把我们当丫头看,我们只是希望……希望主子能开心过活……”

    我抬眼看着站在眼前的翠儿和侍棋,回想起在四阿哥府的这些时日,突然觉得有些落败,是啊,我有几天是开怀的呢?耳边回想起绿烟的话,“若是把心放清了,生活便也容易了”,我低了头,回想自己是怎样走到这一步的,莫名其妙的离开二十一世纪,成了那拉・若兰,进宫,指婚……所有的情境在脑海里闪过,绿烟说生活应当随情而处,而我似乎一直把“情”放在一边,活得被动而无奈。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看了翠儿和侍棋,又垂了眼帘,对她们说:“我只想简单的平淡,可却难得很。”

    翠儿走近我,握住我的手,我扯着嘴角,对侍棋和翠儿说:“行了,就这样吧,至少我还好好的,不是?”

    侍棋一听,忙伸手捂了我的嘴,说:“莫再说了。”

    我伸手拉了侍棋的手,说:“好了,不说了,歇了吧,等明儿回漱兰院后你们煮些桂花甜枣羹给我喝。”翠儿见我如此,便拉了侍棋一同迈出屋子,端了热水如往常一般,服侍我睡下。听见侍棋和翠儿轻手轻脚关门的声音,我眯上眼睛,想着和翠儿侍棋的对话,整理自己的生活思绪,而今我与四阿哥

友情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