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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9

作者:渊鉴
更新时间:2017-12-26 04:00:00
了,你慢慢和他练吧,可别说我没有给你机会噢,等我把营盘清理乾净时你还拾掇不下他的话,看你再拿什么来拒绝我相助的好意。”

    “干你的活儿去吧,怎么这么罗唆!”勃雷有些烦躁,通过刚才的较量,对于能不能收拾下眼前的敌手,他心里还真没底,不过事关面子问题,就是挂点彩也要把这厮拿下。想到这里他又大吼一声,举棒展开了第二轮攻势。

    第三集 第二章

    张凤翼心知有勃雷在,对手再强也无法轻易脱身,趁此机会自己正可肃清营内残敌,然后再腾出手来围攻他,到时这敌酋更无力可施。

    他不再管勃雷,高喊一声,“弟兄们,敌酋已被勃雷大人斩杀,腾赫烈军已经群龙无首了,大家杀敌立功啊!”喊时用内力催出,营内各个角落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句话极为蛊惑人心,战场上形势混乱,双方士兵混杂相拼,能真正知道实情的不过周围二三十人而已。打仗其实比的就是军心士气,一听到己方首领阵亡,使塔赫勒喀战士心中惊疑不定,立刻没了恋战之心,反观汉拓威战士,士气大振,战斗更为勇猛,形势陡然改变。艾萨森也听到了喊声,他又惊又气,没想到敌军竟如此无耻,用他阵亡的假消息来扰乱军心。看到周围随从被蜂拥而上的长枪手们刺杀殆尽,他心中焦急如焚,可眼前这凶悍的敌手由不得他丝毫分神。

    眼看塔赫勒喀士兵们已在崩溃边缘,只要有十几名士兵逃跑,马上就能引发全面的溃散。这时,一声低沉悠远的号角声响起,这声音有如一道安定人心的符咒。

    “首领没有死?”

    “这是首领的号角!”

    即使是一个虚无的疑问也能振奋士气,号角声使战士们重新燃起了斗志。

    “卡努斯长老,谢谢你。”艾萨森心中默赞,回敬勃雷的劈斩声势陡然一猛。

    看着卡努斯在几十名骑兵的簇拥下昂首吹动号角的样子,张凤翼对身后的多特与阿尔文道:“你们相信吗?这糟老头子的作用抵得上一千名骑兵。”

    阿尔文卸下背上的长弓与箭壶递给张凤翼,坏笑道:“老大是在自夸自己能一箭射死一千个人呢?多特,还不把大人的刀接着。”

    张凤翼撇嘴笑道:“阿尔文,你谈锋又见长了,这是在夸我呢,还是贬我呢?”

    “冤枉啊,大人!小的当然是在夸你神勇无敌,能箭穿千人。”阿尔文夸张的求饶。

    张凤翼审视着阿尔文那张无辜的脸孔笑道:“阿尔文,看来我该提拔你当百夫长了,这么机灵的人不受重用太可惜了。”

    “不会吧,这么狠心,就因为开了句玩笑便想杀人灭口,看来人家说的都是真的,人一当官就变成用四条腿走路,什么兄弟旧情全忘了。”阿尔文拉着长腔叫道。

    “你看你,又糊涂了不是,当百夫长是好事啊,别人都抢着要当百夫长的。”

    “还说没有?凭我这身子骨儿去当百夫长,冲阵陷阵能活过半个时辰吗?”阿尔文说着说着就感到一阵酸楚,拿眼角偷瞥张凤翼,捂着鼻子乾抽起来,抽了半天没挤出任何汁水,倒把多特激得义愤填膺起来。

    多特粗着脖子对张凤翼怒道:“看你把他气的,都是你不好,还不赶快认错。”

    遇到阿尔文撒泼,张凤翼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得皱着眉头好声好气的哄他,“好了,好了,算我怕了你还不行吗?你想待在哪里就待在哪里,只拜托你小点声。不敢冲锋陷阵也不用这么理直气壮嘛,再闹那夥人可要跑远了。”

    阿尔文一抽鼻子还想继续演下去,张凤翼见势又补上一句,“喂,给你个台阶你倒是下不下,再不下可就没了,我也没功夫在这陪你们练嘴。”

    多特一听大怒,用手指着张凤翼气道:“还敢说,阿尔文,咱们长长志气,再也……”

    阿尔文连忙阻住多特,一脸诚恳地道:“多特,人家既然给了台阶,我看咱应该就坡下驴,不能让人家觉得咱不随和不是?”

    多特愣住了,嘴巴张得像吞了死猫,瞪着眼睛看着阿尔文。

    张凤翼绷住笑:“阿尔文老大,你不是说我能箭穿千人,倒是把弓箭拿给我呀!”

    阿尔文不理多特,把弓箭递给张凤翼,嬉皮笑脸地道:“嘿嘿,老弟,我刚才说错了,我是说这老头虽有点头脑,会煽动人心,但在兄弟你的弓下还不是一堆腐肉,咱们叫他什么作用也发挥不出来,嘿嘿,我这么说老弟心里舒坦了吧!”

    张凤翼张弓搭箭盯着那群骑士,头也不回地戏谑道:“阿尔文,你又有长进了,这回搔得正是地方。不过这老头手中的钢盾倒是个问题,只有试试看了。”说完屏息凝神,两臂张开,长弓蓄如满月,瞄准以卡努斯为首的那群骑士。

    蓦地,弓弦连响,伴着“嗤嗤”的雕翎破空之声,四名骑士惨叫着从马上栽下。阿尔文再递过四支雕翎箭,又是四名骑士倒下,那群队伍乱了起来,骑手们把卡努斯围在中间,用身体抵挡张凤翼的神箭。

    卡努斯指着张凤翼叫道:“大家别管我,去斩杀敌酋啊!”

    骑士纷纷引马冲来,张凤翼唇边带着从容的淡笑,衬着脸上那道微弯的刀痕,显得阴沉而冷酷,“先摘羽翼,再杀主脑,这样也好,玩起来更加有快感。”

    张凤翼不停地拉动弓弦,箭出不绝,塔赫勒喀骑士们离老远就被射杀于马下,根本近不到身前,而张凤翼身边早已围了不下百名长枪手挺枪待命。

    “完了、完了……”看着一个个骑手惨呼着从马上栽倒,卡努斯明白形势已不可逆转。他双脚一磕,纵马向艾萨森奔去。

    艾萨森正与勃雷棒来剑往斗得正酣,也不知两人互换了多少回合,对手太强了,容不得半点分神,两人都充耳不闻周围的战况,专心应对眼前的敌手。

    此时卡努斯高喊着,“艾萨森,艾萨森……听我的话,大局为重,”来到艾萨森身边,扑下马来,“快骑上这匹马与库柏他们会合,这里已没有再战的意义了。”

    艾萨森一剑逼退勃雷,环顾四周,硝烟弥漫、尸横遍地的战场已形成一面倒的态势,汉拓威军的人数已大大占优,每一个塔赫勒喀战士都被至少两名汉拓威士兵围攻,有的甚至是一对四、五,被歼只是迟早的事。

    勃雷轻蔑地哼笑道:“到这个地步还想跑?哈哈……老老实实受死吧!”挥棒又扑了过去。

    艾萨森看着满目狼藉的惨状,满心凄楚,一时僵在当场,卡努斯抢上一步,举盾迎了上去,回头焦急地嘶喊道:“还不快走──”

    勃雷怕艾萨森真的跑了,运棒横扫,“啪”的一声,钢盾碎裂,血光迸溅,连一声哀鸣都没发出,卡努斯已被狼牙棒砸得辨不清形状。鲜血溅在艾萨森的脸颊,使他猛然醒悟,顾不得热泪模糊了双眼,他一个翻跃,飞身上马,一手抓着马鬃,双脚跟一磕马腹。

    勃雷怒吼一声,追上去扬棒就打,艾萨森居高临下,回身一剑,格了这一棒,骏马嘶鸣一声,向前跃出。一个汉拓威士兵横枪挡在马前,被他乾净俐落地探身一刺挑杀出去,马速丝毫未减,突听背后弓矢破风之声传来,他头也不回纵马前驰,听风辨器挥剑拨打,三支羽箭被磕飞出去,但他最终没有躲过第四支,一支雕翎箭插在了肩胛,艾萨森在马上只一晃,就继续打马绝尘而去。

    多特伸着舌头叫道:“好厉害,他躲得过凤翼的四连发神箭呢!”

    张凤翼放下持弓的手臂,苦笑着道:“再别提什么神箭,羞死人了。多特,看到了吧,在战场上武艺好命就大,活的时候就能长些,这些话说给阿尔文听是没用了,我希望你能听得进去。”

    战场进入了扫尾阶段,战士们在四处围杀负隅顽抗的腾赫烈士兵。张凤翼领着阿尔文与多特来到勃雷身前,勃雷手握着狼牙棒,望着艾萨森逃去的方向发呆,听到他们来也不理睬。阿尔文撇嘴想笑,被张凤翼用眼神止住。

    张凤翼上前揽住勃雷的肩膀道:“怎么了,老兄,打了胜仗也不高兴?”

    勃雷乾涩地道:“凤翼,你惩罚我吧,我没把那敌军首领留下。”

    张凤翼摇着他的肩膀笑道:“行了,别伤自尊,我还不知道你,非要次次都赢才痛快,平手一次也会感到没面子,那家伙的实力是明摆着的,你能把他拖住使他指挥不了战斗就很理想了,打仗可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事,重要的是我们大家赢了。”

    “可──”

    “好了,不要再说了,”勃雷刚要开口,被张凤翼打断:“仗还没打完呢,又不是没有翻本的机会了,快和我一起集合队伍支持别的战场。再婆婆妈妈的,我可真要用拳头轰你。”说完也不理他了,带着阿尔文两人高喊着召集人马,集合部队。

    阿尔文低声笑道:“嘿嘿、没想到这黑大个脸皮还怪薄的,也会不好意思。”

    张凤翼看着他淡笑道:“阿尔文,你要是也能脸皮薄点该多好啊!”

    “操!敢说我,你小子脸皮薄吗?要不要我把你那些香艳秘史给弟兄们都讲讲。”阿尔文像被踩了尾巴的马猴,上窜下跳的撒起泼来。

    ※※※※

    “主簿大人,咱们这七百多弟兄也不是吃素的,为什么你不带着我们向敌营里面冲杀呢?你看咱们这一路上就没碰上多少敌兵。”庞克跟宫策沿着营区边缘也不知穿过了几座营房,按照宫策的吩咐,刀牌兵在外围,弓弩兵在中间,边走边向两侧不停地发射火箭,所过之处一片火海。

    宫策捋髯笑道:“我们此时已沿着敌营上风口一侧走了个半月形,风助火势,大火会迅速烧遍整个敌营,咱们虽没亲手杀多少敌兵,不过这场烈火对敌人军心士气的打击,要比我们杀伤上千的敌军作用还大啊!”

    庞克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我说呢!”

    正说着,庞克指着前方兴奋地叫道:“先生快看,又一个马栏,怕不有上千匹战马!”

    宫策道:“趁腾赫烈军还没来抢,赶紧把马匹都赶散吧!”

    庞克心痛地说:“先生,这一次咱们就把这些马留下来吧!这么多好马都赶散太可惜了。”

    宫策从容地道:“你知道咱们现在是在敌营东南一侧吗?敌军主力如果撤退一定会向咱们这个方向突围,这些马被腾赫烈军夺去就不好追了。”

    “可是到目前为止,并没发现大股敌兵!”一路上已经赶散了十多批战马,庞克实在是心有不甘,向宫策央求道:“先生,求求你,咱们把这些马儿留下来吧!”

    宫策观察着营中的火势,继续开导他说:“庞克,你的心情我明白,可你以为咱们是无缘无故选这个地方待敌的吗?现在咱们之所以能清闲片刻,完全是因为敌军还未整体溃退,主力人马还在营中顽抗,等一会上万溃兵冲下来,看到这些马匹会怎么样呢?肯定要拚了命的来抢,咱们这数百人占点便宜、射杀个几百敌军是完全有把握的,要想完全吃掉对方则绝不可能,只能是以卵击石,全歼溃兵是外围阿瑟万夫长才办得到的。所以这些马简直是我们的催命符,你不会不明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不能为了这几匹战马拿弟兄们的性命做赌注吧!”

    庞克无话可说了,他苦着脸退下来指挥大家,道理是明白的,可就是不甘心呐!

    这时百夫长们纷纷凑过来,一位叫潘的百夫长小声对庞克道:“庞克,你和萧大人关系不错,你再求求他,只要咱们把这些战马留住,那咱们就成骑兵了,为了这个把我的老命赌上都值得。”

    “对呀,对呀!庞克,就看你的了,为了能当骑兵,咱们豁出去了,打仗嘛,还能不流点血?大不了我率本队挡在最前面罢了。”

    这些百夫长都是原来袤远守备师团的老兵,想当骑兵都想疯了,有人开了头,其他人立刻七嘴八舌地鼓动起来。

    “庞克,看你平时还像个有点血性的样子,就看关键时刻拿不拿得出手了。”又有个叫简耐克的百夫长乘机挑拨道。

    庞克不耐烦地挥手说:“少给我灌迷汤,你们都是袤远师团过来的,都是参军大人的老部下,认识大人可比我早,你们怎么不去和大人说,拿我当炮灰,我问你们,宫先生说的话是不是军令!军令有商量的吗?”

    众人听他如此说,都气馁了,交头接耳发着牢骚走散。

    ※※※※

    庞克指挥着战士们用刀斧一下一下地劈砍碗口粗的木栏,木栏围了一个大圈,圈了近千匹健硕高大的腾格里斯马,这是腾格里斯独有的良种马,庞克呆呆地看着轻嘶骚动的马群,心里痛得要滴出血来。突然,一道灵光在脑中闪过,他一拳击在掌心,一跃而起,转身向宫策跑去。

    刚才那一幕宫策都看在眼里,只故作不知,转身观察着大营方向的战况,此刻看庞克又跑过来了,心中倒有丝诧异。

    “先生,你看这木栏如何,够结实吧?咱们与其在空地上布置防线,不如以马为饵、以马栏为障,说不定收获更多呢?”庞克期待地用眼睛看着宫策说。

    宫策看着捆扎结实的一根根碗口粗的木栏,沉吟片刻道:“你是说把刀牌兵安排在木栏后,用弓弩队负责攻击,嗯──想法是不错,就怕敌我人数过于悬殊,敌人为了夺马逃命,会狗急跳墙,不顾一切地与我们死拚的。”

    庞克热切地反问道:“大人,这个险不值得冒吗?咱们并不需要守太久,敌军后面还有咱们的追兵呢!”

    宫策注视着他道:“看来我若不答应保住那些战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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