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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7

作者:渊鉴
更新时间:2017-12-26 04:00:00
匹赶回马群。在一片肥盛的草地上,马群停了下来。

    张凤翼一撑鞍座,翻身跳下马,从马背上取下角弓与箭壶背在身上,他突然挥舞着长弓冲着营地方向仰头大声喊道:“走着瞧吧!你们这些狂妄自大的丫头片子,终有一天要你们知道本少爷的厉害!”

    他显然觉得有些意犹未尽,又挥臂喊道:“大爷不过是不与你们这群小女人计较,要是把我惹恼了,我带着所有的战马儿离开这里,让你们在阔连海子里好好减减肥。”

    喊了一阵,张凤翼感觉心情畅快,胸中垒块发泄一空,他伸展着胳膊走上一个视野开阔的小丘顶部,从箭壶中抽出一枝羽箭,搭在弓弦上,然后开始向四周巡视(奇*书*网.整*理*提*供),希望能发现一只野兔或大一些的鸟类。

    张凤翼等了好半天,没有任何猎物出现,四周静得出奇,仿佛能听到马儿咀嚼青草的声音,他泄气地坐倒在草地上,心道难道自己运气坏得连野兔都闻到了霉味?正在自叹倒霉的当儿,头顶传来呦呦的鸣叫,一群大雁呈“人”字形队列从头顶飞过。他当即来了精神,站起身来,举弓仰瞄……

    ※※※※

    张凤翼还不知道,在距离他一帕拉桑远的地方,一支近千人的马队正向他们的营地行来。

    队伍前方三人纵马并骑,一侧的骑士对居中的骑士道:“大人,天黑前咱们一定可以赶到昨天的宿营地。”

    居中的骑士捋须道:“不急,这些天为了追汉拓威军,没日没夜的行军,如今离了大部队,一切都是咱们说了算,再不能亏待自己了……”正说着,仰头看到一枝羽箭从侧前方升起,流星般刺向天空,直奔展翅南飞的雁群,可惜未中目标,距雁群很远没入云中。

    旁边的骑士也看见了,几个人勒马站住,后面的长队停了下来。左边的骑士警惕地道:“长官,前面有人!”

    另一侧的骑手不屑地嗤笑道:“这么差劲的箭法射这么远的目标,这个人一定是打不到猎物饿红眼了。”

    “哦?”居中的骑士道:“穆拉比,这么说你能射中那么高的雁儿了?”

    穆拉比脸红了,讪讪地道:“这么远的距离,根本在弓箭射程之外,再加上风力影响,射不中也是常理,我笑的是那人射出的箭偏离目标也太远了,我虽射不中,起码要比这人强些吧!”

    居中的骑士凝眉注视着前方笑道:“穆拉比,你看走眼了,单看那箭飞出的力道,就知不是一般的臂力,那一箭本来就不是瞄准雁群的,他是在测试空中的风速与雁儿飞行的距离偏差。等着看吧,下一枝箭才是正戏。”

    他正说着,五枝羽箭衔头追尾一条线般划过天空,虽然雁群离地面极高,风力又把羽箭吹偏了方向,还是有一只大雁连中两箭,哀鸣着扇动翅膀像断线的风筝般从空中飘落。

    骑手们都没有作声,每个人的呼吸都重浊了。

    为首的骑士沉声道:“汉拓威军的部队与咱们的部队几天前刚从这里经过,这附近绝不会再有牧民了,射箭的人只能是汉拓威军的斥候兵。”

    穆拉比“铮”的拔出斩马刀,沉着脸道:“交给我去收拾吧!”

    “这人十分扎手,你多带些人去,别急着动手,等天黑了,再悄悄潜到他身边下手,最好捉活的审问一下,一定不要让他有机会放箭。”为首的那人接着又道:“前面就是宿营地,我们在那里等你。”

    “是!”穆拉比应道,一勒马缰,举刀向身后一挥,“第九标队,跟我来。”

    十几匹战马随着他向射箭的方面驰去……

    穆拉比他们走后,这股部队直向着前日的宿营地行去,还没走出半帕拉桑,骑手们就嗅到了空气中淡淡的炊烟味儿,他们立刻停止了行军。

    “大人,是烧火的味道,前面有人。”这名骑手耸着鼻子辨别空气中的味道。

    “嗯,看来这回来对了,果然有汉拓威军在后面缀着我们,你们停在这里,我带几个弓弩手潜过去看看。”

    首领带着几个弓箭手无声无息地潜近了梅亚迪丝她们的营地。

    “大人,全是女的,这回有得乐了!”伏在灌木丛中的箭手兴奋得话音都发颤了。

    “奇怪?怎么没有马,她们是走来的吗?”另一个箭手纳闷道。

    “哼,没有马正好,咱们放马一冲,管教这些娘儿们一个也跑不掉。”

    摸清情况后,这些人又悄悄退了回去……

    第四集 第五章

    白鸥师团的营地扎在一个避风的缓坡后,共有二十多架毡帐,坡顶视野开阔处布置了两名哨兵,当时大家正围成圈子坐在篝火旁吃晚饭,气氛十分融洽,不时传出嬉笑声,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降临。

    梅亚迪丝与珀兰同在一起吃饭,一起围坐在火堆边的还有十多个女兵,都是珀兰平日要好的朋友,从一开始打水回来珀兰就觉得有些异样,每个人看她的眼光都是怪怪的。

    相熟的朋友莫名其妙地冲她微笑,那是一种了然又默契的笑,仿佛玩牌时被人知道了底牌,笑得珀兰心中慌慌的,别是秘密被人知道了吧,那可糗大了。

    旁边的梅亚迪丝沉静地坐着吃饭,篝火照在她脸上,美丽的脸颊如雕塑般没有表情,只有栗色的眼眸透射出一丝掩不住的落寞。梅亚迪丝心情不好,火堆周围的女孩们本来是不敢大声笑闹,不过好奇心实在是难以抑制,从珀兰打水回来还没有对她细问,队友们早忍不住了。

    一个叫娜塔莉的队友轻咳一声,故作惊奇地转头四望寻找道:“咦?怎么没见那个仆兵,他没来吃晚饭吗?”

    珀兰抬起眼四下一看,果然没发现张凤翼的身影,这是怎么回事?眼睛中马上显出担忧的神色。

    有人开始“嘻嘻”地窃笑,珀兰突然发现大伙儿并不担心张凤翼去了哪儿,而是全都面带笑意地瞅着自己。

    珀兰心里立刻明白了,这八成是个圈套,她们肯定知道张凤翼去了哪里,她们是故意说这些要看她的反应的。珀兰感到脸颊开始不争气的发烫,心跳也加速起来。她心里告诫自己这时千万不能示弱,否则会被同伴们笑话死的,得说点什么才行,可说什么好呢?

    这时,娜塔莉突然一脸揶揄地对珀兰笑道:“珀兰姐姐,你知道他到哪里去了吗?”珀兰窘迫地答道:“为什么问我?我怎知道他去了哪里。”

    “咦?不是他同你一起打水去了吗?难道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娜塔莉瞪大眼睛诧异地问道。

    珀兰深吸一口气,垂下眼帘,装作漠不关心的说道:“回是回来了,我怎知他取水后又去了哪里,娜塔莉,你没事问他做什么,他在不在这儿又有什么关系?”说罢,心里不禁为自己的从容应答感到满意。

    “哎呀!珀兰姐姐你好狠心呀!打水的时候还手拉着手好亲密的说笑呢!这会儿竟能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好半天没看到心上人了,难道一点都不想念吗?”娜塔莉演戏般故作天真地说道,还没说完便先“格格”地笑出声来。

    女孩子们一片哄笑,场面立时乱了起来。

    珀兰羞得耳根发热,再也憋不住了,一下跃起身道:“烂舌头的娜塔莉,敢耍我!看我不把你的小嘴撕碎。”

    娜塔莉站起来就跑,边跑边夸张地叫道:“仆兵哥哥,珀兰姐姐欺侮人啦!快来主持公道呀!”

    周围的女孩子们有的笑得捂着肚子喊疼,有的幸灾乐祸地拍手叫好为娜塔莉加油助威。正在场面混乱的时候,“吱――”坡顶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响哨声,声音很短促,好像声音才响了个开头就被人卡住了。

    那是哨位的方向,梅亚迪丝立刻站起身来,夜色中坡顶光秃秃的,不见了哨兵侍立的身影。

    “有警!拿起武器备战。”梅亚迪丝脆声喊道。

    女兵们纷纷跑向帐篷挑拣武器,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

    几乎是与此同时,随着“呵呵”的呼哨声,大群跃马扬刀的腾赫烈骑兵在坡顶上现出身影,人数怕有梅亚迪丝的禁卫队十倍还多,剽悍的骑兵们挥舞着弯刀居高临下向营地冲来……

    此时,梅亚迪丝手持长剑镇定地喊道:“一二小队列环形队列,第三队居中用弓箭攻击,第四队为预备队,替补一二小队伤亡,大家缩小圈子,死守位置。”

    女兵们迅捷有序的站好位置,霎时间,一个防守严密的环形队列布好。

    梅亚迪丝看到队列中的姬雅,拉住她问道:“姬雅,张凤翼放马去了多长时间?”

    姬雅急得要哭出来,“大人,他可能把战马赶到南面了,我这就去寻他,死也要把战马带回来。”

    “不要去了!现在无论如何也是冲不出去的,脱离队列只有送死而已。咱们还是专心应战吧!”梅亚迪丝观察着迎面冲来的骑兵淡淡地道。

    腾赫烈骑兵越驰越近了,已经进入了弓箭的射程,滚滚的马蹄声像战鼓一般擂动着每个人的神经,队列内圈的珀兰首先挥臂掷出标枪,标枪呈弧线在空中划过,一枪透过冲在最前面的骑手,中枪的敌兵松掉弯刀,惨叫着捧着胸口从马头滚过,这边白鸥师团的战士们一片欢呼。

    队列中珀兰高喊道:“弓弩手,开射!”

    松弦声“铮铮”的响起,羽箭如飞蠓般向骑兵们袭去。前面的骑手成排的从马上栽倒,后面的骑手则毫不停顿的跃过尸体向前冲去。没前冲几十步,又一轮羽箭迎面扑来……

    骑兵们冲到了步兵队列的面前时,弓箭手们已发射了三轮弩箭,阵前的空地上参差躺满了中箭的骑兵,阵列外围的长矛手迎着敌骑高扬起长矛,喊杀声响起,惨烈的白刃战开始了……

    ※※※※

    射下的大雁肥硕多肉,足够饱餐一顿了。张凤翼心情好到了极点,他哼着小调,用小刀将雁毛与内脏清理干净,在雁身内外涂上孜然与盐末,插在斩马刀上腌渍一会儿,又寻来几根枯死的灌木,点起一堆火,把腌好的雁儿架在火上烤。

    不一会儿,油脂流出,肉香四溢,张凤翼割下一小条放入口中尝尝,立刻闭目陶醉地叹道:“唉――好口福!好口福呀!给个神仙也不换!”正要举刀再割,坡下的马群突然不安的骚动起来。

    怎么回事?张凤翼纳闷地站起身子探头向坡下望去,耳听脑后风声陡起,身后的灌木中猛然扑出几道黑影,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五六条大汉结结实实地压翻在地,四周人影幢幢,十多名持刀张弓的大汉从远处的草丛站起身来。

    一个压在张凤翼身上的汉子兴奋得向远处挥手高声喊道:“队长,得手――啊――”还没说完,身下传来利刃贯腹的惨叫声,身下有人惊喊――

    “小心他的匕首!”、“剁他的手!”……

    远处的武士看到情况陡变,急向这里冲来,可是已然迟了。

    张凤翼像条遍身黏滑的大鱼,缠身扭打中几个人都按不住他,压在他上面的两个大汉企图去捉他握割肉刀的右手,被张凤翼一刀插在一人的胁下,那人像被划破的水袋一样瘪下来。

    他毫不迟疑,干净俐落地拔刀反腕一割,在另一人的颈侧划过,黏腥的液体飞溅出来,第三人惊呼着跃起躲开,张凤翼手腕轻陡,刃尖只一晃,匕首在那人肚皮上划了个“Z”字,红白之腑脏流了一地。

    剩下两人再不敢与他近身,恐惧地向两边跃开。张凤翼如影随形,身子紧贴着一人揉身而进,右手挺匕一搠,对手心窝已被匕首洞穿,中匕那人闷哼一声,拔出一半的腰刀跌落在地上,尸身沿着山坡滚落下去。

    穆拉比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下转眼间变成了尸体,却不及赶去相救。他急切地对还活着的那人喊道:“快捡走弓箭!千万别让他拿到弓箭。”

    张凤翼此刻全身如浴血一般,听了穆拉比的叫喊,他转头龇牙笑着把手中的匕首一晃。那唯一的幸存者早被他凌厉的出手吓得亡魂皆冒,意志彻底崩溃了,哪里还敢捡弓箭,他失控地哭叫着扔掉手中的斩马刀,连滚带爬的逃下山坡。

    穆拉比看到这场景气得咬牙道:“窝囊废!开弓,给我射死他!”

    十几人一齐拉动弓弦,空中响起“嗤嗤”的羽箭破风之声,张凤翼早轻灵地跃起向侧方扑倒,十多枝雕翎箭在身后划过,他落地后一个翻滚从地上站起,从容地捡起自己的长弓、箭壶和斩马刀,冲着穆拉比粲然一笑,转身没入灌木丛中,消失了踪影。

    十几个人站在草丛中面面相觑,都感到浑身透着寒意,要不是四具尸体摆在眼前,真不敢相信一个人杀人能如此干净利索。

    好一会儿,穆拉比突然气急败坏地挥刀喝道:“排成一线,给我搜!灌木丛就这么大,看这厮能飞上天去!”

    一伙人手持着刀剑警戒地向坡顶移动,灌木丛只有稀疏的一小片,根本藏不住人,搜了一遍,连根毛发也没找到,手下们停止了寻找,都拿眼看着穆拉比,穆拉比站在山头四望,心中也没了主意,难道自己这四个手下就白死了不成?

    突然,他看到了坡下啃草吃的马群,立刻用战刀指着坡下道:“咱们下去把马牵走,看这小子能逃多远。”

    听到不用再去搜索,每个人心中都暗自松了口气,那人动作快得像鬼魅一般,搜不到还好,如真搜到了,还不定得陪葬多少人呢!

    一伙人小心翼翼地向马群接近,突然一匹健马长嘶一声,跃蹄奔驰起来,张凤翼奇迹般从马鞍后冒了出来,他长笑一声,“啪”的一声响亮地甩动长鞭,马群跟着动了起来。

    “不好!咱们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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