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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4

作者:厄尔·斯坦利·加德纳
更新时间:2017-12-27 16:00:00
恐怕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梅森先生。”

    “要是我告诉你这主要都是为了洛伊斯呢?”

    “那我当然会照办。”

    “那就照我的话做吧。”梅森说。

    火车慢慢停了下来,服务员喊道:“洛杉矶,洛杉矶,到洛杉矶的乘客都下车啦。”

    梅森站了起来:“要让鸭子沉水需要多少这样的清洁剂?”

    “品种对的话,只要一点儿,百分之一不到。”

    “它是漂浮在水面上的吗?”

    “呃,不确切是,尽管实际上是这么回事。由于分子的畏水端要极力地脱离水,就使分子大量地聚集在水的表面,以及任何湿水的表面。”

    梅森说:“我明白了,这些分子分解油脂……”

    “严格地说,它们不是分解油脂,只是使油脂不再排斥水。一旦把清洁剂从水和羽毛中拿出来,鸭子就会像平时一样地游水。”

    “我明白,”梅森说。此时,乘客们已开始慢慢地沿过道向前走去,“我对那只鸭子很感兴趣,你说你把它留在车里了?”

    “是的。”

    “哪里?”

    “前边的座位上。”

    “它会不会飞过靠背到车后面了呢?”

    “不会,它太小了,根本不会飞。它可能会掉在下面,但我在下面都仔细查看过了。”

    梅森说:“别说任何与这种清洁剂以及让鸭子溺水的实验有关的事。如果有人问你,就说你要这只鸭子只是想作宠物;暂时不要提你收到的这封从洛杉矶来的信。”

    “好吧,如果您这么说,我就照着做,梅森先生,但听我说,我想要那100美元,像我这样一个靠打工上大学、还想结婚的人,现在那对我来说就是一笔巨款,――嗯,您会理解这一点的。”

    “我看不出我为什么不能来处理这事。”梅森边说边去掏钱包。

    “不,不,我只是说我不想让您放过这家伙,一定要跟他联系。”

    梅森拿出5张20美元的钞票说:“别担心,我会向他解释这个实验,并跟他要那100美元的。”

    亚当斯显得有些犹豫。

    梅森把钱塞到他的手里说:“别傻了,这就省得我再跟你联系了。我应该告诉他,在哪儿可以弄到这种清洁剂呢?”

    “噢,很多地方都可以。芝加哥的中央科学公司,国内实验设备的一流厂家,这是一个――或者新奥尔良的国家化学公司;呃,当然还有纽约的美国氨基酸化学公司。买清洁剂并不难,只要他知道哪一种。”

    梅森问:“万一我需要了解更多的情况,在哪儿可以找到你?”

    亚当斯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名片盒,取出一张名片,在上面草草写了个号码,然后递给了律师。

    “好吧,”梅森说,“如果需要的话,我就给你打电话。我得去看一下行李,不用等我,你就走吧。”

    梅森望着马文・亚当斯沿着通道走向铁路下面的地下交叉口。

    这男孩刚走出去几十步远,一个文静而又不引人注目的人,一直背靠墙站在那里观望着过往的乘客,此时走过来拦住了他。

    “你叫亚当斯吗?”他问。

    马文・亚当斯显得有些惊奇地点了点头。

    那人把外衣的翻领高高掀起,亮了一下徽章,“总部的人想问你几个问题,”他说,“要不了多长时间。”

    梅森从旁边走过去,没有露出任何认识亚当斯的迹象。只见亚当斯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惊奇地注视着总部来的侦探。

    “你是说……他们想问问题……问我?”

    梅森没有听到那人的回答。

        

    13

    德拉・斯特里特在汽车站外边梅森的车里等着。梅森悄悄进去坐在了方向盘的后面。

    “一切都顺利吗?”她问。

    “是的。”

    “在火车上跟那姑娘谈话了?”

    “嗯。”

    “从她那儿问出什么了吗?”

    “比她打算说的多――但没有我希望的那么多。”

    “马文・亚当斯在火车上吗?”

    “嗯。”

    “我刚才四下看了看附近有没有便衣。”德拉・斯特里特说。

    梅森熟练地移动着方向盘将车倒出来,他开心地斜眼瞄了她一下,“看到了吗?”他问道。

    “没有。”

    “你怎么能认出来呢?”

    “认出便衣?”

    “是的。”

    “他们――呃,他们不是有特征吗?”

    “那只是在小说里,”梅森说,“真正的高级侦探精明得绝对不会让人看出他像一个侦探。”

    “刚才有吗?”

    “嗯。”

    “他逮捕了侦探事务所的那个金发女郎吗?”

    “没,”梅森说,“他逮捕了马文・亚当斯。”

    她看了看他,就好像是第一次看到他那张脸,“他们逮捕了马文・亚当斯?”

    “是的。”

    “你没有……”

    “没有什么?”她停下来思索下边的话时,梅森问道。

    “没有留下帮帮他?”

    “我怎么能帮他?”

    “告诉他别说什么。”

    梅森摇了摇头。

    “我想这就是你急着上火车的原因之一。”

    “那时候是。”

    “得啦,快说吧,吝啬鬼,”她抱怨地说,“别这样!”

    梅森说:“就是那样,他所能做的就是最好用他自己的话把这件事讲给他们听,只要有一点别提就行了,不过我已告诉他了。”

    “哪一点?”德拉・斯特里特问。

    梅森从口袋里掏出那封传递给她。她看着信,梅森驾驶着汽车穿梭在清晨城市里的车辆中。

    “这是什么意思?”她问

    “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这意味着格里德利・莱希纯粹是一个虚构的人物。这个电话号码可能是某家大百货公司的,或者是某家有几百雇员的工厂的。”

    “那么它就意味着……”

    “谋杀早已预谋好了,”梅森说,“它是在计划中的一刹那进行的,干的人经过了周密的策划,以使马文・亚当斯来承担刑事责任。”

    “那是什么意思呢?”

    “意思大了。除了别的以外,它意味着对凶手的搜索可以缩小到一个很小的范围内。”

    “怎样?”

    “首先,”梅森说,“选择马文・亚当斯是出于某种特别的原因,理由是挑选他的人知道一些马文不知道的有关他自己的事情。”

    “你是说有关他的过去?”

    “对,那人肯定认识马文的父亲,肯定知道米尔特一直在调查这桩案件。”

    “还有呢?”她问。

    “是的,它还意味着那人了解让鸭子溺水的实验。”

    “还有吗?”

    梅森说:“但这让我感到不解,不知怎么,他知道留在米尔特公寓的那只鸭子将会被辨认出来,那么,他怎么知道的呢?”

    “他肯定知道威瑟斯庞要到埃尔坦普罗去”

    “显然,威瑟斯庞是在我走了之后才知道这件事的。这是他由于冲动所做的,除非……”

    “除非什么?”

    梅森绷紧了嘴唇,“除非整个事情是由这样的一个人精心策划的,这个人知道那鸭子可以而且会被辨认出来。”

    “你是说――那就是――”

    “约翰,威瑟斯庞。”梅森替她把话说完了。

    “但是,头儿,这是十分荒谬的。”

    梅森说:“可能也不荒谬。他可能策划了让亚当斯到一个地方,他可能想让亚当斯以为他犯了谋杀罪。”

    “但不是真正的谋杀?”

    “可能不是。”

    “那么肯定是什么事情使这人的计划流产了。”

    “对。”

    “那会使他怎样呢――万一他要是犯了一个错误的话?”

    “陷入困境,”梅森说,“从法律上讲,他可能会显示这不是一级谋杀,这可能是误杀。但要他在陪审团面前来证实这一点可能是非常困难的。”

    德拉・斯特里特的声音显得有些激动:“那么,为什么要转弯抹角呢?为什么不直说是威瑟斯庞呢?”

    “因为有关诽谤的法律,我们要到能证实的时候,才能那么说。”

    “那要到什么时候?”

    他说:“我不知道,或许我们要不动声色,让埃尔坦普罗的地方检察官来说。”

    在开往办公室剩下的那段路上,他们没再说什么,梅森把车转向他办公大楼街对面的停车场,然后穿过大街。

    梅森问开电梯的人,“保罗・德霄克在他办公室吗?”

    “在,他半个小时前进来的。”

    他们乘电梯上了楼,梅森在德雷克办公室门口停了下来,探头进去对总机小姐说:“告诉保罗我正着手工作,让他有空时到我这来见我。”

    梅森和德拉・斯特里特回到梅森的私人办公室,当德拉・斯特里特还在拆信件时,门外已响起了德雷克的脚步声,他的指关节在门上轻轻地敲出了暗号。

    梅森让他进来了。

    德雷克走到那个又软又厚的大皮椅那儿,坐进去转到侧面,把双腿翘到了扶手上。

    “喂,佩里,那事你预料得真准。”

    “什么事?”

    “就是关于这样一种情况,在一桩案件过去太长时间以后,人们便不再关心它了,某些事情就会真相暴露。”

    “你发现了什么?”

    “X小姐是一个叫科林・哈森的人。”

    “她现在在哪里?”

    “见鬼,我不知道,但我们正在寻找,而且几乎可以肯定我们能够找到她。”

    “是不是快找到了?”

    “没,还早着呢,佩里。我找不到审判之后见过她的人,时间太长了。”

    梅森点了点头说:“原告通过与被告达成协议,她可以被称为X小姐,而设法将她排除在案件之外,在这种情况下,她当然可以摆脱困境,不动声色,一直到一切都平息下来。”

    德雷克说:“无风不起浪。”

    “什么意思?”

    “就是说拉特威尔跟她的关系肯定有点儿不正常。顺便说一下,我有两个证人可以给我们提供一些与此有关的情况,拉特威尔认识她。”

    “关系很亲密吗?”梅森问。

    “我不知道,但我确实知道他有几次跟她在一起,当然,原告的理论是亚当斯知道这事,因此把她的名字拉到了案子中。”

    “她那时有多大?”梅森问。

    “25岁左右。”

    “那她现在差不多45岁了。”

    “对。”

    “很迷人吗?”

    “我的线人们打电话说,从她20年前拍得照片来看,她那时相当好看,但并不十分引人注目,你明白。据我理解,她的眼睛十分迷人,体型非常优美,当然是20年前。她那时是一家巧克力商店的收银员,卖糖果、冰淇淋、便餐之类的。”

    “但这个叫哈森的姑娘是怎么失踪的呢?”梅森问。

    “哦,她那时跟她姑妈住在一起,她父母都死了,她说她有个机会可以在东海岸找个工作;她有个男朋友总是缠着她要结婚,而且嫉妒心非常强。她对这事很烦,打算逃走,并且不留任何通信地址;她会过一阵子再跟她的姑妈联系――大概就是那老一套。”

    梅森皱起了眉头,“我不那么肯定事情就是这样,她什么时候离开的,保罗?”

    德雷克看了一下备忘册说:“就在发生谋杀后那一段时间。”

    梅森说:“先按普通失踪开始调查,保罗。查阅所有的东西,医院记录、不明尸体等等。”

    “在温特堡城一带?”德雷克问。

    “不,”梅森说,“从洛杉矶和旧金山一带开始……然后再看看里诺,特别是那里。”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德雷克说着皱起了眉头。

    梅森说:“咱们来逻辑地分析一下这件事。很大的麻烦是我们被事实迷住了,因为环境情况的绝对分量,我们开始对那些事实进行错误的理解。”

    “在这样的情况下,与霍勒斯・亚当斯不利的证据看上去并不十分清楚。在审判中的某段时间,他的律师被恐慌所困扰,变得确信他的委托人是有罪的。不论发生什么,保罗,一个律师都决不应该确信他委托人的罪行。”

    “为什么?”保罗问,“律师们的良心就是那么脆弱吗?”

    “这不是律师良心的问题,”梅森说,“而是对委托人是否公平的问题。一旦你确信你的委托人是有罪的,你就会用错误的眼光来看待所有的证据,用错误的标准来衡量它。你可以看看这桩案件中那位神秘的X小姐是怎么回事。现在我是在按照霍勒斯・亚当斯是清白的这一理论来行动的。在那种情况下,他所讲的有关X小姐的事就非常可能是真的,那么X小姐就很可能的确是去了里诺与拉特威尔相聚。”

    德雷克说:“我无法想象,佩里。亚当斯有可能是清白的,但当他感觉到他陷入了错综复杂的情况证据之中时,他试图从中摆脱出来。如果这个女孩已经去了里诺,她就会在报纸上看到拉特威尔被谋杀的消息,而且……”

    “而且什么?”当德雷克停顿时,梅森问。

    “而且可能会溜之大吉。”想了一下之后,侦探说。

    梅森笑了笑,“好了,保罗,我们要找一个下手的地方,没有时间去沿着那些老线索一点一点地琢磨,让你的线人看看他们在温特堡能干些什么,但同时派人在里诺开始调查,这可能是条捷径。咱们去查一查医院记录,凡是跟失踪案有关的一切工作都要做。现在我们来看看你的意见,假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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