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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4

作者:厄尔·斯坦利·加德纳
更新时间:2017-12-28 00:00:00
,证人的全部证言都不是自己回忆起来的。假如说,阿彻先生仅仅在纸上写了一句‘被告即抢劫犯’,我们就可以据此提出证人的所有关于这方面的证言全部无效,因为她看了另一个证人的提示。这显然是不合适的。”

    “抗议无效。”法官埃根厉声说。

    马莎・拉维娜说:“作证之前我看过那张纸,但是我的证言并不以那张纸上的内容为依据。我以我自己的回忆为依据。”

    梅森说:“控方律师已经给你拟出讲稿,你已经背得相当熟练。”

    “法官先生,我抗议!”佛里奇叫喊着,“这是侮辱本控方律师,侮辱本法庭。”

    “法庭不加评论,”法官埃根毫无表情地说,“继续调查,梅森先生。”

    “上星期五你记不清这些细节,是吗?”

    “是的。”

    “今天上午你记起来了,是吗?”

    “是的。”

    “正是因为这张阿彻先生写给你的备忘录唤起了你的记忆,对吗?”

    “某些细节的确在星期五不太清楚,现在有点清楚了。”

    “因为有了这张备忘录吗?”

    “不是,因为我有了重新考虑这些东西的机会。你星期五的提问使我很吃惊,我只是没有想起来这些东西。星期五之后我才仔细地回忆了一下。”

    “在这张备忘录的帮助之下。”

    “那张备忘录实际上没有什么重要意义,梅森先生。我了解一切发生过的事情。”

    “你全记得吗?”

    “我全记得。”

    “记得那瓶智利产的葡萄酒吗?”

    “清清楚楚。”

    “什么牌子?”

    “记不清了。”

    “喝咖啡了吗?”

    “是的,我喝了。”

    “阿彻先生喝了吗?”

    “我……我不记得那些。”

    “可能明天早上你就会记起来的,对吗?”

    “可能”

    “阿彻先生是如何把这张备忘录递给你的?”

    “佛里奇先生要求我们两人到他的办公室里,他要分别和我们谈话。他解释说,他不想让我们在一起互相谈论证词,他只是想搞清楚一些情况。”

    “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之后,阿彻先生第一个进入佛里奇先生的办公室。阿彻先生在那儿与佛里奇先生大约谈了15到20分钟,然后走出来,他向我笑了笑,欠欠身子也就走了过去。”

    “不过还是把这张纸丢给了你。”梅森说。

    “这个,不全是那样。”

    “那是怎么样?”

    “他又停下来与我握手,把叠着的纸条塞进我的手中。”

    “你接住了,对吗?”

    “是的。”

    “看了内容,是吗?”

    “是的。”

    “在进入佛里奇先生办公室前,对吗?”

    “佛里奇先生正好站在办公室门口。”

    “你在进入佛里奇先生办公室前看了纸条的内容,对吗?”

    “没有,在那之后。”

    “之后何时?”

    “一走进去就寻机看了。我……我把它展开在桌下的膝盖上看了看。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佛里奇先生提出了一些问题,是吗?”

    “是的。”

    “你告诉他晚餐的事了吗?”

    “是的。”

    “告诉他智利葡萄酒的事了吗?”

    “是的。”

    “告诉他你记不清酒的牌子吗?”

    “是的。”

    “不过你确实记得那是智利葡萄酒,对吗?”

    “是的。”

    “星期五在证人席上时你回忆不起来对吗?”

    “是的。”

    “星期六上午到了佛里奇先生的办公室后你回忆起来了,对吗?”

    “是的。”

    “从阿彻先生手中接过这张备忘录后,你才回忆起来,对吗?”

    “有所帮助。”

    “能提供多少帮助?”

    “一点儿。”

    “帮助了你的回忆,对吗?”

    “是的。”

    “事实上,在那之前你对这些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对吗?”

    “当然有。”

    “到了星期六上午,你才记起,阿彻先生曾在晚餐时点了一瓶智利产的葡萄酒,是吗?”

    “星期五晚上我已记起来了,那件事非常生动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谢谢你,”梅森说,“我想,拉维娜夫人,我的调查完毕。如果法庭允许,我想就另外一些问题对阿彻先生进行法庭调查。”

    “对拉维娜夫人,你有什么需要重新说明的吗?”法官埃根问佛里奇。

    “没有,法官先生。”

    “很好,传阿彻先生出庭,接受调查。”

    拉维娜夫人离开证人席,审判庭里出现了紧张的沉寂。几分钟阿彻进入审判庭,又一次走上证人席。

    “阿彻先生,”梅森说,“自上周五休庭之后你与拉维娜夫人联系过吗?”

    “今天上午我向她道过早安。”

    “你和她就本案有过联系吗?”

    “当然没有。”

    “等一下,法官先生,”佛里奇说,“我认为,为了公平对待这个证人,辩方律师应该建议他对有关……”

    “坐下!”法官埃根厉声道,“法庭对本阶段案情很感兴趣,现在我要求双方律师都保持沉默,让法庭讯问一两个问题。阿彻先生,请你抬头看着这儿,好吗?”

    “是,法官先生。”

    “星期五之后你与拉维娜夫人就本案问题有过联系吗?”

    “哦,没有,法官先生。我知道法庭要求我们不能联系。”

    “有关证词方面呢?”

    “没有,法官先生。”

    “有关案发之夜的任何情况呢?”

    阿彻停下来看了看佛里奇,看了看审判庭又看了看陪审团。他突然意识到了笼罩在所有在场者身上的紧张气氛。

    “这个,法官先生,我不完全明白,这个问题的意思是什么?”

    “你,”法官埃根说,“是否使用过任何方法,就抢劫案发生的夜晚的任何方面的情况与拉维娜夫人联系过?”

    “哦……是的。”

    “那么,联系过吗?”法官埃根问。

    “可能对一些相当不重要的事情。”

    “你与她谈过这些事,是吗?”

    “我……确切地说不能算谈过。”

    “你可能与她谈过有关案发之夜用晚餐的事,是吗?”

    “如果法庭允许,”佛里奇说,“我想……”

    “我要求控方律师不要插言。”法官埃根说。

    “尽管如此,”佛里奇说,“原告方仍然有权向法庭的讯问提出抗议。”

    “那么,我的讯问错在何处?”

    “我觉得,”佛里奇说,“必须让这个证人确实明白法庭讯问的问题,譬如,包括书写方面的联系。”

    法官埃根气恼地坐到椅子上,说:“佛里奇先生,这正是法庭想要了解的。你当然有权提出抗议,但是你提出抗议的那种方式则向法庭表明……表明了,我认为,一个非常重要的事实。梅森先生,继续调查。”

    “阿彻先生,能否回答法庭的提问?”

    阿彻说:“这个么,星期六上午,我和佛里奇先生在一起,在他办公室里佛里奇先生问了我一些问题,这些问题完全与抢劫案无关,但是其目的是为了测试一下我对案发那天夜里的情况记忆得怎样。既然这些事情不涉及案情,我觉得没有理由不写一张有关佛里奇先生感兴趣的内容的备忘录,传给拉维娜夫人,于是我就那样做了。”、

    “告诉拉维娜夫人你在晚餐时喝了哪种酒,她吃了什么,你吃了什么,等等诸如此类的事情吗?”梅森问。

    “是的。”

    “是这张备忘录吗?”梅森问着,把那张黄纸出示给他。

    “正是。”阿彻说。

    “这是你写的吗?”

    “对。”

    “你准备了这张备忘录,于是拉维娜夫人有机会熟悉了佛里奇先生提问的问题,这样的话她就不至于说出和你谈的情况相矛盾的东西,对吗?”

    “哦,当然不是,梅森先生。”阿彻说,“我觉得,因为被召到检查官办公室里,拉维娜夫人会过分紧张。她可能会误认为是否因为她的一些其他问题而被调查……这个……你知道她是个生意人,经营几个夜总会,我觉得她可能会很紧张,我只是写出这张备忘录,说明问的是些什么问题,让她放心,就这些。”

    “那么,”梅森说,“你为什么不简单地在纸上写一句,‘佛里奇先生仅仅感兴趣于那天夜里的情况,而与你经营的夜总会丝毫无关’,或者其他类似的内容呢?”

    “呵,”阿彻说,“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梅森先生!那样的话就更简单了,不是吗?”

    “当然是的,”梅森嘲讽地说,“从来没那样想过吗?”

    “实话告诉你,梅森先生,没有那样想过,从来没有。”

    “那么,”梅森突然问,“是否有这样一个事实,你在案发的那天夜里根本没有与马莎・拉维娜共用晚餐,而与你共用晚餐的则是其他女人?”

    “根本没有。”

    “是否有这样一个事实,案发时和你坐在车里的不是拉维娜夫人,而是其他女人?”

    “绝对不是。”

    “是否有这样一个事实,当你到药店给警察打电话前你拨打了另一个电话?”

    证人迟疑起来。

    “是否有这样的事实?”梅森问。

    “可能另外打过一个电话。我……当时……我记不清楚了。”

    “那另外的一个电话是不是打给拉维娜别墅二号的?”

    “我……我记不起来了。”

    “有可能是吗?”

    “这个,我……我很糊涂,梅森先生。我记不清所有的细节了。”

    “你很糊涂吗?”

    “当然,我的神经不是钢铁铸的。当时,抢劫案发生时,……这个,我吓得半死,我觉得就要没命了。”

    “抢劫案中的哪一点把你吓糊涂了?”

    “这个,全过程。”

    “最可怕的是哪一点?”

    “车门猛地被拉开,一支手枪抵在了我脑门儿上。”

    “你被吓糊涂了,以至于时至今日还没有记忆起,你到对面药店到底给没给拉维娜别墅二号打电话?”

    “我……目前我仍无记忆。”

    “糊涂成那个样子吗?”

    “是的,我被吓糊涂了。”

    “至少当你看到那粗暴的枪口指着你时,就糊涂成了那个样子,对吗?”

    “就是那一点儿把我吓糊涂了。”

    “尽管事实是,你糊涂得记不起是否给拉维娜别墅二号打过电话,但是你却仍然想让陪审团相信,你只扫了一眼被告,就能够准确地指认出他来,是吗?”

    “我……我不至于糊涂得认不出我所看到的被告。”

    “就在那么短短的不足1秒钟里,你只是扫了一眼他的面孔,是吗?”

    “我只能说,被告就是我看到的那个人。”

    “到对面药店往警察局打电话前,你也有可能给拉维娜别墅二号打过电话,对吗?”

    “也可能。当时我很糊涂。”

    “当拉维娜别墅通了电话之后,你要拉维娜夫人接电话,对吗?”

    “也可能……等一下,不对。”

    “你首先回答的是,也可能。”

    “我糊涂了。”

    “尽管事实上拉维娜夫人就坐在你的车里,你还是很糊涂,以至于有可能要拉维娜夫人接电话,对吗?”

    “我的意思是说,当我回答你的上一个问题时我有些糊涂。没有,我的回答是,我根本没有要拉维娜夫人接电话。”

    “那么,为什么要给拉维娜别墅打电话呢?”

    “我不知道我打过电话。”

    “可你也不知道你没打过。”

    “不知道。如果电话亭的付款记录里有我往拉维娜别墅打的电话,那么,我承认我打过。”

    “谢谢你。”梅森说,“调查完毕。”

    “有什么需要补充说明的吗?”法官埃根问。

    “根据我的理解,”佛里奇说,“目前你并不知道自己是否往拉维娜别墅打过电话,或者说你是否没有打过?总之,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你所坚持的一点就是你记不起来了,是吗?”

    “完全是这样的。”

    “谢谢你,就这些。”佛里奇说。

    “等一下。”梅森说,“再问一个问题。那天夜里发生的其他情况,你都能十分清晰地回忆起来,对吗,阿彻先生?”

    “能回忆起来。”

    “能回忆起晚餐上的智利产葡萄酒吗?”

    “能。”

    “你知道那是智利产的葡萄酒吗?”

    “是的,先生。”

    “红葡萄酒?”

    “是的,先生。”

    “你记得完全正确吗?”

    “是的。”

    “你记得你要了份鱼片吗?”

    “是的,先生。”

    “你记得烤得怎么样吗?”

    “是的,先生。很嫩。”

    “你记得,你点的就是嫩烤的吗?”

    “是的,先生。”

    “但是你却记不起来,劫案刚刚发生之后,给警察打电话之前你是否给拉维娜别墅打过电话。对吗?”

    “对,我记不起来了,先生。”

    “谢谢你,”梅森说,“调查完毕。”

    法官埃根说:“法庭休庭到下午2点钟。休庭期间陪审团要牢记法庭训诫:不议论案情,自己在场时不允许别人议论案情,不受外界影响,不发表自己对本案的任何看法,不阅读报纸上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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