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碧脸红地看着卫霆政,她从不晓得自己的脸皮居然薄到这种地步,一句不经意的话也能惹得她双颊泛红。
今天的卫霆政穿了件简单的黑色套头毛衣和一件挺合身的白色牛仔裤,黑色的毛衣和他宝贝的跑车正好是同一色系,使他看起来更加帅气。
“你可舍得下来啦,高大小姐。”商靓仪调侃地睨了眼高碧全身,“不错嘛,大美人。今天敢把你的眼镜摘下来,以真面目示人啦!”
不知怎么搞的,她今天忽然兴起一股不想戴眼镜的念头,是为了什么?她强迫自己去解释,这个举动不是为了卫霆政;而是她想让那藏在眼镜后的双眸,看看这大自然的景致,才会选择不戴眼镜的。
“我戴上眼镜时和现在的模样真的判若两人吗?”高碧狐疑地问。
“一个是丑小鸭,一个是天鹅,你说是不是判若两人呢?霆铠,你说对不对?”
卫霆铠只能点头附议,他是被商靓仪吃得死死的了。
“喂,别抬杠了,可以走了吧!”卫霆政不耐烦地催促着这两个长舌的女人。
“走了、走了!‘前进海滩’。”商靓仪高兴地大喊。
“等等……”高碧绾在身上东摸西摸。
“怎么了?”
钥匙!她忘了带车钥匙。
“我忘了拿我那辆宝贝MINI车的钥匙了。你们等一下,我上去拿,马上就下来。”她将手上的野餐盒塞进商靓仪的手上,警告她,“你别再叫了。”要不是她爱鬼叫,她也不会忘了拿车钥匙。
“不用去拿了,坐我的车。”卫霆政心浮气躁地喊住欲跑回大楼的高碧续。他可不想再继续忍受商靓仪那高八度的噪音。
高碧用一种踟蹰的眼神看着卫霆政,要和他同坐一辆车?
“该死,你的眼神好像很看不起我这辆车?”卫霆政以不屑的口气和冷冷的眼神回敬她。这辆法拉利可是他的老婆,他宝贝得不让任何女人坐上它,她居然用那种犹豫的眼神看它,该死!
卫霆政的老毛病又犯了,每次他一不高兴,一定开口、闭口都是一句“该死”,就算不骂出口,他也会在心里暗骂。
卫霆政有两辆车,一辆是他宝贝得不得了的黑色法拉利,这辆车只容许他自己一个人坐;而另一辆则是他专门用来泡妞的专车――银色BMW,那辆车已有无数的女人坐过。
所以,再怎么会撒娇的女人,也不会笨到去要求想坐他的宝贝法拉利,除非她们想和潇洒多金的他分手。
“不是。”高碧委屈地说着。怎么他翻脸跟翻书一样快,前不久和他合作的时候,他不是这样的啊!怎么现在的口气竟比冰库里的冰还冷冽。
“那还不上车。”卫霆政不客气地抢过商靓仪手上的野餐盒,往他的车里扔;也不管高碧绞就自顾自地上车,将车子发动。
卫霆铠实在看不过去了,正想开口骂人之际,在一旁的商靓仪却阻止卫霆铠开口,今天她可真算大开眼界了。平时的卫霆政对女人是极其温柔,除了工作上以外,从没看过他对哪个女人凶过。而且,他的幽默感今天似乎全逃跑得无影无踪,此外连他那台宝贝车也破天荒地让高碧绍坐。想当初她是怎么求也求不到坐上那辆车一秒钟,而高碧居然如此轻易就可以坐着它一路到海滩。
商靓仪的眼中霎时露出了狡黠的光芒。
卫霆政等了许久,不见高碧绞上车,终于按捺不住脾气从窗户探出头来,“该死!你还不上车,在做什么?”
“喔!”高碧赶紧绕过车身打开右前座的门,乖乖坐到一脸冷然的卫霆政身边。
“霆铠,我们也上车。”商靓仪拉着卫霆铠坐上车。
两辆车约莫开了二十分钟,距离海滩还有段车程;高碧坐在车上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幸好卫霆政适时地扭开音响,音乐顿时让她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音响里传来MariahCarey清亮、高亢的柔美歌声。
“你听过这首歌吗?”卫霆政首先打破沉默,他受不了这种冷得连空气都会结冻的气氛。
“听过。MariahCarey的WhenIsawyou(相见之时)。”
“你不觉得她的歌声虽然清亮、高亢,却透露出无限的柔情吗?”卫霆政满是欣赏地剖析给高碧听。
“没错。正因为她的歌声带有万般柔情,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喜欢听她的歌,以至于如今她能如此享誉国际,我很欣赏她。”
“真的?”
“嗯!”高碧看着他坚毅、帅气的侧脸,视线不禁上下打量着他。倏地,她的目光被他右手小指头上小而精致的戒指所吸引,“你的戒指好特别。”
卫霆政下意识地摸了下戒指,冷冷地回了句:“嗯!”他这几天不知怎么搞的,情绪起伏相当大,令他不想再多谈别的,会是身旁这位女人的关系吗?
他不想为了任何女人停留,而他的心里也从未真正有哪个女人能在那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所以,那天他也正因为一直被她的曼妙身影困扰许久,才会直接跑去圣曙找她。
经过那天的证明,他还算是以前的他,并没有不幸坠人情网。但为何今天反常地肝火直冒呢?他还是别人眼中那个潇洒不羁的卫霆政吗?
卫霆政手上的戒指除了他以外,其他那三位兄长也都各拥有一只和他们车子相同色系的戒指;白色――卫霆青、银蓝色――卫霆铠、银色――卫霆桀。
而阶级地位仅次于他们的蓝骆、武隽戴的则分别是绿色和红色的戒指,只不过他们戒指上的标帜并不是龙腾图样,而是属于圣勒盟理最高令牌――“龙腾虎跃”令牌里的“虎跃”。
戒指是为了方便他们进出圣勒盟时用来解码、辨别身份用的;而每只戒指里头除了极微小的IC微晶片,也嵌入一个小型的追踪器,便于在如果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时,能让手下们以最快的时间找出他们的所在点,进行拯救工作。
除了圣勒盟里的阶级人员戒指的图样是取自“龙腾虎跃”令牌外,其余的下属就只是一只内含辨识密码、外表简单、无任何图样的指环而已。
高碧见卫霆政又沉默不语,只好又乖乖地不再发问问题。
卫霆政仿佛发泄怒气似的踩满油门全力加速,现在他只想快快到达目的地。
而紧跟在他们后面的卫霆铠的车子也随之加快速度。
“他不要命了是吧!”卫霆铠看了下仪板表,时速一百二十公里,“又不赶时间,开那么快做什么?”
卫霆铠脑子里一直不解地回想刚刚在高碧家门口的那场景,“奇怪!霆政那小子今天是吃了几吨冰块?整个人冷得像座冰库,口气也差得要命,对高小姐的态度那么坏。”
“拜托!听你叫小碧高小姐,听得我别扭死了,叫她小碧就好了啦!”
“这不好吧,才刚和人家见面就直呼小名,有点……”
“有什么不好的?这样才亲切啊!要不然你东一句高小姐,西一句高小姐,叫得那么生疏,待会儿怎么玩得起来。”
卫霆铠想想也不无道理,“那……好吧。我精明睿智的好老婆,你觉得霆政那小子今天是怎么了?说话那么冲,还老摆一张扑克脸。”
“你又不是不了解你那位宝贝弟弟的脾气,是属于‘阴阳同体’。”
“阴阳同体?”
“没错,阴阳同体!前一秒还高高兴兴地和人说说笑笑,下一秒他可以立刻摆出一副足以冷死南极企鹅的脸;喜怒无常,变脸就跟翻书一样快。”商靓仪从车上的小冰箱拿出一瓶汽水。
“那又跟阴阳同体有何关系?”卫霆铠不悦地跟在卫霆政的车后,这小子,玩起命来了,连转弯都不减速,早晚车子会失控飞出去的。卫霆铠有点同情坐在卫霆政车里的高碧,希望她不会晕车才好;否则,如果吐得卫霆政满车是秽物,包准他会气得失手宰了她。
“怎么会没关系!霆政那家伙笑起来连太阳都自叹弗如,阳光得很;但是,一寒起脸来连南极都不比他冷,这不叫阴阳同体叫什么?”商靓仪拉开拉环,大口大口地喝着冰凉的汽水。
真好!沁人心脾。
“对了!霆桀有没有说他什么时候到海滩和我们会合?”
“他说大概会晚个一两小时左右。”今晨他去敲霆桀房门时,他还坐在制图台前埋首工作,“我看他昨夜八成没合过眼,他可能想利用短短的几个小时眯一下,补充睡眠后来吧!”
卫霆铠知道睡眠对卫霆桀来说是必要的。而他们四兄弟从小就被训练成在睡觉时都保持浅眠状态,稍一有个风吹草动,他们一定立刻醒过来,全身处于备战状态。
他们的大嫂关羽珊就常常被卫霆青这个习惯吓个半死,谁叫她谁不好挑,偏偏挑中圣勒盟的盟主呢!而他正好是四兄弟中最需要时时刻刻保持警觉的人。
很快地,他们到达了目的地――海滩。
他们将车停在较“安全”的地方,以步行的方式慢慢走向海滩。
现在的人实在太恶劣了,看不得别人开比他好的车,非得拿个尖锐的东西在别人的车身刮上几条线才甘心。
基于为他们宝贝爱车的安全着想,还是停在隐秘的地方放心些。谁叫他们的车太醒目了,停在显眼的地方太容易引人犯罪;肯定当他们回来的时候,车身上一定多了许多别人的杰作。
放眼望去,沙滩上已聚集了不少的人群,全是为了享受这冷冬后少有的灿烂阳光。
“我们先找个地方放我们的东西吧!”卫霆政心浮气躁的心情不知是因为今天太阳太大了或者是……某人的关系。他可不想站在这里罚站,而且他早餐都还没吃,整个胃已经不客气地打起鼓来了。
虽说他向来没有吃早餐的习惯,但今早却出奇饿。而罪魁祸首不外乎是搁在他车上的野餐盒,没事干吗飘什么该死的香味来诱惑他,害他一面开车,一面还得克制自己的脑子别去想象它们美味的外表。
一行人在一棵防风树下停了下来,高碧和商靓仪将布铺在沙滩上,把所有他们带来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摆置在布的上方压住它,免得突来的风把布给吹跑了。
她们在忙碌的时候,两个大男人竟然大牌地站在一旁,一点动手帮忙的迹象都没有。
“喂,你们两个很过分喔!居然站在那里动也不动一下,好像完全都不关你们的事一样,尤其是你,卫霆铠――”
未来的老婆大人都已经钦点了,他还能站着不活动一下筋骨吗?除非他不结婚了。
卫霆铠乖乖地蹲身帮忙,而不知死活的卫霆政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精彩的“驯夫记”,露出了从出门到现在难得在他脸上找到的一种表情――微笑。
“该死的!卫霆政,你最好也给我动动你那肥胖的四肢,把野餐盒给我放下来,别以为我不晓得你在打什么邪念头。”卫霆铠近似痉挛的语气显示出他此刻有多想宰了卫霆政。
他在打什么邪念头?他只不过想把他手里这盒诱惑他许久的食物全吃个精光,他还能有什么邪念头……
卫霆政看了眼正在忙的高碧,“该死!”他对她竟然起了生理反应,而他的脑中居然幻想起她未着寸缕的身躯。霎时之间他全身燥热了起来,迅速地扔下野餐盒便直奔大海。
“喂!他是在骂你,还是在骂我?”商靓仪不解地问着卫霆铠,而卫霆铠则一副不知所云的脸。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卫霆政才意兴阑珊地走回树下。
“你泡水泡够啦!”商靓仪拿起一条海滩巾递给卫霆政,这当中还不忘加句调侃的话。
卫霆政不客气地拿走商靓仪手上的海滩巾,一句道谢的话都没有,让商靓仪暗恨在心里。
“吃不吃?”商靓仪又拿起一份三明治,这回他再不道谢,我就发标给他看。
“谢了。”他接过三明治,开始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这还差不多,商靓仪满意地继续吃她自己的东西。
卫霆政很快地就解决两个三明治和一罐汽水。
“霆铠,我们去玩海滩球好不好?”商靓仪使了个眼色给卫霆铠,示意他最好附和,否则后果自理。
“走吧!”卫霆铠拿起放在一旁已充好气的海滩球。
“小碧,你不是想游泳吗?记得要先擦防晒油,虽然太阳不大,不过紫外线却蛮伤害皮肤的。啊!你就叫霆政帮你擦好了,这种事他最在行。”商靓仪临走前还不忘陷害卫霆政,真是个诡计多端的家伙。
商靓仪走没多久后,高碧便躲到树后将身上的外衣脱掉;幸好她早在来之前就已经把泳衣穿在衣服里了。
喝过十几年洋墨水的她,却怎么都无法大咧咧地在男人面前宽衣解带,更何况眼前这位男子总是让她心神紧张。
“拿来吧!”卫霆政不客气地对着刚从树后走出来的高碧吼着。什么跟什么!什么他对这种事很在行。
该死!
“什么?”
“防――晒――油。”卫霆政咬着牙,让话从他的齿缝间逐字宣泄而出。
他……他真要帮她抹防晒油!高碧羞红着脸,颤颤地回了句:“不用了。”
“不要就算了。”他还乐得轻松,至少不用虐待自己去忍受她所带给他的影响。
听见他如此恶劣的口气,高碧的眼泪差点没夺眶而出。
她不晓得自己到底是哪里惹到他了,为什么他和她说话的口气始终那么冷、那么差;如果他还在为她曾放他鸽子那件事而生气的话,那也说不过去啊,她不是在事后就帮了他那个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