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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3

作者:刘三本
更新时间:2017-12-30 16:00:00
吼叫下令。

    这些匪类嚎叫着应诺,紧接着开始洗劫――最靠近村口的那栋茅草房子破烂柴门被一个匪类狠狠一踹就开了,两个匪类嚎叫着冲进去,里面只有一个三十岁模样的女人和一个七八岁小女孩,被吓得魂不附体,哆哆嗦嗦躲在墙角抱头痛哭。

    独眼男子只扫了一眼没再理会继续带着弟兄们往前冲,一个门一个门的踹,搜索审视所有胆敢反抗的。让他们惊讶的是他们连踢了七八家,统统没有男人,只有女人和还没长大的小孩。

    “头儿,您看那边!”那刚刚给众匪类报信的男子愕然指着左前方,独眼男子顺着方向望去,只见四五个女人哆哆嗦嗦依偎着跪坐在村当中路上,看着众匪类。

    这倒奇了,她们怎么不躲在屋子里?不过这里面好像有一个女人有些古怪,她就站在这些女人一旁动也不动毫无惧色静静看着众匪类。

    “哇,头儿,那女人蛮标致的哎!”众匪类中其中一个用弓弩的指着那女人惊呼。

    果然,这女人长得的确不错,虽然年岁已有二十四五,却是眉目清秀,身材丰腴绰约。只是走近了才发现这女人怀中抱着个两岁大小的小男孩,身后还躲着一个七八岁小姑娘。

    众匪将她们围得严严实实。男孩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母亲连忙轻轻抚摸儿子后背安慰小孩,只是男孩哭得厉害那女孩儿也哭,那女人本身神态自若的,被这两个孩子一搅合,也只得弯腰蹲下身安抚这个安慰那个。

    独眼男子排开众人,走到那女人面前,女人抬头,将儿子和女儿交给一旁那些哆嗦着的女人们。

    “您是首领?”女人平静的看着独眼男子问。

    “嗯,”独眼歪着头,看着这女人道,“你是什么来历,看到本大王怎么一点都不害怕?”

    “我是什么来历不重要,”女人依旧语气平淡,“总之我是想告诉大王您,我们这里只有妇孺和老弱,您若是为了抢粮食想抢就抢想杀就杀吧,反正我们恐怕是您最后的机会了。”

    “最后的机会?”独眼男子颇为差异,“你这话什么意思。”

    女人道:“您难道不知道钟会抵达扶风京兆这边了?”

    独眼男子稍稍迟疑:“是征西将军钟会吗,他不是在西北前线吗?”

    “您不知道情况?”女人愕然。

    “什么。”

    女人想了想,将原委告知独眼男,包括现在钟会到底在扶风、京兆等关中诸郡各地干什么。

    “娘的,我说这两个月从山寨下来怎么抢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空,路上埋伏一天两天还是半个鬼都没有。”独眼男扼腕咆哮,“原来是这家伙把老子们的营生抢了。”

    不过稍一转念,他又转头望着那女人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女人回答:“我是从池阳(今泾阳)那边逃难过来的。”说完她转身指着身后那几个女人,“大王,钟会是逆贼,早晚都是一死,我们都是不想跟着钟会受罪,奇-书-网所以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推车打算近日便跟着这里的村民离开的。现在大王您来了我们也只能认命。只是窃以为大王您最好别害我等性命,一者这里只有妇孺,杀之有伤天和。其二,窃为大王着想,现如今尊驾的营生怕是难以维系,不如另谋出路为上策。”

    “这个我都知道。”独眼男子冷冷道,“我们弟兄只杀不开眼的,不用你吩咐。”

    “是我多言了。”女人从容一笑。

    正巧这时匪类们陆续将各间房子里那些女人们都驱逐到村中,所有女人小孩们都哆哆嗦嗦挤成一团、一时间哭得喊得一片。众匪类几番恫吓,那些女人才勉强收住哭声,安抚自己的孩子们。

    “好吧,那么你且说到底如何另谋出路。”独眼男子问。

    “头儿,您这什么意思?”一旁的一名匪类连忙问。

    “闭嘴,这会儿不要你说话!”独眼男子那只独眼恶狠狠将那小子镇住。他转身望着女人道:“你说!”

    “很简单,你带我们所有人回山寨、包括老人小孩。”

    “头儿,这怎么可以?”一名匪类插嘴,“女人还好说,可以给咱们爷们暖床,带老人小孩去山寨干嘛?”

    “女人可以暖床,还能为你们劳作,你们应该是担心冬天没粮食可吃么?我们可以给你们养鸡养猪给你们织布做饭,”那女人倔强反驳,“可是我们是有条件的,老人小孩是我们的亲人,我们不可能放弃他们。”

    众匪类沉默。

    “头儿,我们真要带这些累赘去山寨?”一名匪类埋怨。

    “笨蛋,你没听她说么?”独眼男子恶狠狠咆哮,“钟会那个混蛋正在一个村一个村的抓人,附近到处都是钟会的军队、一不小心连命都得丢了。而且用不了多久这附近的村庄都得消失,到时候我们山寨怎么办?”

    “我,我们,我们……”那匪类挠挠头,气呼呼骂,“钟会这家伙真他奶奶的不是东西,这不是断了俺们的营生么?”

    “哼,所以说,她说得没错,从现在起我们得保护她们,让她们给我们种地织布养猪养鸡,到时候我们就能熬过冬天,不是么?”独眼男子道。

    众人想想觉得也是。

    “我们山寨附近还有不少空地,山寨里也有不少闲散地方”,独眼男子指着这些还在哆嗦的女人们对弟兄们说,“再说了,她们还答应陪我们睡觉,这种便宜好事还不干吗?”

    “干,干,干!”众人起哄大笑。

    这些女人到这时才一个个稍稍安定了些,当然不少人娇靥羞红。

    “那么,请大王您说我跟谁吧,”女人提醒,“我们可以陪山寨的男人睡,但只能陪一个,我们不是欢场上的妓女。要是您让几个男子同时享用我,我宁可一头撞死也不愿受此大辱。”

    独眼男子看着这女人,颇为满意,他指着女子毅然道:“你们听着,从现在起,她是我的女人!”

    扫视众匪类,众人虽有些遗憾埋怨,但大多还是接受了,他也不算空手而归,虽然这些剩下的女人们姿色相对差些。

    女子沈默,点头接受。

    独眼男子笑道:“那么,我现在能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么?”

    女人凄然一笑:“大王您何必非提未亡人过去呢?”

    独眼男子迟疑:“若是你不方便,不答也罢。”

    想来这女人当年应该也有个恩爱夫君,颇为幸福,只可惜乱世人命不值钱,幸福也只如风中烛火,命运捉弄、沦落如此光景。

    女人内心挣扎了一会儿,缓缓道:“我叫玉儿。”

    说着眼泪都流下来,这个名字本是她夫君的专宠,可她夫婿在这场伐蜀战役中为钟会效力为帝国捐躯,丧报传入关中之日她心已死,若非为了夫婿的骨血,死又何惧。

    独眼男子望着这女人,呆呆看了好久。

    “要是你不喜欢,我给你改个名字吧?”独眼男子温柔道。

    “不!您也叫我玉儿好了,”女人固执道,“我不想改名字。”

    真是个刚烈的女人,独眼男子暗暗赞叹。

    “玉儿,”他轻轻道,“你放心,咱爷们不说虚的,你的孩子我会视为己出、你就安心跟着老子我好了。”

    女人抬头,看着面前这张丑陋的脸……

    那段让她刻骨铭心的幸福岁月――枫郎饮酒击剑高歌、她奏萧相和,枫郎抚琴、她随歌起舞。

    虽然枫郎剽悍豪爽慷慨,而这个男人模样丑到让人看都不想看,恍惚间她却仿佛看到枫郎在对她和孩子微笑,她想跟枫郎说话,只是刚想开口转瞬间那张脸又变成丑模样。

    女人再度默默点头。

    众匪类像挑货物似的争来抢去找合适的女人――这些女人绝大多数都是寡妇未亡人、也没什么太大意见反驳、唯一的挂念就是她们的孩子和父母,只要这两个能容得下就成。当然这些匪类堂堂男子汉粗笨活儿是不用这些女人们做的,半个时辰后,这些匪类推着手推小车带着村子里所有的粮食牲畜离开,妇孺老弱们相互搀扶跟着他们身后。

    他们离开没多久天便黑透了。到初更时分,一条细细的火龙闯入这个村子。

    “队史,这是个空村子!”沮丧忿怨的声音。

    “怎么又是空的!都死绝了吗?”咆哮怒吼。

    “队史,搞不好是上几批的弟兄见人数不够便顺道抓了。”那沮丧声音劝道。

    “混蛋!那我们怎么办。抓不够人,姓张的那混蛋肯定要打我们板子。”

    “实在不行我们逃吧。”

    “放屁!我老婆孩子还在他们手上,怎么逃?”

    “那怎么办。”

    说什么狗屁的清君侧,打到关中的时候就是白痴都知道钟会这是在造反。

    谁想跟着钟会造反?

    可是钟会将这些关中兵的妻儿老小挟持住,不反都不行。

    那队史沉默许久:“天亮后找找看附近田亩里有没有粮食之类的残留。要是有的话,多带点回去,估计也能抵消几棍子呢。”

    “是。”

    节二:诸葛

    漫漫黄土,烈日当空。

    一名三十许长须俊秀男子安坐马上微微皱眉,他的马前是三四百个魏国士兵,这些士兵们一个个精疲力竭倒在地上小憩,贪婪的享受从地底传来的凉意,浑然不顾满身尘泥。远处几百米外就是静静流淌的洛水,但没人再想前进一步了。

    “这些该死的东西!”他身边一名十五六岁少年颇为气怒的挥舞马鞭想将一旁一个士兵抽打起身。

    这名男子喝止:“铨儿,住手!”

    “可是父亲!这些家伙不打不肯走,再拖延只怕是无法及时赶到长安参战。”

    少年辩解,但看到父亲神色不快,只好将话咽下。

    “我难道不知道厉害么?”三十许长须男子冷冷道,“可是这些将士们跟我赶了好一阵子路实在太累了,你这么逼是要把他们逼死吗?”

    “父亲,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少年急了,“这次可是死命令,若是后天还不能抵达与各军会合到时候郡守大人怕是不能帮我们说话,儿担心刺史大人会发怒。”

    他也没说谎――自钟会于春末起兵,陇西、阴平、武都、南安、汉中、天水、广魏陆续落入钟会军势控制。此后萧关苦战、魏军失利,安定、新平、扶风、北地、一一落入钟会手中,现在整个雍州只剩下冯翊和京兆两个郡仍效忠魏国中央。而且两个郡都不完整,都在被钟会势力攻击。其中钟会的心腹副手张弘带队攻击冯翊方向、钟会自身攻击京兆。

    雍州刺史杜预与卫将军司马望与钟会陈兵京兆,就在渭水河畔厮杀,身为雍州刺史杜预除了向中央告急、便是勒令各属县紧急调派兵马支援两个前线――虽然随着雍州六成以上领土沦丧,他的手里也没剩几个县了。

    据说长安那边渭河水都臭了,曾经辉煌灿烂的大汉帝都现在每天都被井栏冲车攻击,无数的箭弩死士一波又一波冲击,城墙破碎,局面已十分危急。

    长须美男沉默片刻:“那也没办法,实在不行告诉将士们,今晚继续夜行军,先让他们熬过烈日再说。”

    从昨天夜间到今天正午、他们一直行军,士兵的确太累了,就算杜预要借故拿他撒气也没办法。

    “是。”少年无可奈何,跳下马喝令众将士让他们到河滩附近休息,但不得走远,否则一律按逃逸论处,株连全家。他在士兵们中间走了一圈,骂骂咧咧骂了一圈,然后跑到长须美男身旁。身旁另外一个十四五岁男孩也跳下马,乖巧的跟着这个被唤作铨儿的大男孩一起搀扶那长须男子,小心翼翼搀扶他下马。

    长须美男对那个十四五岁小男孩道:“玫儿,你带着家中子弟留在军中看顾,为父跟你哥哥去前面饮马顺便探探路,知道么?”

    “儿子明白。”

    小男孩娇滴滴脆脆回答。

    长须男子颔首微笑。转头向那年岁稍大些的男孩道:“铨儿,你跟为父走。”

    大男孩答应,乖乖跟着老爸。

    洛水,自羌胡领地发源,汇集同为羌胡起源的沮水,奔流不止汇入渭河,它在穿过冯翊时将整个冯翊一分为二。

    这是条天下闻名的河,并非因为它跟洛阳城外那条洛水同名沽名钓誉。几百年前战国时代,韩国所献名唤郑国工匠督造的水渠便是将洛水泾水联结。

    它是关中最最富庶之地所在。

    传说,汉代极盛时关中沃野千里,鸡犬相闻,到处都是村落,到处都可见小城池,商贾如百川如海穿行其间抵达帝都长安。

    可如今的雍州……

    长须男子站在静瑟荒凉的洛水河畔眉头微缩。

    一旁男孩见父亲皱眉连忙小声劝谏道:“父亲,不妨让儿先领着家族子弟兵先赶往临晋。只要孩儿去了,郡守大人应该不会责难我家。”

    临晋是冯翊郡郡治所在,也是冯翊一线魏国军队集结点。这些兵士主要是冯翊夏阳以及司隶皮氏两县的人马,被这两父子――都是新征的兵,万幸因为这是乱世,这些百姓不少都服过劳役,懂些军械知识,但不少人年纪偏大,且因是被刚刚强征来的,战意士气低下。真正的精锐和依靠还是这些豪族子弟兵,而他们优先抵达战场参加作战,杜预应该没有理由再处罚他们家族。

    不过长须男子反而眼睛一瞪,怒道:“小小年纪,口气倒是不小,你懂什么是打仗么,你去干嘛?”

    “父亲……”

    大男孩让老子一顿臭骂,口也不敢开。

    长须男子将儿子臭骂一通后渐渐软了口气:“为父知道,其实你也是为家族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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