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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3

作者:刘三本
更新时间:2017-12-30 16:00:00
拍了拍自己的脸:“你呀,既然有这么多女人还不满足么?”似是在责怪自己荒淫好色。

    其实跟他兄长等众豪族权贵相比,刘武还算不错,女人并不算多。而且刘武心怀大志,对一般美女难得动心而已。只不过跟武侯乃至其他为国事操劳一生不过二三女人的先贤相比,刘武自认为自己实在差劲。

    刘武等了好一会儿,嵇翊才提着一个竹制食盒进来,那个食盒上面还捆绑着一小罐酒。刘武想对嵇翊道歉,只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只好呆呆看着嵇翊收拾座子,给他放碗放置筷子和食物。几个碗碟放好,食物收拾齐备。

    嵇翊一直低着头,刘武也看不清她面上表情,且刘武心中有愧,不敢发问。

    女人将酒倒上一陶碗,醴酒飘香,女人方轻轻道:“主上请慢用。”

    “唔,”刘武接过酒碗闷着头喝酒,一碗酒下肚,甚是快意。他不经意间抬头,只见女人正专注的看着自己,这让刘武莫名奇妙。

    “有什么事么?”刘武问。

    “没,没有,”女人接过刘武手中已然空掉的酒碗,再度将酒倒满,只是这次却没有放到刘武面前,而是缓缓端到自己嘴边,不等困惑不已的刘武询问,女人便一饮而尽。她喝得太猛,呛住了,娇咳不止。

    “你这是何苦呢,你又不会喝酒,”刘武好言相劝,虽嵇翊此举有些不敬,他还不至于为这么一点小事处罚一个女儿家。

    然后,不知为什么,刘武看着嵇翊那两朵酡红渐渐浮现的娇艳面庞,而嵇翊也怔怔望着刘武。

    气氛突然有些冷淡和奇怪,就像这房中微弱的灯光,显得有一点点诡异。

    女人又给碗中添酒,却不是给刘武加的,她又将酒碗举起,意欲自饮。刘武劝道:“孤知道你酒力不胜,还是不要喝了。”

    “可是舍不得?”女人突然笑嘻嘻问。

    这话怎么说的?

    刘武有些茫然无措,他实在搞不明白,一碗酒下去怕是酒力还未曾上头,女人说话的口吻怎么会跟平素截然不同。茫然间他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女人道:“主上,这是妾最后一次唤你如此。”

    刘武心头一惊:“此话何意?”

    女人闭目,眼中流出一丝水意,她那精致无赛的面庞上似悲怆似无奈又似一丝淡淡的喜悦和笑容,这让刘武更加疑惑不安。

    就在刘武不明所以又不安到极点的时候。

    嵇翊道:“从今往后,您便是妾身的夫君。”

    刘武大喜,将女人搂在怀中,女人亦不反抗,任由刘武搂抱,此后之事无消细说,一夜温柔。

    如是,又是三日过去,刘武继续处理那些纷乱政务,留在南边的何攀也抵达狄道,李骧却还是不肯为刘武代劳,也不肯索靖、何攀等人代劳,这让刘武很是恼火。

    不过听嵇翊开解,刘武只好忍了。

    李骧的本意无非是用这些政务磨砺这位尚不成熟的西北之主,身为数十万军民将士之首,冲锋陷阵已非他本当。

    “郎君,李叔龙也是好意,”嵇翊柔声道,“我西北有此忠贞耿直谏臣,此郎君幸事,亦西北百姓幸事、天下幸事,妾身也当为郎君您额手相庆。”

    刘武想了想,无奈点头道:“媛徽说的极是。”

    经过三日前那一夜,两人关系进一步加深。刘武虽仍不能算嵇翊心目中最完美合适的婚姻目标,且因此之后嵇翊只能沦为妾室,与成为大妇不可同日而语,但就像当初出身名门的她毅然选择将弟弟带离富贵繁华的中京选择投靠西北般,嵇翊为人外柔内刚,一但决定,很难改变心意。最后有刘武这个归宿,就算只能做妾,对许多女人来说也算不错了,毕竟安定王妃大妇宝座只一个,连北宫心这般才能卓越身份不凡的女人都只是妾。

    嵇翊并不后悔。

    心怀歉意的刘武也特地许诺嵇翊只要不在外人面前便以郎君,你我等相互指代,嵇翊也欣然同意。

    “有媛徽在我身边襄助提点,我心甚安。”刘武说,“卿真我闺中军师。”

    他说的是实话,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刘武虽颇晓军机,无奈少小从军,不谙政务,有些事情不能省得内中含义。而那些臣下,因身份所限,且不说到底有无居心用意,就是忠贞耿直的也不可能以刘武枕边人口吻提醒刘武。

    所以有些话不会说到那般直白露骨,总要遮遮掩掩带些勾绕。对于刘武而言这些话便很是费解。就像李骧的用意,其实说白了就是拿这些文书磨砺刘武,将刘武锻造成一个合适的君主。

    身为人君,当有君主的气量,这一点刘武是合格的,但在审核刑名、运用赏罚这两条上,这位君主到目前为之还是武将心性。

    李骧用心良苦,可以他身为臣下的身份,自然不能直接指出,否则便是犯上不敬。

    但嵇翊就不同了。

    嵇翊父亲嵇康身为大魏名士领袖当然非同一般,家教自然出众,她本身也是自小被当作大妇调教培养的,若论才德嵇翊甚至略胜于刘武大妇吴如,见识自是赛过寻常男子。

    刘武夸赞亦非无的放矢。

    女人嫣然微笑,柔声答道:“妾身只女流,见识浅薄,只怕误言坏了国家大事,安敢颜自夸?还请郎君多多努力,明辨忠奸。仰赖有才有德之辈,君臣戮力同心才是正理。”

    说实话,刘武对北宫心和嵇翊身为女人颇感可惜,不然这二人定为能臣良臣。可话说回来,若这二人非自己枕边人而是男子,这些话她们也不会说,且三人未必能相聚。

    命运向来无常,历来如此。

    在嵇翊帮助下,刘武又耐着性子处置了两天公文,总算勉强处置完毕,自然搞得一个头两个大,头晕目眩难受之极。他也终于真切体会到当日蒋绶、刘弘等人在西北天天埋首文书中的辛苦并不亚于将士们在沙场争雄。

    七月二十二日正午,狄道,阴,西风起,天气凉爽。

    终于闲下来的刘武安坐院中桑树下,颇为惬意的阅读着韩非子,顺便听坐在身旁的嵇翊汇报今天刚到的自陇西东侧传递来的由那些匪类套出的情报。

    “据传,钟会那狗贼于六日前已经抵达天水郡了。”嵇翊说到钟会时咬牙切齿,这点刘武能够理解。

    命令将嵇康斩杀的固然是司马昭,只是嵇翊在中京洛阳便听人说当日钟会在其中亦献过谗言。

    女人发泄完情绪方继续往下说:“钟会那狗贼抵达天水后已经得知其首阳败报,大怒之下将杨老将军阖家上下以叛国罪名尽数打入大牢待斩。”

    女人面容不忍。

    刘武神情凝重,放下绢书,仰望天空呆呆出神。好半天,长叹道:“两军交战,此类事再所难免,可是,姓钟的还是做得太过了。”

    杨阜嫡孙大魏关内侯杨豹,身为天水人,钟会当然要器重用之,不过就是现在这位天水人在侄儿劝说下,为了天水将士和杨氏子弟兵不至于被那所谓六万凉州铁骑碾碎杀绝,选择降服刘武。士兵们固然保全,但身为主将,降服敌国必定株连全族。

    女人默然,徐徐道:“要告诉杨老将军实情么?”

    刘武摇头:“不必,我想钟会或许该派人来与我面会吧?等到时候再说。我会尽力想法让钟会从宽处置杨老将军。现在告诉他们不过是让他们叔侄族人难过罢了,我若这么做未免太过不厚道,再说,这条信道的情报还是别让外人知晓为妙,否则恐有暴露之虞。”

    对刘武而言,徐鸿、葛斌、黑厮、麻子、何等人虽然品行恶劣残忍,可这些人正因为残忍无度,正适合从事黑暗之事。

    所以他们是刘武重要的耳目,刘武对这些人也是不吝赏赐,这条信道也是刘武极其看重的情报管道。

    女人想了想,颔首道:“郎君说的是,是妾身鲁莽不查。”

    刘武点头又缓缓道:“媛徽,你觉得,我若是借口钟会攻击陇西我军,已然先破除盟誓,攻打天水,你觉得如何呢?”

    女人神色喜悦,只是转瞬又冷却,她舔了舔嘴唇,皱眉摇头道:“郎君,万万不可!”

    “为何?”刘武问,“现在我军兵力虽寡,但钟会心性暴虐残忍,且其东征兵败,士气低迷。我若倾巢尽起凉州兵,定可将其击破。”

    “郎君说的是,以妾身看来亦如此。”女人道,“可是郎君休忘了,我凉州今年春末方才平定,且西北苦战一年有余,我方士气军心亦不安稳,加之汉、羌、鲜卑等各部久有积怨,全因郎君您虎威所镇。若是郎君您尽起凉州兵,只怕起兵之日便是凉州大乱之时。”

    刘武想了想,道:“你说的也不假。不过便是不尽起凉州兵,怕是有六七万众,应当也够了。”

    “郎君!”女人嗔怒,“妾身知道你对钟会那狗贼亦有深仇大恨,但你何必如此急躁呢?”

    女人又说:“钟会那狗贼失尽人心是不假,可是其手腕残忍,人人畏惧,不敢仓促背叛,只能跟随起反乱。如今虽日薄西山,可毕竟还有一二十万众,郎君你若是想依仗六七万便将其击破,以郎君您的军略自当能做到,只怕此役过后也将把凉州元气用尽。到时候郎君您拿什么来抵御司马家?”

    刘武一愣,缓缓点头。

    现在整个雍州的确很复杂。

    三大势力瓜分雍州,三方势力相互敌视,都在等对方出现纰漏。而且万一把钟会逼急了,一但他倒向司马家……

    尽管身为逆臣的钟会肯定会被杀头,可刘武也将面临被两方合击的态势,就算刘武能侥幸逃回凉州,依靠凉州自保,可陇西阴平等处又将再度落入大魏治下。

    听着女人说解,刘武默然深思。

    女人又道:“除非郎君目下能征集十五万以上大军,以雷霆之势猛攻,刹那消解钟会,夺取萧关陈重兵于陇山,抵御司马家西征,方可无后患。”

    “十五万军马,这是多大数目?”刘武苦笑道,“若是蜀中能全力助我,我还勉强能凑出此数,可是蜀中的情况你也亲眼看过的。”

    “所以,”女人眼中满含泪水,悲伤道,“郎君,您要忍耐。”

    刘武将女人搂住,任由女人依靠在自己肩头哭泣。

    女人哭得杏花带雨,刘武也不断轻声安慰。

    等女人止住哭声,刘武方道:“你说得对,现在你我私仇固然刻骨铭心,可我身为一方之主,不可为一时之气肆无忌惮全无顾忌。”

    刘武答应女人会以大局为重,女人方破泣为笑。

    七月二十四日,也即天水密报抵达后的两天,身处前线的张翼让人送来一份情报,告知刘武钟会使节已到汉军控制地界,正向狄道城进发。

    二十四日的整个下午,狄道城内西北群臣于大堂上议论纷纷商议如何面对钟会使者。这个使者前来的目的显然是因为钟会意识到刘武已然返回西北,陇西不可能光复,前来交好说服,或者请求将杨家交还的。

    有人建议拒绝,不许来人入城、直接轰走;也有人建言要礼遇但不可答应钟会任何条件请求;还有少数也提到刘武和嵇翊担心的万一钟会要挟倒向司马家将出现不利于刘武一方的可能。

    如是种种各种声音都有。

    最后,索靖和何攀、党均、丘本四人合议后给刘武拟出一份草案,大致也合乎刘武与嵇翊之前商议的设想。刘武便在草案上勾字认可,将草案发回。

    二十五日黄昏,钟会使者抵达狄道,来使名唤左雍,青州人齐国临淄人,年三十五六岁模样。

    一切如预定的进行。

    二十六日正午,这名叫左雍的钟会军使者带着由李骧主笔所写的回函返回天水,双方就此书信往来彼此讨价还价。

    八月初九,杨豹亦离开陇西郡返回天水。

    这也是没办法,钟会同意不牵连杨家族人,但条件是杨豹必须回去受死,以正军心。刘武问过杨豹的意见。临别前这位老者潸然泪下,跪请刘武,请求刘武好生收纳其侄,勿因当年杨阜带头驱逐马超事衔恨。

    刘武也点头接受。

    跟着杨豹返回天水的还有将近三千左右天水兵一千五百名广魏兵,一千名南安兵,这些都是钟会治下郡县的兵士,归心似箭,亦不得不归。

    八月中旬,南方消息抵达,霍俊已经按照刘武在七月底的命令赶往阴平郡坐镇。

    无他,面临关中荆北两路夹击,汉中已经易手,武都也是岌岌可危。所以钟会在与刘武讨价还价过程中妥协,同意将汉中郡交还给汉国,不过汉中现在已经落到羊祜军控制下,梓潼剑阁一线巴蜀防御固然便捷,出关也难,羊祜已然在那边布下重兵,汉国进入汉中必须另寻通道。

    钟会同意将武都郡之南端沮县一带让给汉国。

    刘武让人告知大都督姜维,而姜维现在坐镇三大道,制压整个益北各地。骁骑游击将军霍俊身为阴平一路主将,当然由其出面。

    节十三:中京

    景元七年秋七月七日,司隶一带。

    夏日余热亦未散尽,幸好日落之后总算有些秋日气象。月已半满,天空深邃如墨,星星布满天空,不停的眨着眼,就像一个个俏皮的孩童眼眸。

    大魏帝都中京紧邻前大将军府的一处豪华艳丽的宅所后花园内。

    铺满鹅卵石的行道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空气中流溢着花香和悦耳的虫鸣。行道两侧是一盏盏小小的蒙着丝绸外壳的气死风,一缕缕蜂蜜香气四处弥漫,微风拂动下,伴随着灯光摇曳流转。

    花园内,乐声悠悠流动。

    花园的边缘一处刻意收拾干净的空地上,几张草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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