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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

作者:周郎
更新时间:2017-12-31 20:00:00
,求老华带他去凹凸馆。

    第五件:张桐己离开扬州,或者说,也已失踪。

    第六件:今早恶和尚还在凹凸馆中,其后华良雄又闯了进去。

    第七件:四家首富被绑了票,其中有张家。

    李之问不由精神一振,自语道:“这些事情之间一定有很密切的联系。”

    可张桐已无法找到,凹凸馆人去楼空。眼下也许能找到的,只有三个人――胖大和尚、皮条老华和那个姓风的年轻人。另外,知道姓名的人有“赵氏双雄”。张桐曾说过他们是济南赵府的,这条线可以查一查…还有那个姓的,也许脱不了干系。

    或许凹凸馆的事与老父被绑票无关,但李之问总是怀疑,这两者之间一定有某种联系。

    这些人里面,最好找的,应该是华良雄。扬州青楼中,认识华良雄的人极多。他是个很有名气的老皮条。当然谁也不会特意去记着他。这种人物的悲哀,也正在于此。

    另一个比较好找些的,是那个胖大、独眼、凶恶的和尚。

    扬州的和尚虽不算太少,可也不太多,那和尚又生具异相,不难认出。

    可又如何去找呢?李之问废然长叹。有些事情,他不能告诉别人。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那是万万不可能办到的。

    对方当然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人物,他李之问无拳无勇,又不敢借重官府,贸然出头,不是找死吗?

    这种需要提着头去干的事,李之问自问无力也无胆。

    *** *** ***

    凹凸馆前冷冷清清,不少捕快换上便衣,远远监视着凹凸馆四周。很少有行人路过这里,谁也不愿被官府里的人找上麻烦。

    黄昏时分,一个老者牵了匹马,一路吆喝着径向凹凸馆走来。不多的几个路人纷纷闪避,对这个不怕死的老嫖客深表问情和钦佩。

    眼见那老者快走到凹凸馆门前了,捕快们眼中都闪出了惊喜的凶光。

    那老者却忽然勒住疆绳,停了下来,转头向一条小巷口看去,口中大声叫道:

    “了然,你躲在那里干什么?鬼鬼祟祟的,像什么样子?

    又被徐大娘赶出来了?你乱打什么手势?让我别说话?为什么?……我不是让你进凹凸馆等我吗?风淡泊来了没有?你是怎么了?抽风了?”

    了然见捕快已吹起哨子,向这边围了过来,气得一跺脚,逼近那老者,低声吼道:“快走!捕快来了,缠上就麻烦了!”

    老者一愣神,转头看看那条路上跑来的捕快,讶笑道:

    “嗬,捕房的儿子们要包了凹凸馆,吃独食啊?!”

    有几名捕快已越奔越近,手中挥着铁尺锁链,叫道:

    “抓住这两个凶手!”

    “别放他们跑了!”

    “上啊!”

    其实他们也并不知道这两人是干什么的,只是上头催得狠,必须找几个人顶缸。他们正愁没人敢来呢,可巧撞上这二人,岂有不拿下之理?

    了然气急败坏,出手一杖击在那匹马的屁股上,顺势一扯老者的袖口,吼道:“快跑!”

    老者口中怒道:“跑什么?谁说嫖娼犯法了?”脚下却比了然还利索,蹭蹭几下,就溜得没影儿了。

    聚拢来的十几个捕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 *** ***

    一个年轻公子立在不远处的一座酒楼上,愣生生地看着那老者和了然的背影消失的地方。

    他就是李之问。

    他看见了了然,也就猜出那个老者是什么“老”,本想下楼去追踪二人,但二人转眼间已走得没影儿了。

    李之问失望之余,也不免有些庆幸:“这些人鬼精鬼怪的,能飞能跑,若要让他们发现了我在追踪,只怕会要了我的小命!”

    *** *** ***

    影儿还赖在风淡泊怀里,就是不肯起来,浑身就像一根骨头也没有了,软软柔柔的,一动不动。

    她虽然自己不肯动,却不肯让风淡泊不动。

    风淡泊苦笑道:“了然要回来了。”

    影儿闭着眼睛,曼声道:“他回来回自己的房里去,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话音刚落,了然已经在门外笑将起来:“你怎么知道没有关系?”

    影儿一声低呼,游鱼一般溜下床,抻抻揉皱的衣衫,珉抿散乱的鬓发,恨恨地瞟了瞟风淡泊,蓦地羞红了脸,扭头到了窗边看风景去了。

    风淡泊故作镇静地打开门,一下喜得跳了起来:“老爷子,你可来了!”

    老爷子嘻嘻一笑,也不回答,只将目光扫向影儿的背影,顺嘴道:“啧啧啧,你小子金屋藏娇啊!”

    风淡泊脸上有点挂不住,连忙干笑道:“这是我师妹柳影儿,影儿,你过来一下。”

    影儿红着脸转过了头,恶狠狠地盯着老爷子。

    风淡泊道:“影儿,这位便是徽帮的老大不凡老爷子。”

    影儿撇嘴道:“我瞧他也平常得很,怎敢取这个名字?

    呸!”

    不凡怒道:“就是柳红桥来了,也不敢小瞧老夫。你个小丫头片子,竟敢拿我名字开玩笑。告诉你,若不是看在风老弟的面子上,我不拿大耳刮子打你才怪呢!”

    他一生气,山羊胡子一撅一撅的,显得相当滑稽。影儿忍不住扑哧笑出来,不凡也乐了。

    了然低声道:“你们有完没完?捕快多半会找来的,咱们还是躲一躲好!这些狗杂种功夫稀松,鼻子却跟狗差不多灵”

    风淡泊吃了一惊,忙问端详,了然便将方才情况说了。不凡满不在平道:“你们尽管随我走好了!我老人家在扬州有分舵,好大一座园子。手下的这帮奴才照看得不错,而且离这里不远。走走走………风老弟,你的事情咱们再说,反正也不是特别急。到分舵后,咱们再仔细商量商量。只是这些奸商失踪的事还真有点棘手。不过有两个人是徽帮的,我不能不管。

    唉,真是烦人,烦死人。”

    他一面走,一面低声嘟囔,也不知是说给谁听的。

    影儿笑道;“难怪人家都说,徽帮是天下最最富有的帮会,原来这许多大户都是你们帮中的。老爷子,他们不会武功吗?”

    不凡吟道:“会个屁!要是会武功,怎会被别人绑了票?

    他们只管赚钱。”

    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路上行人却仍不见减少。天气太热太闹了,会享受的扬州人可不愿呆在屋里发汗喂蚊子。

    四人行不多时,已到了城东一处大庄园门前,院内古木参天,门口高挑着两盏灯笼。昏黄的灯光,映着两个肃立的庄丁。

    四人走上台阶,一个年轻些的庄丁警觉地叫了起来:“什么人?”

    不凡冷冷道:“你爷爷。”

    那人一呆,旋即怒道:“你找死?”

    不凡笑得更冷:“你爷爷不是找死,是找人。”

    那人双手一伸,拦住了不凡的去路:“滚开,这里没你要找的人!”

    不凡不动声色地道:“不会吧?我来找魏纪东。”

    另一个年岁稍大的庄丁突然跪倒,恭声道:“属下参见帮主。”

    年轻些的庄丁似已吓呆,怔怔地站着,伸出的手也似已僵硬。

    不凡气咻咻地道:“他妈的!老子也不过才一年多没来,你们这帮狗杂种就连老子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小江,你还乖巧些!这个王八小子是新来的吗?”

    叫小江的庄丁忙道:“是。他刚来不到半年,还没福气面见帮主,请帮主从宽发落。”又对年轻些的庄丁道:“小丁,还不见过帮主?”

    小丁正要跪下,不凡已一甩袖子进了门:“少他妈的在外人面前丢老子的脸!”

    小丁的冷汗涔涔而下。

    不消片刻,魏纪东匆匆赶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长相酷似的大汉。

    不凡劈面就是一顿臭骂:“好你个魏纪东!你这狗屁分舵主是干什么吃的,嗯?发生了这许多大事,你居然还安安稳稳坐在这里摆谱,显威风给老子看!”

    魏纪东嗫嚅道:“属下不敢,不敢。”

    不凡怒道:“不敢?我问你,凹凸馆的人哪里去了?”

    魏纪东道:“禀帮主,属下因此事与本帮无关,故而没有派人查访。”

    不凡冷笑道:“这倒像是个堂皇的理由啊!那好,我且问你,张亿和两家失踪,也和本帮无关吗?”

    魏纪东额上见汗,低声道:“属下已派弟兄们去查了,还没有什么线索。一旦查到什么,属下会立即禀报帮主。请帮主责罚属下失职之罪。”

    不凡点头道:“究竟是失职,还是监守自盗,咱们还得往后看。我问你,另外两家,你可派人去问过?”

    魏纪东道:“属下不敢。出为此事已惊动官府,属下自认不宜出头。属下只想私下救出帮中的大户。”

    不凡眯起眼睛,慢吞吞道:“你倒想得不坏。也好,你不查,我老人家亲自去找他们。还有,本帮失踪的那两人家中,真是一点线索也没吗?我看,嘿嘿,未必吧?”

    魏纪东已是大汗淋漓:“张…张家……老八张桐……昨天也……也不见了,说是凹凸馆中有个什么叫杜若的女人……

    把他缠住了。”

    不凡道:“晤,是张八这小子!他平日里有什么狐朋狗友?”

    魏纪东颤声道:“属下……属下不知。”

    不凡眼皮往下一搭,冷冷道:“那么你这个分舵主,总该知道点什么才对呢?”

    魏纪东两膝发软,差点跪倒:“属……属下无能……”

    不凡怪笑道:“哪里哪里,你‘有能’,无能的是我这个当帮主的!比方说,我就根本不知道站在你背后的两个王八蛋是什么人,而你魏纪东当然知道,对不对?”

    魏纪东这才想起,自己居然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忙道:

    “这两位是属下新近招募的,也都是徽州人,早就想投靠本帮的。”

    两个大汉双双跪倒,齐声道:“嘱下于狂、于放两兄弟,愿为帮主效劳!”

    不凡懒洋洋地摆摆手:“罢了,罢了,你们都给老子滚下去!慢着――纪东,将来鸥阁收拾一下,让风少侠和柳姑娘住。了然大师和我住在一起。”

    影儿恼羞成怒:“胡说八道!我们又没……,”

    不凡笑眯眯地道:“又不是让你们同床共枕,你害什么臊?丫头,早晚你也是他屋里人。”

    风淡泊连声喝止,却是无用。影儿羞急,跺跺脚,恨声道:

    “我走!”

    不凡大笑:“哈哈,惹急了一个!柳姑娘,来鸥阁是客房,阁里房间多得是,你担什么心?再说,你们两个住一处,有什么急事,也好互相照应。对不对,风老弟?”

    *** *** ***

    风淡泊正要解衣躺下,却听到门外影儿的声音:“大哥哥,开开门。”

    风淡泊心中一动,打开了房门。

    烛影摇曳,影儿已闪进房,拴上了门。风淡泊的心里有点发慌了。

    影儿可是个敢想敢干的女孩子,这一点风淡泊知道得十分清楚。

    影儿面上眼中满是蜜意柔情,一进门便偎进风淡泊怀里,轻声道:“大哥哥,我有些害怕。”

    风淡泊搂着她的细腰,柔声道:“害怕什么?”

    影儿道:“害怕这个地方。这里好像挺古怪的,我总感到心里不踏实,总好像有人要害你,害我。”

    风淡泊心中一凛,忙安慰地道:“你这丫头,怎么也学会疑神疑鬼了?老爷子待咱们不是挺好吗?他要是听见你如此说话,肯定会不高兴的。”

    影儿固执地道:“反正我害怕。阁子太大了,我一个人睡不着。大哥哥,咱们说说话儿,好不好?”

    她这一说,风淡泊也觉得有些害怕起来了

    或许恐惧本就有极强的传染性,正如伤寒和瘟疫,和谣言一样。

    可影儿既已害怕,他就不能显出一丝一毫的害怕来。

    风淡泊柔声笑道:“我知道你并不是真的害怕,你只是想大哥哥抱你亲你,对不对?”

    影儿轻捶了他几下,羞嗔道:“才不是呢,咱们不干别的,只说话。”

    风淡泊松开手:“好。”

    影儿一下抱住他脖颈:“不好。”

    夏天本就是容易出事的季节。夏天里男男女女穿得都很少,耳厮鬓磨之际,又怎能保证不越轨呢?

    更何况,影儿香汗淋漓的胴体正在他大手的揉捏下变软变沉呢?

    风淡泊已快要发疯了。

    影儿已经闭上了眼睛,任由他的手伸进本已极少的衣衫里,任由他抚摸对她来说都很陌生的领地。

    她不想拒绝,也不愿拒绝。

    该来的总要来,一个女人迟早会有这一天。

    但她对将要发生的事情,还是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和羞臊。

    她忍不住颤抖起来,身子弯成了弓,喉中也已发出了痛苦似的呻吟。

    风淡泊就在这时,忽然抽出了手。

    就在风淡泊快要爆发,快要失去理智的时候,忽然似乎听到了有人在他耳边说了三句话:

    “少碰我妹妹!”

    “你要敢碰影儿,我就将你分尸!”

    “你不过是个下贱的仆人!”

    是柳依依的声音。

    是柳依依在警告他,在千里之外警告他。

    他还能怎么样呢?

    风淡泊抱着头,紧紧咬住了牙关,他咬得那么紧,以致于他的全身都已在颤抖。

    影儿缓缓地睁开眼,瞪着他抽搐着的肩头。

    渐渐地,她眼中出现了怨恨,渐渐地这怨恨又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一种痛惜、一种深沉的爱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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