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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

作者:九月一
更新时间:2018-01-01 16:00:00
声谢后马上忙回到座位上用功去了。

    场部中学每个年级的一班都被定为种子班,固定是入学考试的前五十名。虽然人数是固定的,但人员却未必是固定的。一班之外的班级不再分快慢班,每个学年结束的期末考试如果在年级大排名里可以进入到前五十名,那新学年就可以升入一班。相应的,没有进入前五十名的学生就要离开一班,所以像南斐这样在一班名次比较靠后的学生其实压力还是挺大的。

    跟大家一样把当天的功课做完,江溪翻出信纸给远在B市的父母写信,当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报喜不报忧。不过眼前他的生活也确实没有什么可忧的,至少比起当初跟父母一起到B市的情况要好得多。而从父母的回信和偶尔打到大舅家的电话中他得知,父母的近况如他预料中的一样,在没有他拖累的情况下,也比重生前的日子轻松了许多。

    他重生后的选择,是正确的。

    只是,广播站的事情,一直都还没有消息。

    坐卧不安地等了一周后,江溪渐渐开始有些失望了。广播站每天播音的时间他基本都已经摸清了,早上六点半到七点十分,转播中央台的早间新闻加音乐;中午十二点到一点,周一到周五每天的节目都不同,时政、娱乐什么都有;晚上的播音时间是六点到六点四十,主要是学校一天的新闻和学生们的点歌节目。江溪还记得钟亦凡主持的那个节目叫《校园风景线》,可他从那天后再没听到过钟亦凡的声音,那个节目也换了一个女生来主持。

    连参加书法比赛的作品都写好交上去了,广播站的事情却仍旧音讯渺茫,江溪终于由失望进化到了绝望。就在他打算另辟途径去想办法找到可以接近钟亦凡的机会时,总算在某天中午的播音中听到了自己和另外几个学生的名字,让他们下午放学后去一趟广播室。

    心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整个下午的课江溪根本没听进去。最后一节课是当天物理老师有事临时调换的体育课,后半节课让自由活动,江溪忙跑进厕所洗了把脸,努力让自己展示出朝气蓬勃的少年状态来。

    这个校园里,他可以把所有人都当孩子,但没办法当钟亦凡是孩子。对方的男人形象在脑海里已经太深刻了,几乎无法想象那个唇角似乎总有着不到位浅笑的表情在十几岁的钟亦凡脸上是什么模样。

    江溪总能记得他对自己说应该多包容童乐一些时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有种欲言又止的复杂。当时他只以为对方是多少知道了一些关于童乐的传闻,但婚礼那天钟亦凡跟童乐过来敬酒,他举杯说百年好合时,钟亦凡再次对他投以了那种眼光。江溪恍惚觉得,钟亦凡其实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如果允许他更自恋一些去想的话,他甚至觉得那眼神中多多少少包含了一点“恨不相逢未嫁时”的意思。

    江溪曾经暗示过童乐,说钟亦凡这样的男人应该好好珍惜。可童乐多喝了几杯后却说,钟亦凡是个有前科的人,有过很多情人,并曾玩弄过他堂哥童欢的感情,最后害得童欢酗酒驾车出了意外,死得很惨,遗体拼都拼不完整。然后拍着他的肩膀表示,钟亦凡这种男人怎么对他都不过分,是他自找的。

    虽然江溪相信凭钟亦凡的外貌和身家确实有“玩”的资本,但他所看到的钟亦凡却是个专一体贴的好情人,而且在他眼中童乐本身就是个品格有问题的人,所以他并不信童乐的话。

    不过钟亦凡婚礼上的那个眼神,却让他心底的某根弦被触动了。碰杯时四目相接的那短暂一刻,钟亦凡的眼神复杂的让人心疼。那像是一个有故事的人给自己搭了一座祭台的眼神,从此把灵魂和肉体拿去做祭品,作为某种有自虐意味的仪式,抑或,某种惩罚?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江溪恍惚觉得,钟亦凡知道童乐背着他做的所有事,但他心甘情愿当一个被玩弄的傻子,以完成某种形式上的自我救赎。

    那么,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要做这样的自我惩罚?曾经的钟亦凡,到底又是个怎样的人呢?

    5、第五章意外偶遇

    新楼五零六室是盖教学楼时就预备出做广播室用的了,里面是一大一小的两个房间。外面大些的有两套老师那种办公桌椅,是给编辑组的成员写稿子用的,另外几把零散的学生椅子就是广播站全体成员开会时坐的了。里面的小套间才是真正的播音室,所有的播音设备,以及CD碟片磁带稿件等都在里面。

    江溪站在广播室门前,深深吸了一口气。此刻他确实是像个十几岁的孩子一样,紧张得手心都微微有些冒汗。

    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就要见到了......

    然而江溪所有的期待在开门进去后的一瞬间就落空了。虽然里面挤挤挨挨的有二三十人之多,但一眼扫过去,就已经知道钟亦凡不在里面了。没有人如他一样是为了见钟亦凡而来,也就不会有人如他这样失望,所以由高二年级担任广播站正副站长的两名女生给大家面试就足够了。

    想见一面怎么就这么难呢?江溪不知道,钟亦凡脚好了之后原本真的打算直接负责播音组的面试的,但同时身为学生会宣传部部长的他被临时指派带着宣传部的干事布置书法、绘画竞赛的展览会场,此刻正忙着把所有的参赛作品往墙上固定。

    面试最重要的一环是试读一则新闻稿,主要是测试一下普通话是否标准,语速快慢是否适当等问题,这些对江溪来说自然是小儿科的。更主要的是,看不见钟亦凡,那种扮家家酒的感觉就又回来了,坐在一群小鬼中间,好像自己在哄着一群孩子玩一样。

    好想,吸支烟啊……

    面试结果会在下周通知,江溪离开高中部新楼回寝室路过开学典礼时进去过一次的多功能礼堂,里面现在开着灯,好像有人在忙着什么。早已经过了好奇心旺盛的年纪,他只是用余光扫了一眼就走了过去。

    而窗子里面,有人正拿着一副书法作品跟钟亦凡交流着。

    “今年初一的新生中人才不少嘛!这幅字放在高中部里比也绝对会胜出!”

    “叫什么名字?”钟亦凡边说着边打量作品落款:“江溪?名字挺中性的,你猜是男是女?”

    “希望是女生,我喜欢写字漂亮的女生。”

    “你就稍微正经点吧!”笑着拿过那幅署名江溪的书法作品,钟亦凡轻声读出了上面的字:“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字写得倒是不错,不过比赛选《越人歌》里的这句话恐怕有点吃亏。”亲手用双面胶将江溪的字固定了在了墙上,钟亦凡说得倒是实话,比起“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又或者“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那些来讲,江溪写得这个明显有点跟学生的身份不搭了。

    “不怕,咱们蒋校长是出了名的开明,诗词而已嘛,又不是黄段子。”

    “那到也是。”点了下头算是认同。钟亦凡固定好作品正要叫人看看正不正的时候,从外面刚被美女副部长抓壮丁揪来帮忙俩学生一边喘着一边说下雨了。

    一听这话,钟亦凡忙趴在玻璃上仔细往外瞧了瞧,果然是掉起雨点来了:“完蛋了!怎么突然下起雨来了,我被子还在楼顶晒着没收呢!”

    面临着晚上没被子盖的严重问题,钟亦凡跟大家简单交代了一句,就冲出礼堂就往寝室楼方向奔了过去。

    场部中学因为学生比较多,校园面积有限,因此把宿舍楼的楼顶都利用了起来。楼顶周围围起了三米高的铁丝网,在上面拉起一根根的铁丝用来给学生们晾晒衣服用。

    江溪也是上来收衣服的,虽然舅舅让他每周末把穿脏的衣服什么的拿回去让舅妈或姐姐给他洗就行了,但以江溪的年纪而言,实在没办法坦然接受这种好意。自己能做的,他都努力自己去做,尽可能的少给别人添麻烦。

    男生寝室楼同女生寝室楼遥遥相对,距离比较远,比起女生楼顶永远晾晒得满满当当的状况,男生这边大多数时间都是很空的。毕竟男孩子大多比较懒,读书的年纪大部分拆拆洗洗的活还是由家长包办的。江溪上来的时候,楼顶上了除了他的内衣跟袜子以外,就只剩下斜右方还晾着一床被子了。已经开始掉雨点了,再不收的话就要淋湿了,江溪犹豫着要不要忙把被子收到宿管老师那里时就已经走到了被子跟前。

    他刚伸出手,被子后面就传来“嗵嗵嗵”地脚步声,来人一把先从被子另一侧给收下来抱住了。

    钟亦凡高了江溪一头之多,收完才看见江溪保持着一个想要收被子的姿势楞在那里。

    “哎?这是你的被子么?”难道是自己收错了?学校的床单被罩都是统一发的,一般大家都会在被罩上做个自己的标记,只是现在天已经黑下来了,看不清楚弄错也很正常。不过这楼顶就剩一床被子了,如果真是弄错了那自己的被子跑哪去了?

    天已经渐渐黑透了,又下着雨,江溪根本不能百分百地看清前面人的样子。可是,他就是能够确定那是钟亦凡,相当地肯定。

    这样突然的相遇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来不及做出正常的反应,只是木讷迟钝地直着眼机械性的缓慢摇了下头。说实话,这种表情动作在已经完全黑下来的空旷楼顶还显得挺诡异的。

    知道自己没错拿别人的被子,钟亦凡就转身快步往回走了。雨点越来越密集,再站一会儿被子真要淋湿了。

    江溪就这么直直地站在那里看着钟亦凡离开的背影,脑子里混乱地翻滚着前尘往事。

    钟亦凡接童乐下班殷勤拉开车门的姿态,钟亦凡吃饭时为童乐挑出鱼刺的细心,钟亦凡婚礼上跟童乐的那个吻,钟亦凡最后给自己点上那支烟时看过来的眼神……

    盯着钟亦凡的背影,感觉这一盯有万年那么久,久得像患上了差时症,而事实上钟亦凡还没有走到下楼的门口。

    竟然一句话都没有来得及说,就这么看着人走掉了。心里疯狂呐喊着钟亦凡的名字,然而,却开不了口叫不出声,直到――大力的“咣当”一声响彻楼顶,是下楼的那扇门关上了。

    那不是钟亦凡的关门声,是门自己关上了。

    抱着被子怎么也打不开门,钟亦凡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被关在楼顶了!这扇厚实的门很沉重,根本不是被风就能轻易吹得关起来的。每天只有在晚上宿管查寝室查到最顶层才会顺便上来锁门,而在晚自习前这个时候突然被人关上,理由只有一个,有人故意要整自己或者整那个小学弟,把他们关在楼顶淋雨。

    想到小学弟,钟亦凡才回了回头,结果发现江溪还一个人淋在雨里。

    “喂!楞在那儿干嘛呢?过来呀!”

    好半天才消化了钟亦凡的话,江溪这才尽量把自己调整到这个年纪该有的正常状态,一路小跑到了钟亦凡的身边。

    “不知道哪个混蛋整我们,把门给锁上了,我们下不去了。”钟亦凡又奋力砸了一通门,沉重的大门只发出了沉闷的声音,根本不会被任何人听见。

    “嗯?”下不去了?跟钟亦凡一起在楼顶下不去了?江溪又用了好半天才领会了这话的意思,整个人显得无比迟钝。

    “怎么傻呼呼的?”两个人挤在门上方那顶多一平方米的檐子下避雨,钟亦凡真不知道这个小学弟怎么还能这么镇定。“帮我抱一下被子。”

    不客气的把被子塞到江溪手里,钟亦凡顶着又见加大的雨冲到了楼顶的围栏边,试图呼叫下面的人来帮忙开门。可惜下着这么大的雨,校园里人少得可怜,偶尔有从食堂刚跑出来的学生也都是行色匆匆的一路飞奔,慢条斯理走着的都打着伞,根本不会往乌漆麻黑的宿舍楼顶上瞧。而且广播站的播音还没有结束,基本也不存在有任何人听得见他呼救声的可能性。

    “看来要等到晚自习老师发现缺勤来找我们了。”跑回门檐下,钟亦凡的语气里多少有点沮丧。

    然而江溪的回答是一个喷嚏。

    “冷了吧?”把还让江溪抱着的被子拿过来,钟亦凡展开来往他身上一裹,把江溪包成了个粽子:“现在好点了吧?”

    钟亦凡的举动比被子本身带来的温暖更甚,虽然清楚那只是学长对学弟的一种单纯关怀完全没有其它含义在里面,可江溪还是觉得心跳急剧加速。

    “这么内向啊?”百无聊赖似地往门上一靠,钟亦凡觉得即使这孩子不爱说话,他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也只能跟对方闲聊了:“家是哪个连队的啊?”

    当初建设兵团的农场都是以生产连队来划分的,一直也还保留着这种叫法。

    “就是场部的。”终于能勉强让自己开始流利的讲话了,江溪的声音里都带着激动的颤音。

    “就是场部的还住校?”如果是自己回家住那么近的话,才不会选择住校呢!那样就绝不会发生被人恶意关在楼顶这种事了。

    “我住亲戚那,家原来是煤矿的。”

    “哦……”钟亦凡拖着长音,表示明白了。他家是造纸厂的,他也听父母说过农场的煤矿倒闭了,很多职工分流到农场里的各个单位,造纸厂也分去了一批。“那你父母都分到哪里了?”

    “他们买断工龄去外地自谋出路了。”

    江溪这么一说,他在钟亦凡脑海中的形象立刻被幻化成了父母外出讨生活,他被寄养在亲戚家经常要看人冷眼的小猫。再加上江溪那双因为过于激动而有些湿漉漉的大眼睛,越发像被人遗弃的流浪猫了,让钟亦凡认定这就是他性格有些内向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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