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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0

作者:暂无联系方式
更新时间:2018-01-03 12:00:00
,下令道:“把棉袄给他,绑起来,送我屋去!”说完返身就走。

    吴影子缓过气来,顾不得穿棉袄,大声叫道:“长官,慢!”

    甄海林转过身子,冷冷地问:“怎么?”

    “长官,我这是白胡椒粉啊,是想吃了驱风寒的。”

    甄海林朝韦排长一伸手:“拿过来!”他打开纸包,凑近鼻子闻了闻,厉声喝道:“分明胡说八道!白胡椒粉也好,黑胡椒粉也好,都有一股刺鼻子的辣味,这东西怎么没有辣味?”

    吴影子穿上棉袄:“回长官话,前天晚上小人梦游,掉进荷花池了,胡椒粉浸了水,辣味走散了。”

    甄海林又闻了闻:“那你给我吃下去!”

    “长官开玩笑了,这胡椒粉又不是白糖,空口怎么吞得下去?我本来就在咳嗽,一吞还不呛死!除非拌在面条里吃下去。”

    “那好,伙房里有面条,你马上去下一碗,把这粉末搅在里面,统统吃下去。”

    吴影子鞠了个躬:“多谢长官,小人正好发汗驱寒。”

    四人进了伙房,吴影子在三双眼睛监视下,匆匆下了碗阳春面,倒进胡椒粉,呼噜呼噜几筷子就吞了下去,把甄海林看的目瞪口呆。

    吴影子打了个饱嗝:“呵――浑身舒坦!”

    甄海林无话可说,盯着吴影子的脸看了一会,朝韦排长打个手势:“你们呆在这里别走,看着他烧早饭。”说着转身走了。

    吴影子伸了个懒腰,很响地打了三个喷嚏,对韦排长说:“你们这位长官真是个好人!”

    韦排长从早晨四点半起就候在伙房里,又冷又饿,弄到头一无所获,肚皮里蓄了一团火气,大声喝道:“闲话少说!快烧早饭。七点半不把早饭开出来,有你的好看!”

    嘻嘻……遵命!“吴影子身脚利索,马上淘米下锅。

    刘二走过来看了看,问道:“今天早饭吃什么?”

    “赤豆粥,糯米糕。”

    灶上架着两口大锅,吴影子在一口锅里煮粥,另一口锅里蒸糕。灶膛里烧的是树根柴,火力猛而耐烧,他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倒并不在话下,一边干一边还和监视他的二位瞎聊天,把两人惹得哭笑不得。

    两个监视者连同甄海林本人都未曾意识到,他们上了吴影子的当了。吴影子这次混进来行事,预先作过周密准备,那包麻药昨天他已带进伙房,乘人不备悄悄倒在红塘里。刚才那一幕,他是存心这样表演的,为的是麻痹监视者。此招果然有效,因为彻底搜查过了,韦排长和刘二对他已经放松了警惕。吴影子乘机将那罐红糖掺进粥中。

    七点钟,吴影子停火,宣布道:“闷一会,过十分钟开早饭!”

    这时,另一个姓李的厨子挑着一担荤素菜来了,他是特别卫队从溪口镇上的饭馆里请来的大师傅,烧得一手好菜点,张学良、赵四小姐的饭菜由他负责料理。他一来就忙着在小灶上给张学良下面条,让吴影子帮着切牛肉丝和豆腐干。

    韦排长一早起来执行任务,几个钟头下来肚子早就咕咕地唱起了空城计,便凑到大师傅旁边道:“李师傅,您多下两碗吧,我和刘二早上忙到现在,还没吃过一点东西哩,弄碗牛肉丝面补充补充。”

    李厨子好商量,一口答应,转脸吩咐吴影子:“多切点牛肉丝。”

    吴影子一想不好:“***,这两个若吃了面条,就不会喝赤豆粥了,待会儿不好对付,不行!他二话不说,放下切菜刀就往外走。

    韦排长一把拉住他:“干什么?”

    吴影子一本正经道:“我去问问黄训导员,你俩的伙食是不是挂在小灶上的,若不是,打死我也不切,否则待会儿又要挨训了!”

    张学良、赵四小姐的伙食费和宪兵是分开计算的,戴笠向甄海林交代任务时一再强调:为防止张学良用物质恩惠拉拢宪兵,坚持不准宪兵沾一丝张学良的东西!甄海林在宪兵中宣布说,这是特别卫队的一条纪律,谁若违反,严惩不贷!现在吴影子这么一说,韦排长还没反应过来,李厨子先自慌了,他怕追究起来牵扯到自己,连忙说:“算了算了!”

    韦排长又气又恼,却又无可奈何,指着吴影子恨恨地骂道:“你小子等着,有你的好果子吃,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嘿嘿,我等着!”

    七点半敲过,吴影子把赤豆粥盛在大木桶里,用勺子敲着桶口:“好啦,去招呼老总们来领吧!”

    刘二跑去一叫,宪兵们饿马奔腾般地涌向伙房。他们都是江南人,一看早餐是赤豆粥、糯米糕,正配胃口,欢声连片,不等值日排长来掌勺,早已自己动手,舀粥的舀粥,拿糕的拿糕,只片刻的工夫,饭桶、箩筐已经底朝天。

    韦排长冲吴影子弹眼露睛,“我们的呢?”

    吴影子大着哈哈:“大旱三年饿不死厨子,给你留着呢!”他揭开锅盖:“粥、糕都有的是,够二位吃一天。”

    两人不说话,盛了粥拿了糕只管吃。吴影子给李厨子盛了一碗赤豆粥:“李师傅,你也吃一碗吧,暖和暖和身子。”

    李厨子有个泡茶馆的习惯,上山前已经就着弄茶吃过大饼油条。但他是个老好人,觉得人家已经盛了送到面前了,不吃说不过去,于是接过来。吴影子自己也盛了一碗,拿了两块糕蹲到灶下去吃。韦排长只听得他“呼噜呼噜”的喝粥声,那里晓得他把粥喝到嘴里后随即一口口吐在灶膛里,只吃了糯米糕。

    吃过早饭,吴影子磨磨蹭蹭洗碗涮锅,完了又拿着扫帚去伙房门口扫地,暗候药效发作,那时他也将随之发作――把身上的那件大红卫生衫脱下来系在竹竿上,像插旗帜那样栓在院子里的那棵银杏树上,聚在山腰御书亭里的敢死队马上会冲上山来。他用扫帚划拉着,耳朵里留意着伙房的动静,一会儿,只听见李厨子说:“唉!我头觉着有些晕,像是想睡觉了。”

    韦排长说:“***,我怎么只想打瞌睡?”

    刘二接话道:“准是早上起得太早了,我也觉着不对劲嘛!”话音刚落,里面“啪嗒”一下,李厨子叫声“哎呦”倒下了。刘二想去扶他,跨了两步踩在一块菜皮上,也摔倒了。韦排长看看不对,他原先是坐在凳子上的,现在想站起来,不料还没站稳,也一个趔趄跌倒了。门外吴影子听得真切,扔下扫帚走进伙房,拍手叫道:“倒也!倒也!”

    韦排长躺在地下,只觉得全身酸软,像被抽去了筋骨,动弹不得,头脑晕乎发胀,看到吴影子这副神态,知道着了“道儿”,又恼又怒,强挣着说了句:“你这个小子”,便昏迷过去了。吴影子哈哈大笑,看看另外两个,早已不省人事,遂把三人拖到灶膛前,让他们躺在稻草堆里,顺手拿走了韦、刘两个的匣枪,扔在水缸里。

    吴影子的麻药是根据绿林黑道秘方自己熬制的,其功效与古代的“蒙汗药”差不多,一般服后半小时发作,中毒者人事不省,约莫三小时后才苏醒,于身体健康倒无碍。韦排长三人是最后一批吃赤豆粥的,此时都已昏迷,吴影子料想其他人也已“睡”过去了,遂解开棉袄纽扣,准备脱下穿在里面的卫生衫。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有人往这边大步奔来。吴影子敞着怀往门口走,心想特别卫队官兵都已躺倒,这僧房院内没“睡”过去的除了他只有张学良和赵四小姐。张学良不可能到这里来,赵四小姐也不会这么狂奔,来人只能是朱参谋官派来查看情况的联络员,因此根本没生戒心。不料刚踏上门槛,来人竟把一只手枪对准他的胸口:

    “罗宝兴,把手举起来!”

    这持枪的人竟是特别卫队训导员甄海林!甄海林怎么没被麻痹吗?这里面自有一番情由。刚才开早饭时,服侍毛人风、甄海林的那个勤务兵给打了2份送去。毛人风是南京人,对这顿早餐能够接受,吃了个精光,甄海林却是山东人,惯吃面食、辣味,对这种粘粘乎乎的甜食提不起兴趣,但又不便让伙房另做,便让勤务兵去仓库取了两听牛肉罐头、一包压缩饼干,关着门独个儿享受。吃过早餐,他又点了支香烟抽着。一会儿,他想去隔壁房了跟毛人风说一声,让对方多留意警戒,自己要下山看看绸缎庄老板是否已从奉化回来?他对“罗宝兴”存有戒心,非得向王文波打听清楚不可。谁知走到隔壁一看,毛人风和衣倒在床上沉沉大睡,两条腿却搭在床沿上,叫了几声都唤不醒。他便上前去用手推,也推搡不醒。他意识到出问题了,大叫勤务兵,没人应声,随即去旁边房里一看,勤务兵和另一个宪兵也倒下了。甄海林叫声:“不好,”拔出手枪跑到前面那排平房观察,只见宪兵们横七竖八都倒下了。从口吐白沫的症状看来,多半是着了蒙汗药的“道儿”,他来不及多想,马上往伙房奔去。

    吴影子没想到胖家伙竟没躺倒,反而还活蹦乱跳地跑来用左轮手枪逼着自己,不禁一愣,脱口道:“你……你没……”

    “对,老子没着你的‘道儿’!怎么样,没想到吧?懵啦?”

    吴影子当然不会被这胖家伙吓懵,在他一生中,经历过的“死里逃生”的危急时刻不知有过多少次。不过,现在可不能逞强,不是跟对方斗嘴的时候,不吭声最好,找个机会化险为夷。他眼里露出怯怯的神色,嘴里哼哼哈哈,一步步往后退。

    甄海林跟他保持着两公尺的距离,一步步跟进:“退什么?站下,把手举起来!”

    吴影子遵命站下,把手高高举起。

    甄海林凭着特工的敏感直觉,意识到笕桥航校那帮东北空军策划的“劫持”行动将于今天实施,那些人准定已经埋伏在雪窦寺附近,只等这里发出信号,凭他一个人,无论如何是抵挡不住这帮亡命之徒的。现在只有逼“罗宝兴”交出解药(他相信对方有解药或解救之法),先把宪兵救醒,准备抵御袭击。此举事关重大,倘做不好,被袭击者把张学良劫走,那他甄海林在这个世界上算是活到头了!

    甄海林喝道:“快说,你在早饭里放了什么毒药?”

    吴影子嗫嗫喏喏道:“不是毒药,是……一种……”

    “是什么药?快说,别吞吞吐吐!”

    “是一种吃了要睡觉的草药粉末。”

    “蒙汗药?”

    “差不多吧。”

    “赶快交出解药,饶你不死!”

    “解药没有,不过……”

    甄海林扑捉到了生机,咬住不放:“说!怎么解?说出来饶你不死,还有奖赏!”

    “搞一些浓盐水,每人灌两碗,不消五分钟准醒!”

    “真的?”

    “不敢欺骗长官!”

    “你快准备盐水!”甄海林把枪一晃,本意是增强震慑力,不料给吴影子制造了机会,他倏地一脚踢向对方持枪的手腕。

    甄海林并非等闲之辈,否则戴笠点将也不会点到他头上了。别看他身宽体胖,真的动起手来动作一点也不笨拙。他见吴影子发作,急忙往右侧一闪,毫不迟疑,举枪朝吴影子就是一下。

    吴影子惨叫一声,栽倒在地,痛苦不堪地在地下乱滚,满身满脸满地是鲜血。滚了一阵,他的身子蜷缩成一团,躺在地下不动了。

    甄海林见状,心里凉了半截:糟糕,这一枪打偏了,这家伙看来活不成了。他刚才是对着吴影子的臂膀打的,但照此状看来,这颗子弹分明打在要害部位了。甄海林站在那里,看了看左轮手枪,听听外面并无动静,稍稍松了口气:幸亏这枪口径小,声响不大,现在怎么办?他想了一阵,觉得只有采取这样的办法:用枪逼张学良作为人质,守住小楼和他那帮部下对峙,时间稍长必有转机――雪窦寺和尚会下山去报急的。只是这事不大好办,张学良虎囚雄风在,对他亮手枪要有十足勇气;另外,万一那帮军官中有二楞子式的家伙不买帐,真开起火来,误伤了张学良,同样于他不利。不过,事到如今,除了此谋别无良策,看来只有这样办了。

    甄海林刚要迈步,地下的吴影子抽搐了几下,发出一阵微弱的哼哼声。这声音绊住了训导员的脚。他想:这家伙看来一时死不了,我还是逼着他说出解救办法吧,刚才那“浓盐解救法”一定是假的。甄海林走上前去,俯下身子去观察。不料,吴影子突然大吼一声,飞起一脚,蹬在他的胸部。这一脚力势沉猛,竟将重达将近二百市斤的大胖子甄海林踢了个双脚离地,重重摔倒在三米开外,那把手枪也从手里飞了出来,落在灶台上。

    甄海林摔在地上,强挣着撑起来,倚在水缸上,用怒铮铮的目光看着吴影子。他蠕动着嘴唇想说什么,但没说出来,却吐出一大口鲜血,头一歪昏死过去了。

    原来甄海林刚才那枪并未打偏,确实击中了吴影子的右臂。但吴影子马上另生一计,一跌倒就满地乱滚,滚得浑身血污,使对方分不清子弹究竟打在哪个部位。接着,他佯装昏死,诱对手近前察看,带伤反击,一举成功。

    吴影子从地上爬起来,脱下卫生衫,撕下半截袖子裹住伤口,尔后穿上棉袄。正要出门,他又回头看看甄海林。为防止他马上苏醒过来,吴影子将他一脚踢翻,解下裤带反绑双手,拖到灶下,与他的部下捆在一起。

    吴影子走出伙房门,拿了根竹竿,把卫生衫系在上面,擎着往前院走去……

    二十二 少帅难题换忠义

    二十二     信号   蝎子泪水   少帅难题换忠义

    吴影子绕过假山来到银杏树下,把竹竿往树身上一倚,收紧腰带待上树,背后传来一阵笑声:“哈哈,好小子。你他妈真是条汉子,竟干出这等事来!”

    吴影子大惊,以为药效失灵,有人提前苏醒了。他倏地一转身定睛一看,从假山上跳下来一个握枪的大汉和瘦高的和尚。大汉握着枪冷笑着,眉宇间透着一股凶悍之气;瘦和尚个子高得出奇,约有一米八五,体重却不超过六十公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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