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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

作者:辛悌
更新时间:2018-01-03 20:00:00
被别人捷足先登。”

    “好吧,就让给别人。”脱口而出后,舒冬海忽然发现,其实她并不那么在乎,甚至还因此感到松口气。

    “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悦地质问,“未婚妻居然放任未来的老公在外撒野,好大方啊!”

    “阿胜,你真的觉得我们合适吗?”她脸上出现困惑的表情,“其实我一直都……”

    “当然合适,否则怎会交往这么多年。”他急忙打断她的话语。

    “我不知道。”她老实说。

    “为什么?发生什么事让的心产生动摇?”他抓着她的双手,用力地摇晃着。

    “阿胜,或许……这么多年来我始终没有答应你的原因,就是心中有所迟疑吧!”

    扳开他的手,她迂回地间接拒绝婚事。

    “不可能,不可能的。”

    “天底下没有不可能的事,毕竟当朋友是一回事,当夫妻又是另一回事。我们都需要好好地想想,未来两个人要共同度过一辈子的光阴,结伴走过漫长的岁月,到底是件不容易的事。”

    “告诉我呀,我对的付出难道不够,到底还有哪里不满足?”黎胜沉痛地问。

    从他脸上痛苦的表情,舒冬海很清楚地知道这次她是真的伤他到底。是呀,黎胜的好已经远远超过世俗的标准,既然如此,她到底还奢求些什么?

    没有,自始至终,应该改变的人都不是他。

    她从不怀疑他对她的情、对她的爱。他的给予,总是慷慨大方,他的付出,从来没要求回报。而她总是贪婪地索讨,只为了自己内心深处莫名的不安全感。

    直到即将走入终点时,她才愿意承认,过去三年来的相处,他的付出比她多出许多。

    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刻意让真相淹没在幻想中,以为哪天终究会成真,却没料到幻梦破碎的下场。

    到头来,她仍是伤害到他了!

    她已经无法再伪装下去,宁可让痛楚现在发生,一次痛足,胜过未来数十年,日日夜夜的埋怨。

    黎胜是个好男人,在这个讲求自私享乐的年头几乎是稀有动物了,他一定能找到更好、更配得上的女人。她心知肚明,她绝非他的好对象。

    深深吸口气,趁着还来得及之前,她必须……很无情地拒绝他的求婚。

    “你太好,所以我要不起。”

    “那只是借口。”

    “或许从你的观点听起来是如此,但从我口中说出来,心情却是无比沉重。”

    “最近我们太少碰面了。”黎胜完全没把她的话当一回事。

    “阿胜,别再挣扎了,我不希望造成两个人都受伤的下场。”舒冬海的话语中透着着警告的意味。

    “放心吧。”他仍旧充耳不闻,自顾自地执起她的手,“是我的错,所以我会补偿的。”

    “听着,我不需要……”

    他弯身在她的颊上印下一个吻,兀自说着,“等着瞧,我会准备令惊喜的意外。”

    他的话让她背脊一阵发寒,心底涌起不祥之兆。已经有过一次经验,她实在很难再承受第二次。

    “阿胜,我真的真的很不喜欢意外……”

    虽然舒冬海频频阻止,但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黎胜早已经下定决心,将她所有的警告全在脑后,一心一意只想达成目的。

    “放心吧,很快就会同意我们俩是天作之合。”他伸手轻轻点了下她的唇,“我很快会证明给看的。”

    是吗?为什么他还要苦苦执着呢?

    舒冬海苦笑着,明白彼此需要时间想想,无法劝他立刻放手。

    或许他是对的,他们是天作之合,会长相厮守。

    也或许她的考量是正确的,他们之间终究是镜花水月。

    第五章

    “我每天看着她人前强颜欢笑,人后暗自悲伤的模样,实在很难受耶!”舒冬海皱着眉头。

    “我每天陪着齐景熙喝酒买醉,口中喃念着对爱妻的深情,那种场面才更不好过。”石磊脸上同样郁卒。

    “唉!”两个人坐在咖啡厅中咳声叹气,实在无计可施。

    因为齐景熙与沈秋池的关系,他们两个人必须频繁地见面,且还得偷偷摸摸的行动,想起来都好笑。

    “你说,该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

    “你好象一点都不着急。”舒冬海一脸质问。

    “急也没有用,清官难断家务事。”

    “那你何必出来搅和?”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愿意呀。”他喝口香醇的焦糖玛琪朵,双手一摊,“每天看到好酒被糟蹋,我的心都快疼死了!”

    “原来你关心的只是那些酒。”她冷哼。

    “没办法啊,谁教我是制造者,对心血结晶特别看不过去。”

    “你现在在酿酒?”她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我拥有一个盛产葡萄酒的酒庄。”他点点头,“没听说吗?”

    他和酒?!

    实在很难想象石磊在葡萄园中工作的模样,完全不搭轧呢!她直觉地摇头,满脸困惑。

    “阿胜没说过我在法国酿酒?”

    “老实说,在参加晚宴当天,我才知道他有个哥哥,刚听到时,也着实吓了一大跳。”

    突然间,他手上的动作静止,原本甜腻的咖啡变得苦涩难入喉。

    “其实他也毋需提起,毕竟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他脸上笑容仍在,只是难掩语调中的苦味讥诮。

    “除了酿酒,你还有哪些特殊专长?”她刻意转移话题问道。

    “很多喔!”他露出一口白牙,缓缓朝她逼近,“想知道吗?”

    愈靠愈近的两人,近得连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舒冬海心跳倏地加速,不由自主地有了期待。

    “例如什么?”她屏息问道。

    抬起她近在咫尺的脸庞,他微笑不语,缓缓地低下头亲吻她柔软的红唇,诱哄她的响应。

    她氤氲的双瞳那问变得更为柔和,令他满意极了。石磊感觉似乎愈来愈难克制自己的行为,如果继续和她单独在一起是件非常危险的事情,特别目前还牵涉到黎胜。

    突兀地结束吻,他粗声地说:“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不是你的错。”

    别过头,舒冬海不敢正视他的脸,也羞于自己方才的反应。

    虽然脸红颊热,唇上还残留着他的气息,但她知道两人之间已经不可能了。

    “其实亲吻也没什么错呀!”情急之下,他愈描愈黑,“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不能做?”

    她像见到外星人般睁大眼瞪着他,迟迟无法回答。

    “问题可大了,我有个论及婚嫁的男朋友,哈!现在居然还冒出十年没见面的丈夫,老天真爱开玩笑。”

    “这也代表,对我家的男人有致命的吸引力。”

    “我宁可没有。”舒冬海无力地说。

    “还记不记得当初偷偷从宿舍爬墙出来,和我一起去夜游那件事?”石磊忽然提起往事,“当年的我们,都很年轻呢!”

    “是呀,我本来不要去的,谁要你激我。”

    “还有啊,我记得本来要去旅行,结果因为姊妹生病,宁可放弃已经缴交的费用,也要留下照顾人。”

    “春江是我很重要的姊妹,只是旅游有什么了不起。”她反驳。

    “呀,就是禁不起别人激,又老爱把别人的事当成自己的。”他伸手用力点了下她的额头,“到了今天仍没改。”

    “你还不是一样。”她不甘示弱地回话。

    “我怎么了?”

    “哈,游戏人间、没有定性,就算认真也不希望别人发现,故意伪装成浪子的形象。”她数落着。

    “都被看穿喽!”

    “谁叫我是你的妻子。”

    “看来,我们是天生一对呢!”

    “没错,没错。”

    虽然久未见面,两个人却愈说愈投契,最后放声大笑。

    半晌,笑声渐歇,两人之间也达到某种共识。

    “犯不着为齐家夫妻太担心,反正他们对彼此都有情有义,只要等问题浮上台面,自然会迎刀而解。”石磊率先开口。

    “是呀!我们在这里穷担心,也没什么用处。”

    “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也只有当事人知道。”

    “想一想,知道少一点反而好,万一知道太多,他们又三两天吵架,我才吃不消哩。”舒冬海说出想法。

    “说得有道理。”

    莫名其妙出现的敌意缓缓消退,两人间冰封的厚墙,也因为萌发的共识而产生裂痕。

    他们对望着,过去的时光就像空气般无声无息的流逝,两人间并未曾产生任何变化。

    石磊打破沉默,“这几年来过得好吗?”

    “马马虎虎,你呢?”

    “还过得去。”

    “我一直想找,可惜工作太忙。”石磊摸摸鼻子,露出苦笑,“过往是我的问题,为了逃避这片土地上的人事物,擅作主张出了国,连也没告知。没想到决定面对现实时,却给了我意想不到的大礼。哇!我都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想起黎胜的事,舒冬海不免有些小尴尬,只好挥挥手带过。

    “这些年发生了好多事,你人不在台湾,所以我也无法告诉你来龙去脉。”

    “所以还是我的错。”

    她失笑,“我曾经想过,如果你有心仪的对象,一定会主动上门要求离婚,却忘了育幼院早搬了家,你要找人也很困难。”

    “虽然有点矛盾,但我很高兴终于找到合适的人。”他顿了顿,“比起漂泊的我,阿胜是个让人打心底产生安全感的男人,输给他,我没有遗憾。”

    “你呢?”舒冬海忽然很想知道,这些年来有没有另外一个女人陪在他的身边。

    石磊偏头想了想,还真难回答。他不是杨过,毋需等待小龙女的归来,自然没有守贞的义务。何况当初他们已有离婚的共识,唯一欠缺的,只是完成手续。

    仔细想想,女人在他生命中来来去去,长达两三年短则三五个月,或是金发俏妞,也或是东方美女,有的身材高挑、有的娇小玲珑,都算得上一时之选。然而此刻在他脑海中,竟然没有人比她留下更深刻的痕迹,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是的,我有交往中的女人。”他最后说。

    “嗯,毕竟出色如你,没有女人懂得欣赏才怪呢!且听说欧洲人对异性的积极大胆程度,是我们东方人望尘莫及的。”她嘴上说得轻松,心中却有着浓浓的妒嫉。

    “谢谢夸奖。”

    “好吧,今天到此为止,有事再联络。”她意兴阑珊地起身,又变回冷漠的态度,“如果你有手机的话,我以后直接打手机就好,不必再浪费彼此的时间见面。”

    “这并不浪费。”他讨厌她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你或许很闲,但我还得工作哩。”

    “可惜我没有手机。”

    “怎么可能?!”

    “知道,我早习惯悠闲的生活,讨厌时时被紧迫盯人。”石磊笑笑站起身,“我再打电话找吧!”

    这自大的臭男人!

    舒冬海恨恨地握着拳头目送他离去的背影,但心中却有股期盼的感觉。

    她已经开始期待再和他见面了。

    在俱乐部的私人包厢中,喝得烂醉的黎胜傻笑着。

    妈妈咪呀,又来了!

    前些日子才碰上一个,问题还悬在半空中,今天相同的情形再度重演,他还真是倒霉。

    面对酒气冲天的弟弟,石磊心中直哀嚎。台湾男人出了什么问题,怎么都喜欢靠买醉来麻痹自己,未免太缺乏建设性了。更何况他身为酿酒人,看见别人糟蹋美酒,怎会不心疼。

    拿过黎胜手上的酒瓶,他定睛一看,哇!是陈年威士忌呢,烈性和后座力可是很强的。

    “你来了。”黎胜不断傻笑。

    “对,而你喝醉了。”石磊叹口气。

    “一醉解千愁。”

    “喝酒只会误事。”

    “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酒的美妙。”

    “我不是你,可是我知道酒有多美妙,至少比你懂上千百倍!”

    “没错,你的确明白酒的美妙。”黎胜咧开嘴笑,“我今天会帮忙多销两瓶,让你的酒庄赚钱。”

    石磊拉下他高举的手,再让他继续喝下去,很快会成为八卦周刊的封面人物了。

    “我不是你,不知道酒带给你短暂的麻痹后,产生的宿醉有多痛苦。”石磊顿了下,“但我很清楚被你糟蹋的好酒有多难受。你们这些人,怎么不考虑我们这些酿酒人的心情。”

    是因为在国外待久了,所以他的习性和思考逻辑都变了吗?

    为什么他们都无法理解,看见好酒被糟蹋时的难过感受,就像是自家的小孩受到欺负,父母心中疼惜万分般。他恨不得将那酒抢下,带回家中珍惜。

    这些天遇见的男人都是这样的猪头,偏偏也都是他骂不得的对象,真叫人郁卒啊!

    “她居然说她不爱我!”倏地,黎胜吐出一句。

    “谁?”虽然心里有数,但石磊还是要亲耳听见。

    “她还说要我回去想一想,我们之间有许多问题待解决,”

    “你……是说海儿吗?”石磊惊得心脏高高的提起,自然没注意到对舒冬海的称呼。

    当然,喝得烂醉的黎胜丝毫没有注意到。

    “没错,你说她过不过分。”

    “或许你们之间的感觉还不够深吧!”他小心翼翼地说。

    “胡说,我那么爱她,她说什么都答应,怎么会有问题。”黎胜挥舞着刚又拿起的酒瓶,“她到底要怎样?”

    “相爱容易相处难,阿胜,搞不好有一天,你会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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