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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1

作者:周郎
更新时间:2018-01-04 08:00:00
里他根本不是在研究什么毒药,而是在设法替一个人解毒。

    那个人就是血鸳鸯令的令主。

    令主在与南疆百药教的冲突中,不慎中了奇毒,遍请天下名医皆无法医治,百药教又无论如何不肯交出解药,无可奈何之下,才冒险悄悄找上了“松风阁”,并许诺只要华雁回肯替她解毒,她愿意满足他的任何一项要求。

    华雁回自然不愿与血鸳鸯令打交道,但一见之下,却对令主所中之奇毒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奇毒。

    虽然“松风阁”世代精擅毒药一道,到了华雁回手上,更是集先辈之大成,将此道发扬光大。但为了解开令主所中的奇毒,还是整整花了他三天时间。等到解毒成功,华雁回已经变得几无人形了。

    严子乔忍不住问:“所以血鸳鸯令的令主答应将太清神功传给他?”

    半子和尚道:“这个老和尚可不知道了,我没有问,他也没有说,不过,血鸳鸯令的武功,自然以太清神功为最,如果华雁回真的想要回报,大概也只看得上太清神功。”

    严子乔慢慢点头。

    看来,木潇潇不会是血鸳鸯令门下了,而且她所修炼的太清神功也不会引起太大的麻烦。血鸳鸯令主从来言出必行,克守诺言,太清神功是她自己传给华雁回的,当然不会因此再找华家的麻烦。

    但木潇潇与华家会有什么渊源呢?

    半子和尚道:“就算不会有血鸳鸯令的麻烦,慕容冲天也不是省油的灯,更何况‘宝图’一说肯定因上方山一战而传遍江湖,殷小子必定已成众矢之的,你真的一点不担心?”

    严子乔叹道:“担心又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丢下那二人不管,背弃当年对云水的诺言,再入江湖吧?或许,朝歌这娃子命中注有此劫,躲也是躲不掉的。就算现在对他言明原因,我严某调教出来的弟子,也决不会躲!”

    半子和尚叹了口气,将铁架移到火炉上,煽旺炉火,自顾烤肉去了。

    他也年轻过。

    年轻时,他也有过冲动和血性。

    虽然现在看起来,年轻时的所做所为颇有些无益,颇有些可笑,但如果再回到年轻时,他相信自己还会那样做。

    人生的路是要靠自己一步一步去走的,没有年轻时的迷惘,就没有年老后的顿悟;没有年轻时的热血,就没有年老后的睿智;没有年轻时的快意恩仇,又何来年老后的“金丹换骨时”呢?

    门外,响起细碎的脚步声。

    “严爷爷,我能进来吗?”一个清甜的声音细细地道。

    严子乔顺手拿起那卷《玄玄棋经》道:“木姑娘么?

    进来吧。”

    木潇潇推门而入,一眼见到半子和尚,嘴角也闪出一丝微笑。

    半子和尚正拿着片又薄又细的竹片往狗肉上涂着调料。

    “小姑娘,还记得老和尚吗?”他抬起头,笑眯眯地道。

    木潇潇含笑道:“大老远就闻到烤肉香,原来半子爷爷也在这里。”

    半子和尚道:“咦,小姑娘知道老和尚的法号?一定是殷小子告诉你的!”

    木潇潇嘴角的一丝笑意消失了,低声道:“是……是我爷爷告诉我的。”

    半子和尚悄然一叹,忙道:“你爱吃狗肉吗?”

    严子乔笑道:“这个和尚是中了狗肉魔了,怎么见人就问爱不爱吃狗肉!木姑娘别理地,来来,坐这边来。”

    一边笑道,一边推给她一个蒲团。

    “谢谢严爷爷。”木潇潇在蒲团上坐下,道:“狗肉是吃过的,都是煮着吃,没见过拿火烤。”

    半子和尚立即得意了,笑道:“严老怪,听见没有?殷小子素来爱吃狗肉,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也爱吃,我看不吃的也就只有你!”

    他一面念叨着,叉起一块狗肉递过去,道:“烤着吃可比煮着香。来,尝尝,对了味口,我再给你烤。”

    他虽是一脸热诚,木潇潇还是摇了摇头。

    严子乔道:“老和尚叫你吃,就吃嘛,凭良心说,他这门手艺还真过得去。”

    半子和尚忙道:“就是就是,尝尝吧。狗肉好哇,大补元气,看你身子这样单薄,正该补上一补。”

    木潇潇接过铁叉,对着焦黄焦黄的肉块左看右看看了好几眼,这才咬了小小的一口。

    肉一进嘴,她就忍不住闭上眼睛,还深深吸了一口气。

    半子和尚笑道:“怎么样?”

    木潇潇点着头,又大大地咬了一口。

    半子和尚得意道:“严老怪,服不服?”

    严子乔笑道:“你说烤狗肉的手艺?我可真没说过不服啊。”

    挺大的一块狗肉,木潇潇几口就吃完了。

    半子和尚又递过去一块。

    严子乔道:“你的伤刚刚痊愈,还是应该多休息才对。”

    木潇潇道:“好的,我知道。”

    严子乔沉吟着,似是很不经意地问:“木姑娘的身手很不错啊,是家传的功夫吗?”

    木潇潇道:“是。”

    严子乔一时间似乎有些迟疑,看了看半子和尚,他却守着火炉忙乎个不停,看也不向这边看一眼。

    木潇潇眨了眨眼睛,忽然道:“严爷爷是不是有什么话要问我?”

    严子乔笑道:“也没有什么,随便聊聊嘛……只是你自封穴道的手法很特别,我以前还真没见过,所以很感兴趣。”

    木潇潇浅浅一笑,道:“是我外公教我的。听外公说,这种点穴方法是他自己悟出来的,武林中独此一家呢。”

    严子乔道:“你外公是……”

    木潇潇道:“外公姓华,讳上雁下回。”

    半子和尚转过头,道:“‘松风阁’华家的华雁回?”

    木潇潇点头道:“是。半子爷爷认识我外公?”

    半子和尚大笑道:“岂止认识而已,我们是多年的老朋友喽……只不过老和尚这些年来越来越懒得走动,只怕他早已把老和尚忘了。”

    木潇潇道:“这么说,严爷爷也认识我外公?”

    严子乔微笑道:“闻名而已,素未谋面。”

    他顿了顿,又道:“你的内功也是你外公教的?”

    木潇潇道:“是。”

    严子乔笑道:“这种功法很精妙哇,你知道是什么功夫吗?”

    木潇潇道:“听我外公道,这是他从好几种功法里择出的精华,因我先天体弱,这才传给了我。”

    半子和尚瞪了严子乔一眼,道:“潇潇姑娘,别理这个老怪,他一说起武功什么的就没个完,也不嫌烦。来,再吃块肉。”

    木潇潇笑道:“谢谢半子爷爷,我吃饱了。”

    半子和尚道:“吃饱了?也好,这几块就留给和尚自己享用了。你什么时候想吃尽管开口,不用客气,知道吗?”

    木潇潇点头道:“知道了。”

    严子乔冷笑道:“你看看这个老秃,真是吝啬的很,听你说不吃了,就高兴成这样。总共不过几块狗肉嘛,又不是和尚身上长出来的,刚吃你两块,看把你心疼的!”

    半子和尚道:“阿弥陀佛,老怪物口里这样不积德,只怕下辈子转世为狗,让人打来吃了,和尚才开心哩!”

    木潇潇不禁婉尔。

    严子乔虽说不怎么显老,两鬓也已花白,半子和尚却是连眉毛都白了,但二人斗起口来,简直像是争强好胜的七八岁的小子顽童一般。

    她不禁想起了木春霖。

    --要是爷爷现在也坐在这里,有说有笑的,该多好啊。

    想起了爷爷,她才想起自己来找严子乔是想打听一件事。

    她道:“严爷爷……”

    严子乔微笑道:“有什么话就说嘛。没关系的。”

    木潇潇苍白的脸颊上涌起淡淡的红晕,轻轻地道:

    “几天没见到殷大哥了,他去哪里了?”

    严子乔看了看她,道:“朝歌么,他去山下转一转,大概也快回来了。”

    木潇潇心里一沉,刚涌起的红晕刷地退了下去:“他没说他到底上哪里去吗?”

    严子乔轻轻拍了拍她微微发颤的肩头,慈声道:“好孩子,你放心,有司马乔和他四位叔叔跟他在一起,不会有事的。”

    严子乔说得更明白了,她知道殷朝歌一定是下山去找慕容旦去了。

    “人呢?”

    虽说殷朝歌一行六人并未空着手回来,严子乔还是不太满意。

    “听林抚远他们的部下说,慕容旦三天前就动身回中原去了。”殷朝歌道:“曹吉峰滑溜的很,轻功也不错,让他乘乱溜了。”

    他带回了一大一小两只布包。

    小布包里是曹吉峰的一只手。

    殷朝歌棒着大布包走到木潇潇面前,道:“木姑娘,对不住得很,……”

    木潇潇眼圈一红,道:“殷大哥,司马大哥还有几位大叔为了我的事……我……我……”

    殷朝歌道:“你千万不要这样。……你的家已经……

    已经被烧光了,这是令祖……令祖的……”

    他看着木潇潇惨白的脸,再也没法说出一个字。

    木潇潇忽然跪了下来,大滴大滴的泪水涌出眼睛。自十天前看见爷爷死于慕容旦剑下,十天里,这是她第一次流泪。

    殷朝歌忙道:“姑娘快请起来。”

    木潇潇道:“请严爷爷答应我一件事。”

    严子乔叹了口气,道:“好孩子,快起来,有什么要求只管说,爷爷一定尽力。”

    他已猜到木潇潇的要求是什么了。

    她已经知道过几天殷朝歌、司马乔将去中原,肯定是想跟他们一起去中原找慕容旦报仇。

    果然,木潇潇擦干眼泪,道:“我要和殷大哥一起去中原,找到幕容旦,亲手杀了他!”

    第十四章 福兮祸兮

    十月二十三。徐州。

    徽帮徐州分舵。

    徽帮的徐州分舵是一座极大的宅院。座西面东六进八开。

    宅院的主人文向荣不用说正是徽帮徐州分舵的舵主。

    文向荣是徐州首屈一指的大老板。

    偌大一个徐州,水上陆上的生意他一人便占了十分之三还有余。

    也就是说,如果徐州城某一天各路生意赢利的总额是十万两白银,那么这其中至少有三万两要流进文向荣的腰包。

    文向荣是一个白白胖胖的中年人,一张肥白圆满的脸上总是挂着祥和的、心满意足的微笑。

    他每天巳正起身后,除了花上一个时辰检查一下各方面生意的运转情况之外,如果那一天没有什么特别的应酬,其余的时间他都会呆在第四进北跨院南侧的小花厅里。

    小花厅大概可算是整座庭院最精致的房间了。

    花厅里的陈设并不多,除了几架古玩,一架字画,一架书之外,只在书架的左侧摆着一张乌木躺椅,椅边一面小巧的乌木茶几。

    斜歪在躺椅上,吃着细点,品着香茗,把玩着精巧的古玩,有时也品味几幅名人字画,真是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文向荣特别偏爱这间花厅,即使有时有那么一星半点不顺心的事,只要一走进这里,他马上就感觉舒服多了。

    第五名现在就大马金刀地坐在这间小花厅里,但他的感觉却很不好,离“舒服”二字更是差上了十万八千里。

    文向荣也在厅里。他显然也舒服不起来了。

    时令已是初冬,天气已经转冷,但他保养的极好的肥白腮帮子上却正流着汗水。

    当然是冷汗。

    冷汗一粒一粒自他额头上爆出,汇聚成一道一道细流,流过他光滑的脸颊,聚到圆圆的下巴上,再一滴一滴滴到他脚前。

    他连伸手擦一擦都不敢。

    那张乌木躺椅仍然摆在原地,但文向荣却连看都不敢再看它一眼,当然更不用说躺上去,歇一歇了。

    他的腰腿都站酸了,连脚趾头都麻了。

    第五名站起身,背着手,仔细地欣赏着架上的古玩。

    他这样将文向荣晾在一边足足有两顿饭功夫了,文向荣却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更不用说动一动了。

    终于,第五名总算叹了口气,脸冲着古玩架,淡淡道:“你小日子过得很不错嘛。”

    文向荣悄悄用衣袖抹了抹脸上的汗珠,赔笑道:“帮主……嘿嘿……帮主…・・”

    他不是不想回答一句很得体的话,但他的嗓子很不得劲儿,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第五名仍然淡淡道:“我老人家上一次来,是什么时候?”

    文向荣道:“是…・・是去年春天……二月中旬。”

    第五名慢慢转过身,扫了他一眼,道:“才两年不到的时间,文大掌柜又发福不少哇。”

    文向荣只觉得嗓子眼里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如果第五名恶狠狠地将他骂个狗血淋头,他倒会觉得舒服一些。说到底事情是出在徐州,而且就发生在最最不该发生的地方,他对此理所当然地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可第五名就是不火,不动怒,就只是有一句没一句地说些不咸不淡的话。这可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第五名忽然又叹了口气,脸一沉,冷冷道:“还不加派人手四处追查,钉在那儿跟个木桩子似的,是不是想气死老子?嗯?”

    文向荣总算稍稍松了口气,赔笑道:“尊帮主,属下已经传令城内众兄弟严加查访……”

    不等他说完,第五名就挥了挥手,截口道:“你知不知道这事到底是哪一路的人干的?”

    文向荣偷偷瞄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道:“现场一点痕迹也没留下,来人肯定都是些老手,到底是哪一路人干的,属下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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