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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9

作者:横刀
更新时间:2018-01-04 12:00:00
家为!" 这一次,便是借文天祥之口朗吟《正气歌》。歌之临空,则化为虹霓;歌之坠地,则凝作金石。五岳千山因了这支歌,而更增其高;北斗七星因了这支歌,而益显其明;前朝仁人因了这支歌,而大放光彩;後代志士因了这支歌,而脊梁愈挺。

    " 哲人日已远,典型在夙昔。风檐展书读,古道照颜色。" 写完最後四句,文天祥掷笔长啸。室外,滂沱大雨裂天而下,夹杂著摧枯拉朽的电闪雷鸣,天空大地似乎将要崩裂交合了。天祥凝立不动,身形俨如一尊山岳!

    "??"地一声,将凝立不动的文天祥惊醒过来,抬头一望,但见两名汉子已打开囚室的门,钻了进来。文天祥冷笑道:" 来取文某的命了么?" 话才落音,却听得其中一人低呼一声:" 大哥!" 已朝自己扑了过来。文天祥心中一震,定睛一看,喜道:" 履良,原来是你!" 文履良痛呼一声:" 大哥,履良来迟了!" 已拜伏在文天祥脚下。

    这兄弟二人至今已数年未见面了,此际相遇,不由得抱头痛哭,二人俱是真情流露,言语悲切,真将司马中原与耿林瞧得也忍不住潸然泪下。蓦地,守候在牢外的耿林道:" 好了,文丞相,此处不是叙话之地,还有一刻换班的卫士便要到了,您还是随两位义士先走吧!" 司马中原也道:" 文丞相,再不走便来不及啦!" 文履良霍然一惊,放开了族兄,道:" 大哥,我们这就走吧!" 岂料文天祥竟慢慢地摇了摇头,道:" 现下已经是至元十九年了吧?" 文履良闻言一愣,点了点头,却想不通大哥问这句是什么意思,但听得文天祥缓缓地道:" 四年啦,整整四年啦!" 文履良奇道:" 什么四年了?" 文天祥叹道:" 宋朝亡国至今已经四年啦!现今已是大元的天下,文天祥身为宋臣,死为宋鬼,此生是已不再作生还之望的了,我又何必出去呢?" 文履良急道:" 这怎可以?" 司马中原道:" 文丞相,您若不出去,谁来率领天下民众来光复大宋故国呢?想当年您数度落入鞑子手中,而又数次逃脱高举抗元大旗,如今机会来了,您却为何这么说呢?" 文天祥看了司马中原一眼,凄然笑道:" 文某知道你和舍弟均是江湖上的豪侠之士,如是三年前你们来救我,我会毫不犹豫的随你们出去,可如今……" 顿了顿,长叹了一声,又道:" 可如今南宋宗室却已彻底降元,文某纵是有翻天覆地之能也是复国无望的了,纵使我出去也只不过是且偷生於世间,到得文某情将就木之时又有何颜面去见地下的历代宋室先皇呀!文天祥宁为宋鬼,不为元人呀!" 外间的耿林突催道:" 两位快走吧,换班的侍卫马上便来了!到时耿某也无能为力了!" 而此刻囚室中的文履良却似科已经呆住了,他这数年来一直在盘算著如何救出族兄,之後再高举抗元大旗,光复汉家河山,但此时听得族兄的这番话,竟心生感触,突又忙忆起耶律仲行的那番话来,脑子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在反复问道:" 大宋真的完了么?真的完了么?" 一时间,竟呆立当地,如泥偶一般,浑忘记了身处险境。

    越想越觉得那些话有理,於是他在心底里呐喊道:" 既然大宋彻底的完了,那我文履良奔波劳累一生,那又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 他开始努力地寻找著这个问题的答案,可是他终未能如愿。司马中原到底比文履良长了十几年的人生阅历,将文天祥的话细想得两回,心中便已明了,不由得长叹道:" 罢了罢了,若然此番能全身而退,那老夫也只有隐居乡间,了此残生了!" 想通了这一层,心知文天祥主意已定,自己二人是绝无可能将之劝走的了,当下拉了拉文履良的手道:" 文兄,咱们走吧!" 文履良被司马中原一拉,回过神来,喃喃地道:" 难道我就这么走了?难道我便眼睁睁的看著大哥就这么死去么?" 一时间竟感难以挪动脚步半分。文天祥叹道:" 二弟,你何必这么执迷呢?吾熟读圣贤书,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惟其义尽,所以仁至。读圣贤书,所学何事,今日之事,庶无已矣!" 说著走回床边径自躺下了,再也不理会二人。文履良念叨道:"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惟其义尽,所以仁至。读圣贤书,所学何事,今日之事,庶无已矣!" 便如此念了三遍,心中突然一定,含泪大声道:" 大哥,我知道了,大哥之举足以流芳万世矣,请受小弟一拜!" 说著重重的拜了下去。司马中原也随之拜倒下来,头一低,一滴泪水滴落在地。" 不好了!" 守在囚室外的耿林突惊叫了起来,惊叫声中,早已冲了出去。司马中原心中一尺,强行将文履良拉起身来,道:" 换班的侍卫来了,快走!" 说完已拉著文履良冲出了囚室。才一出来,便听得" 啊" 地一声惨呼传来,竟是耿林的声音,想来已遭不测。紧接著,众多士兵的叫嚣声陆续响起:" 逆贼休走!抓逆贼呀!" 文履良心下悲愤,猛地冲将上前,将两名冲在最前面的士兵双手提起,两下里一对撞,竟将二你撞得脑浆迸裂,登时了帐。司马中原虎吼一声,挥舞钢??冲入敌阵,大展神威,??下绝无生还之辈。好在这一批来的士兵只有十来个,文履良早先撞死了两个,而司马中原的钢??也打死了七八个,最後尚剩得两个,见得两人势若疯虎,竟吓得腿都软了,文履良长笑一声,飞起两脚,一并了结。

    二人到得大厅之中,,眼见空无一人,正自欣喜间,突闻得一阵长声朗笑,自那入口处的甬道内当先走出一人来,却正是旭烈兀!旭烈兀笑道:" 司马中原,你果然是老谋深算呀,竟将本王也瞒了这么多年。" 原来旭烈兀休息罢起身,突然想起了司马中原,心想若让司马老师出马或可奏奇功也未可知,於是立时连夜赶往四海镖局,不料一到镖局,却惊觉司马中原已不在,心知有异,再回到丞相府外,闻得众士兵说司马中原来过,更觉不对劲,他乃是个心思极为陪颖之人,想得一阵,心知兵马q大牢必定出事了,於是急急带兵赶往大牢而来。果然不出所料,司马中原与文履良当真是一路人。

    文履良与司马中原均知眼前这人乃是" 蒙古国第一高手" 更何况外面定已是围满了官兵,生还之望极是渺茫,於是起了冒死一拚之心。虽然旭烈兀的功夫有半数得自司马中原,但还有半数却是他自己多年苦研而得,是以司马中原毫无取胜的把握。文履良却一心只记挂著丞相府中的妻儿,心想自己与妻子分别了这么多年,虽说今天难免一死,但若能死在一起,那也不虚了。儿子自有耶律仲行照料,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当下暴喝一声,当头一拳便朝旭烈兀击了过去,司马中原情知此时情况紧急,再也顾不得什么江湖规矩了,也是一声大喝冲了过去,与文履良合斗旭烈兀。

    好个旭烈兀,到底不愧为蒙古国第一高手,面对这两大高手竟然丝毫不惧,只凭一双肉掌与两人拆得难解难分。蓦地里,文履良左掌虚晃一掌,右手却猛地掷出了一把金针,旭烈兀见得金针,只吓得魂不附体,就地一个翻滚,避到了丈许之外,虽然狼狈了些,但终是免了金针刺体之噩。须知旭昔年被金针所伤,时至今日犹觉心惊,是以一见金针便慌忙闪避。司马中原见状豪气顿生,哈哈笑道:" 旭烈兀,你也识得我中华武功的厉害么?" 旭烈兀气极,反唇相讥:" 老匹夫,你平日里便似我的一条狗般,今日怎地威风起来了?" 顿了顿,又向文履良道:" 文履良,你这金针之法到底是不是得自《炎黄针经》?" 文履良闻言,不由得哈哈笑道:" 《炎黄针经》,呵呵《炎黄针经》,那只不过是一本普通的探讨针炙之术的医书,哈哈哈,你这狗鞑子居然把它当做武林秘笈,真是笑死人了!"他面上虽笑著,可心中却忍不住流下泪来,虽然眼前这不共戴天的大仇人也因为这本书白费了这么多年的心,可想起自己家破人亡,二十余年的苦心经营全部化为灰烬,全是因为那本并非武功秘笈的《炎黄针经》,一时间竟感悲从中来,久久不能断绝。

    旭烈兀一下子呆住了,虽然这多年来他也曾无数次的还疑过《炎黄针经》的真实用途,但每每一想起文履良那手令人羡不已的金针绝技,他便很快放下了心中的疑惑,并且因为这本书,请来了许多武学名家,江胡高人共同研究,他无时不刻在希望,终有一天会有奇迹出现。可没想到今日从文履良的口中亲自说出" 《炎黄针经》只不过是一本普通的探讨针炙之术的医书" 这几个字,在这一霎那间,他突然觉得自己乃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天下间最愚蠢的人,数十年不知耗尽了多少心血,哪知到头来才知是本毫无用处的东西。一时间他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竟似要崩溃了。

    司马中原从二人的话中也听出了一些倪端,忍不住笑道:" 想不到王爷竟还是一位深藏不露的杏林国手呀!哈哈哈!佩服呵佩服!" 旭烈兀本来思想便混乱已极,此时听得这讽刺之至的话哪还忍得住,大叫一声:文履良,你害得我好苦!双掌排风,直向文履良推了过去。文履良也道:" 旭烈兀,你不也害得我好苦么?" 也是双掌推出。

    " 轰" 二人掌力在半空相撞,直震得四壁泥沙簌簌落下, 室内的灯火也被掌风刮得明灭不定。与此同时,二人各被对方的劲力震得飞跌出去。文履良的身躯啪地一声撞上了刑具架," 呛呛啷啷" 那些铁链铁鞭全部散落地上。而旭烈兀则被震进了甬道内,之後" 哇" 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这一口血一吐,不由得心下大震,遂大声叫道:" 来人呀,来人呀!" 外间官兵听得王爷呼救,忙不迭的抢了进来。文履良拾起地上的一根铁链,招呼司马中原道:" 并肩子上,冲啊!" 将手中铁链舞得泼水不进,当先冲了出去。一时间但闻得众元兵惨呼不绝,纷纷被铁链卷得或撞上石壁,或跌落地上,司马中原也不甘落後,舞??冲了上来。旭烈兀早已被两名亲兵扶起,出了甬道到得了兵马司衙门外。

    此时天色业已大亮,天地间的万物都经过了昨夜暴风雨的洗礼,显得更有生机了。便在同一时间,丞相府那里也是情势大变。且说周善成、赵复初等人眼见天色已亮,而文履良与司马中原却还未回来,人人心下惴惴不安。而丁茹平则不住的合什祷告,心中却如鹿撞,只盼丈夫吉人天相,顺利归来。耶律仲行从内心里也是极希望文天祥获救的,所以心情同众人一样,眼见众人都是一整天未进粒米,於是吩咐下人弄了些食物来。

    众人正用食间,空听得外间元兵一阵骚动,紧接著数千人齐声高呼的声音响起:" 万岁,万岁,万万岁!" 原来竟是世祖忽必烈到了。周善成闻声,霍地立起,大声道:" 鞑子皇帝来了,也好老夫便去杀了这斯!" 提直长刀便欲往外冲去,耶律仲行忙道:" 老伯且慢,您这么出去不等於送死么?" 周善成道:" 迟早也是死,拉个皇帝陪葬也值了,哈哈哈!" 豪气四溢。耶律仲行虽有一百个不杀忽必烈的理由,但面对这么一个对蒙古人有切齿之仇的老人,却是一个也说不出口。赵复初与陆伯承也各自作好了奋力一拚的准备。

    周善成刚刚冲出大堂,突听得又一个声音传了进来:" 二哥,小弟来看你啦!" 周善成闻声一怔,却突听得大堂内的赵复初一声惊呼,也冲了出来,大声应道:" 是十弟么?" 那声音应道:" 正是,二A正是小弟呀!" 语音之中已带上了哭腔。原来这说话之人正是原来的宋恭帝,现在的瀛国公赵显!忽必烈的声音突然响起:" 赵升,本皇念在你是赵宋宗室,格外施恩,你有什么话都对你兄弟说了吧!" 但听得赵显又道:" 二哥,难道我们兄弟相见竟是连面都不能见吗?" 自宋亡以来,赵复初流落江湖,虽有亲人却苦於不能相见,其内心痛苦自是可想而知。此时听得赵显一口一个" 二哥" ,那胸中深进而已久的亲情终於一股脑的爆发出来,大声哭喊道:" 十弟,二哥好想你,二哥好想你呀!" 说著走到门口,猛地拉开了大门,周善成见状惊道:" 汉王小心鞑子使诡计!" 赵复初正要迈步出门,周善成的这句话一下子钻入耳中,不由得心下一震,收回了脚步,举目望去,但见赵显正站在离自己不到百步的地方,遂叫道:" 十弟,你进来说话!" 赵显向身後的忽必烈望了一眼,忽必烈微一沉呤,点了点头。

    赵显才一步入门内,周善成立时抢上来," 啪" 地一声将大门关上了。赵复初一把拖过赵显的手,眼泪不住流将下来。此时的赵显虽只有十三四岁,但由於国破家亡的精神压力,使得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得多。赵显道:" 二哥,这么多年来,你可……" 说到这里,心中一酸竟已说不下去。赵复初拖著兄弟的手,本待与兄弟抱头痛哭一场,可是目光一扫,赵显身上所著的元朝官服赫然入眼,赵复初的满腔热情便有如遭了当头一盆冷水般,登时只感从头到脚散发出一股凉意。突然退开三步,拜了下去,口中痛声道:" 臣……赵升参见圣驾!" 随即放声痛哭起来。

    赵显脑内一轰,立时呆了,当下傻愣愣的立在当地,竟说不出一句话来。本来忽必烈早教了他一套对付赵复初的言辞,可是这些言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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