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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6

作者:趾环王
更新时间:2018-01-05 04:00:00
给他们打圆场。

    “现在人多,我们7点钟再走,怎么样?”我建议。

    大家表示赞同。进了候车室,分两处坐下。

    “他们看出来了?”我紧张地问。

    “当然看出来了。”她笑眯眯地说。

    “怎么办?”

    “你都快30了,找个女朋友,不应该吗?”她调皮地说。

    我也忍不住笑了。

    到了7点,我们又汇合了。站前还是有好多人。经过商量,我们做了分工:夏多寒身强力壮,打头阵。两位女生其次,我提着大家的行李负责断后。只见一辆轮班的汽车刚刚停稳,夏多寒就贴了上去,占据了车门前的位置。车门一开,他第一个就上去了。我忙推着两位女士紧随其后上了车,但我自己却被人流挤到了一边。好在朝烟有占座的特长,所以我们4人都有座位,自然是个个欢天喜地。

    车子发动了,我们开始论功行赏。

    “夏多寒动作快,功劳最大。”朝烟笑着说。

    被美女夸奖,夏多寒得意地晃了晃脑袋。

    谷天晴揪了揪他的耳朵:“美死你了。”

    我和朝烟相视而笑。朝烟也学谷天晴的样子,轻轻揪着我的耳朵:“美死你了。”

    我低声说:“前面有学生。”

    “你还算个老师?”她掐了一下我的大腿,我疼得差点咬破嘴唇。她却捂着嘴巴乐。

    然而,我心里还是怪怪的。

    2.欢度国庆

    10月1日,我们睡到上午10点才睁开眼。

    昨夜一到她家,我们就迫不及待地欢乐起来,疯狂地欢乐。我们都幸福而且投入,似乎要把这20多天的损失都弥补回来。最后,我们像两堆剔了骨头的肉,瘫倒在床上,沉沉地睡去。

    “喜欢这里吗?”睁开眼后,她温柔地问。

    “喜欢啊,都想住在这里不走了。”

    “那我们这几天就住在这里吧!”

    “好啊!不过,你也该尽地主之谊,招待我吃早饭了。”我笑着说。

    “好好好。”她穿着内衣爬了起来。

    我也坐了起来,打量起朝烟的闺房来。

    这是一间约8平方米的小屋,朝南的窗户下有一张写字台,粉红色的窗帘下摆拖到写字台上,盖住了沿窗沿而立的书。写字台的左边是一个简易书架,搁着一些书,还有磁带,以及一部样式很老的收录机。与写字台对着的,便是这张小床了。

    我趿着拖鞋,进了客厅。客厅里和上次看见的一样:一张饭桌,3张圆凳,还加两张老式木椅和一只茶几。主卧室内,也只有一张大床、一组衣柜和一台21英寸的电视机。

    我进入卫生间,方便了一下,又到卫生间与厨房之间过道上的水池旁洗脸。我算了一下,她家面积还不足我那房子的一半。洗了脸,我想进厨房,进不去,朝烟一人占据了全部空间。而且,厨房里连一台电冰箱都没有。

    我更加明白了朝烟发奋读书的原因,又难过,又敬佩,忍不住从后面抱住了她,轻轻地吻她。

    “我爱你。”我低声说。

    “我知道。”我回头温柔地应道。

    面条煮熟了,我们面对面地坐着吃起来。她还是按老规矩,把脚放在我的脚背上,还轻轻地搓着。

    “好吃吗?”她问。

    “好吃。”我说。其实,我根本就吃不进去。这清汤寡水的面条,连一点猪油都没有,就更甭说鸡蛋了。她父母临走前是坚壁清野,什么都没有留下。这点面条,还是她偷偷藏起来的,幸亏老鼠没有偷吃。

    吃完面条,我们又躺在床上说话。

    “会不会有人来敲门?”我问。

    “不会的。这里的邻居都不认识。机械厂垮了,原来的工人要么打工去了,要么回老家种菜、养猪去了,房子都租给做小生意的或发廊里的女孩子们住了。你放心吧!”

    我稍微放心了。不过听了她的话,我的心情又变坏了。其一是因为这里居然住着许多从事暧昧职业的女孩子,其二是隐隐约约想起了朝烟的父母。我知道,朝烟就是她父母的最大希望了,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你怎么了?好像不高兴?”她关切地问我。

    我勉强笑道:“没有什么,就想休息一下。”

    “呵呵。”她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

    我明白她的意思,但我不是那个意思。

    天黑的时候,我们偷偷溜回我的房子。

    刚关上门,她就躺在沙发上,嚷嚷道:“好舒服,真是想死这房子了!”

    “嘘,小声点,楼下有人!”我忙提醒她。

    “怕个毛!我现在又不是这里的学生!”她一脸不在乎。

    我好奇怪,走过去,按着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你怎么也说起了脏话?”

    她白了我一眼:“你现在才知道啊?放开我,我要找吃的!”

    她开始翻箱倒柜起来,可惜这次走得匆忙,没有买多少食品,幸好冰箱里还有一些菜,我们联袂上演,做出了五菜一汤,也算比较丰盛了。我们敞开肚皮,胡吃海喝。最后撑得站不起来,坐在餐桌边,大眼瞪小眼。

    “元无雨,你这个大坏蛋!”她突然恶狠狠地说。

    “我怎么成了大坏蛋?”我知道她又找茬了。

    “你存心想让我长胖,弄出这么多高脂肪食品。”

    “你长胖我有什么好处?”

    “当然有哇,譬如说譬如说……”她欲言又止。

    “譬如说什么哇?”我问。

    “譬如说,你压在上面更舒服。”

    天哪,这是人话吗?

    “你越来越下流了。”

    “还不是你教的?”她反唇相讥。

    “我现在又不是你的老师。”我申辩道。

    “反正都是你的错!”

    唉,她永远都是对的。

    第二天,我们觉得憋在屋里没有意思,就出门“放风”。

    先是逛商场。不过我还是有一丝胆怯――怕看见熟人哪!她说,怕个毛,我们又不是小孩子!我想也是,她都满19岁了;我自己呢,就用不更说了吧。

    越怕鬼,还真越容易遇见鬼。这次见鬼的代价是我必须赔王记发一副眼镜,好在他的镜架不是水晶的,只是不锈钢的,我只赔了镜片,不到100块钱。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我和朝烟手挽手去逛的服装城,我想给她买一件秋装,她也赏脸同意了。我们兴致勃勃地顺着自动扶梯上了三楼。三楼的入口出有处理服装的甩卖,一堆一堆的,有的还是“品牌”服装,周围围着很多人在挑选,其中就有我们久违的王记发老师。当时他正戴着他那800度的眼镜,弯着腰蹶着屁股细心地挑选着,只见他看一件,扔一件,口里还在咕哝着什么。我和朝烟偷偷地笑,却并不急着离开,因为这人是个大瞎子,更何况,战事那么吃紧,他哪有功夫管身后呢!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大概是那些陈货时间搁长了,发霉了。我们的王记发老师在这种环境里长时间作业,免不了要打喷嚏的。他突然回头,眼睛眨了眨,眼看要喷出来了。我和朝烟趁机要跑,谁知他却突然张嘴道:“这不是无雨吗?啊,还有你!”大概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所以又使劲地摇了摇头,悲剧就这样发生了――他的眼镜掉在地上,镜片碎了。

    后来,我被被迫付了100元“保密费”给他买镜片。那是在朝烟走了之后,他上门来“勒索”的。

    朝烟当时并不怯他,还喊了声:“王老师好!”

    “好好好。”王记发一边蹲下去摸眼镜一边应道。

    我们帮他拾起了空空如也的镜框。他戴上了,惊讶道:“怎么还是看不见?”

    我们忍不住笑了。

    “咦,我的镜片呢?”他终于发现了。

    “你们放假了?”他看着模糊的朝烟,问道。

    “是啊!你买衣服呀?给师娘买的吧?”朝烟嬉笑着说。

    “随便看看,随便看看。其他人有联系吗?”

    “有几个人有联系。学校里变了没有?”说完这话,朝烟偷偷看了我一眼,伸了伸舌头。

    “还是老样子。多回去看看嘛!你们玩吧,我走了。”他又用他那没有神采的眼睛看了我一眼。

    我们哈哈大笑起来。

    我给朝烟买了一件浅黄色的夹克,和她的气质蛮般配的,她也很高兴。

    我们决定不再逛大街,想去小巷里走一走。

    其实,真正的生活是属于那些背街小巷里的人们的。尽管大街上熙熙攘攘,灯红酒绿,时尚之风刮过一阵又一阵,但这些地方仍保持着宁静与古朴。小孩子在门前,坐一只小马扎,伏在方凳上做功课;主妇们穿了寻常的衣服,也不必浓妆艳抹,在门口一边择菜一边拉家常;老人们多围在一起下棋,不过看棋的倒是下棋的若干倍;还有一些出力气活的男人,难得休息几天,凑在一块严肃地讨论着台湾海峡的局势;还有一些卖菜的,挑着箩筐,喊道:“白菜要啵,萝卜要啵,胡萝卜要啵――”此时,必有几个老婆子拢过来,看货色,讨论价钱;也有扛着板凳的汉子,边敲菜刀边用京剧一般的腔调喊:“磨剪刀,铲菜刀――”

    我和朝烟饶有兴趣地欣赏着这一切,觉得秋天的小巷里,生活的氛围好浓好浓。

    我们走到一个剃头铺,朝烟停了下来,看看我的头发,郑重其事地说:“你理个发吧?”

    我莫名其妙:“我?理发?”

    “对,就在这里理发。”

    “为什么要我在这里理发?”

    “因为,这里干净。”

    呵呵,我明白了她的意思,怕发廊里的姑娘摸我的头发。

    “好吧!”我作出视死如归的样子。

    “理发理发,请问谁是理发的?”朝烟卖力地叫道。

    “来了来了,”人堆里的一个老头喊道,“马上就来――将军!”

    理发老头过来了,我们看着他的样子,都乐了:一颗闪闪发光大脑袋,估计也是刚剃的,贼亮贼亮的,不知出自哪位高人之手。

    他看了看我,似乎很疑惑。我明白他的意思:哪有我这个年龄的人到这里理发的?他的顾客多是50岁以上的小巷居民。

    “你理发?”

    “是啊!”朝烟代我答了。

    我老老实实地坐在木头椅子上,看着镜子里的那个人。

    “啪啪啪。”老头一边在那油腻发亮的荡刀布上荡刀,一边问:“你怎么想到来我这里理发呢?”

    “听说你是理了几十年的老师傅啊!”朝烟奉承道。

    “谁说的?我是退休后没有事做,才跟我亲家学的。”

    我一惊,奶奶的,今天死定了。

    朝烟也吃了一惊,脸都变色了。

    幸亏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我来接我来接。”不由分说,她抢过了手机。

    “喂,哦,好的好的,我们马上就回,马上就回。你妈妈说家里的厕所堵住了,脏水都流到客厅了!”

    我很高兴她会撒谎,忙脱了那件油光可鉴的围裙,说声 “对不起”,拉了朝烟就跑。

    老头在背后道:“咳,我那盘棋呀!”

    走了百十米,我们才慢下来。我说:“如果不是那个电话,我这脑袋可遭了殃,谁知他会剃成什么样?”

    “哼,还不是我反应快!”

    “是是是。那个电话是谁打来的?”

    “什么电话?流氓短信!”

    我哈哈大笑起来。

    快乐总是那么短暂,5号下午,朝烟要回学校了。

    她像个孩子,默默地看着我为她准备一切。我为她准备了一大包吃的:糖果,饼干,巧克力,还有水果。

    “路上小心点。”

    “知道。”

    “到校后,马上打电话。”

    “知道。”

    “马上降温了,多穿衣服。”

    “知道。”

    我取下戴了10年的护身符,小心地挂在她的脖子上:“戴上它,时刻戴上它,就如我时刻在你身边。”

    她紧紧攥住护身符,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抱住我:“我真的不想去上学。”

    我拍拍她的肩膀:“说什么傻话?读书最要紧。过两个星期又可以回来了。到校后,别老是想我,好好读书。”

    我拿出一张钞票和一张电话磁卡:“把这个也拿着。”

    她迟疑了一下,接了过去。

    她又抱住我:“我们必须两个星期才能见一次面吗?”

    我点点头:“你不能每个星期都回来。你记住,读书是最重要的。”

    “那我得天天生活在回家的倒计时里了。”她惆怅地说。

    她出门了,我不敢送,只是站在阳台上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宿舍区的尽头,才回到屋里。心里,像被刀子掏空了。

    3.两地情

    以后的日子,她基本上是两个星期回来一次,只有一次例外。那天在电话里,我无意说自己胃疼得厉害,她当时说晚上要回来,我不同意,因为她去学校才4天。而且那天也不是周末,她第二天还有课。但是,她还是回来了,给我揉了一晚上的肚子,还破例没有和我亲热。第二天5点钟,她就起床走了,乘早班车赶回学校上课。她在电话里说,她的左手一天都抬不起来――给我按摩一个通宵!

    总之,以后的日子,我们都是在期待中度过的,从她离开我的那一秒钟开始,我们就期待着下次见面的时间。只要约定好了,即使天气不好,她也要如期回来,风雨无阻。到家后,我们一起做饭,一起吃饭。吃饭的时候,她照例把脚放在我的脚背上。她给我讲学校里的事,讲得最多的是经济法老师,一只从联合王国回来的雌“海归”,衣着时尚,名车代步,用度大方。她说,这个女人就是她的榜样,并说我们将来就要买她那样的车。

    我知道这样的日子也不是无法实现的,但也不容易。我今年最大的痛苦就是司法考试发挥不好,这学期当了班主任,复习的时间太少了。我觉得自己不应该让她失望。所以郁闷了一段时间。

    “不要灰心嘛!元老师,”她笑着说,“离我毕业还有几年嘛!”

    “如果你毕业了,我还没有通过考试,是不是就……”我半真半假地说。

    “也不是那样啊!不过,每个人都要奋斗啊!

    我却心虚起来:如果她毕业了,我还是一个穷教书匠,那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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