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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7

作者:莹色月光
更新时间:2018-01-05 08:00:00
风一过,荷面像闪电般抖动,碧痕一波波快速传到荷塘的另一边,雨滴如珍珠,洒落在荷叶上、花瓣上,将荷花击得乱颤。

    四下一望,一片白茫茫。

    只须片刻,她浑身湿透了。

    泪水与雨水浑杂在一起,连雨水也被感染,仿佛天下落下的全是她的泪水。

    亭中,黑色身影一直未曾动一分,只是周身冷意渐浓。

    他此刻考虑很多,想到很远,因她如此倔强更加值得他深思。

    她被雨打得狼狈不堪了,还不肯回来。

    冰仁走上前,再次跪请:“主公,她一女子,这番雨淋下来,只怕会留病根。”

    凌轩煌走到石凳上坐下,淡淡道:“我倒要看看她能坚持多久,冰仁――你近来替本王考虑倒更周全了!”

    他话中冷意让冰仁心中一惊。

    昏暗阴沉的光线下,他的脸更加看不真切,看不透所以更令人胆寒了。

    忙低头跪下了。

    “属下不敢!”

    这段情节未全部构思好,更新少了,对不起。

    第八十八章 夫妻之间

    “不敢?听说华君夫人与你私交甚好。”

    他声音低沉平缓,不带一丝情绪,一如平日的不喜不怒,叫冰仁摸不着头脑,不知他到底是不是恼了。

    但却知他脾气,他向来能忍则忍,话既说出,定是心中不悦。

    便一磕到地,镇静说道:“冰仁知错,再不敢妄自安排夫人侍寝,只是子嗣一事已是主公身边头等大事,属下只是为此担忧,但既知主公不喜欢,臣再不敢擅自做主。”

    凌轩煌看她一副坦荡的样子,也知她一心为他没有其他私心,心中摇了摇头,冰仁自小跟着他,做事一直细致、稳妥又大胆,兼男、女个性之优点。却不知为何这段日子屡屡做出小女子才会做的事,叫他生气。

    但也还不忍太苛责她,淡淡叫她起身,再转头看向碧萝,她还在那里,连姿势都未变过,人早就成了落汤鸡。

    他不禁皱了皱眉,她有时就是太过倔强了,也让人头痛。

    冰仁站在凌轩煌身后,看他目光落在她身上后,再就没有移开的迹象,知道他是心痛她的,想再劝劝,可一想到他刚才的话,便不敢再造次。

    却也纳闷主公为何独对她格外狠心,事情一旦到她便不手软,明明心痛人家的,做出来的样子却伤人心。

    回头望向站在亭外的杨平,杨平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只有盼雨早些停下了。

    夏日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已比先前小得多了,云层薄的地方,已有阳光急切冲出束缚,借着丝雨,盈盈光彩洒入荷塘,云蒸霞蔚甚是美丽,空气也甚清新宜人。

    他二人是浪费了这难得的美景。

    也让其他人没有好兴致。

    坡脚有二人撑伞而来,步履蹒跚却身姿柔曼。冰仁定睛一看,来人竟是柳夫人,她扶着一黑衣丫头的手慢慢走来,不知她从何得了消息竟赶来了,若看到她女儿这个样子,做娘的怎会好受,忙转身提醒凌轩煌:“主公,夫人来了。”

    凌轩煌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

    柳梅娘渐渐走近了,身后跟着的墨菊。

    一进亭子,首先就望向雨中的女儿,看她样子定是在雨中很久了,她本就生得袅娜纤细,现在看起来更加柔弱,一阵心痛就想要冲过去抱住她,却不得不先同墨菊一同跪下行礼。

    凌轩煌回头看了看柳梅娘,她母女二人神情极是相似,看来她个性中柔韧的一面是像了她母亲。他起身走到她面前,温和说道:“夫人请起,都是一家人,不必拘礼。”

    淡淡冷香袭来她竟也有些蛊惑了,听见他说是一家人,这话她受不起。

    轻声道了句:“不敢!”头低得更下了。

    眼前黑色锦袍轻轻一晃,便见他影子动了动,连他的身影也是如此优雅大气。在他身边,任何人都会觉得自己是卑贱的。她也是一样。

    却不想他伸手扶住她手肘,轻轻一托,便将她扶起。

    柳梅娘见他对她这般彬彬有礼,只觉无法适从。低头想着他这人真叫人难以捉摸。平日里对女儿好得不行,今日在娘家反而心恨罚她,对她却又是这么体贴。

    壮着胆子抬起头打量他,冷硬的脸庞没有一丝表情,也没有一丝暖意,却依旧俊得摄人,只是用那么冷的目光看着女儿,反倒觉其中蕴涵着极深的感情,似冰层下暗藏的汹涌波涛,若冲破冰层,不知会是何等的惊天动地。

    柳梅娘眉头微蹙,凭她做女人和做母亲的直觉,总觉他与女儿之间,有什么玄机暗藏其中。

    只是现在救女儿要紧,来不及多想,忙回头对着墨菊说道:“墨菊,将东西放下,先去将小姐扶回来。”

    墨菊一身黑衣,更显脸黑如炭,一双眼白更显白了,灵活的眼珠滴溜溜一转,却是看向凌轩煌,见他未置可否,这才走到大理石桌边放下手中食盒,急急带了雨伞冲进雨中。

    柳梅娘站在一旁看着墨菊走到碧萝身边,对她比划些什么,又见碧萝顿了顿,似在犹豫,却最终扶着墨菊的手往回走了,这才舒了口气,转眼看着凌轩煌。

    问道:“王爷,不知萝儿做错了什么,王爷要罚她。”

    他走到石凳前坐下,淡淡扫了柳梅娘一眼,柳梅娘心中便咯噔一下,这才发沉自己爱女心切,对他的口气有些责备的意思,他夫妻二人之事,岂容他人多嘴。见他身上随意流露的霸气,不觉气短,便低下头去不敢再说,半晌却听得他轻声说道:“本王没有罚她,是她自己不肯过来。”

    声音低沉醇厚,闻之心动,似含几许默默柔情,带着几分淡淡无奈,当中深情惹人遐想。

    柳梅娘都不禁尴尬起来,貌似咳嗽轻轻咳了一声,一眼瞥见冰仁,她听到他话,也是微微一愣,然后向坡上看去。

    是萝儿走近了。

    果然,她眉心微蹙,感觉竟似在勉强一般。

    柳梅娘一时狐疑,她这是为何,不是与王爷一直感情很好么。

    听王爷言外之意,竟是萝儿在耍小性么?这可不像萝儿的性子,莫非他们闹口角了?小夫妻之间倒也难免。

    只是若只是这样便让她淋成这样,他也真狠心。

    夫妻之间若有嫌隙也是双方的事,他多少有点责任。

    他别的都好,就是过于冷漠了,常自然对人流露拒绝的意思,尤其他不说话的时候,那种沉闷、压抑的感觉会让人手足无措,加上他的身份,连站在他身边都是折磨人的。

    他自己肯定体谅不了身边的人的痛苦。

    他做丈夫肯定也不会很体贴。

    她的萝儿伺候他想来也是难的。

    轻轻叹了口气,小心陪笑道:“是么,那就是她不乖了!臣妇知道王爷在这,送了些茶点来,王爷消消气吧。”

    说着,便走到桌边将食盒打开。

    刚要将茶壶、糕点拿出来,冰仁已走上前,有礼笑道:“夫人有心了,还是让奴婢来吧。”

    柳梅娘便淡淡一笑,恭身退开。

    身后有动静,碧萝已来了,湿得一塌糊涂。柳梅娘便忍不住,几步上前将她抱住,只觉她身子好冷,摸了摸她的脸,竟如冰寒,惊道:“你怎么这么冷?”

    说完才想起她听不到,只是还有其他人听得到,他的目光终还是慢慢移了过来。

    碧萝冷得浑身战栗,湿透的衣衫贴在身上更加冷得厉害,只觉身子往下沉,坚持不住。连母亲的影像都是歪歪斜斜、模模糊糊,她累极了,便将头靠到母亲肩上,便如幼时倚在母亲怀中,寻求温暖和母爱。

    滴滴答答,水自她身上流下,不一会地上便湿了大滩,头发紧紧贴着脸颊,更觉她脸小而苍白,脆弱的样子叫他心痛,便将眼神转开,不忍再看,眉心渐渐皱成了一个帅气的川字。

    他目光一移走,她便有感觉,不禁放松了下来。

    冰仁走上前来,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件披风,忙将碧萝裹起,碧萝这才觉稍稍好些,对她点点头以示谢意。

    余光又不自觉瞟到他身上,想到还得行礼,便强打精神走到他面前躬身行礼,还未起身却是脚一软,差点摔倒,幸好被身后墨菊和母亲扶住。

    他没有任何反应,只冷冷看着远处,说道:“跪下!”

    第九十章 适巧发病

    众人都是一愣,她更是匪夷所思地看着他,他是叫她跪下么,为何要她跪下,只是因她刚才躲开他么,那她也在雨中淋了那么久,也算是惩罚了,为何还要跪下。

    还当着她母亲,可曾想过她的尊严何在。

    或是在他眼中,她或‘她’都是他的附属品,根本没有尊严。

    咬了咬唇,却是一脸漠然,只是她母亲满脸惊慌,叫她心痛。

    见娘搂住她,将她护在身后,母性总是这般伟大。有母亲在,她体内似有潜藏的力量涌出,轻轻拉了拉母亲的手。柳梅娘回过头来,碧萝淡淡一笑,温暖的笑意,让柳梅娘稍稍放心。

    见她转眼望向凌轩煌,目光却变得无惧而冷冽,柳梅娘心中一动,怎的这一瞬间,觉得萝儿长大了,不再是那个怯懦的小姑娘,不再需要娘的保护。

    他望着荷塘,若无其事淡淡说道:“萝儿,你听力早已恢复了,没有听见我叫你跪下。”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是一脸惊诧,柳梅娘回头看着碧萝,惊喜的问道:“萝儿,你听得见了,那有没有想起些什么?”

    碧萝躲闪一笑低下头去,心中却慌,暗自揣测:是他认出了她,还是‘她’真的可以听见了。

    再看了他一眼,倒未见不同,遂想,这么短时间,他没有可能会认出她来的,许是‘她’真的听得到了。

    心中稍稍一定,看着冰仁微微一笑,恳请她带她母亲离开。

    冰仁皱了皱眉,又看了看她主子,便打定主意,走到柳梅娘身边,小声说道:“夫人,我们先下去。”

    柳梅娘自是不放心离开,但见碧萝神情难堪,知道她留下更叫她尴尬,只得忧心忡忡地先走了。

    碧萝见母亲走了,才松了口气,默默向他看去,他知她在看他,说道:“还要我再说一遍么?”

    碧萝眼神一黯,心想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狠狠伤害一个人后,还可无比宠爱她,既爱着,又不给予相对的尊重。

    真的只当她们是衣服?是东西?是玩物?

    亭外,天空完全放睛,一扫先前的阴霾。

    荷塘更美了,波光粼粼水面,粉的嫩,绿的翠。一切都似新生,水珠折射出璀璨光芒,竟然闪耀进亭中。

    他看着荷塘,两人一时无语。

    突然发现,他黑色锦袍与她身上披着的披风颜色及纹饰一模一样,不由脸一红。

    便觉穿不住了,拽着披风,犹豫着要不要脱下。

    却听到他不徐不急淡淡说道:“我可容你一切,却不可容你不守妇道。”

    话说到这里顿了顿,她心也顿了顿,抬头看他背影――不守妇道,好大的罪,她何时不守妇道了?

    “你私会李世宗,可有顾虑过贤亲王府的名声,今日竟还当着这么多朝庭官员的面,与他暧昧不清,眼中还有没有本王。

    若太后得知,你碧家还想安宁么?到时难看的只是烟柳山庄和你。”

    她心一沉,这才明白他为何生气,原来是因表哥同她私下会面一事生气,可是她又没做什么……

    ――没做什么!脑海中顿时闪过表哥当时强吻她的画面,心中便叫苦不跌,莫非他知道了。

    这下,她也有些心虚了。

    “还不跪下。”

    碧萝咬了咬牙,心想她虽是坦荡的,但在他看来却是不可饶恕的,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却容不得女人有一丝不轨,连解释的机会也不给,便认定了她不守妇道,真是可笑。她什么也没有做,只是苦于说不出话,无法辩驳。

    转念一想她就要离开,而‘她’还要与他相处下去,既以‘她’身份来了这里,便要为‘她’着想。

    还是算了。

    心念一定,便直直跪了下去。却仍旧带着些倔强不屈!

    她这样忿忿不平一跪,倒叫他忍不住回头看她,湿答答、皱巴巴,没有印象中的优雅美丽,倒像只落水小狗一样可怜。

    这样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叫他不由兴味盎然,嘴角擒着一丝笑意,细细看她半晌。

    说道:“怎么,不服气?”口气似逗弄、调笑。

    碧萝默不作声。

    只觉好冷,是夏日,却也冷得她牙齿咯咯直响。

    见她无语,他又缓缓说道:

    “这还只是其一,其二,你近来也太放肆了。仗着本王宠你,竟是无法无天了,本王只是前几日在其他夫人房中过夜,你便一直与本王呕气,今日更是无理取闹,敢负气淋雨顶撞为夫,妻以夫为纲,三重四德你都忘了么。

    这次只是小惩以示警戒,若下次再敢持宠而娇,不要怪本王不念夫妻之情。”

    他向来惜字如金,今天说这么多,看来是真是生气了。

    可这是什么跟什么?

    她不禁脸红了,这才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以为她淋雨是因为吃醋。

    前面一点算在她头上她也勉强接受,可后面这争风吃醋之事,与她可没有关系。

    她淋雨是因为――想淋醒自己!

    想提醒自己,她要的是自由的无拘无束的生活。

    不可否认,她有一刻的沉醉,不明白为何而觉醉,却――

    不是她想要的。

    还是想与清远结伴游天下,抚琴、画画,那样没有负担没有阴谋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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