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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8

作者:林如是
更新时间:2018-01-07 04:00:00
也没什么稀奇。云方姐风采特殊,从十六岁到六十岁的男人都喜欢她!同性恋,不是同性恋的,也一样喜欢她,为她掏心掏肺。”

    “我才不管那些人,她是只属于我的。”风间彻像是在宣誓,语气很认真。

    房里的任云方听得清清楚楚,心里骂他神经病。同时也觉得奇怪,一向怪僻的小游,居然跟他那么合得来,委实不可思议。

    但她是打定主意不再理风间彻这个人了,绝绝对对不再理他!

    从那晚的事件后,任云方对任守祥的态度既冷淡又疏离。任守祥一直舍不掉那个女人,她也不想干涉他,各过各的,对他的事显得相当冷漠无动于衷。

    任守祥却误把冷漠当姑息,竟让那女人搬进家里,正式同居。她简直忍无可忍。干脆不跟那女人打照面,成天往外跑,夜深人静了才回去。

    然而,她又不能将小游一人留在家里,独自面对那个女人。最后她采取折衷政策,真要忍受不住,就带着小游出去;那女人不在的时候,再留在家里。

    她慢慢发现,这个家被那个女人渐渐吞噬了。

    “云方姐,我们以后天天都要像这样在街头徘徊了吗?”小游有些忧心的问。

    任云方沉吟不语。

    白天,那女人一定不在,可是中午过后,她一定会来。和那女人相处是件让人无法容忍的事,任云方只好接了小游在街头徘徊,等过了晚饭时间才回去。

    她渐渐发现这办法行不通。长此以往,小游会负荷不了,而且她需要安定安静的地方念书。

    “小游,”她考虑过后说:“我们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再说,那是我们的家,没道理让给那女人。这样好不好?以后还是留在家里,不过,我们可以待在在房里不出来。我想了想,何必因为那个女人改变我们生活的习惯呢?根本不值得!我们爱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理会她,当她不存在。”

    这建议立刻获得小游的同意,决定付诸实行。

    “那就回家喽?”任云方说。

    “云方姐,你看!”小游拉住她,指着马路对面兴奋的叫着。

    任云方随着小游指的方向看过去,眉眼跟着就皱起来。

    在这两条热闹的大街上,十字交叉路口上方一座显眼的电子墙上,醒目地亮着:我爱你,云方宝贝!彻。

    又是那个风间彻在发神经!

    “云方姐,他真的很爱你呢!”小游人小鬼大,窃窃地笑。

    “什么爱!他那是在发神经!”任云方毫不领情。

    她下定决心不再理风间彻,彻底不理他。

    “为什么?我觉得他很不错啊!云方姐,你别不老实,你喜欢他对不对?不然你不会跟他亲嘴!”

    “胡说!”任云方被小游惹得脸红。“那又不是我愿意的,是他强迫我,你也看到了啊!”

    “他强迫归强迫,你如果真的讨厌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推开他。可是你没有,你让他一直抱着你,跟他亲嘴,而且不只一次了。”

    小游分析得清清楚楚,让任云方无法反驳。任云方只得耍赖,死不肯承认,说:“他的力气大,我很难挣脱。而且我踢他打他也没有用,他硬生生强迫我,反正,我根本不喜欢他,如果是我喜欢的人,我才不会反抗。你说,对不对?”

    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搞不太清楚了,一片模糊。她很肯定她对他气恼,决心不再理他了。另一方面,那一团模糊后的真相,她自己也看不清楚。

    现在,她心情里的“失落”占上风,她痛恨风间彻破坏了那一切。

    “你想不理他也不行,算一算,他是我们间接的衣食父母。”还是小游实际,想的层面很切实。

    “有品格的人不会这么卑鄙的!以此要胁别人。”

    “我从来没听他说过他自己高尚。”

    小游一宇一句都在松驰任云方坚固的心防,似乎故意挑起她的不安。任云方心里也知道没那么容易摆脱风间彻。在赛车场和他相遇开始,她就误受了他的咒语.

    醒目的电子墙,殷勤亮着显眼的“我爱你”,热力一百度,度度照亮这句爱情的咒语。任云方拉开小游,不再管那句没有用的咒语。

    出乎意料地,任守祥竟然在等着她们回去,而且神色还很急迫。不过不是担忧或发愁,而是一种过度不可思议的兴奋紧张。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他立刻迎上前,拉着任云方又往外走去,说:“快跟我来!”

    “要去哪里?”任云方甩开他的手,停下脚步。

    “跟我采就是了!”任守祥不由分说,硬拖着她出去。

    他赶得很急,无法抑制的一直加快速度。他紧抓着任云方跟着他,为配合他的速度,任云方必须小跑步才跟得上。

    “到底要带我到哪里去?”她心中十分不满。

    任守祥赶不及说话,一直将她半拉半拖到MAT的总部大楼对街前,才放开她,指着大楼问:“这是怎么回事?”

    任云方揉揉手腕,紧锁着眉朝他指的方向眺眼看去,不禁一阵愕然!心情微微烦杂起来。

    MAT总部整幢二十层楼高的大楼帷幕外围,被加饰了一层灯幕,一个大大的红桃心圈住了醒目的几个大字:我爱你,云方宝贝!彻。就跟她和小游看见的电子墙内容一样。

    “我怎么知道!”她放下揉腕的手。没想到风间彻发神经发得这么彻底。

    “那不是指你吗?你跟大少爷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不然,他怎么会弄了这些灯?”

    “我什么都不知道!”任云方无动于衷的掉头走开。

    她真不知道风间彻在搞什么鬼!电子墙也就罢了,他居然将整个MAT总部也弄成那样,惟恐天下不知,摆明着要陷害她!

    “你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任守祥追上她说:“云方,大少爷真的对你有意思吗?他跟你表明了吗?”

    “我说我不知道!”

    任守祥不停的追问,让任云方感到极度的不耐烦。她快步跑回家,不管任守样在后头的喋喋不休。

    她想不通,风间彻发神经,邵蓓琳怎么会跟着发神经?也许根本是风|Qī|shu|ωang|间彻霸道独行,存心陷她于不义――

    一定是这样的!

    接下来几天,她天天躲不开任守样的追问。不知道那个女人在任守祥耳边一直咬什么耳朵,任守祥显得异常的坚持,对她追问不休,眼光有贪婪的期待。她一概回答不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对任守祥的追问置若罔闻。

    她还是决定不理会风间彻,不想再跟他扯上关系。

    这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她自己也清楚,他真要缠她,她也没办法。但至少她可以不理不睬、不闻不问。

    然后,每天花店都会送来一朵玫瑰,只有一朵,附上爱神那句过时的咒语。

    他却迟迟不出现。

    她简直被风间彻捉弄得神经快崩溃!他故意躲起来,就是要激她出面。

    她绝对不上当,坚持不理不睬不闻不问。

    接着,各式各样的礼物开始出笼:香水、披肩、鞋子、衣裙、宝石、钻戒,每一样都同样附了那名烂得发霉的台词。

    她一一退回去,连看都不想看。

    那女人许是看得眼红,枕边细语一挑拨,连任守祥也看不惯她毫无节制地得罪风间彻,认为她太不知好歹,也担心因此连累到他。

    “你为什么要拒绝大少爷的一片心意?”任守祥说:“夫人跟大少爷对我们很照顾,我们要懂得感恩图报!”

    “怎么‘感恩图报’?把女儿献给他吗?”任云方不留余地的讽刺。

    任守祥脸色变得难堪又难看,带点口吃说:“爸并不……不是这个意……思。我是为你好,为你着想。难得大少爷这么有心,你要懂得把握。”

    他真的是为任云方着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乖戾讽刺。他感觉她对他越来越疏离,看他的眼光越来越冷漠――他不知道他们之间为什么会变成这种情况,父女的关系恶化到比陌生人还糟。

    难道他追求事业和幸福也错了吗?以前他懦弱没出息,平凡庸碌,总没人肯花力气理会;现在大家竟相巴结他,他变得有尊严,这样也错了吗?

    他知道他在公司有今天的职位,多少和任云方有关系。他虽然庸碌平凡,但不至于智障;他慢慢看出来,风间彻和任云方之间真有些不寻常。

    现在风间彻都挑明的昭告天下了!他不懂,任云方为什么那么固执,完全不理不睬?

    “爸,你的事我不干涉,我的事也请你不要管。”任云方明明白白表明她的要求。

    那女人插嘴说:“做父亲的都不能管女儿的事,那还成什么话!”

    任云方冷漠地扫那女人一眼,不屑搭理她。

    “看看你女儿!那样子根本完全没有将我这个长辈放在眼里!”那女人推推任守祥,挑拨地说。“我只尊重值得我尊重的人。”言下之意,的确是不将那女人放在眼里。

    “你听听!”那女人拉高了嗓门。“任守祥,你听到你女儿说的话没有?”

    “云方,你怎么可以对吴阿姨这种态度,她毕竟是你的长辈,快向她道歉!”任守祥说。

    道歉?任云方当它是今古奇谭,撇撇嘴,看都懒得看那女人。

    她从来不曾对另外一个“人类”的印象那么坏过。当年小游的母亲侵入这个家时,她顶多也只是保持距离,见了面还是客客气气的。可是这个女人,让她看了就觉得不舒服,她实在讨厌那种跟男人咬耳朵、使小手段的女人。

    “我就知道我在这个家什么都不是!”那女人突然很戏剧化地趴在桌上,干着嗓子哭说:“我被鬼迷了心窍才跟了你,不仅什么都没有,还要看你女儿的脸色、被轻视!”

    “云方,快跟吴阿姨道歉!”任守祥沉下脸。

    那女人哭得震天价响,声音干干的。任云方听得厌烦,往屋外走去。

    “站住!你没听到我的话吗?还不快向吴阿姨道歉!”

    任守祥厉声叫住她。过去温和的他,从来不曾用这种声音态度对她说过话。更甭提是指责。对他这种大幅度的转变且陌生的态度,任云方没感到太意外,只是连带的对他厌烦起来。

    她继续朝外头走。那女人哭得更凄厉,任守祥猛然跳上前,一把抓住她。将她拖到那女人面前,喝叫说:“快向吴阿姨道歉!”

    “这个家,有你一个对这女人陪笑跟低声下气就够了,不要再扯上我!”任云方愤然甩开任守祥。

    “你……”又辣又重的耳光,甩上任云方的脸颊。

    “云方姐!”小游跑出来,同仇敌忾地敌视着任守祥。“爸,你怎么可以打云方姐。”

    任云方脸颊红肿得厉害。仕守祥呆呆地望着自己的手,再愧然地看着任云方,千百般的后悔涌上心头。

    任云方一语不发地掉头出去。她感到痛的不是脸,而是心。这颗心被任守祥一巴掌打碎了!

    她漫无目的、有知无觉,看到的全是一片茫然。即使风间彻在路旁叫住她,她也只漠然的投向他一眼,宛如陌生人一般。

    风间彻直觉知道她大概出了什么事,连忙追上去,顾不得他心爱的“爱快spyder”,将它丢在路旁。

    他知道以她此刻的心境,她不会理任何人,所以只是紧紧跟在她身后。

    她停下,他就跟着停下;她过马路上天桥,他就跟着过马路、上天桥;她在小歇店里呆坐一下午,他就跟着在小歇店里呆坐一下午,连点的饮料都一样。

    他摸不透她心里在想什么,无法预知她的下一计划步骤。

    从初午跟到天黑,他蓦然发觉,她根本没什么步骤,只是毫无目的的乱转。

    然后,他跟着她拐进一条幽暗的巷子,看她走进一家小旅馆里。

    “等等!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他抓住她。

    她拨开他的手,往里头走去。

    “我不知道你到底怎么了,但你非听我的不可!”他将她拉出小旅馆,硬拖到巷子口。

    从她的表情和眼神,他知道她意识很清楚,只是感情很冷,不想理人,近乎将自己封闭起来。他问不出所以然,也不晓得她心里在想什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

    只要他力道稍松,她就挣开他;他再去抓她,她便再拨开他,往巷子走去。他想她大概是累了,想找个地方休息。

    “累了?想找地方休息了吗!”他问,试着握她的手。

    她没有拨开他的手,任他握着。他大概猜对了。

    “那我送你回去。”

    听到要送她回去,她立刻用力甩掉他的手。他立刻明白她不想回去,也猜想到她大概和家里发生了什么不愉快。

    “我知道你不想回去,”他紧紧抓着她,怕她又往巷子走过去。“但这种小旅馆我可不许你待。到我家去好吗?”

    她又要挣开手了,他赶紧安抚她说:“好!我知道,你不愿意到我家,别再挣动了。”他等她安静下来,想了一下说:“既然你非住旅馆不可,要住就住像样一点的!跟我来!”

    他带她到一家五星级国际大酒店,要了一间双人房。本来他打算要两间单人房,想想不妥,怕她在这种近乎自闭的状态下做出不可收拾的傻事。

    进了房间,任云方倒床就睡。

    “不能这样就睡,会着凉的!”他勉强将她拉起来,帮她拉妥了被子,才扶她躺下。

    他想想,应该通知她家人。于是用商量的语气问她说:“我想,最好还是通知你家里一声。我帮你打电话回去?”

    没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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