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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2

作者:惜之
更新时间:2018-01-07 08:00:00
们当中的,是别人无从理解的感情。

    所以,嫁给他,她没後悔;为他赔上一辈子,她不觉得累。对她而言,这样一个丈夫也许上不了台面,但他对她好,是真真实实,没有半分虚伪。

    直到撞上馀邦,直到认识爱情,直到发觉有个男人可以挺身站在你前面,是件幸福的事情,她才怀疑,这段婚姻到底值不值?这份负担她背不背得起?

    大约是处罚她的怀疑吧!这场意外,她罪恶难当.!

    “我真的很抱歉,如果你肯清醒,我保证不再离开你……”至於寻不到阿渊哥哥的遗憾……人生的遗憾很多,不差一件。

    护士进来检查仪器,她指指手表,提醒俐瑶探病的时间到了。

    点点头,她握握纬中的手,允诺:[明天我再来念故事给你听。”

    走出加护病房,步履蹒跚,俐瑶的行李箱搁在走道上,推起行李,她步步朝外。

    迎面来的是乔姨,她照顾纬中十几年,年轻时丧偶,便一直在这里住下来。

    严格讲,她是他们的另一个母亲,养父母和俐瑶年岁相差太远,碰到青春情事,不敢开口的问题,她都会找乔姨,靠在她怀里,听她软软声调的劝慰。

    “俐瑶,你还好吗?”一声问话,勾出无数伤心,抱住乔姨,不哭的俐瑶又想哭了。

    “我不好,我很不好。姨,是我错了吗?我不应该到台湾,不应该去寻找不可能找到的亲哥哥,对不对?”

    “傻孩子,就算你留在这里,还是要去上班,难道你能守著纬中一步不离?该来的事情,谁都阻止不了,不要一味责怪自己,懂不?如果这麽想,是不是要怪姨没把纬中照顾好?”

    把俐瑶的头发拢到肩後,他们家的瑶瑶很不一样了,长发披肩,合宜的服饰让她看来年轻亮丽。

    “爸妈在天上会不会怪我?”她答应过养父母,要照顾纬中一生,才多久的时间,她就把人照顾成这样……她好沮丧。

    “让自己难过对事情无益。”

    “我了解,谢谢姨。”

    “先回家休息,搭那麽久飞机,一定累坏了。”

    “好,晚点我再过来替你。”

    她真的累了,过去二十几个小时,她想著和馀邦之间、想著和纬中的未来,想著过去和明天,她想很多,却到最後才晓得,想再多,都敌不过残酷现实。

    纬中要离开了,那双虽不能给予帮助,却始终扶持的大手,将到另一个国度;他不愿成论她的负担,可是,少了负担,她却觉得更沉更重,人生的旅途上,只剩下她独行。

    她和馀邦谈过孤独,想来,这才是真正的孤寂吧!

    回到家,放下行囊,离开数月,家里一切都没变,走回自己房间,纬中送她的涂鸦画,还挂在书桌正上方。

    那些年,她念书,他在”旁画画陪她,他用自己的方式对她好,也许他只有八岁的智商,但他尽了全力来爱护她……光回应这份疼爱,她的心就不该出轨。

    手机钤响,俐瑶从包包里面拿出手机,接起,是馀邦。

    气急败坏的馀邦一听到有人接电话,也不管对方是谁,轰轰轰,一阵强力轰炸,把伊拉克弄成断壁残垣。

    “谁说你可以离职?谁让你有权利不想上班就不上班?你故苦心要让我的工作停摆吗?你故意让我的公司关门吗?你再把养生茶往我杯子里面倒,我就把你从这里往外丢!”

    後面那两句恐吓是针对已经吓得花颜乱颤的蒋秘书,俐瑶不在,让他“芳心”大乱,顾不得平日斯文风流形象,想骂人的他,口破得比谁都大。

    没办法,打从他四处找不到俐瑶,还雪上加霜地在E-mail信箱里面,接到俐瑶的辞职信後,他就呈现半疯狂状态,行为完全不受控。

    “董、董……事长……”蒋秘书万分委屈的声音,一并从话筒里传到美国对岸。

    “董董董、懂了还不快走,我警告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还有你那身红洋装和丑发型去换一换,免得出门吓到路人上

    乱吼一阵,俐瑶在电话中听见蒋秘书哭著出门。

    “蒋秘书穿的是你夸奖过的那件红洋装?”明知道再对他依恋,是糟糕情况,可听见他的声音,手中电话舍不得放。

    “对!”

    “发型是你要人家特别花半天时间弄的那个?”

    “没错!”

    [人家处处依你的喜好,你还把人家大吼一顿?是那杯养生茶的关系吗?”

    “不对,是你的关系。说!什麽事情那麽严重,你非辞职不可?”

    为什麽不离开?已婚男子动了情念,天天望向身边高墙,估计自己有没有本事爬出去,这情况算不算严重?

    是不是非等到罪证确凿,被绑上十字架,像无助乳猪,烤出香脆口感後,才叫作严重?

    “孟纯还好吗?你们聊得怎样?我觉得她很可爱,虽然没有盈心漂亮,可是让人好心疼,难怪你对她特别挂心。”她试图转移话题,不管怎样,他们总是朋友!

    “我们聊很多,聊这几年彼此的生活,对了!我要你再筹办一次婚礼,这回要风风光光、盛盛大大。”听到她的声音,他心情恢复平静。

    “替孟纯筹办?”

    “当然,不然是替你办吗?”

    他说“当然”?当然,一定是当然的嘛,他爱孟纯、他待孟纯不同,他“当然”要和孟纯筹办婚礼,“当然”不会是和周俐瑶结婚。”声声当然敲在她心版上,敲得她苦痛难当……

    “怎麽突然不说话?算了,废话不多说。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我在家。”

    “鬼话,我才刚从你那里回来。”

    “我……我在美国的家。”

    “你跑回美国干什麽?机票大降价吗?你怕航空公司倒闭吗?算了、算了!我限你五日之内赶回来。”脾气发作一顿之後,他发出通牒,主动熄火。

    [不行!”他们只是朋友不是?既然只是朋友,他无权要求她太多。

    不行?她居然敢对他说不行!是皮痒了,还是胆子被他养得太肥厚?

    “不准不行,我说五天就五天,不准讨价还价、不准说不行!”花花公子变成鸭霸男人,他预计她敢再说一个否定句,他就拍两下桌子以张声势,然後飞到美国,一拳把她揍昏。

    “我先生出了意外……生命垂危……”

    他没拍桌子、没大吼大叫,静默在电话两端成形,谁也没先挂电话,静静倾听彼端那个人的呼吸……

    %%%

    孟纯来到馀邦的办公室门口时,刚好听见他在吼人,接著一个穿大红洋装的女子掩面冲出来。手握门把,她迟疑该不该进去?

    孟纯等很久,直到再也听不见声音,才怯怯地打开虚掩的门。

    “馀邦哥哥。”

    她的叫唤声传到电话那头,俐瑶听见孟纯的声音,轻轻一个叹息,收线。

    “馀邦哥哥,你还好吗?”、

    [嗯!!怎麽来了!”

    一直都清楚俐瑶有个挂名丈夫,不晓得是不是故意,他总是选择忽略,现在,她回到丈夫身边,不管他是否乐意,这意味,在她心中丈夫比他重要?

    很诡异的问句,哪一个朋友会比丈夫重要?没道理的对不对?可他就是认定,俐瑶要把他放在署名为丈夫的男人前面,以彰显他的重要性。

    “馀邦哥哥,妈要我来找你,谈谈婚礼的事宜。可是,好像有事情困扰你?”

    她印象中,馀邦是稳重自持的哥哥,他怎会对秘书小姐大发雷霆?

    抬头看孟纯,她长大了,不再是没心性的单纯女孩。

    “很好,我真的可以对你放心了。”

    从小哄到大,他生怕孟纯受一点委屈,总是站在身前护著、宠著,说他爱她,倒不如说他拿她当女儿,摆在掌心疼著。别人是从生了小孩之後开始学做爸爸,他是自从当了哥哥之後,就在学习当爸爸。

    “你本来就该对我放心,好好经营自己的幸福。这些年,我……对不起。”低眉,她对他好抱歉。

    “我们之间需要说抱歉?傻瓜!我把事情交代给律师,最慢明天你会收到离婚协议书,打起精神,接下来要开始张罗婚礼!”

    “你气我吗?当年我抛下婚礼一走了之,你和爸妈一定很为难,对不?我辜负你对我千百般好,转身爱上一个陌生男人,真的很差劲!”

    馀邦起身把她揽在胸前,像小时候一样溺爱。

    “你很早就知道,如果有人可以给你幸福,我绝对会放手,娶你,只是要确保你会得到幸福。你问我对你有没有生气?有的!当时拓拔渊出现,你喜欢拓拔渊,为什麽不告诉我?我可以站出来替你解决的。说说看,从小到大,只要是你想要的,我没帮过你?可见你对我的信任度很差。”

    “我……我觉得自己很罪恶,我背叛你和爸妈的期盼,你们从小就希望我当孟家的媳妇。”

    环住他的腰,这个胸膛,她从小躺到大,在里面她可以无忧天真、可以不解世事,这里是他专为她搭设的温室。

    离了这里,满街风雨,她从不认为自己能走得顺、走得稳,所幸她一路走过来了,只是这一路上,她对他、对孟家,有说不出的歉意。

    “要你当孟家媳妇,说是期望,倒不如说是最好的安排,爸妈认定你是只小青鸟,是我命中的贵人,会扶持我一生平顺;而我认定,除了自己,再没有男人可以给你全然幸福。我们都太自以为是,才让你陷入进退两难的局面里,回头想想,也许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们,不是你。”

    “馀邦哥哥……为什麽对我这麽好?你还、还……还爱我吗?”这种话很难启齿,可是不摊开说分明,她怎能放心?

    “若你说的爱是爱情,我们之间早已超越;我对你好可不是从现在、或你十八岁那年开始,是从你一被抱到我家,我就宠你。我敢保证,当时我的费洛蒙还没开始分泌。

    我们之间是亲情,是一辈子都断不了的感情,不管你有没有婚姻,不管有没有男人抢著爱你,我们注定拥有一辈子的兄妹情,懂不?”

    对孟纯的感觉,他很清晰,不说破、宁愿让别人误解,有几个理由:一、他要留个好位置给盂纯,不希望她回来时,发现人事已非,她不再拥有优势。二、当他挥手爱情时,他有个妻子作为绝佳理由。

    馀邦的说法让她安心,甜蜜笑颜展露他面前,像十八岁那年、像无忧青春。

    “你认识的那麽多女人里面,谁给你爱情感觉?”孟纯问。

    “我认识那麽多女人?不会吧!这种事连你在国外都知道,果真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国内专写他情事的八卦杂志已经让人受不了,没想到枕边浪漫居然让他一路红到国外?

    “不是人人都知道,我是特别关心你,才注意你的消息。”

    孟纯讷讷解释,其实这些年她并没有出国,说谎欺骗,纯粹不希望他们替自己操心太多。

    “说嘛、说嘛,我很好奇,谁让你感觉到爱情?”

    “每一个都有,我喜欢她们的身体上欢和她们共享激情。”这是他认知中的爱倩,拥抱、亲吻、激情,爱情三步骤,他在她们身上全做齐?

    “既然每一个都是,为什麽你换人换得好快?”孟纯迷糊了,这和她认识的爱情不一样。

    “因为爱情来得快,去得也快,我没办法控制它来的频率和次数,只能不断割舍和……说拜拜。”他说得理所当然。

    “你的爱情理论好奇怪,听起来像在玩弄爱情。”

    “奇怪?会吗?她们都觉得很好啊!”当然也会有例外时候,像周谊和沈心云。

    “真正的爱情会让人割舍不下,即使不见面,仍然时时刻刻想著对方、想著在一起的分分秒秒;真正的爱情,不会随手可拾。我说不透彻爱情是什麽模样,但绝不是你讲的那样。她们之中没有人会让你牵挂吗?!”

    牵挂,有啊!他为孟纯牵挂,可是他清楚他们之间不是爱情。

    “馀邦哥哥,你快替自己找到幸福好吗?你不年轻了,不适合再玩弄爱情。”门外两声轻敲,孟纯离开他的怀抱。“渊来接我,我们要去吃饭。”

    轻哦一声代表听到了,馀邦还在思索孟纯的话。

    割舍?时时刻刻?分分秒秒?哪有这种人?

    孟纯丢掉七年,他只有担心、焦虑;从盈心口中确定有个“特殊男人”存在後,他放心不少,往後也没分分秒秒、时时刻刻的啊!

    再说亲如父母,他出国七天、半个月,也没夸张到时时刻刻想念吧!

    举一举,谁让他非得天天见到面不可?

    有啦!俐瑶那个小秘书。她不算,她是他的工作夥伴,当然要天天上班,至於假日……小事情,别计较!

    举一举,谁让他想著两人在一起的分分秒秒?

    有啦!俐瑶那个有夫之妇。可是她不能算,她安全、好玩嘛,至於喜欢上她的“演爱情”……啊!大男人别去计较小问题。

    她只是他的朋友,很要好的朋友,可以你来我往、谈心论交情的朋友,他又不是徐志摩,没事干嘛去追人家的老婆?俐瑶想当风情万种的陆小曼?哈!下辈子吧!当张幼仪还说得过去。所以,俐瑶和他,只是朋友。

    对了,俐瑶说不回来了?怎麽可以,没有她在,他的工作会停摆、他的快乐会减半,他的幸福从此不在,不行不行,她必须回来,时时刻刻在身边,让他看的到、摸的到!也玩的到,一兼二顾,摸蛤仔兼洗裤,她那麽好用,他非把她找回来不可。

    拨下电话,他要了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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