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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0

作者:惜之
更新时间:2018-01-08 12:00:00
管。

    “这是你照顾我的第一步?”她问。

    “不妥?”

    “我没说。”

    “狐疑的眼光、欲言又止的嘴唇,说了一大堆,还以为我没听到。”他笑答。

    不过是短短半小时的练习,他们又能天宽地阔的聊起来,彷佛半年的隔阂从不存在,他们又是那对夜半并肩齐躺,一开启话题便说不停的年轻男女。

    兴起,无忌忘记她是病人,该多休息;赵悯也忘记他是一光阴一钻石级老板,时间不该拿来浪费。

    他说她听,从美国五年的生活点滴开始,他们都急于修补空白的六个月,修补起两人的感觉与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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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刻意,不让小悦搅进话题;他们工作,配合得天衣无缝。

    她念书,他是她的专业指导教授;他工作,她是他最契合的特助兼秘书。

    他们吃饭、工作、聊天,二十四小时之内,他们的“一起”占去四分之三个部分。

    近十一点,公司里的员工几乎走光,只有企划部的几只猫头鹰还顶着黑眼圈奔忙,企划主任叫了面食,顺便替老板和赵悯叫两碗馄饨面。

    面送进门时,他们各自坐在办公桌上,一个看着列表机传来的数据整理报表,一个打开卷宗,神情专注。

    “谢谢你。”合上公文,无忌对业务部主任点头致谢。

    门关上,他走到赵悯电脑前,做主替她存档。

    “我再一下下就好了。”她的眼睛盯着报表,一瞬不瞬。

    “先放着,不会有人抢去做。”他不给她“等一下”,否则挑食的她,冷面哪入得了口?

    拉过她,走到沙发前,硬把面碗塞到她手上。

    “这么大碗……”赵悯皱眉,把碗放下,数大不是美,她害怕这种超量食物,不过对企划部那些食人族,这些才勉强能满足他们的胃袋。

    “吃不完我帮。”

    “你一定有两个胃。”赵悯说。

    早餐吃不完,他帮;午餐晚餐吃不完,他也帮;消夜自然也由热忱的他来帮忙,每天,他至少比正常人多吃掉一份食物,厉害的是,他居然没有小腹微凸。

    “我和牛一样,习惯反刍。”

    从小他就比别人会吃,在孤儿院那段日子里,饥饿是他最深刻的记忆。

    无忌把面夹进汤匙里,送到她嘴边,她乖乖收进去,细嚼慢咽,她吃一口时间,他连吃三大口,他喜欢胃饱饱胀胀的感觉。

    “要是我妈咪在,她一定会把你养成猪。”

    “她很会做菜?”

    “对,她常做满桌子菜,爸爸很少回来吃,大多数的饭菜都要倒掉,我告诉她,别做那么多菜,她总是回答我:“要是爸爸临时回来怎么办?”

    十年婚姻,她把时间全花在等待爸爸的“临时起意”上面。”叹气,她续道:“婚姻真不是好东西。”

    “对婚姻有成见。”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有母亲的前车鉴,这辈子,我不结婚!”是宣誓、是保证,她专心爱她想爱的,不期望回报,也不空下时间等待。

    “我以为是积极的人物。”再喂她一口,无忌说。

    “我是啊,你没看见我的工作表现?”上星期从国外旅游回来,爸爸进了办公室,参与他们一场会议,浏览过公司成长表,满意地拍拍她的肩膀,对她也对干部们说:“小悯是我最大的骄傲。”

    无忌说对了,只要放下偏激成见,学会适应妥协,她将发现,生活自有它的乐趣,比如她从不冀望父亲认同,但爸爸发自内心的赞扬毕竟满足她的虚荣心。

    “积极的人被蛇咬,从此摇身一变成为抓蛇人,卖蛇汤、吞蛇胆、煮蛇鞭,不会连条井绳都害怕。”他揶揄她。

    “有人被蛇咬过,从此学会带木棒、穿长靴上山,学会打草惊蛇、避开危险地带,你不能说他们的性格缺乏积极性。”

    他不断喂她吃东西,不知不觉她吃掉二分之一碗,确定她再吃不下,他迅速把剩下的汤汤水水填进肚皮。

    “婚姻不危险。”他下结论。

    “这句话去对拟定家暴防治法的律师法官们说。”她反对。

    “相敬如宾,不加入太多情绪,平平顺顺过一生不是困难事情。”这是他对婚姻的看法,平凡无波、相助相携,你可以批评他不够浪漫多情,却不能不同意,这种婚姻的危险性最低。

    “偏有人天生暴力,不打配偶日子过不下去。”她为反对而反对。

    “这种比例并不多。”他为赞成而赞成。

    “问题是,你根本不确定自己的婚姻是在比例外或比例内。”

    “只要用工作的态度去经营婚姻,我相信的婚姻会在幸福那一栏。”

    “那么笃定?假设我的丈夫以爱为出发,他乐于养我,不准我工作,希望我纯粹为了他而活;假设他不希望我出门,以保护为名把我关在家里,防止我偷渡外遇;又假设为家庭和乐,他要求我和难缠婆婆住在一起,认为委屈包容是婚姻生活最重要的环节……”

    “够了!”

    无忌阻止她,若婚姻真如她所言,需要那么多的妥协,算了,维持眼前吧,他愿意养她一辈子,乐意看她自由自在,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要委屈,不需谁以“保护”或“爱”为名,买下牢笼将她关禁闭。

    “才不够呢,我还有好多例子可以举。记不记得社会新闻中被丈夫全身刺青的少妇?被丈夫水杯砸伤的名模?还有,丈夫外遇还要站出来替丈夫澄清的官太太……”

    “我支持不要婚姻。”他举双手投降。

    又赢一次!赵悯过分得意,得意忘形的她,让不该轻易启动的话题出口。

    “那你呢?”她问。

    “我怎样?”

    “你要结婚吗?”那种口气和小孩子一般──我们是死党,我不喜欢的你也不该爱。

    “我会。”

    “因为爱情?”她企图求证。

    “这世界有太多事比爱情重要,不要被风花雪月洗脑。”

    “我以为再不济,有爱情为后盾,诸事不顺的婚姻至少比较顺利。”譬如丹荷阿姨和妈咪,同样的对象、同样的婚姻,丹荷阿姨的顺境比逆境多。

    “你认不认识包容退让?我想,两个不坏的男女和平相处,不至于太困难。”

    “婚姻能带给你什么利益?”

    “我从不要求婚姻带来利益。”

    “没有爱情、没有附加利益,为什么你要婚姻?”她居然在鼓吹他抛却婚姻,好让他们的“友谊”长久?谁说女人不是自私动物?

    “那是我不能避免的责任。”话真心,他从没想过避开与小悦的未来,即使许多时候,它使他沉重。

    “真奇怪,责任竟比感受重要。”她不以为然。

    “从不为承诺尽心吗?别忘记,为证明我的眼光,努力五年,让自己成为珍珠。”

    “我骄傲自信,我认定自己高人一等,我的努力并不全为你。”她说反话,只为打退他的责任说。

    “是吗?对工作的尽力,不是为了爸爸的期许?”

    “当然不是,我爱当女强人,乐于站在男人头上,让他们的自卑迅速衍生。”又说反话,她的骄傲指数破百。

    “意思是,只做让自己高兴的事?”

    “当然,我才不笨到去替别人背负责任。”

    “那是从未真正受过别人恩惠。”

    “受恩惠必须以身相许?钟先生,中国人都已经不写八股文了,你还在用冬烘思想过日子?饶了我吧!亏你还是留美的新时代青年。”

    话题把他逼到危险边缘,他转移焦点说:“下次我写两篇八股文给读一读。”

    他不想和她谈论与小悦之间的事?算了。

    “圣诞节快到了。”无忌话题转得顺口。

    “我不参加公司举办的舞会。”她接话。

    “为什么不?”

    “报告没做完,出版社的稿子还没完成,还有一些公事尚未建档,我想拚一拚,替自己拚出几天元旦假期。”她扳动手指计算。

    “所有员工都参加,听说舞会蛮好玩的。”

    “我知道,小悦要当你的舞伴嘛,你去就好了。”

    别开头,她刻意伸懒腰,假装无事站起身,走回桌边打开电脑。

    她不喜欢在有小悦的场所里当老二,不喜欢他眼睛只能跟着小悦转,更不喜欢和他装陌生。

    看着她的背影,他无言。

    他们之间,有很多话不能说破。

    第七章

    又感冒了,她是个破病少年,再加上老用自创法解决发烧问题,所以十次里面,有一半自动痊愈,另一半会病得惨兮兮,这次,轮到后者,她两眼昏花,鼻涕擤不停。

    会议结束,他回到办公室,看见赵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忍不住想笑。

    “把药吞掉。”

    那是他为她常备的成药,赵悯和医生有世仇,上次若不是昏倒,恐怕拖到胃出血她也不会主动找医生。

    “不要,药会让我昏昏欲睡,我还有一堆工作要忙。”她拒绝他的好意,眼睛死盯住电脑萤幕。

    “生病当然要休息。”他扳过她的肩膀,认真说。

    “只是小感冒。”挥挥手,有没有听过久病良医,依这定律,她都可以到市立医院当主治医师了。

    “没错,只是小感冒,何必把它弄成大感冒,是不是又跑去淋冷水?”

    笑笑,她敷衍一下。“明天就好了。”

    “要是没好呢?”

    “我保证去看医生。”

    “的保证从没兑现过。”

    “信我一次吧,我真不能再延宕了,这篇报告明天得交,还有那一堆公文要建档。”做个鬼脸,她努力表现出没问题,无奈,鼻水不合作。

    “我可以找别人帮忙建档。”

    “你不相信特助的能力?”她指指自己。

    “我相信,不过特助的身体也很重要,乖,把药吞掉。”打开包装,他把药丸递到她嘴边。

    “我的报告……”她做最后挣扎。

    “我保证不让交白卷。”

    “请问,你念研究所、博士班时,工作上谁帮你的忙?学业上又是谁替你捉刀?”

    “我是我,是,不可以拿来相比较。”

    “对不起?我偏偏爱比较,偏偏要赢到你的头上,你可以做到,我也能做到。”说着,面纸往鼻子上一,擤出一堆病毒。

    “赢过我又怎样?”他笑笑,不计较她的呛声。

    “到时我就能拥有你的本事,把责任义务看得比天还重。”

    “然后?”

    “到时我会为了家族企业,找个能助竞泽发扬光大的少东结婚,你知道的,企业联姻嘛,钱全进入财团口袋,子子孙孙躺着就吃穿不尽。”她似真似假的话刺上他的心。

    不当真,他不把她的话当真,谁不晓得,她总是心口不一。

    “竞泽发扬光大不需要借重其他企业。”倒来开水,无忌舍不得她满满的鼻音还要花精神和自己辩论。

    “有帮助总是强啊,况且少东耶,女人梦想中的白马王子被我碰上,多少算幸运事一桩。”说反话、说反话,她说了一辈子反话,学不来正面说话。

    “前几天才说不结婚。”他提醒她。

    “女人善变啊!”

    “未免变得太快。”

    “还好吧。”

    “说不确定自己的婚姻是比例内或者比例外。”他用她的话来做反驳。

    “你也说有包容、有退让,两个不坏的男女和平相处,不至于太困难。我被你说服了。”不吃亏,她也拿他的言语来说嘴。

    “从不是个容易被说服的女生。”

    “谁教你的口才太好。”

    “好吧,那么我再说服一次,除非碰到真正喜欢、能带来幸福的男人,否则别轻易让婚姻出口。”

    “你说只要我用工作的态度去经营婚姻,我的婚姻会在幸福那边。你说,有太多东西比爱情更重要,别被风花雪月洗脑。你说责任比感受更……”一句一句,她又逼起他。

    “好了好了,想继续往下说的话,先交两篇八股文到我桌上再讲。”

    “认输了?”她挑眉问。

    “认输。”他举白旗。

    “好吧,放你一马。”

    又赢下一城!她总是在他面前赢,可……赢了又怎样,无论如何她赢不了他那颗善于负责任的心。

    “吃药吧,五分钟后我还有下一场会议。”药在他手心熨暖了,她看住红红黄黄的药丸,张眼,再确定一回。“你保证不让我的报告开天窗?”

    “忘记我的责任感有多重?”他不答反问。

    “说的也是。”乖乖地,她把药丸吞进肚子里。

    “累的话,先进去休息。”

    董事长办公室里另辟一间休息室,他很少进去,大部分都是爱赖在公司加班、爱利用公物做私人功课的赵悯在使用,所以里面衣服、盥洗用品都是她带来。

    “我尽力。”说完,头缩回电脑前,她的认真不因为生病暂歇。

    无忌出门、无忌进门,他从会议中间找机会脱身,前后不过短短半个小时,推开门,果然,她趴在桌边睡,不肯对工作妥协。

    抱起她,把她带进休息室,她缩缩身子,寻求温暖似地往他身上蜷曲,心弦震动,克制不住的欲望在胸口翻涌,知否,挣扎是件多么令人痛苦的事。

    一下子,就一下子吧,他躺到她身边,像小时候一样。

    她的手环过他的腰,她的头贴在他的胸口。

    她说,他是世界上最舒服的泰迪熊,他当了她五年的泰迪熊,听过她所有心事,快乐的、悲伤的、沉重的、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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