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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8

作者:梅贝尔
更新时间:2018-01-08 16:00:00


    “断云,你……”滕伊恨不得轰他们走,她居然还开口挽留。

    邵堇儿的嘴像抹了蜜汁般,亲热地挽着她。“还是这位美人姐姐说话让人听得舒服,不知美人姐姐怎么称呼?”比起紧巴着滕大色狼的妖艳美人来说,这女子比较合她的意,只是她看来实在不像是青楼女子――气质干净,仪态大方,在这种地方真是暴殄天物。“姐姐不敢当,叫我断云就好。”分明是个小姑娘,为何要扮成男人呢?而且看来和滕大爷似乎有些误会。

    “那么我们就不客气了,这位是我朋友小柱子,听说我‘表哥’最喜欢到这种地方,所以我们今天专程来开开眼界。”

    “哼!”滕伊甩头不理,一个姑娘家跟个男人跑到妓院来,还好意思说要开开眼界,真是不像话,于是他故意亲昵地哄着怀中的美人儿,“刚才我不应该对你大吼大叫,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初色转忧为喜,就知道他的怒气不是针对她而发的。

    “你要怎么补偿人家?”她春情荡漾地噘嘴娇嗔,在那么多双眼睛的注目下,更加卖弄她的媚惑,证明自己魅力惊人。

    他邪邪一笑,“不如我们马上回房,你不就明白了?”

    “那你表弟怎么办?”她横睇了下瘦小的少年。

    滕伊优雅有礼地朝断云一哂,讥诮道:“我这‘表弟’就交给你了,务必让她玩得愉快,花多少银子都没关系,原谅我们有事要先失陪了,宝贝儿,我们可以走了。”滕伊温柔体贴地搀起娇弱无力的大美人,连看也不再多看邵堇儿一眼,一路搂搂抱抱,还不时偷香地离开栖云阁。

    小柱子忍无可忍地暴跳如雷,“你还要继续待在这里吗?师姐,你清醒一点,他是什么样的男人,到现在你还看不出来吗?别再执迷不悟了。”

    邵堇儿眼圈一红,喉头哽塞得说不出话来。小柱子说得不错,是该死心了,有时候一见钟情的对象不见得就能和自己长相厮守,没想到她的初恋这么快就要结束了,真是悲哀。

    “原来你就是那位一连整了他好几次的邵姑娘,这也难怪滕兄的反应如此激烈了。”粘逸也在这时猜出她的身份。

    邵堇儿一怔,“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

    回答她的是断云:“因为你没有喉结,这是男人和女人最大的相异处,为什么邵姑娘要故意整他?你们之间有什么仇恨吗?”

    “当然没有,我……只是好玩罢了,呵、呵,被你们给拆穿了,真是没意思,我们不是存心来找麻烦的喔!小柱子,我们走吧!”她嘴上在笑,心里却在哭,一颗少女的芳心已碎成片片。

    断云心细如发地看穿她的伪装,同样是女人,爱上不该爱、不能爱的男人都是件痛苦的事,“邵姑娘,如果不嫌弃的话,断云能否和你交个朋友?”

    “当然可以,那你就别喊我邵姑娘,叫我堇儿就好。”她不会因为对方是青楼女子就看轻她。

    “我没有什么朋友,我们能常见面吗?”断云期待地问。

    邵堇儿不假思索地点头,“只要我人还在江南,一定会找时间来看你,我们回去了,再见。”当她转身时,脸上的笑容也像朝露般随着晨曦而消失了。

    “就如你所推测一般,这位邵姑娘是真的爱上滕兄丁,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滕兄他心高气傲,绝对不会看上她的。”好友纵横情场数年,身旁的红颜知己全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像他这样的男人,区区一个小姑娘想掳获他的心,可比登天还难。

    断云笑意嫣然,神秘地道:“那可不一定,你和滕大爷认识这么久了,可曾见他情绪失控过?男人只有在最在意的人面前才会表现出最真实的一面,方才你没注意到吗?他是刻意和初色调情,根本是做给某人看的。”在妓院里虚情假意的男人见多了,自然分辨得出,只是滕大爷演技高竿,轻易地瞒过所有人罢了。

    “为什么他要这么作?”粘逸傻气地问。

    她娇俏地白他一眼,“你们男人有时真是迟钝得紧,据我猜测,滕大爷心底想必也有所察觉。你不是也常说他心高气傲,想必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他会对堇儿产生微妙的感情,当然就极力要去否认它的存在。”

    “这么说来两人之间不是没有希望!”这倒是新鲜。

    “谁也无法预料,就得看他们之间有没有缘分了。”就好比她和逸郎,两人的缘分就快要结束了,只能珍惜每一天相处的时光。

    ※※※

    那头死猪又来纠缠不清了,舒嬷嬷怕得罪他,好说歹说非要初色出去跟他见上一面,敷衍一下。哼!凭他也配,她挖空心思想将滕郎套牢都来不及,哪来的心思应付他。

    初色憋了一肚子气回到媚香院,投入滕伊结实的胸怀中,挤出眼泪嘤嘤啜泣,哭得梨花带雨。

    “舒嬷嬷不是有事找你去吗?怎么哭着回来?”他懒洋洋地询问,可是并不真的想知道答案,只觉得内心深处涌起一股不知名的倦怠,让他想找些事来动动脑筋,别再这么要死不活就好。

    “滕郎,你去跟嬷嬷说嘛!只要你住在这里,我就是你的人,要她别让我去伺候朱老爷,好不好?”要她再去伺候那位“猪”老爷,光凭想象就令人想吐,就是付再多的银子她也不去。

    滕伊轩眉一笑,“原来是这回事,敢情是有人想跟我抢女人,莫非嬷嬷吃了熊心豹子胆,收了我的银子还敢要你去伺候别的男人?”

    “滕郎,人家只想伺候你,你只要跟嬷嬷说一声,她就绝对不会再勉强我去了,要不……你就帮人家赎身好不好?让初色一辈子服侍你,我不会让你后悔花这笔银子的。”她已经等不及地开口了,朱老爷好几次都提出要帮她赎身,要是落在他手上,一辈子伺候个老头子,她还有什么未来可言?

    他轻笑,“帮你赎身?嬷嬷肯放人吗?”

    “只要不让她吃亏,嬷嬷并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滕郎,你愿意吗?我要求的不多,只要永远待在你身边就心满意足了。”

    “这个嘛!我会郑重地考虑考虑。”他不是轻视青楼女子,只是这事要是让娘知道了,铁会先打断他的腿。他还要考虑?!初色表情微僵,粉脸闪过一刹那的怒气,又生硬地转为笑脸。

    “那你得仔细地考虑喔!”她瞥见滕伊装束整齐,像准备出门似的,慌乱地问道:“滕郎,你要出门吗?要上哪儿去?什么时候回来?”那口气就像妻子在质问丈夫般。

    滕伊的眼神立刻淡漠下来,完美的唇型勾起冷冽的笑意。

    “出去随便走走,也许过两天就回来,若是你寂寞的话,去陪陪那位朱老爷,我这人很大方,不会介意的。”也到了该说再见的时刻了,没有人可以牵绊住他自由的灵魂和欲离去的脚步。

    “我……”她急切地想跟他保证,可是那人已经毫不留情地掠出房外。

    ※※※

    唉!好烦哪!人生怎么变得如此无趣?滕伊沉重地迈开步伐,郁闷的俊脸拉得长长的,连个笑容都懒得假装。烦、烦、烦,他想大吼三声,可是又怕被人当成疯子,也有违自己完美无瑕的形象。

    搞什么鬼?他怎么会让自己落到这步田地?想他滕三少爷从小到大要什么有什么,至今还没有得不到的东西,应该高兴满足才对,为什么还会心烦气躁呢?他还想要什么东西呢?啊!烦死人了。

    唉!滕伊又叹了口气,月光将他的影子拖得好长,在人烟稀少的夜色中更感到孤单。孤单?这个字眼似乎不太适合用在他身上,可是为什么这一瞬间却又该死的贴切?莫非他厌倦了这种引以自豪的单身生涯了?天哪!不会吧?他是吃错药了,还是脑袋秀逗了,居然会有这么荒谬的念头?

    不行!他才不要为了传宗接代被个女人绑住,成天对着同一张脸孔,不腻才怪,就是仙女下凡也无法打动他。

    猝然间他顿下脚步,睇睨着矗立在路中央的两名壮汉,见他们一脸横肉,看来是来意不善,难不成是拦路[奇][书][网]打劫的强盗?唉!今晚真是“幸运”。

    “今夜月色不错,两位在这里赏月真是雅兴不浅。”他很悠哉地和对方谈笑,反正都遇到了,恐惧害怕也没用。

    其中一名大汉横眉竖眼道:“阁下可是姓滕?”

    “是又如何?”还真是专程冲着他来的。

    另一名大汉冷笑,“可是最近包下初色姑娘的滕大爷?”

    “哟!调查得真清楚。”他心里大概有点谱了。

    “哼,那我们就没找错人,我家老爷要你马上滚出江南,否则性命不保。”敢和他们的主子抢女人,胆子真是大。

    滕伊差点笑岔了气,“你家老爷要我滚出江南,不知他是哪位皇亲国戚,口气倒是不小,要是滕某不肯照办呢?”

    “那就休怪我们兄弟要你的命。”话声甫落,两人“刷”的一声拔出钢刀,向他迎面劈了过来。

    “该死!玩真的了,这下不逃不行了。”他痛恨暴力,压根没想过学功夫;再加上平时有逐电跟在身边保护,他从不为自身安全担忧,不过,今晚要是能得以逃生,得重新考虑了。

    “喝!”白光凌厉无比地从左侧杀到。

    滕伊避得有些狼狈,可是逃过左边的人,右边的人就有机可乘,他只觉右臂一麻,接着一阵剧痛,他知道自己受伤了。

    “该死!”他不能死在这里。

    “想逃?”钢刀一扫,挟着风势刮向他的左小腿。痛!滕伊吃痛地一个颠簸,在地上翻了个滚,心中大喊不妙。

    惨了,他竟然死在两个无名小卒手中,真是有够不值得。

    “喝!”眼看钢刀就要朝他砍下……

    咻!咻!不知从何处射来两粒石子,击在两名壮汉脸上,适时地逼退他们。

    ―道娇小的身影飞扑过来,架起滕伊后跃上屋檐,隐没在夜色中。

    ※※※

    “三少爷?!”逐电看见满身鲜血的主子,险些吓晕过去。

    邵堇儿努力地搀着比她高壮许多的人踏进屋内,边喘边道:“你别……净顾着发呆,赶快……把他接过去,我……快被他压扁了。”

    “喔!是、是。”逐电一回过神,马上用力地将主子抬上床,“邵姑娘,我家三少爷怎么会伤成这样?是谁伤的?难道是……”

    她马上看出他心底的疑问,“喂!说好,跟我无关,我只是刚好路过救了他,对方是谁我也不认识。先别问这些,赶快帮他治伤要紧。”

    逐电也没时间追问,见主子陷入昏迷当中,忙脱去他的衣衫,拿出随身携带的药箱,找出专门治刀伤的药来。

    邵堇儿从怀中拿出一只小瓷瓶,“用我的吧!这是我师娘精心研制的刀伤药,再严重的伤都能立刻见效。”见逐电迟迟不接过去,分明是怕她又乘机使诈,“放心好了,人命关天,我不会耍你的,快拿去用,要是晚了,你家三少爷没救了可不要怪我喔!”

    “谢谢。”逐电迅速地清理主子手臂上的血渍,还好只是皮肉伤,在伤口上撒上药粉再包扎起来,接着同样清理好腿上的伤才吁口气。

    邵堇儿五内如焚地瞅着不省人事的滕伊,一颗心都快提到喉咙口了。

    “我看最好还是再去请个大夫来看看比较好,以免有什么内伤我们不知道。”她心里不禁自责,要是她能早一步赶到,他也不会受伤。

    “对,我现在就去,可是三少爷……”走到一半逐电又踅回来。

    她毛遂自荐:“我会好好照顾他的,你快去吧!”

    逐电无心深思,朝她感激地颔首后就匆匆地冲出门了。

    感谢老天爷保佑,还好在最后一秒钟她改变主意,趁小柱子熟睡了后溜出客栈,不然也不会这么凑巧救了他,否则,恐怕明天见到的会是具冰冷的尸体了。

    深睇着他英挺俊伟的脸庞,饱含无限眷恋的指尖轻轻滑过他骄傲飞扬的眉、深凹多情的眼窝、高挺完美的鼻梁以及总是微微勾起的迷人双唇,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近他,也是惟一一次,当他清醒后只怕又会避她如蛇蝎了。

    邵堇儿轻轻地握住他宽厚冰凉的掌心,一滴温热的泪珠滚落在手背上,只听她轻声地哽咽道:“你会没事的,大夫很快就会来,不用担心,过两天你又能和平常一样像只花蝴蝶般追逐漂亮的女人了。”她声音戛然中止,因为他修长的手指正缓缓地合拢包住她,害她想大哭又想大笑,“这真像是一场梦,我已经很满足了,再过几天我就要回师父身边,这辈子永远不可能再有机会见面,你听了一定很开心对不对?”她有些自我解嘲地笑问。

    见他仍在昏迷当中,她才大胆地用双手握住他的大掌,将它贴在泪湿的颊边,幽幽地吐露心声。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整你,要不这么做,你怎么会注意到像我这样平凡的姑娘,我长得既不漂亮也不迷人,你是不会喜欢上我的,小柱子已经劝过我好多遍,我也很有自知之明,要是你能长得丑一点就好了,我还可以倒追你,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不过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自讨没趣了。”

    将内心的话全一吐为快,心情真的好多了,邵堇儿抹去残余的泪痕,吸吸鼻子,坐在床头静静地陪伴他。夜露深重,心亦沉。

    ※※※

    “三少爷,您总算醒过来了。”

    他的神志还没完全恢复,耳畔就听见逐电如释重负的声音,纳闷忖道: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他全身像被狠揍了一顿,痛得要命?

    “我怎么了?”滕伊睁开眼睑,慢慢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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