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相信,我真的是在赞美吗?”他眸底闪过一抹怜惜与懊恼,“为什么总是要贬低自己?嗯?的美好在明眼人看来,是非常珍贵而特别的。”
她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难道……他知道了?难道……他就是那个明眼人?难道……
她痴慕渴望的模样是那么地脆弱,好似他的赞美缥缈如风中云朵稍纵即逝,卫朗胸口一热,不假思索地俯下身吻住她,他的嘴唇柔软而炽热坚定,她的背脊窜过一阵战栗。
他原本只想要抚慰她,让她知道她有多么迷人,没想到这个吻的力量却强大到震撼住他自己,尤其当她低喘着轻启双唇时,他想也不想地伸舌溜入她口里,挑逗那阵阵温暖湿热、颤动灵魂的幽香。
他情不自禁地愉悦呻吟了一声,老天!
他伸手握住她身侧的栏杆,伟岸的身躯紧紧地笼罩住她,他吻得更深,更缠绵、更热烈。
虽然他只有唇熨贴在她唇上,结实身躯并有任何一处碰触到她,但亚男却感觉到整个人彷佛被慑入他的肌肤底,他的味道、他的气息,他的热力,还有他的舌尖、他的吻,完完全全地令她迷失而沉醉颤抖了。
她的双手自有意识地轻颤着抚上他强壮的胸膛,柔软的掌心可以感觉到他肌肉一束东地紧绷着,像是上好毛皮裹覆着钢铁。
他的胸膛如同强大的磁铁,性感温暖得让她舍不得放开手,就在此时,她敏感地察觉到腰上被同样炽热强大的力量抓握住……是他的大掌。
他的吻像他的人,强烈的电流星火燃烧中带着隐约的温柔,她觉得自己就快要晕倒了,晕倒在他的气息和力量底下。
最好永远也不要清醒过来,但愿这样的震撼热情悸动永远也不要消失……
她就知道一定有人会后悔的。
缠绵火热的吻滋味好得宛如置身在天堂,只可惜当他俩的嘴唇分开的那一那,她毫不费力就在他眼里看见了一抹震惊和后悔。
那就是她二话不说拔腿就逃的原因。
他应该没有追来,否则任凭她怎么狂奔,人高马大的他三两步就能追上了。
这个认知让亚男更加沮丧。
回到家后,她立刻锁住门--好像有人会来撞门似的--背紧贴门板靠着,颤抖的指尖轻抚着被吻肿了的唇瓣,整个人缓缓滑落跌坐在玄关的地板上。
他吻了她……这是她的初吻,不用比较也知道是最荡气回肠销魂蚀魄的一吻。
她深刻地明白,卫朗对自己的吸引力本来就强大得超乎的想象,这一吻更是证据确凿。
“老天……”她依旧止不住浑身轻颤,惶惑地低声问着自己:“邓亚男,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一吻打破了平衡与距离的假象,也让他们的关系变得更模糊暧昧。
“他会因为这一吻就表示要对我负责吗?”她低低苦笑。
不,就算是这样,她也不会接受的,更何况他对她并非出自爱意,而一个吻也不过就是一个吻罢了,也就只有她会大惊小怪。
亚男无力地贴靠在门上,茫然地望着昏暗的屋内。
全全壹“卫副队长,卫副队长……”
卫朗阴沉着一张脸,转过身来依旧维持基本礼貌,淡声道:“叫我Dive。或是卫朗。有什么事吗?”
“好吧,卫朗。”一名容貌亮丽明媚。身穿女警制服的年轻女子对着他嫣然微笑,双眸亮晶晶的,掩不住满眼的倾慕。“我是北市X大第五单位的警佐苏秀雅,刚刚听完你的演讲。”
“好,苏警官。”他停下脚步,语气平静地问:“对于我方才的演说有什么指教吗?”、苏秀雅怅然若失地望着粗犷性感的他驾车离去。
天,好酷,好MAN的男人啊……
北市知名的警花生平第一次露出痴痴然的目光。
※文中引用的歌曲,曲名是“也许有一天”,作词者是陈绮萱。
第七章
亚男知道自己很傻,不应该对着半只明虾发呆五分钟。
但这是卫朗买的明虾,她舍不得一次煮完,所以切了半只放在泡面里头煮,又因为边煮边忍不住想起昨晚的事,害她发呆到面都滚成了糊,明虾也缩小还硬邦邦的。
她叹了口气,关掉炉火,拿起小汤锅和筷子走向客厅。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两声轻敲。
她心一动,手里的汤锅差点失控掉下来。
“镇定、冷静……我到底在心虚害怕什么?又不一定会是他,就算是他也没有什么,我、我在紧张什么?给他大大方方打开门就对了。”
饶是如此,亚男还是四下张望有没有后门可以逃走。
门外的人又敲起门,这次更用力了一点。
这就是他的风格,一定是他没错!
上一秒钟她还在考虑到底要从后门冲出去还是跳窗,下一秒钟她的门就神奇地被打开了。
这个闪电般的震撼劈得她呆呆地站立在原地,连手上的小汤锅都不记得要先放下来。
相信这看在他眼里想必又是另外一番笨拙样。
“为什么不开门?我以为又晕倒在屋里头了。”卫朗按捺不住咆哮的冲动。
“我没有晕倒在我屋里过。”她讷讷道。
“对,是晕倒在我屋里。”他起愤怒发亮的双眼。
“呃,严格来说只是门口……”她不假思索的解释,却被他一记冰冷的瞪视终结了后面的话。
卫朗大步踏进屋内,怒火沸腾却没有忘记自制地关上大门,亚男很佩服在那样的怒气下,他居然还没有甩门。
她眨了眨眼睛,有丝惶恐紧张地后退一步,“你要干嘛?你,你冷静一点。”
“我很冷静。”他咬牙切齿的吐出这四个字。
“才怪,你在大吼大叫。”她戒慎地指出。
“我从来没有大吼大叫过。”他大吼道。
“好好好,你对,生气的人最大。”她眼睫急速地眨动着,小心翼翼的问:“你……你还好吧?”
他眼睛在喷火,她从来没看过他双眼喷火,无论是出于欲火还是怒火……呃,如果是前者,她绝对很乐意接受,而且一定会主动配合地剥掉衣服的吧。
该死,该死,邓亚男,现在还在耍什么花痴啊?
“呃……也许你应该先做几个深呼吸。”她心慌地小小声建议,深怕再触怒面前火大的狂狮。
“手里拿的是什么?”他锐利的目光扫过她手上的小汤锅。
她张口欲言,总算及时想起泡面绝对不会是他想听见的食物,他曾经表示痛恨她吃泡面。
“给我看。”他双眉危险地向中间聚拢,大手朝她伸来。
她本能地将汤锅藏到身后,明知道这样护着一锅泡面是很蠢的事,但她的脖子和背脊凉凉的,他铁定不会高兴知道她又煮泡面吃。
“拿过来。”
“呃……”她紧张地摇头,急中生智地看着他身后,惊讶地叫道:“咦,诗梦,怎么来啦?”
没想到卫朗丝毫不为所动,“我背后没有人,我知道。到底要不要把锅子拿出来?”
“不要。”她一步步往后退,退到了靠墙边的垃圾桶,试图“毁尸灭迹”。
他一步步地逼近她,黑眸越深越亮,眉头紧皱着,“拿来。”
“下要。”亚男这才猛然发现自己退无可退,汤锅是落进垃圾桶里,可是她的背已经紧抵着墙面,而他高大又充满威胁感的身躯欺近她,将她钉在墙与他之间了。
卫朗低头看着她的眼神难以捉摸,深邃黑得发亮是因为怒火还是别的……最重要的是,她开始觉得喘不过气了,而且他身上清新又醇厚的刮胡水味混合着性感的气息缭绕在她鼻瑞,深深笼罩住了她。
“你、你要干什么?”她结结巴巴的问道。
“我要做一件我一定会后悔的事。”。他沙哑地低语,随即缓缓地俯下头攫住她的唇瓣。
再一次,天与地完全不知道到哪儿去了,她的双脚虚软颤抖得几乎站不住,但也许是她脚下踏的是软绵绵的白云吧……
他强壮坚硬的胸膛紧抵着她柔软的胸前,滚滚燃烧在他俩肌肤间的火花四射任谁都无法否认,尤其她明显地感觉到有某种坚硬硕长的东西在戳她的肚子。
她不愿意去想那是什么,因为她下半身已经够热够瘫软了,当然上半身也是……天啊!她想不出自己有哪个部位不疯狂着迷又痴迷陶醉的。
等到这彻底撼动搅乱得他们头晕目眩的长长一吻终了时,亚男急促地大口喘息着,头昏眼花地傻傻开口--
“不、不公平……你和墙壁一样硬……”
“老天!”卫朗呻吟了一声,汗湿发烫的额头紧紧靠在她颈畔。“不要提醒我这个关于“硬”的问题。”
“为什么?”她愣愣地问,可是她并不真想知道,因为他的头就靠在她的肩膀上耶!哇塞,这对她来说已经够爽的了。
“真想知道?”他抑住另一声深沉的呻吟,惩罚似地将下半身更加压紧她。“这就是为什么。”
她惊呼一声,脸颊瞬间红若榴火,天啊!
如果他不是在裤头藏了一只特大号的手电筒,那就是……
要命了,她快喷鼻血了。
卫朗迅速移开身体,和她保持几寸的距离,他自己也深怕这样过度刺激的碰触会令他失控。
此时此刻可不是让“火山”爆发的最好时机。
“你、你……”她屏息的看着他,连动也不敢动。“呃,你可不可以先让我离开一下?”
“为什么?”他反问,嗓音沙哑性感得又引起她另一阵栗然。
“因为……”她舔了舔干燥的唇瓣,清楚地察觉到他看得目不转睛。“我,我肚子饿了。”
他浓眉瞬间打结,“还没有吃午饭?”
“呃,对。”她心虚地不敢承认刚刚那锅泡面就是她的早餐兼午餐。
“所以煮泡面。”他浓眉挑高,显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是不是?”
“那么久以前的事情,就让我们把它忘了吧。”她打着哈哈,却冒冷汗地发现他完全不为所动。“嗯,你吃过中餐没?”
“没有。”他起双眼,“我就是特意回来监督的,走吧。”
“走什么?”她愣愣问道。
“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吃饭,然后好好谈一谈。”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卫朗抓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我就怕你会这么说。”
哀声叹气也来不及了,但是亚男总算及时在被拖出门口前大喊一声。
“我还没拿皮包……”
“不需要皮包。”
“喂……”她想抗议。
“我全名是卫朗。”他挑高一眉,露出森森白牙。“要自己乖乖走出去,还是要我扛着?”
她听得花容失色。
见鬼了,当然不行!她还要在这个社区继续住下去,而且也还不想被诗梦毒成天聋地哑。
她叹了口气,只得认命地屈服在暴力之下。虽然嘴角频频往上扬的动作很奇怪,但是她确定自己真的很无奈、很可怜……
嘿嘿嘿!亚男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正在眉开眼笑。
亚男坐上他的吉普车,享受着风拂过满头满脸的滋味。
哇,好棒的感觉……
“你今天为什么不用上班?”哎哟!她会不会踩中了他无业游民的痛处?
卫朗瞥了她一眼,“严格来说,我今天上过班了。”
“咦?”她疑惑地看着他,又忘了分寸地追问:“你上班的时间好像很弹性,事实上我大部分时间都看到你在屋里晃来晃去。”
“我就知道窗帘没有拉势必会引起某些“注目”。”他揶揄道。
她脸颊不自禁红了起来。“其实我也不是常常看你的窗户啦,呃,只有偶尔……当然,这也证明你的玻璃擦得很亮,我……”
他笑了起来,低沉的笑声震动了她的心房。
唉,为什么有人连笑声都这么迷人?
“你笑起来很好看,笑声也很好听。”当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时,瞬间脸蛋红得跟西红柿一样。
“谢谢的赞美。”他露齿一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总能令我生气和发笑。”
她受宠若惊地看了他一眼,有些迟疑的开口,“你确定不是因为你某根神经被我气到失常了?”
“也可能是那个原因。”他再度想笑了,双手稳稳地掌控着方向盘。
“我们要去哪里?”她忍不住又问,有点着慌地道:“最好不是什么高级餐厅,我只穿了T恤、牛仔裤和一双破球鞋。”
“什么时候不是这样穿的?”他见怪不怪地道。
“我当然也穿过裙子的,在我专科毕业典礼上,同学都称赞我的腿还不错呢。”她忍不住鼓起腮帮子。
“那是多久以前?”
“呃,五年前。”亚男看着他紧抿却颤抖的嘴角,翻了翻白眼,认命地道:“你想笑就笑吧,憋着多难过。”
卫朗放声大笑,颤抖的宽肩显露出他真的感到非常好笑。
“我希望你不会持续笑一个小时。”她低声咕哝,“会没气的。”
她的话再度赢得他肩头的一阵激烈颤抖。
不知怎地,一个高大的帅哥猛男坐在她身边频频大笑,这种画面应该是浪漫中带着突兀的,但是亚男却感受到一股温馨幸福的感觉。
她的眼神温柔地看着他。
好半晌后,卫朗总算忍住笑声,但笑意仍在唇畔逗留不去。大掌下的方向盘缓缓向右转,他将车子停靠在一栋雪白洋房前,被绿色攀藤植物缠绕的古铜色招牌上,优雅的花式字体书写出中英文:玫瑰Ros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