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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0

作者:单飞雪
更新时间:2018-01-09 08:00:00


    曦西又对六兄弟拍拍手。“你们好棒,我好高兴,了不起!要加油喔,没问题的喔。”

    这样叫棒?张摩尔手中的开关掉在地上,他女朋友的标准,好诡异。那被她喜欢上的我,算什么?也好棒?他不确定了。

    真的吗?我们很棒?六兄弟被骂了好几天,这会儿心花怒放,咧嘴笑开怀。

    卓曦西赞美完走了。

    卓曦西走了以后,留下的人们,觉得空气变香了,风中小草摇荡得像在跳舞,老师觉得训练蠢笨的六兄弟是她音乐史上最大成就,小学肄业的六兄弟觉得此乃黑道生涯中最大突破,比跟帮派瞎拚干掉某老大还有成就感。

    张摩尔望着草径上远去的女人,他眨眨眼,心底暖洋洋,嘴角也上扬。喔,他知道,为什么这么喜欢她,她天生有点石成金的魅力,有散播欢乐的魔力,她令周遭的人活得更有意义,一句随意的温暖话,一朵可爱微笑,就让在她身旁的人感到世界真美好。

    为了卓美女的可爱微笑,为了不辜负卓大美女的赞赏,后来六兄弟的练习超顺利,自信来了就越来越上手。

    展览当日,天公不作美。

    天气好冷,呵出的空气,化成云雾,从嘴里,飘出去。细雨霏霏,宝藏严这位在山腰的老旧社区,远看着,浸润在雾蒙蒙灰雨里。天冷,下雨,空气湿重,人稀少,这种天气最适合窝在被里睡觉,这种天气也适合和情人窝电影院窝餐厅,谁要顶着寒天看展览?

    放在入口处,缤纷多彩的玩具们,被雨下得黯淡,黯淡的还有工作人员的脸。

    “没关系,等一下就出太阳啦,大家打起精神啊!”愁云惨雾中,唯有曦西仍保持着笑脸。

    曦西跟大家打气时,张摩尔也没闲着,他撑着一把黑伞,随工程师绕行展区,检查玩具状况。

    他表情镇定,跟工程师这儿摸摸,那儿看看。他隐藏起担忧,暗暗祈祷太阳快来,雨别下了,他亲爱的女人为这展览付出很多心血,拜托一定要成功哪!

    九点,太阳没出现,雨更淅沥,眼看买票入场的观众比工作人员还少,展览的玩具比来看的人还多,没人开心得起来。

    曦西还是强撑着笑意,安慰大家:“天气这么冷,大家都睡得比较晚,等一下人就会越来越多,晚上的表演会一定会很轰动,没问题的!”

    是吗?她的笑容,只笑出工作人员的红眼睛。

    殷秀兰拉她到一旁。“唉呀,不用再笑着安慰大家了啦,事实摆在眼前,好惨啊,刚刚我问票务人员,从早上到现在只卖出五十张票哪!”

    “因为天气不好嘛,还有明天。”不,绝不会失败。

    “第一天这么惨,明天报纸会怎么写?可恶!”秀兰不甘心哪!“那些骂的人知道了要笑死了,尤其是白御飞,这下他可得意了,好像没有他,就不行了。”

    “唉,管他怎么想。”

    “我生气啊!”秀兰嚷嚷。“我不要被他看扁哪……”说着,竟哭了。这也是她第一次,跟着曦西投注好多心血在这展览上啊!

    “没那么严重好吗?展览刚开始,不要担心嘛,没问题啦。”曦西拍拍她的肩膀,安慰着。

    中午放饭,曦西跟张摩尔躲在破屋顶的楼梯间吃便当,他们避在檐下,坐在木凳,雨水从檐下倾落。

    两人都沈默着,曦西因为频频安慰工作人员,嘴好酸,累得不想讲话,也笑不出来。张摩尔本来就话少,加上展览不顺,心中忐忑,更沈默了。

    他知道曦西心情不好,可是不知道怎么给她打气。

    忽然,他放下便当,冲出楼梯间,跑进雨中,停在雨里。然后猛一转身,看着曦西,他――曦西讶然,大笑,笑得眼泪飘出来。

    银雨霏霏中,张摩尔学他爱的Pulp主唱JarvisCocker跳怪舞,怪腔怪调Babies。长手长脚的张摩尔,扭腰踢腿,跳起舞来感觉真诡异。

    他引吭高歌――“OhIwanttotakeyouhome,Iwanttogiveyouchildren,Youmightbemygirlfriend,Yeah,yeah,yeah,yeah,yeah,yeah――”

    歌词色色的喔!曦西爆笑。像,真像怪怪的JarvisCocker。看她笑开怀,张摩尔维持冷酷表情,唱得更卖力,一直Yeah,yeah,yeah,yeah,yeah,yeah不停。

    想他女朋友的笑安慰了好多人,他呢,他乐意当那唯一的,能安慰她的那个人。再没什么比这刻更满足,让心爱的女人开怀笑,他头发湿透,夹克湿透,心还是暖呼呼。

    忽然,他顿住舞步,不唱了。

    曦西也收住笑容,呆住了。

    他们一起望向天空,雨停了,那边,慢慢地云儿散开,隐约看到阳光逐渐穿透密云……

    “太阳出来了?”曦西恍惚。

    “太阳……马的,还真出来了!”张摩尔更恍惚。

    “太阳出来了!”

    他们大叫,曦西冲出去,和他抱一起,两人兴奋的又跳又叫,像小朋友喜悦得转圈圈,啵啵啵地热吻,高兴得不得了。

    太阳一出来,位在公馆附近的宝藏严,很快地吸引人潮来游玩,他们抱着逛逛的心态,参观玩具展览。

    小孩们被玩具逗笑,大人看见一直敲头,无限回旋的玩具,也被他们的滑稽逗笑。工作人员忙着解说每一展区的活动,也跟着笑得合不拢嘴,忙得好起劲。

    等到天黑,宝藏严外的小舞台,开始表演玩具演奏。

    观众挤在棚子下面,欣赏六兄弟跟玩具的合作演出。

    张摩尔和工程师蹲在六兄弟后,忙着操控玩具,曦西跟秀兰拿着会伸缩弹出的爱的小手串场搞笑,演出时状况百出,但是六兄弟越是频频凸槌,观众就笑得越开心……

    这里没有完美,也没教人看不懂的,硬邦邦的高水准艺术。曦西这儿有的,是贴近人们,暖呼呼的玩具艺术,大家都玩得好开心、好尽兴,曦西看了好感动啊,这才是她身为策展人,最满足的时刻。

    活动结束前,曦西上台向观众致意。

    “这是个状况百出的演奏会。”她主动承认,群众哈哈大笑。曦西眨眨眼,顽皮地吐吐舌。“我可是不会跟各位说对不起的,就像各位的人生一样,出包是正常的嘛。”大家又一阵哈哈大笑。

    曦西向周围的工作人员点点头。“现在,工作人员会发给大家赠品,一支爱的小手,我知道各位看了这样的演出,一定累积很多愤怒,各位可以拿着爱的小手,轻轻拍打我们的演出者泄恨。”

    小朋友尖叫大笑,冲出去抢爱的小手,到场采访的媒体记者,也挤进去抢着要玩。

    六兄弟笑咪咪地蹶起屁股,让大家惩罚性地拍打他们。

    最后,曦西结语:“希望大家这一天玩得快乐,也跟各位分享我心目中,最了不起的艺术家,张摩尔先生。他设计的玩具,带给我们这么多快乐,我们鼓掌请他上台好吗?”

    大家大力鼓掌,张摩尔没料到曦西会请他上去,有点吓到了。他酷酷走上台,向大家点头致意。

    曦西说:“只有鼓掌好像是不大够的,你们看,我们这位大艺术家,笑都不笑呢,怎么办呢?”

    她想干么?张摩尔瞪她。

    曦西凑近,忽啵地吻了他的脸,再用爱的小手,啪地狠拍一下他的屁股,眨眨眼睛。“当然还要香吻啊!”

    曦西大笑,张摩尔呆在台上。

    他看见眼前好多张笑脸,开成好巨大的幸福,包括远处那个拚命鼓掌的妈妈。

    在黑夜中,灯火橘黄,小径上,人影幢幢,光影交错。啊,好感动,被这么多温暖笑容包围,好快乐的夜晚,他想,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这天,更不会忘记曦西主动在大家面前赠他香吻。呜……好棒!可是她竟打他屁股,呜,很丢脸。

    这些欢笑声,这激烈的掌声,就是给策展人最棒的赞美。

    曦西握住张摩尔的手,听小朋友们跟父母吼着明天还要玩,曦西笑得合不拢嘴,她的玩具展,大成功啊!

    张摩尔也笑着暗爽,他的爱情,大成功哪!

    寒冬退去,树冒出点点嫩绿,春雨绵绵密密湿漉长街。下雨带来不便,但有人是下雨也高兴。

    “多么诗情画意啊!”曦西瞧着落地窗外,一片灰蒙的街景。

    秀兰讪讪道:“是很诗情画意,天天湿意盎然到棉被都长霉。”

    “是不是湿气太重?把工作室的除湿机搬回家用,早上再带回来啊!”

    “谢谢,我以为会说干脆买一台给我咧。”反正CASE暴增那么多,赚翻了。

    经过玩具展大成功,曦西现在可说是艺术界商业界通杀,大家都想请她办展览。

    “哈、哈!可以用我给的奖金去买啊。”曦西嘿嘿笑,哼起老歌。“三月里的小雨淅沥沥沥……淅沥沥沥下个不停……”她收拾桌上物品,塞进包包。“我的心哗啦啦啦啦哗啦啦啦啦……”她一边哗啦啦啦啦,一边走向门口。

    殷秀兰抱臂观望,看曦西直走到门口,看曦西取伞打开,看曦西抬脚就要跨出门外。

    “去哪?”工作室开到六点,现在才三点多。

    曦西愣住,对她笑。“我回去喽,要是没什么事,也可以提早下班啦,免得晚一点又塞车。”普天下,到哪找像她这么有情有义的老板啊,哈!

    “喔。”秀兰点点头,凉凉道:“那么等一下四点不跟大树兄开会啦?你们不是要讨论六月在华山艺文中心的陶艺展吗?”

    “那是明天。”

    “是今天。”

    “是明天上午十点。”

    “OK,让我们回顾一下历史,从过去的经验看来,认为对还是我对?对的脑袋有信心吗?有吗有吗有吗?”

    没有。所以赶快搜出包包的大记事本检视。“啊!啊、啊……我搞错了。”

    “就是喽,开会的资料我放在第二个抽屉里。”唉,没有我看怎么办啊?曦西。

    电话铃铃铃,秀兰抄起电话。“曦西工作室你好,哦,是是,嗯,我知道,嗯,真的没办法喔,曦西的工作已经排到六月,除非年底,不然真的没办法帮老师规划喔,嗯……好的,不客气。”

    挂上电话,秀兰看曦西还杵在门口,问:“还不进来?”干么一脸茫然?

    曦西奔来,抓住秀兰两臂,激动嚷:“我完了我完了,跟说我现在一定要离开,拜托帮我取消四点的会。”

    “现在取消?神经病!”又要叫她做坏人!

    “拜托啦,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超重要,拜托喽,掰。”不等秀兰点头,拔腿就跑,瞬间消失,无影无踪。

    “什么事这么重要啊?”秀兰瞪着门口。

    曦西逃出工作室,走到车旁,开车门,扔包包,坐下,发动汽车。

    叩叩叩――有人敲车门,是艺文记者沈君钧。

    曦西按下车窗。“哈,钧姊。”

    “可以聊一下吗?”

    “改天好吗?我现在有事噢。”

    “五分钟就好。”

    “这样吧,顺便载回报社,车上聊。”曦西让她上车,车子驶上马路。“钧姊是要问六月展览的事吗?我好像有叫助理FAX资料给。”

    “是关于白御飞的事。”

    “白御飞怎么了?”

    “国际商银向法院申请假扣押,要扣押白御飞的动产跟不动产。这事知道吗?”

    曦西震惊,陈淑美说的果然是真的,沈默了会,她说:“我不知道。”

    “我们还接到黑函,指控白御飞乱搞男女关系,还谣传他有私生女,对私生女不闻问。知道吗?听白御飞提起过没有?”

    何止知道,还亲眼目睹,看样子白御飞糟了。“我不知道,恐怕没办法帮什么。”曦西不想火上加油。

    “墨霓熟吧?墨霓跟白御飞原来交往很多年。”

    “是噢,我不清楚喔。”一概装傻。

    “两小时前,墨霓烧炭自杀。”

    “啊?”

    “现在住院治疗中,等一下新闻就会出来,她的遗书写的全是跟白御飞的事,他为白御飞负债六百万,却发现白御飞同时还跟巴熙交往。”

    巴熙?!曦西惊愕得说不出话。

    放缓车速,她脑袋混乱,巴熙从没说过她跟白御飞的关系,巴熙甚至知道她是喜欢白御飞的,他们究竟什么时候交往的?为何瞒着所有人?难道也是白御飞的意思?曦西很受到打击。白御飞究竟跟多少女人有一腿?而差一点她就是这些女人之一,卷入到他的爱情游戏。曦西面色惨白,庆幸自己好运。

    记者拿出纸笔。“以前和白御飞走得很近,他是不是也有追求?你们有交往吗?他用了哪些手段,让女人对他服服贴贴的?”

    “……”曦西缄默。

    “嘿,像这种伪君子,我们不能姑息他,我们要拆穿他的真面目,把知道的说出来吧,免得再有女人上当――”

    “报社到了喔。”车子在报社门口停下。“不好意思没帮到,这些事我都不清楚。”她现在很幸福,她没兴致报复白御飞。

    少来了!记者煽动着:“不觉得白御飞太恶心了吗?他之前还批评,很多人都说跟他私下常约会,老实跟说吧,连白御飞的司机都跟我们说了,和他关系很好,如果担心曝光的问题,我可以匿名处理,把知道的说出来好吗?”

    “好吧。”曦西疲惫地吁口气,紧握方向盘,盯着柏油路。“白御飞是台湾四年来,最受国际注目的视觉艺术家,他发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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