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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0

作者:单飞雪
更新时间:2018-01-11 08:00:00
事实真相。他将一家小药铺的老板带进冷月宫,亲口向张冷证实欢沁曾向他购买一包蒙汗药。

    张冷睁着空茫的眼,痛苦地看着周恩平。这一切来得太晚了!

    他怒极喝道:“来啊!将施欢沁押上来!”

    当欢沁一眼瞧见药铺老板,便已心知肚明。她没有发出任何辩解,只是颤抖地闭上了眼。

    张冷长剑出稍,眼看着就要往她颈间砍落。

    电光石火间,一条人影自旁闪过,硬生生将欢沁推开;张冷吃这一惊,连忙住手,仓皇间力道过猛,差点儿误伤了自己。

    张冷又惊又怒,瞪视着挡在欢沁身前的周恩平,救欢沁的正是他。欢沁也呆呆地望着他,眼中满是迷茫之色。

    只听周恩平道:“她同你及如玉一样,都是痴情人,何不手下留情,以化解她的恨?”

    “她害惨了如玉,我绝饶不了她!”

    “害惨如玉的不是她,是你心中的噩梦!”

    这句话一针见血地劈醒张冷。

    他扔下剑,颓然倒向椅子。

    没错。是他的不信任害了如玉。

    她怀着他的孩子,她是那样天真地希望给他惊喜,但她得到的却只有无止境的羞辱。

    他几乎杀了她。那疯狂的一剑差点刺穿她。

    他不配爱她。他的聪明和冷静,从来没在爱情中派上用场。

    张冷撑住额,心痛地合上眼。

    “张冷……”周恩平担心地喊他。

    张冷抬起头,一脸坚定。“无论花多少时间,我一定要找到她。”

    到时,他会求她原谅;他会倾力补偿她所受的一奇QīsuU.сom书切委屈。在此之前,他只恳求老天保佑她安然无恙。

    第9章

    冬日过去了,春花谢了又开、开了又谢。秋枫红了又黄,当片片残叶四散飞启后,冬雪又再度降临。

    这一年,“千里香”少了招牌名花施欢沁,并没有受到多大影响;因为,有另一位才貌更出众的冷香红,成为“千里香”新的当家花魁。

    香红不只名字红、人也红。虽然她只卖笑、不卖身,但她长得柔美娇俏、口齿伶俐,非常讨人欢心。

    她永远穿着红绸丝衣,眼眶更始终泛着淡淡的粉红。听说那是哭红的,但没人见她哭过。她总是笑容满面,双眸隐隐含着一抹烟气,好似忍着千年不曾落下的泪珠儿。

    她的酒量也好,但常带着醉意,一醉便笑得更艳。

    她真的是称职地“卖笑”。

    笑久了,她真开心成假开心,倒也没人分得清了。

    她把笑当成是哭。每当她堆起满脸媚笑时,心里想的其实是一场痛快的嚎啕大哭。

    她,正是如玉。

    当她历尽千辛万苦,返回“千里香”时,等着她的是病重快被逐出的亲娘赵香雪。

    赵香雪年华已去,不再有利用价值,妓院当然不留。如玉怀着身孕、用尽了盘缠才回到这里,已无能力再觅住处。

    如玉知道要找大夫医母亲的痛,自己又要待产,需要大笔银两。她终于向老鸨低了头,借了一笔银子,签下两年契约。一待她生产过后,便要下海执壶卖笑。

    近一年来,她化名冷香红,决心忘了过去。

    没想到人人都爱冷香红。

    只因她那种惹人爱怜的风情是别人装不出的。那风情是因为曾经沧桑,那无所谓的笑容只因为心冷。这些反倒成了她独一无二之处。

    世事竟如此无常,真令她哭笑不得。

    这一年里,李劲残存的势力全遭瓦解,如今江湖几乎已是张冷的天下。然而寂寞日日蚀心,他比当年失去沈月时更不快乐。经过这些日子的沈淀,他终于明白他是真心爱着如玉。

    正因如此,当时他才下不了手杀如玉,更在她失踪后,拚命地寻找她。他不在乎如玉的背叛,哪怕这是他最忌讳的事。

    这跟当年他爱沈月的心不同。有了如玉后,他逐渐了解对沈月只不过食一种所有物的占有欲,因此容不得她有一丝一毫的违逆。但对如玉,却多了包容与疼惜。

    他甚至想过,如玉就算真的做出对不起他的事,也该怪他,谁教他这么不懂怜香惜玉?于是他决定亲自上“千里香”去一趟。

    到梅镇的路十分漫长,张冷不断在心中默念着。“如玉,都怪我明白得太晚了,才让受尽委屈;但,只要找到了,一切都不会太迟的,是不?”

    经过十日披星戴月的赶路,他终于到了梅镇。

    张冷在路人的指引下,找到了“千里香”的所在地。

    还未入夜,“千里香”尚未开张,他只好向门房问起如玉。

    “这里没赵如玉。”门房不耐烦地答。

    “她曾在这当过厨娘。”

    “我最近才来上工,不知道。我们这只有一个大厨,没有厨娘。”他一边扫着地一逛喃喃叨念:“怪了,人家都是来找姑媳,你倒找厨娘……真是!”

    张冷失望地伫立雪地,张望着“千里香”。里头,真的没有他朝思暮想的如玉吗?

    他千里迢迢而来,难道见不到她一面?不、他不甘心。他问门房。“这里几时开张?”

    “酉时正。”

    “好,我到时再来!”

    张冷转到了大街上打听,人人都说,赵如玉自从神秘失踪后,便再也不曾回来过。

    张冷实在想不透,如果如玉没回来这儿,那么她能上哪儿去?

    酉时方至,张冷已迫不及待拍开“千里香”的门。入夜后的“千里香”热闹喧哗,姑娘们全笑着上场。莺莺燕燕,好不热闹。

    张冷一见老鸨,即刻亮出一百大银。

    老鸨登时双眸大放异采。“大爷,您喜欢哪位姑娘?”

    “赵如玉认识吗?”

    “如玉?她是我们以前的厨娘。”

    张冷又拿出一百大银。“她人呢?”

    “呀”老鸨贪婪地收下银子。“这儿没有赵如玉了。”

    “她不在这儿?”

    老鸨暧昧地丢下一句。“这里没有赵如玉,但是有冷香红。”

    “冷香红?”

    老鸨眨眨眼。“也许,她知道如玉的下落。”

    “好,那么找她过来。”老鸨满脸堆笑。“大爷,您肯定不是本镇人。冷姑娘她不随便见客,她有规矩的。”

    “什么规矩?”

    “猜牌!”

    “猜牌?”

    “是的。每人每天有一次猜牌的机会,每次需缴十两银。冷姑娘亲自出牌。只要大爷够幸运猜中一次,冷姑娘自然相陪。但是,得再加收八百银。”

    张冷从没听过这么奇特的方式,他倒想会会她。

    老吹嘘着。“大爷,这冷姑娘可是我们千里香的活招牌,您见了保证不会失望。大爷可有兴趣猜牌?”

    “好。”

    “请随我上楼。”

    张冷被带至楼上最里间的厢房。

    老鸨敲门道:“冷姑娘,有客人要猜牌。”

    只听一句轻柔的声音。“请进。”

    这声音?

    老鸨替张冷推开门后,便躬身退开。

    他瞧见一副精致的面罩,底下露出诱人的红唇。她唇上的胭脂如血,衬得雪肤格外白皙。

    女人坐在床上,一身艳红丝衣。黑亮瀑布般的长发不似一般女人盘起,而是放肆地任它垂落肩背,她的身子十分纤细,看似弱不禁风。

    女人优雅地倚着床槛,见到他,并不殷勤招呼,只是慵懒一笑。

    “大爷如何称呼?”她说。

    是如玉!他震惊地望着那抹红唇,认出了她的声音。他冲口而出。“如玉?”

    她笑了,轻掩着嘴。“大爷,我是问您的名字哪!怎么,您叫“如玉”?”

    她轻移莲步至桌前落坐。

    “大爷可要猜牌?”

    “是。”明明是如玉的声音,只不过多了点沙哑。他努力端详她的脸、她的举止。

    她解释着:“这桌上有四张牌。红、蓝、白、黑,您要猜哪一张牌?”

    “认识赵如玉吗?”他不答反问。

    她笑了。“您猜哪一张?”

    张冷指着中间那张。

    她问:“猜什么颜色?”

    “红。”

    她揭牌。是黑。

    女人笑意更深,站了起来。“留下银子,您可以走了。”她拉了床头的绳铃。

    “送客。”

    门外立即一阵脚步声,一个老翁哈着腰道:“大爷,请”

    张冷只是伫立着,定定凝视她说道:“是不是猜中了,便揭下面罩陪客。”

    她仍是笑。“没错。”

    “是赵如玉”

    “这里只有冷香红。”

    “还在气我?”

    “气你?大爷,气你什么?气你没猜中牌吗?”她娇媚地笑道。“大爷,也许改天您运气好些就会猜中牌了。天色不早,您先回去歇息吧!”

    “好,我明日再来,我会证明是如玉!”

    “您若猜中牌,想叫我阿猫阿狗都可以。现在,我只好送客了。”

    她微笑赶走他。就连拒绝,她都带着笑容。

    张冷走前深深看她一眼。他想看穿那面保护屠,想知道面罩后的,是他曾深爱过的女人。

    张冷走下楼,老鸨立即热情遮上来。“大爷,香红今日没陪您不要紧。我介绍另一个标致的姑娘给您。”

    “不必了。除了她,我谁都不要。”她明明就是如玉,为什么却拒绝相认。“冷香红在这执壶多久了?”

    “唔……快一年了吧!”

    张冷沉着一张脸,丢下一句。“我明日再来。”

    他步出“千里香”,在黑夜风雪中,独自一人慢慢跺回客栈。

    如玉拒绝认他、不再爱他。她想就这么算了吗?那么,他的孩子呢?难道她要让孩子一辈子没有爹?

    这是多么可怕的念头。

    张冷停住步伐。忽然,他明白了如玉要的是什么?

    她要“分”离她已下了决定。

    他是为了和她相聚才来的。但她要的是分离。她从不打算将来要和他相聚。

    张冷感到寒风刺骨,背脊发凉。

    他以为,他到了梅镇,也找到了如玉。而此刻踏在和她同一处的土地上,他惊觉,她在更远的地方。而且,他未必能带回她。

    另一边,“千里香”二楼的厢房,有一只雪白葱嫩的手推开窗,冷香红凭栏看了他背影一眼,然后拉上窗幔。

    没有月亮的晚上,星儿也消失无踪。

    只有凄冷的风雪不停,令一切变得苍茫。

    第二天晚上,张冷又去了“千里香”。然而,幸运之神似乎故意捉弄他似的,他又输给了冷香红。于是,他又被她微笑客气地送走。

    张冷知道自己为什么输。

    因为冷香红无所求,无求所以心定,心定自然容易赢。

    而如今反倒是他急于挽回她的心,他有求于她,因此无法心定。可是,他不甘就此罢了。

    所以他第三天再来,然后是第四天、第五天……运气总有临到他身上的时候。

    这天揭牌,他终于赢了。

    冷香红轻轻笑着。“也该你赢了”她立刻揭开面纱。

    张冷怔住了。她不是如玉。

    如玉不会有那样冰冷、不带任何情绪的空洞眼神。

    如玉更不会有那样陌生、疏远的微笑。笑得虚无、冷漠,像是无思想的笑。

    为什么?一个花样年华的少女,竟会出现行尸走肉般的神色?

    张冷紧蹙着眉头。只有一个答案,她受过太多委屈、吃过太多苦,她已经心碎得麻木了。

    他恨自己,竟令一个他爱的女人沦落至此!

    冷香红静静凝视他痛苦的模样。良久,她终于忍不住开口轻声道:“大爷,我必须提醒您,我只能陪你用膳喝酒一刻钟。而且,您还得先支付八百两纹银。您了解吗?”

    他哑声问她:“是冷香红?”

    “没错。”

    “但其实是赵如玉”

    她掩嘴轻笑,半晌才答:“赵如玉已经死了。”

    “怎么死的?”他故意问她。

    她利落回答:“被她的男人一剑刺死的。”

    “她并未真死对不对?”

    她格格笑了。“您怎么老是同我打哑谜?死了就是死了,就是不在这世上了,还有什么真死假死?”

    “我明白了。”他朗声说道。“除了陪我用膳外,还能提供什么服务?”

    “没有了。我只卖笑不卖身”

    张冷内心稍感安慰。他又是叹息又是无奈一句。“那么,让我们今晚喝个痛快吧!”

    张冷点了三瓶花雕、一桌的小菜。

    虽然只有一刻钟的时间,他还是尽力跟冷香红拚酒。她酒量亦不差,笑地至少喝掉一瓶。

    美酒与佳人当前,这是人生一大乐事。然而张冷却心如刀割,只因他明白自己曾深爱的女人,如今心中已不再有他。

    于是,他放任自己醉了。他倒在桌上不省人事。

    冷香红看着他,一直等一刻钟到了,她立刻拉绳唤人来带走他。她没多说一句话、更没有安慰他半句。冷香红的心早凝成了一块冰。

    第10章

    这场风雨,似永无休止之日。

    张冷早已打定主意,来时一个人,去时,他要三个人一块儿走。

    偏偏,他每一次见她,她还是不变的客气与陌生。美丽的脸上,充满生疏的微笑。

    她的笑像是宣告着:别浪费时间了,你永远不会有希望的。

    偶尔,张冷会绝望地想:莫非这一切最终躲不过遗憾?

    他终于按捺不住,打算使出激将法。

    “如玉”他忽地捉住她的手。“如玉,我知道过去我辜负,让过了一段苦日子,我是真心想补偿,但我恐怕时间不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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