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防苏雅冲上来,粉拳如雨点打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口中道:“陆一鸣,你这个家伙,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温柔,你看看蝶心,连路都不能走了。”
方蝶心则惊讶的看着陆一鸣:“天哪,你怎么变得这么年轻,哪有三十岁啊。”
“他是骗你的,他比你我大一岁,才二十一岁。” 苏雅说道:“走,我陪你去洗澡。”
陆一鸣吐吐舌头,问:“今天那位美女陪本少爷就寝?”
苏雅道:“美的你,今天我们姐妹连床夜话,没有你什么事。”
哈哈一笑,陆一鸣回到自己的寝室,倒在床上,不久便沉沉睡去。
日上三杆,陆一鸣才从甜梦中醒来,他洗漱完毕,对着镜子化好妆,这是他的习惯了,转脸又变成三十岁的样子。
来到楼下,只见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里里外外异常整洁,方蝶心系着一条围裙,正在擦洗他的别克爱车。
“蝶心,你休息一下吧,这些事情我们有家务工定期来做。”陆一鸣道。
“沈大哥,我不累,以后你不要请家务工了,这些事情我来做。” 方蝶心小巧的鼻梁上面已经沁出点点汗珠。
“那怎么行啊。你放下吧,还是让他们来做吧。”陆一鸣道。
“沈大哥,你把我从魔窟里救出来,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你就让我做吧。” 方蝶心恳切的说。
“这……”陆一鸣不知说什么好。
“默哥,大清早的,是不是又在欺负我的妹妹啊。”苏雅穿着睡衣,睡眼惺忪的步出小楼。
“那会呢。”陆一鸣笑道,“你怎么成了她姐姐啦,你好象说过蝶心比你大几天。”
苏雅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我比她先进门,自然是姐姐了。”
方蝶心道:“沈大哥,雅姐,我给你们弄早点去,我不能出去,只有在家里给你们做了,对了,我做的鸡蛋饼口味不错的。”转身要走。
苏雅道:“蝶心,你等等。”转脸对陆一鸣笑眯眯的说:“作为沈府大管家,我今天有事情要宣布,楼上东面第一间住房任然归本管家使用,第二间归方蝶心小姐使用。”
陆一鸣暗笑,好嘛,把我的房间给调走了,他问道:“请问管家大人,小人的房间您安排在那里?”
“嗯,第三间是书房,你就住最西边那一间。”苏雅故作严肃的说。
陆一鸣刚要抗议。方蝶心急道:“不,雅姐,我刚刚看到厨房边上有一小间房子,我就住在那里。”
苏雅一摆手,“本管家宣布过了,不再变更。”她面带坏笑,对陆一鸣道:“其实,蝶心那间你每夜都可以去的,这不在本管家的管理范围内。”
方蝶心还要说什么,苏雅道:“蝶心,你这就不对了,你住在厨房里,沈大少爷半夜上你那儿去,要多走多远的路,冻感冒了咋办?”
陆一鸣不禁得意非凡,两天之内,本少爷有了两个老婆,也享受了齐人之福也。
■■■正文■■■ 第二十五章 重操旧业
(更新时间:2007-4-5 14:34:00 本章字数:2251)
张绍义急匆匆赶到法华路88号院子,院子里说一座漂亮的两层西式小楼,张啸林一年前买来送给他的情妇黄丽。
黄丽大学毕业时在他的公司做事,就被他看中,包养起来,目前他的许多正式和非正式的女人中,黄丽最得宠。
院子门口的门房里,七八个黑衣打扮的保镖坐在那里聊天,看见张绍义纷纷站起来招呼:“总管,您来了。”
张绍义微微点头,径直跑上二楼,二楼中间那个房间门口又站立了四个精悍的保镖,他们看见张绍义只是点头无声的笑笑,却没有作声。
张绍义轻轻推开厚重的木门,伸进头一看,四个人正在打麻将,铁打不动的三个老牌搭子是青帮的三大亨:黄金荣、杜月笙、张啸林,另外一个人则不确定,今天是义安帮的冯敬尧,近来张啸林和冯敬尧的关系走的比较近乎,常常邀请他来打牌。
黄金荣的位置真冲着门,看见他伸个头近来,便哼了一声,说道:“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杜月笙也看见了他,笑问:“绍义啊,找你家老板?”对张啸林说:“绍义找你有事。”
张啸林立刻放下牌出去,他知道事情不紧急,张绍义不会来打扰他的。
两人走到隔壁的房间,关上门,张绍义急忙道:“老板,方蝶心从迎春楼里被人赎走了,那个男人花了一万元。”
张啸林放下心来,说道:“我当多大的事,那个女人也许原来就有个相好的,花钱把她赎回去也是在情理之中。”说完,转身要走。
“还有,老板,昨天晚上轮船公司财务室的一只柜子被偷走了。” 张绍义道。
“里面有钱吗?”张啸林问。
“没有,财务室里从来都没有留钱过夜的。” 张绍义道。
“那柜子里是一些什么东西?”张啸林问。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一些账册之类的玩意,也许是小偷认为里面是钞票,把他偷走了。” 张绍义道。
“会不会和方蝶心被赎走有关系?”张啸林思考着问。
张绍义道:“我也担心的是这个,不过公司里里外外的锁我都换过了,方蝶心一个小姑娘应该没有本事进来的。”
“那个赎走的男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张啸林问。
张绍义道:“我问过迎春楼的老鸨,她说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从衣着来看,像一个小公务员,但从出手大方来看又不像。”
张啸林盯着张绍义的眼睛,突然问:“你到安徽去除掉陆家那个小子,你亲眼看见他的尸体吗?”
张绍义的心猛的一跳,连忙说:“确实,我确实看见那小子死了,尸体已经变冷僵硬了。”
“那好。”张啸林舒了了一口气,温和的吩咐:“你派几个人,暗暗打听姓方的丫头下落,看见了以后顺手给除了。”说着,推开门,回到打牌的房间。
张绍义轻轻擦擦头上的冷汗,陆一鸣死了吗?虽然脸上血肉模糊,但个子肤色都差不多,还有军装里面订的布条上面的名字,张绍义给自己安慰:是死了,他的确死了。
时钟指向了晚上七点正,乐池里,留着长发的乐队指挥潇洒的一挥手中的指挥棒,熟悉的旋律响起,漂亮的女歌手用她特有的磁性声音唱起了著名的歌曲:《夜来香》。
那南风吹来清凉,
那夜莺啼声凄怆,
月下的花儿都入梦,
只有那夜来香。
号称“东方第一乐府”的百乐门舞厅的晚场正式开始了,舞池上空的灯光开始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芒。
客人们开始纷纷下场,没有舞伴的男宾邀请舞厅的伴舞女郎去陪舞,随着时间的推移,客人们越来越多,坐在边上的伴舞女郎和伴舞先生越来越少,很快,只剩下一个伴舞女郎孤伶伶的坐在那里。
从大门外走进两个中年男子,发福的身体显示出来他们是小有前途的人物,其中一个人抱怨道:“你看看,来迟了吧。”
他一眼看见边上还有一个伴舞女郎,高兴的说:“王老板,我先下场去了,几天没有跳,脚底痒痒的不行。”说着,就要过来。
王老板眼疾手快,一把拉住身边的朋友,套在他的耳朵上说了几句,那人脸色一变,眼睛盯着伴舞女郎看了几眼,如同见了鬼魂一样,拉着王老板走开了。
这个伴舞女郎就是曼妮,被张啸林赶出来以后,不要说医治染上的花柳病,就是生活都成了问题,那个罪魁祸首杨公子也不见踪影,无奈之下,只有回到百乐门,重做舞女的老本行。
可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个当年百乐门的花魁,现在却无人理睬,除了几个外地来的客人偶尔邀请她伴舞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做冷板凳。
有些客人看见她是避之唯恐不及,就想刚刚遇到的两个人一样,她苦笑着,站起来,来到洗手间。
镜子里,厚厚的粉掩盖不住自己的一片凄凉,细细看,眼角已经出现了一片细细的鱼尾纹。
曼妮长叹了一声,三年来,自己从舞女一跃成为上海滩轮船大王的妻子,羡杀了多少姐妹,那场婚礼轰动了上海滩,多少政界名流,商界大亨,娱乐明星到场祝贺。
唉!如果不理睬张啸林的威胁,好好的和陆汉轩过日子,他也不会自杀,陆家也不会败,张啸林应该也拿她没有办法,自己依旧是锦衣玉食的陆府太太,现在悔之晚矣。
当初,陆汉轩对她确实是真心真意,自己却把他送上了不归路,而且,连带害了他的儿子,自己如果死了以后,他肯定不会饶了自己。
曼妮打了个寒噤,不敢再想下去,她取出粉盒,补了补妆,匆匆离开洗手间,她还要挣钱,要吃饭,要治好那可恶的花柳病。
到了十点钟,还是没有人请她伴舞,看来今天又是空场,曼妮百无聊赖的站起来,准备回到自己租的亭子间。
■■■正文■■■ 第二十六章 百乐门惊魂
(更新时间:2007-4-5 20:49:00 本章字数:2683)
一个身材颀长的身影站在她的面前,“小姐,我能请你跳舞吗?”
咦,这个声音好熟悉啊,曼妮来不及多想,急忙站起来说:“好的,好的。”
那人揽着曼妮的腰滑下舞池,这是一曲慢三,他的舞技熟练,舞姿轻盈,动作飘逸,曼妮打量着他,这个人从面孔上看有近四十岁,但从灵活有力的舞步上来看,像年轻人。
这个的面孔似乎十分熟悉,而且,他的步伐,他的笑容,他飘逸的舞技,是她很熟悉的,他是谁啊?
踩着节奏,曼妮问道:“先生贵姓?”
“你猜猜看?”他微笑着,可是曼妮觉得他的目光是冰冷的。
“我猜不出。” 曼妮摇摇头,“可我觉得你十分熟悉。”
陆一鸣暗自心惊,女人往往有一种直觉,能透过外表,发现本质。
他笑着问:“我如何称呼你呢,陆太太、张姨太、还是曼妮小姐,其实张啸林连一个姨太太的名分也没有给你。”
曼妮色变:“你是谁。”
“我姓沈,不过对你的事情有点好奇罢了。”陆一鸣道。
曼妮有心不陪他跳舞,但是,今天毫不容易有这个客人,明天那个可恶的房东又要来收钱了,她依旧耐心陪她跳舞。
一曲终了,一鸣带着曼妮来到休息区,点了两杯饮料和两碟点心,曼妮晚饭还没有吃,看见点心已经是两眼放光,老实不客气的大口吃了起来。
陆一鸣看着她的贪婪的吃相,说道:“你何苦呢,我记得你原来对这类点心从来是不上口的。”
那是在陆家,她怕自己发胖,拒绝吃这些甜的点心,曼妮正在咀嚼的嘴停下了,狐疑的再次打量着他,“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对我那么熟悉。你是记者吗?记者最喜欢探听别人的隐私。”
亏她想得起来,陆一鸣点点头:“你猜的没错,我对你的事情很感兴趣,想采访你,了解你从轮船大王的夫人到舞女之后的心里感受。”
“你们付费吗?” 曼妮问。
“这要看你的故事是不是真实可信,真实可信的话,我们会付费的。”陆一鸣道。
“……” 曼妮欲言又止,终于摇摇头说:“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沈先生,我们还是跳舞吧。”
两人又滑下舞池,这是一曲柔美的慢四,两人在舞池里面慢慢的晃动,曼妮面带笑容的看着俊雅的陆一鸣:“沈先生在那家报社高就啊?”
“中央社。” 陆一鸣用一个人人都知道的官办新闻社应付。
“哟,那时一个好去处,薪水很高吧?” 曼妮问。
“马马虎虎,混个生活而已。” 陆一鸣道。
“夫人也在上海?” 曼妮问。
“不,她和孩子们在浙江老家。” 陆一鸣道。
曼妮娇媚的看了他一眼,“那――,沈先生一个人在上海不是很寂寞吗?”渐渐的,她整个身躯都贴在陆一鸣的身上,胸前高耸的乳房在他的胸脯上磨磨蹭蹭。
陆一鸣突然记得两年多前的深夜,赤裸身体的她钻进他被窝的情形,不由一阵厌恶,他抓着她的肩头,两手用力,两人登时分开了。
曼妮惊讶的看着他,为什么这人突然变了态度。
“曼妮。”陆一鸣冷冷的说:“当错,你也是这样搭上陆家老爷的吗?陆汉轩待你不薄,十分疼爱你,你为什么要下毒害死他?”
曼妮惊叫:“你是谁?陆汉轩是你什么人。”
“你这个淫妇,和陆汉轩结婚时间不长,你就设计挤走了他的儿子,在他的饮食里下了慢性毒药,和张啸林一起搞垮的陆家的轮船公司,逼得陆汉轩自杀,你居心何在?”陆一鸣终于爆发出来了,用力摇晃着曼妮的肩头,声色俱厉的质问。
周围跳舞的人,听见他们的吵架,纷纷停下舞步观看。
曼妮窘迫难当,“沈先生,你别说了好不好。”这个人的声音好熟悉啊。
“你帮张啸林搞垮了陆家,你得了什么好处,给你钱了吗?收你做他姨太太了吗?没有!你是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有捞着。” 陆一鸣叫道。
“我原来也不想这么做,这都是他逼我的,我不干,他就会杀了我的。” 曼妮哭道,泪水把脸上厚厚的粉冲出了一道道小沟。
陆一鸣道:“陆汉轩真心对你好,把你取进门做夫人,你却对他下了毒手,你良心何在!你这个毒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