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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

作者:兰京
更新时间:2018-01-16 04:00:00
脸。“你在这里乖乖等我。什么都别怕,我会保护你。”

    凤恩两三下就把前厅的喜宴毁得天翻地覆,弄得他二弟哭爹喊娘,两老呼天抢地,招呼完他的朋友,打发掉闲杂人等,带着热水衣裳食物熏香火速赶回房时,已不见佳人踪影。

    他立即杀往小妹禧恩的诗社,却发觉没一个是他刚才在黑暗中交手的人,感觉完全不对,性格截然不同。可今儿个诗社的人全到齐了,没人缺席。

    那她根本不是诗社里的人了?

    今日王府喜宴,来往宾客众多,谁也说不清到底来了哪些王府的格格。凤恩至此完全失去她的下落。

    难不成是他作了场午后春梦?

    寂然回房,他疲惫不堪地枯立在厅内,捏着眉心极力回想着一切线索,脑海浮现的却尽是两人狂浪的纠缠与畅快,令他再次热血沸腾。

    她是谁?他对那声音、那隐约的形影,有着模糊的印象,又微弱得难以具体掌握。

    慨然深叹时,他霍然瞥见椅脚下的某样东西――一封陈旧的信。展信流览,他不禁更加皱紧眉心。

    这里什么字也没有,只有图,笔法飞腾却有些生涩的描线图,显然是外行人临时走笔而成的。图中女子体态丰腴,身姿活艳,罗纱彩带如飞云般地簇拥在秀丽的女子身旁,充满豪放爽朗的西域古国风情。

    如果他猜得没错,这应该是大唐时代的某种舞蹈。叫……什么来着……

    啊,对了,叫胡旋舞。

    这就是那位神秘佳人特地送给他的情书?

    第二章

    “小舞,怎么啦?”一脸顽皮的富态老人家抱着精巧的小锦盒倾身贴近发呆的小人儿。“最近你老魂不守舍的,该不会是为了把我的密函搞丢的事儿在内疚吧?”

    “当然不是。”小舞没好气地白她一眼。

    “那是为什么?快说给你善解人意的好心奶奶听。”

    “你哪里善解人意了?叫我去偷东西的奶奶又算得上哪门子好心?”

    “小舞怎么这么凶呀。”满头白发的老美人依旧笑嘻嘻,径自坐在小舞身旁,一块儿在水阁里乘凉。

    小舞沮丧地又撑肘在石桌上,双掌托着小脸、嘟着小嘴皱眉发呆。

    “不应该会失手的呀。”老奶奶故作伤脑筋地喃喃道。“你信都已经到手,藏也藏好了,虽然凤恩贝勒半途杀出来,可你不是照样顺利逃出来了,这信怎么会丢了呢?”

    小舞不讲话,努力表现一派淡漠,两颊却一片通红。

    “你是不是有些细节没跟奶奶说呀?”老奶奶贴耳窃问。

    “信丢了就是丢了,还有什么好问的!”她赶紧大发雷霆一下,以示不爽。“别再跟我提那档子窝囊事!”

    “好吧,那咱们来谈另一档子事。听说你近来老是一个人鬼鬼祟祟地窝在房里,连侍女也不准进去,请问你在里头做什么?”

    “我……我那个……那又怎样!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不行吗?!”

    “连洗澡时也不准侍女应侍?”

    “没……没错!我从现在开始,就是喜欢一个人洗澡,一个人更衣,怎么样?”

    “哎,难怪你那群丫头们伤心得要命。”

    “这有什么好难过的?”没事做不是比较好吗?

    “小舞,你想想,你这臭脾气有几个人伺候得住?现在留下的那几个几乎都是给你从小折腾出了金刚不坏之身,才能活着伺候你到今日。那么聪明伶利的丫头们不去伺候别的乖巧小姐,反而任劳任怨地待在你这大恶霸的身边,是为什么?”

    “为什么?”小舞的兴致全被勾了起来。

    “当然是因为有好处啊。”

    “什么好处?”她从不给下人打赏的。

    “嗯……”老奶奶磨磨蹭蹭了半晌,看见小舞的双眸快喷火了才笑嘻嘻道:“好处有很多,其中一项就是伺候你梳洗打扮。”

    “这算什么好处?”

    “因为我的小舞很漂亮呀。”

    “奶奶,你又来了。”老是乱夸自个儿孙子,都不害臊啊。

    “别摆着一副臭脸嘛,奶奶可是说真的。你看看,我把你生得多好,活脱脱就是我年轻时的样儿。”她笑着拧了拧小舞的下巴。“难怪丫头们都喜欢替你梳妆打扮,就跟玩娃娃一样。替你沐浴更衣时,那更是有趣。”

    “有趣?”她皱眉思忖。

    “可以把你看得一览无遗啊。”

    “那又怎样?我有的,她们不也全都有?”

    老奶奶没力地放弃一叹。“是啦,你要这么说也没错。”这宝贝实在钝得有些无药可救。

    “奶奶,你快把话说清楚嘛!”她抓着奶奶的衣袖扯呀扯。

    “好。你觉得女人看见了你的身子没什么大不了的,是吗?”等小舞点完头了她才继续问:“那男人呢?”

    “我才不会给男人看我的身子。”

    “如果男人看见了,他们会有什么反应?”

    “呃……很惊讶吧,也有点喘,而且会动手碰我。”

    “小舞。”奶奶的神色忽而凌厉万分。“凤恩贝勒除了碰你身子,他还做了什么?”

    小舞吓得由石椅上蹦起,慌得连手脚都不知该摆在哪里。

    “奶奶,你在……胡说什么?”她只是想着凤恩那日的反应,又没漏口风,奶奶怎会一下就识破?

    “你打从丢了信的那天起就一直不对劲。”

    “因为……我很内疚。”

    “可我刚才这么问你时,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哪会记得那随口一应。

    “你说:当然不是。既然如此,就别再拿内疚当借口。”她严肃的神色慑住小舞。

    “小舞,那是封对奶奶来说比生命还重要的信。如果你是因为没找到它才空手而返,奶奶绝不会这样逼你,可你是偷到手后才搞丢的,那信一定是被凤恩贝勒拿去,这比没找到信还更严重,你明白吗?”

    她不明白,可是奶奶从没这样冷硬地跟她说话,简直像忽然变了个人似的。足见那封信重要的程度,似乎远超过她想象……

    “奶奶,我……对不起。”

    “我希望你能做比道歉更积极的事:把信夺回来。”

    小舞顿时怔住。把信从凤恩那里拿回来?“可、可是奶奶,我已经没有机会再潜到克勤郡王府里了。上次是因为他们府上办喜宴,自由出人的人很多我才能假装我也在受邀之列。但这次――”

    “试试禧恩。”

    “她才不会帮我!”都已经跟奶奶说好多次了,她怎么还是不懂?“禧恩跟她那票诗社的朋友其实并不欢迎我,上回是奇QīsuU.сom书我用些礼物分散她们的注意力才有机可乘。你这次要我怎么再混进去?就算我再备妥一些贿赂用的小东西,我也没有名目送过去呀!”

    “她会请你到诗社去的。”奶奶神秘一笑。

    “她不会!”小舞一直都期盼着能受邀加入诗社,认识朋友,却始终被人礼貌地排拒在外。“她绝对不会主动请我入诗社!”

    “禧恩的信差现在就在前厅等你。”

    小舞张大错愕的小口。

    “还不快去回应人家?”

    禧恩派人来捎口信给她?“这……她也不一定是派人请我去诗社啊。”

    “你去了就知道。至于你跟凤恩贝勒之间的事……”奶奶等到小舞浑身寒毛悚立了,才满意地流露慈祥笑容。“我暂且不过问,先解决信函的事再说吧。”

    小舞心头七上八下地独自到前厅见信差。奶奶真是……吓死人了,从没见她这么深不可测。不过奶奶一向喜欢整人取乐,也许她愈玩愈野,开始想扩大恶作剧的格局也说不定。

    事情果然给奶奶料中,信差是来请她去克勤郡王府一趟。

    她不想去,万一又碰到凤恩怎么办?这下可好了,前有凤恩识破她身份的危机,后有奶奶要她夺回信件的命令,到底要她怎么样嘛?

    “你用不着一脸不高兴,我现在比谁都不爽。”小舞一到克勤郡王府,就听见禧恩这番高声埋怨。

    小舞环顾禧恩院落里满满的人潮,全是年轻的格格。

    “这是怎么着?”

    “都是我大哥啦。”圆滚的禧恩毫不顾忌地扯嗓怨道。“他叫我把二哥大喜当天所有来过我们家的年轻格格全请过来,他要一一询问。”

    “询问什么?”

    “你待会不就知道了。”

    凤恩在想什么?

    “你在想什么?”禧恩冷瞥道。“最好别对我大哥还有任何妄想。你不符合他的胃口却硬要塞给他吞下的话,倒霉的不会光只有你,连我们都会遭他那魔王脾气的殃。”

    “我又没在妄想什么。”何必讲话那么毒?

    “我也没说你在妄想,只是先给你些好心的提醒,省得你自找难堪。”

    “那你何不干脆好人做到底,闭上你的狗嘴?”

    两造交锋,顿时雷电激爆,双方气势犹如对战的母狮。

    “舞格格,你最好搞清楚你现在站在谁的地盘上。”禧恩挺直着圆滚身躯,傲然哼道。

    “禧恩格格,你也最好搞清楚今天是你府上派人请我过来的。”

    “我可没请你来,我只是在替大哥请而已。”

    “既然人不是你请来的,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唆?”

    禧恩差点喷火,她一向看这倨傲的婆娘不顺眼。什么爱新觉罗的郡主,明明早就因家族中的贪渎案件被降为格格,却老爱耍她早就没了的皇族派头。

    “我不管你是谁请的,这是我的院落,我就是主人,你也不过是个来客,你不觉得你作客的方式很恶劣吗?”

    “跟你恶劣的待客之道相比,我觉得我挺客气的。”

    “你既然这么不屑待在我这儿,那你干嘛不滚?!”禧恩卯起来咆哮,一屋女孩全呆看这场争战。

    “因为我滚或不滚,不是由你来命令,而是由我来决定。”小舞从容地转向一旁愣住的侍女。“你茶端到哪去了?是在等我伺候你,还是这克勤郡王府一向如此马虎待客?”

    “啊……是、是,奴婢这就去!”侍女惶恐地立刻冲出去,而小舞则一屁股安然坐上正位,君临天下。

    “谁准你在我这里嚣张的?你有本事干嘛不回你家去当你的山大王?我最讨厌你这种搞不清状况的家伙,还要所有人来容忍你的跋扈。我从没拿你当朋友看,也根本不想放你踏进我的地盘,在我这里又是撒野,又是不讲理地――”

    “不讲理的可是你,我却句句都很合理。”小舞气定神闲地扬着下巴。

    “你讲个屁!”禧恩跺得震天动地。

    “禧恩,别跟她见识!”

    “忍一忍就好、忍一忍就好!”

    周遭的女孩们开始好言相劝,劝住了禧恩,却忘记封住小舞那口大炮。

    “我本来就很讲理。”小舞正气凛然地对大家晓以大义。“你请人到这里来,不说明目的也就罢了,我向你好声询问,你却还我一句恶意威胁,还假称那叫好心的提醒。

    就算你是真好心,可我也有不接受的权利。我既不是那种唯唯诺诺的小可怜,也不是畏畏缩缩的小媳妇。你欺负人不成,就对我发脾气,却什么道理也讲不出来,只能拼命狂吠你是主人、你是主人。是,你是主人没错,但我可不是特地来听命的奴才。况且你既是主人,那你的招呼在哪?你的待客之道在哪?你的理在哪?不讲理的又究竟是哪一个?!“

    “可是你的态度很恶劣!”禧恩诗社的朋友助阵道。

    “而且嚣张。”

    “你们那天收下我送来的礼物时怎么就不见你们这么说了?”

    那天拿到小舞送来绣鞋的女孩们全被将了一军。

    “我带东西来时,你们待我是一个态度,我没带东西来,就换另一个态度。”小舞起身面对禧恩。“你跟我发脾气,是不是就这个原因?”

    “谁希罕你的东西!”禧恩冲往内房的衣柜,抽出宝盒内秀丽非凡的小鞋,厌恶地砸向小舞。“把你的臭鞋拿回去,立刻滚出我的地方,我这里、永远永远都不欢迎你!”

    走就走,她还正愁没理由避开凤恩!

    但小舞才转身,就冲撞入厚实的胸怀里。

    “在我话没问完前,谁都不许走。”

    “凤恩贝勒!”女孩们惊望着一手按在小舞肩上,一手接着方才飞在空中的绣鞋的男人。

    小舞也怔住了。

    她……实在很难想象盗信那天为什么有胆与凤恩对阵叫马,应、应、应该是那时环境一片漆黑的缘故吧。因、因为她一面对凤恩就呼吸困难的老毛病,好像完全没啥改进。

    凤恩其实挺俊美的,可惜身形太雄壮,魁梧得找不出丝毫细致的部分。脸形太刚俊有力,眼神太精锐,又大又吓人,足以瞪得人魂飞魄散,毫无浪漫的成分。粗犷的气质也太过豪迈,完全称不上玉树临风,根本是条血性汉子。虽然他常受不了地遭小女孩们戏耍捉弄,但那份虚张声势的恼火,让人感觉不到害怕。有如真正充满力量的大狮子,懒懒地打着呵欠,摇尾扫苍蝇,威猛的性格与原始的战斗力,全稳妥地安睡在他的掌控之下。

    可是,此刻的他则是起身搜猎中的猛兽。慑人的气势,与平日完全不同。

    小舞的心脏开始暴动,惊惶地烧红着小脸痴望阻拦她去向的男人。

    她知道很多很多凤恩的事,看过他很多很多不同模样,却没有一次这么近、这么清晰地将他尽情看尽。好……好大的手掌,骨节分明、刚毅有力得有如是铁打的,抚揉她身子时则像粗糙的烈火,致命的温柔。他……他的肩臂怎么那么宽厚?不但阻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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