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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1

作者:曹若冰
更新时间:2018-01-16 16:00:00
说道:“樊白玉何幸?得睹武林二圣传人青衫美侠英姿神采!”

    龚钰谦逊一阵后,便也极口称赞樊姑娘美绝人寰,芳名甚是高雅,单是穿这一身白色罗裳,便显出孤芳高洁之处。

    樊姑娘柳眉一扬,梨涡隐现,脆笑声起,她觉得甚是高兴!

    当然!像青衫美侠这样的人品和武功,即使寻遍宇内,也必然难以找到,如何会有不高兴之理?

    何况,女孩儿家,际此及笄之年,邂逅上这种异性,岂止是高兴!差不多连心花都要为之怒放。

    樊姑娘虽是一向矜持,眼高于顶,可是,在这位青衫美侠之前,也不禁芳心怦怦,不胜羞涩地说道:“只怕我,未必及得上令畹妹千分之一吧?”

    这话多少含有酸素,可是,纯朴正直的龚钰,竟然没有觉察,极其认真地答道:“姑娘之话,未免太过客气!其实,你与畹妹,我敢说,极像一对姊妹花!”

    白衣姑娘樊白玉,用手一摸自己花般面容,有点不甚相信,暗思:母亲常说自己容貌美艳无双,怎地还有一个人,不但与我一般美,而且像极酷肖,宁非异事?不禁黛眉一皱,说道:“少侠莫非是违心之言?”

    青衫美侠龚钰,虽是聪颖绝伦,但他对女孩子的心理,却毫无研究,依旧极其认真地说道:“如有半句虚言之处,可以发誓!”

    言讫,当真发起誓来。

    白衣姑娘趁势投入龚钰怀中,伸出一只柔荑,闪电般扪住对方朱唇,腰肢一扭,故意撒娇地说道:“谁要你发誓来着,我相信就是啦!”

    娇躯甫入龚钰怀抱,一种处女的幽香,袭人欲醉。

    他情不自禁地一搂樊白玉腰肢,姑娘骤如触电,全身立感酥软瘫痪。

    樱唇潮润,双眼微微闭了起来。

    龚钰陡觉全身血脉喷张,立即有一种犯罪的感觉,那空着的一只手,方按上姑娘坚挺的一处高峰,一线灵明蓦地升起,双手迅即滑落,他暗中警告自己:“龚钰啊!亏你还是武林二圣弟子,怎能做此败德丧行之事?”

    如此一想,心灵顿感平静。

    可那期待着暴风雨来临的姑娘,觉得龚钰久久没有动静,妙目锡张,吹气如兰,双臂陡然钩住龚钰的脖子,反而将樱唇凑了上去。

    这一下,如黄河堤溃,大地沉沦,气息咻咻,良久方正。

    室内灯光莹莹,照着樊白玉娇羞的脸庞,我见犹怜!

    龚钰不自觉唤了一声,“玉妹!”

    樊姑娘应了一声,并随即说道:“钰哥!我肚子饿啦!咱们出去吃点东西吧?”

    于是素手相携,出得旅店,在一家尚未扫烊的酒楼,随意进些酒食后,方始返店。

    龚钰见白玉姑娘,热情如火,不敢与她同住一室,遂唤来小二哥,另辟一房,互道晚安后,各自安寝。

    翌晨,龚钰还未起床,白衣姑娘樊白玉,却已闯了进来,坐在床沿,低声唤道:“钰哥哥,天色已经不早,太阳快晒到屁股啦!还不起来,是否昨夜梦见了你那位畹香姑娘?”

    龚钰翻身坐起,玉姑娘待他盥洗后,还又倚偎在他怀抱,觉得男性的臂膊,有一种奇妙快感,这是她从来没享受过的。

    龚钰遂问那匹照夜玉狮子宝驹,是从何处得来?

    玉姑娘躺在他怀中,一阵呖呖莺声,说出一篇夺得宝马的经过。

    原来樊白玉姑娘,自从母亲离开雪峰山“千桃谷”,便悄悄下山溜将出来。

    从湘西,沿着雪峰山脉,北上洞庭,一路游山玩景,甚是写意。

    这天,薄暮时分,在桃源城郊,遇着一个骑白马的老者。

    那马极其雄骏,乍然见我,希聿聿一声长嘶,状甚亲昵。

    谁知那老者,陡然变色,立即策马逃遁!

    龚钰忍不住剑眉挑煞,俯首说道:“他就是邛崃三杰中的云中雁孔一飞。”

    畹香姑娘仰着脸儿说道:“那么,他为什么自称白无常呢?”

    龚钰想了一下,说道:“必是那家伙,投身幽灵教下,另取外号亦未可知!”

    畹香姑娘继续道:“白无常孔一飞这一逃去,我忽然想起这人定是个盗马贼,不过,盗马贼多在北方一带出没,怎会来到江南?

    谁知念还未已,那人复又折回来,直趋常德。因此,我便引起夺马之念,你知道那匹马,多么雄骏可爱,而且还想与我相识一般。“龚钰黯然一叹,方欲启齿,姑娘用手一捂钰哥哥嘴唇,续道:“不知是我轻功太差,或是那匹白马脚程太快,始终保持着一点的距离。”

    她用手一拂额上覆下的发丝,莺声又起,说道:“那人出得常德城,却将那匹白马驶入猢汉,足见他对这一带地形,亦不熟悉。

    正当他勒转马头之际,却从暗影中,飘出一人,长剑一抖,飞起一道金虹,只听他说道:“朋友,坐骑留下走路。‘马上那人嘿嘿一声冷笑,说道:‘瞎眼贼,你知道我是谁?’‘管你是谁,这马必须留下。’这人说话,更是蛮横。

    马上那人又是一声阴森冷笑,说道:‘嘿嘿!想不到做没本钱买卖的毛贼,竟然看上了我幽灵教白无常,如不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天下毛贼,均将不知天高地厚。’言罢,嗖的一声,纵下马鞍,判官双笔,随手掣出,双笔微微一碰,发出一阵‘锵锵’之声。

    执剑那人,虽是在月光之下脸色微微一变,旋即双目喷火,仰天一声狂笑,喃喃自语:‘幽灵教……幽灵教,熊大哥,阴灵有知,小弟给你报此灭门之仇!’‘仇’字才落,长剑震腕抖出,划出一道经天长虹,直向白无常前胸刺去。

    白无常双笔一挥,劲风四射,两人一上来,便开始拼命狠扑,剑光笔影,打得激烈之极!

    我这时,已然掩在那匹马后,心想:‘我何不来个鹬蚌相持,渔人得利。’念动身随,立即飘身马前,那宝驹一见是我,希聿聿一声长嘶,欢啸如云!

    我更不怠慢,飘身上鞍,一抖缰绳,那马势如奔电,向着常德奔驰。

    惟恐两人追来夺马,于是连夜北上,沿着洞庭湖,大绕圈子,在杨罗洲一处民家,住了十余日,方始从华容入岳阳。

    不想才出麻塘不久,便远远听得一声马嘶之声,与我的宝驹嘶声相应,而且此起彼伏,嘶声不绝,这才使我感惊异。

    于是,改走岔道,从荣家湾奔回新桥,过长乐街,沿汨罗江东奔!彼档秸饫铮谴捍邪愕氖种福淮凉诙钔罚斑摇钡纳α顺隼矗档溃骸澳阏馊死玻“讶思易返闷即还矗乙豢茨悴皇且桓龌等耍簧湍阋欢涮一ú殴郑 ?

    龚钰可没有深思,只是抚着姑娘一头乌黑如云的秀发,说道:“你这丫头,的确滑溜得紧,想不到稍一失神,便被你闪躲起来,害得我在平江城,胡找一通。”

    白衣姑娘樊白玉接着埋怨道:“你还说啦!要不是你把人家追得那么紧,怎会碰上那个鹰头?宝驹丢掉不算,差点还把小命赔上。这叫做塞翁得马,安知非祸!”

    青衫美侠忽然想起句俏皮话,说道:“如今么?……”他把尾音拖得长长的,眯着眼睛只是笑!

    玉姑娘想不出钰哥哥何事可笑,用手一扯他左耳轮,说道:“如今怎么着?”

    龚钰“啊啾一声,说道:“好妹妹,别扯,我说……说……就是啦!”

    姑娘这才将手放下,一声俏笑!

    龚钰一伸舌头,说道:“我的妈呀!好厉害,谁要作了你的丈夫,……”姑娘扬起巴掌,做出个要打姿势,龚钰左手一闪,他使出一招擒龙手“缚龙南海”,将姑娘玉腕扣住,说道:“好妹妹,别生气,听我说蔼―”姑娘右手虽是被扣,手陡地在龚钰大腿上一掏,痛得龚钰“哎呀”一声叫将出来。

    两人在房里鬼闹闹一阵,才出去吃早点。

    吃完早点,忽见前面一间旅舍门前,停着一辆马车正将起程。

    樊白玉姑娘,方与龚钰打车前走过,陡然响起一个清脆的嗓子,唤道:“玉儿,回来!”

    白衣姑娘闻声回顾,骤见车上美艳妇人,立即扑将过去,喊了声:“妈!

    第七章 失之交臂

    蹄声不闻车渐杳,青衫美侠龚钰,良久,方始从怅惘中惊觉过来。

    他向着赶早市纷来攘往的人群,瞥了一眼,发现不少只眼睛,在对自己诧目相望!

    这也难怪,像他如此俊美英挺的一位公子爷,站在大街上怔怔出神,怎会不引起别人的注目?

    他此时仍带着一丝黯然之色,不觉心中暗自喟叹一声:“唉!她们,竟是如此相似!辈恍虢馐停剿牵比皇侵咐铑迪阌敕子窳轿还媚锒浴?

    龚钰满怀感伤,无精打彩地回到旅舍,吩咐小二哥将玉龙马鞍备妥,结清宿费,然后懒洋洋地跨上马背,一抖缰绳,朝着长沙方向驰去。

    一路上,他虽没有纵马疾奔,像“玉龙”这种照夜玉狮子宝驹,脚程自然不会太慢。

    中午时分,还隔桥头十来里,便已追上了白玉姑娘母亲那辆蓬车。

    微一打量,便看出这是一辆寻常赶脚的马车,难怪行程缓慢。

    他觉得这辆蓬车,与那驾御的美艳妇人,看来极不协调,心中不禁想到:“像她这样一位华贵夫人,应该乘着自备的高贵马车,要不,也得由车夫驾驶才是!”

    然而,她并不如此,这是为什么呢?

    龚钰忽然看出这辆蓬车的形式和装备,是出自湖南省境,再看车身,竟是沾有红色泥土,蓬上亦满积尘泥,证明确实经过长途行驶。

    从车厢震荡颠簸情形看来,如非乘人太少,必是装载极轻。

    再从樊白玉姑娘一身武功判断,这美艳妇人,必属武林高手无疑。

    她为什么要放弃乘马?除非那车厢中,装有一个重病垂危之人!

    然而,却听不出一丝呻吟之声。

    龚钰虽是极端聪敏,对这一人一车,却百思不得其解。

    他真想用手一攀车帷,看那车厢中,究竟装载的是什么?

    当他的手,忍不住伸出,还未触到车帷,立刻想到:“龚钰啊!亏你还是武林二圣弟子,怎能窥人隐私?如此孟浪!”于是又将那伸出的手,赶紧撤回。

    这真是一件不幸的事,以至后来想起,懊悔不迭。

    假使他不那么谨慎,稍为粗率一点,只消揭开车帷一寸半寸,或是看上半眼,情形便将不同!

    然而,他却没有啊!竟失之交臂。

    这个淳朴正直的少年青衫美侠,不但未曾去揭那车帷,反因避免嫌疑,却故意落后了五丈。

    不久,马车到达桥头城郊,龚钰乘着杂乱的行人,悄悄地掠过了蓬车。

    他不愿引起樊白玉姑娘的伤心,以及她母亲的误会。

    是以他一直不敢回头。

    “玉龙”似知主人心意,悄无声息,随着行人前进,可是坐在车头上的樊白玉姑娘,仍发现了这一人一骑,不禁发出一声惊呼:“钰哥哥!”

    龚钰乃属至性至情之人,回首一望,遥见姑娘一脸幽怨之色,本想上前安慰几句,随又一想,自己如果这样到处留情,不但对不住畹香妹妹,而且误人误己,一声叹息,便又继续策马前进。

    越过长沙,在幕色苍茫时,到达湘乡。

    悦来客栈店小二,见是龚钰,知这位公子爷,手头阔绰,更加恭敬,立即上前哈腰鞠躬地说道:“公子爷,一路辛苦啦!那位李姑娘,前儿晚上,曾来敝店,住了一宿,并问起公子爷你,是几时走的,第二天,又北上啦!”

    龚钰“哦”了一声,将马递与店小二,独自入店,老板立即将他导入北上房。

    一宿无话,翌日,复又挥鞭北返。

    这一次,他是日夜兼程上道,甫出汉口,便在湛家矶获得畹香姑娘过去不到一天的消息。

    青衫美侠龚钰,便又专程急赶,终于在武胜关,追上了李畹香姑娘。

    两人这一见面,真是欢欣若狂。两匹宝马,更欢啸不已,最使龚钰感到惊诧不解的,便是这匹“玉聪”何以又回到了畹妹身边?

    一时之间,怔愕得张大着眼睛出神。畹姑娘连唤两声,不见龚钰答应,小嘴一噘,鞭稍猛然一扬,在空中“叭”的一声爆响,“玉聪”两耳一竖,一声长嘶,四蹄如云,风驰电掣般越过鸡公山,朝柳林奔去。

    龚钰蓦地惊觉,知她小性儿又发了,两人还没谈上三句话,这妮子,便又放起刁来!

    于是也丝鞭连扬,跟踪飞驰,高声呼唤“畹妹”“畹妹”不绝于途。畹香姑娘,岂真的生气来着?她本是逗着哥哥玩儿。

    一见龚钰在后面急得什么似的,明眸倏转,马缰向右一带,便隐入一簇翠竹之内。

    龚钰陡失前面人马影子,立将“玉龙”勒住,朝着十字路口望去,心中方自踌躇不决,忽然忆起曾在平江城,上过樊白玉姑娘一次恶当。

    微一打量,便看出那簇翠竹外面泥土,留有蹄痕。

    他身躯微俯,在宝马“玉龙”耳畔,悄声叮嘱两句,便自跃上土岗,宛如一只猎犬,守候着猎物一般。

    “玉龙”希聿聿一声长嘶,直向柳林官道飞奔,畹香姑娘听得真切,一声俏笑,挽着马缰,从那簇翠竹后面,闪身而出。

    谁知她笑声未已,土岗上黑影飘坠,捷比殒星,降落“玉聪”身上。

    变生肘腋,畹香姑娘玉容顿变,随着一声惊呼,反臂欲劈。这人对她所使招式,极其熟谙,未待她肩动臂扬,两条胳膊,宛似两道钢箍,将她来个温香软玉满怀抱。姑娘怒叱一声,猛然甩镫猛挣,想不到那人竟是天生神力,她后悔不该戏弄钰哥哥,平白遭此侮辱,芳心几碎。狂呼一声:“钰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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