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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9

作者:孟行远
更新时间:2018-01-20 20:00:00
教官,不如大家交个朋友,以后大家平辈儿,怎么样?”

    我心中一动,想起吴敬对他的评论中为我所不信的“耿直”二字,内心挣扎一番,终于还是叹道:“我还是不习惯跟打伤自己兄弟的人称交朋友,希望刘教官你不要介意。”便要离开。

    刘志风一声“等等”,扳住我肩膀,想了想道:“你是直爽的人,我也不多说废话。我很佩服你,也很想跟你交个朋友--这样,如果我向你兄弟道歉,你会不会改变主意?”

    我沉吟片刻,断然道:“好,这样大家以前的过节就一笔勾销――但你得有诚意,否则一切休谈。”

    刘志风笑了起来:“这个自然――练了这么久,不如大家一起去吃顿饭,”拍拍胸脯,“兄弟请客。”

    我淡淡一笑:“还是等教官你表示诚意以后再说罢,我先走了。”边拍净身上尘土边径直走开。吴敬从看台座位上迎了下来,见我打了个“OK”的手势,便挥手向刘志风作别,和我并肩离去。

    离开体育城后我才捂住手背和肩头揉个不停,叹道:“他的爆发力比持久力好太多了。”

    吴敬眼内若有所思:“改天我也很想和你真正地较量一下。”

    我很想问他怎会和刘志风打成平手,因为后者显示出来的身手绝非他之敌,但想他既不愿意说又何必多嘴?唯摇头道:“那肯定不可能,我对朋友出不了全力。”

    吴敬侧目看看我,意有所指地道:“有时候就算面对朋友也不得不下狠手。”

    我甩着手皱眉道:“说得这么恐怖,不怕没人做你朋友吗?”

    他直至回到校内与我分手都未再多说一句话。

    食堂开饭时间已过,我只好在商务楼的那边随便找了家名为“食面为生”的快餐馆,入内才吃了一惊,竟然座无虚席,连后门外都加了桌椅座位。餐馆的服务员殷勤迎来:“同学你吃点什么?这边还有座位……”引着我径直出后门,忽然迎面走来两人,刚要擦身而过,“呀”地一声惊叫,后面那人似踩在什么滑物上前跌下去。

    我只觉满天青丝扬于面前,本能地双腿微屈伸出手去,恰扶正一副纤腰,正觉满手温香柔软入掌时一双手同时按中我左臂。

    “咣当”一声,继以碗碎之响。我偏着头向所扶之人身后看去,却见餐馆另一服务员手足无措地看着满地碎碗烂瓷。顺着他目光看下去,还可见到油汁残汤污了我所扶之人的裙摆。我心下正猜定是刚才这人前跌时恰好后面那服务员急端餐盘而至、却十分不幸地见到前面之人阻路刹脚不及致碰摔了盘子时,耳中已传来惊呼:“真如姐姐……”

    手中那人慌乱地道:“没……没什么。”青丝下面扬起一张俏靥:“谢谢你啊。”

    我脑袋里轰地闪过惊艳之念,目光却只在伸手可及的脸上一掠而过,微笑着礼貌地点点头,并不说话,放开了她。

    面前女孩立稳身子,却觉裙上有异,垂目一瞧,顿时愠色带着红潮上脸,向身后那服务员看了一眼,还未开口,后者已经反应过来抢先道:“对不起对不起……”一迭声地道歉。

    那女孩微一跺脚,似觉已不好发作,转身拨开前面那男孩便冲了出去。后者向周围之人歉然一笑,又对我说了声“谢谢”,这才追着出去了。

    似小公主一般,非只模样,还有脾气,幸好还不是无可救药,没彻底破坏掉她的外貌形象--我心里闪过这念头,回头继续跟着引路小妹儿找自己的座位去了。

    晚上十一点半是公寓楼的断电时间,每当此时,整座隶属计算机系的五栋公寓楼总会发出不堪入耳之粗脏话大集合,百夫所指的目标统一得很,全是指责学校不该停电;退一步说,就算要停,也不该停五栋计算机系的同学们的电--本来就是搞计算机的,哪能离开电呢?

    十一点半刚过,我正躺在床上倾听外边的吵闹声听得有趣时,电话响了起来。

    王壮叫道:“谁这么没人性专等我爬上床了才打电话!老植,接电话去!”

    我根本没有动的打算:“谁近谁接。”电话放在一号床书桌上,亦即伟人的桌上,距和一号床相邻的二号王壮的床比距我的三号床近了可能有两米许。

    王壮大叫道:“不行,肯定不是我的电话,你的你接!”他自己有手机,是以有此一说。

    我翻个身:“说不定是你爸妈给你打的,借以检验你是不是不在寝室出去鬼混了。”

    王壮顶道:“你咋知道不是你老爸给你的,来看你是不是出去鬼混了呐?”

    我哈哈一笑道:“我早就跟我爸说好了,要打电话都是在十一点之前打,根本不会是他给我打的!我劝你快点去接,不然明天你早上起来的时候恐怕会看到你爸站在门外,原来是专程来逮你来了……”

    对床骂了两声,还是下爬奔电话而去,提起话筒就是满腔悲愤:“喂!”接着听了两秒钟,扬头叫道:“早说了不可能是我的!接!”

    我大奇。谁会这个时候给我这边打电话?

    话筒那头一个微带怯意的声音:“我是方妍。”我正估计对方是被王壮堪称“狂暴”的声音吓着,闻声一愣:“这么晚了你还打电话来,是不是有什么事噢?”

    那头柔柔的声音堵了半秒钟才道:“没有什么,就是想跟你打个电话说一声,医生说我没有事了,明天可以赶回来参加阅兵式。”

    我“哦”了一声,道:“上次都忘了问你了,你到底为什么晕倒的?医生咋说?”

    方妍回应道:“没有什么,医生说是什么血浆糖含量过低,以至于出现轻微中暑现象;而且我本来血压就有点低,昨天军训太累了,才会昏倒的。”

    我皱紧眉毛问道:“血压低?”

    电话里她的声音略显急促:“那个是老毛病,平时都没有什么影响……不要紧的。”

    我放下心来:“那就好。既然医生都说你没有事了,明天你回来也好;不过我觉得你不如再休息一下,明天上午八点半就要开始阅兵,要回来就要赶早,你身体刚恢复,起那么早恐怕会对身体不好。”

    那头的声音忽然之间透出高兴之意:“不要紧,我们教官早就说了,明天阅兵完了后要在体育城里面照集体照,我想跟大家一起照。”

    我想了想觉得没什么不好的,便道:“那好啊,你明天早上七点到客运站赶公车回来就差不多……对了,你知道客运站在哪里吗?”

    方妍答道:“我不知道,不过芳姐在这儿,她明天跟我一起回来,她知道。”

    我顿时想起上午林芳受气一事,忙问:“对了,上午林芳怎么样了?她有没哭?君子……止彦跟她吵了一架,我看到她好像要哭的样子。”

    那头迟缓了片刻,压低了声音,微有埋怨之意:“她没在我面前哭,不过我看到她眼睛红红的――到底是咋了?芳姐人很好的,你同学怎么会得罪她的?”

    我想起君子,不禁生出好笑的感觉,只道:“我也不清楚,问君止彦他也没说。”插手别的“一对儿”之间的事绝非我所好,正如我并不喜欢别人插手我的同类事项一样。

    这时话筒里隐约传来另一个音色,音量极小:“你干嘛弄得神神秘秘的,是不是说我的坏话?”随即是方妍的辩白:“没有啊芳姐……”我立时恍然,定是林芳亦在病室内,见到方妍说话时的异态生疑。难怪方妍要压低声音讲话,却原来是怕被林芳听到。

    那头又静了下去,数秒后才再传音过来:“那我明天早上赶七点钟的车回来,你……”欲言又止。

    我候了片刻听不见“你”到底要承接一句怎样的话,发出一声疑问:“我什么?”但那头始终没能接下去,半天才终于有人清脆地道:“你明天早上来车站接我们,免得万一方妍又出什么事。”竟是林芳抢过电话代方妍发言,想来是见不得她要说不说的神态。

    我却是心头一震,脱口便出:“早上要训练,我来不了,还是麻烦林同学你好事做到底好了。”

    这虽然是实话,却并不符合我的实际情况,以我现在和吴敬的关系,就算早上不去参加训练相信他亦不会有什么意见,至多在大家面前官面化地罚罚我。

    可是我不能答应。任何一件无意的小事都可能会让方妍误会她在我心中的位置,那有悖于我的处事原则。

    那头的林芳显然生了气,嗔道:“你……”未说完,电话已被抢了回去,传来方妍急促的声音:“你没有时间就算了,还是不要耽搁你。我们不要紧的,反正路也很熟。”语气里却透上与句意不相符的失望之意。

    第一卷 基础进程 第二十三章 晨街受袭

    这一刻心中有一丝软意,但随即便复硬如常。我转移话题道:“咋这么晚打电话来?灯都灭了,害我还要爬两米的高度下床,累得汗似刚洗过澡一样。”

    那边透来失笑声,轻声道:“我……我怕打早了你不在寝室。”

    我一怔,还没说话,方妍已道:“好了,不打扰你睡觉了,明天还要起早。拜拜。”

    我又是一怔,条件反射地道:“再见。”等了良久,那边却未挂电话,我忍不住道:“还不挂?”方妍迟疑了片刻才道:“我等你先挂。”我三怔,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唯道:“我挂了。”放下话筒。

    立在黑暗中,一时竟有不知所措的感觉。我呆了半晌,才爬回床。

    王壮发问道:“什么人找你?”

    我摸出收音机,打开,音量调到仅可耳闻,说:“我要听收音机了,不要吵我。”

    第二天是军训的最后一天,集合完毕后所有军训新生会被带到体育城,用租用的球场作临时阅兵场所。本就是官面化的军训,加上是最后一天,晨练被取了消。但我仍是六点便起了床,想再睡个回笼觉亦不能入眠,只好到操场上遛达。

    晨风扑面,露气压眉,整个人立时神清气爽。

    我跑了几圈,心情随着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愈来愈差,无心继续。忽想去吃早饭,继而又想起食堂的馒头包子水平之差,进而想到农贸市场口那儿卖的馒头味道不错,然后兴起跑步前去买早饭回来之念,正好锻炼、早餐两不误,还可让肠胃少受苦,反正也没多远。

    再然后就一路奔至目的地。

    那馒头摊已然摆好,虽才六点三十不到,见了数次的馒头姑娘立在那处热情招呼来往进出的人。鉴于前次给她留了不好的印象,我目不旁视地走近前去,不敢多说半个字地道:“请拿六个馒头。”

    那年轻姑娘拿块绢帕包着头,前额的刘海上残留了几点面粉,正要热情招呼我,忽然看清面前之人相貌,讶然愣住。我脸上微烫,怕她有所不良表示,忙道:“我跑步,顺便买早饭。”心里也不知道究竟为啥要解释。

    她不言不语地看看我,熟练地拣好馒头,脸上恢复了一点儿笑容。

    我正付钱接馒头,忽然听见右侧有人叫:“植渝轩!”顿时呆住。

    下决心来买早饭前我已考虑过此种情况,怕会遇上林芳方妍,被误会为来接她们;但一想说好了七点赶车,这么早她们不可能会到,何况这么早未必会有车从站上发来。但此时那唤我之声真真切切,不是林芳那容易上当又不喜欢开玩笑的短发女孩又是谁?

    转头看去时,先触到林芳半挥的手臂,看她的表情便知她很意外。

    然后就看到方妍流溢着压不下去的惊喜的脸。

    “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在回校的路上,我打破沉默先发制人。

    方妍半垂着脸,轻轻道:“起来得早,就这么早回来了。”

    林芳在一旁驳道:“昨夜你根本没睡好,哪来的起得早?”方妍羞红了脸,嗔道:“呀!芳姐你……”林芳侧头皱眉道:“告诉他他才知道你心里多在乎他,要不然一辈子藏在心里吗?像你这样一声不说,别人怎么知道你想什么?”

    此话一出,余下两人均是尴尬。此前林芳虽然已对我说过方妍的心意,但究是没第三者在场,此刻却不同,当着事件相关的另一方面说,以我脸皮之厚亦难免生烫,何况方妍这嫩脸蛋儿的?已是大红了。

    林芳却不管这许多,把本来拿她作挡箭牌的方妍扯到我身旁,急道:“你要是再羞再不说,以后别人抢走了可别怪人!”我在一旁说不出话来,唯有苦笑。

    方妍微惊看她,连挣扎都忘了:“抢……抢?”

    林芳别过半边头,吐气道:“你夸他都夸上天了,既然他有这么好,以后抢的人还少嘛?”听得我直发愣。

    抢我?

    一时气氛有异,我忙打圆场:“林芳说笑的,其实像我这样的人满街都是,哪会有人来抢?这辈子都轮不到我这种好事!嘿!”心中却愈来愈对林芳没好感,难道她真没脑子?这种话都说得出来,莫非真是有当媒婆的瘾?

    方妍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现出又羞又惊的表情,垂着头不说话。

    我破开沉默笑道:“今天是受难最后一天,应该开心点儿。嗯,要不然我们今天下午去嘬一顿庆祝一下?”

    方妍不知在想什么,随意应了一声,忽醒悟过来,忙道:“我们寝室早说好了今天要去庆祝的,芳姐你看……”

    林芳又皱起了两弯柳眉,说道:“看在植同学这么早就来接你的份儿上,大家一起去好了――不过你们寝室的林强和君止彦不是不在吗?”

    我心中苦笑,心想这个误会看来已钉死,又不好解释说我其实不想来,只是买早餐,只好回应道:“我们这次先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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