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小说网,上万本全本小说供您下载阅读。
最新网址:www.shukuge.com

分节阅读 41

作者:三元
更新时间:2018-01-22 08:00:00
是开了眼界了。

    “一间上房。”遥隔笑着回答,一点也不介意小二的瞠目结舌,拥着她的手依旧没有打算放开。

    “两间。”红临瞪他一眼,撇嘴道,她这主子是打定主意坏她名誉到底吗?她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家,与一个男人同房,传回天山师傅的耳里,非剥了她几层皮不可。

    “一间上房。”遥隔一面说,一面靠近她耳畔,用只有她听得到的声音道,“凤姑娘又想待在下熟睡之际,半夜偷跑?

    这是什么话,她杏眼圆瞪,说得她好似偷儿似地,老是在间夜偷跑,好

    同处一室

    吧,她承认,之前是慌张地偷跑过,可要不是这主子行为轻佻,她根本不用半夜收拾包袱,逃跑啊。

    逃跑这件事,错不在她吧。她哼了哼,又对那小二道,“两间。”

    “不好意思,小二哥,内人正与我闹别扭,麻烦给我一间上房,我与内人先沟通一番。”遥隔盯着她许久,才对那小二笑道。

    “好的,好的。”原来是吵嘴的夫妻呀,那也就难怪了,他还以为眼前这公子强抢民女呢,虽说这公子长得斯斯文文,完全不像歹人。现下总算是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小二十分欢喜地前头领路,“客倌请随我来。”

    她定在当场,跟他较起劲来,死也不肯挪半步。

    遥隔看着她好一会,突然一笑,伸手拦腰抱起她,踩着稳定的步子,跟上那小二,留下满堂惊讶的食客以及吓得不轻的掌柜。

    还有,脑子突然空白动弹不得的凤红临。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小二已经出去,带上门的同时还附送了一记暧昧的笑容,接着便是小二细细碎碎下楼的声音。

    她侧了侧身子,看坐在桌子边上悠闲喝茶的人。

    遥隔抬眼,与她的目光对上。

    “凤姑娘有话要说?”他问。

    她当然有话要说,可是说了有用么,轻叹一声,什么话也不说,她认命地坐到一旁。唉,明明可以卷着包袱走人,可她的脚却怎么也移不开,不知是因为怕独自一人上凤城又迷路,还是其他。

    “凤姑娘?”遥隔一脸春光。

    “干嘛?”她看他一眼,若不回话,这人是打定主意要寻根问底,刨到她说话就是了。相处了一阵子,她算是摸透他的性子了。

    “凤姑娘似乎不太愿意见到在下?”

    “没有。”何止是不愿意,是十分不情愿!但比起一直迷路到凤城,眼前这点小聒噪,她还是忍了吧。深吸口气,她让自己的口气听起来显得不是那么咬牙彻齿,“公子先歇着,我让小二再备间房。”

    “凤姑娘。”在她的脚跨出房门的同

    同处一室

    学,遥隔叫住她。

    “嗯?”她顿住,转头看他。

    “凤姑娘这一去,引来官兵可就不好了。”遥隔说得煞有其事。

    “官兵?”她身体一僵,眉间极不舒服地拧了拧,转过身,走至桌边,坐下。多订个房间能引来官兵,她倒想听听她这主子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是,她这主子根本是怕她再次逃跑而找的借口?

    “嗯。”遥隔点头,又笑得一脸桃花,“李大人的手下可是一路从空灵城追我到此,你若是此时多订个房间,恐怕下一秒他们就要追上来。”

    她错愕地抬头,眼睛盯着他看,两间房与一间房有何区别?

    遥隔笑笑,一副看穿她的样子,“凤姑娘,李大人的才智如何。”

    “不怎么样。”她如实回答。

    “不知凤姑娘是否听过一句话,上梁不正下梁歪。”

    她朝遥隔瞥去一眼,在心底暗骂这男子嘴真是坏,都被人追杀,还硬是嘴上不留人,要将那李县令骂上一回,这回,竟然连李县令的手下也一并骂了进去。

    她看着他,半晌没能答上腔,只好怔怔地看着他。

    “那李县令的手下定然认为我只身投宿,你我二人同宿一房,比较不会引起注意。”遥隔说得理所当然。

    她无奈地皱起眉,头开始隐隐作痛,这主子,分明是一副防着她逃跑的脸色,却硬要装出一副大气凛然的样子。

    “凤姑娘似乎十分不苟同我的话?”遥隔笑眯眯道。

    “没有。”她凉凉地应句,为不怒火攻心,只好在心底用力地默念忍字,这主子的聒噪,她忍,这主子奇怪的思维模式,她也忍!为了能以最快的速度到凤城,也为了……十五年前凤家的秘密,她忍!

    “可凤姑娘脸上明明写了很不苟同。”遥隔十分坏心地说道,这姑娘实在是太有趣了,明明把心事都写在脸上,还一副否认的样子。想不到才阔别几日,他就要对她刮目相看了哪。

    居然学会心口不一了。

    “没有。”她随口敷衍,要不是真

    舍不得

    寻不到去凤城的话,她哪里用得着在这仰人鼻息,受这主子的聒噪。

    “对了,明日雇辆马车,再一日便能到凤城。”遥隔突然说。

    咦?她眨眨眼看他,再一日便可到凤城,也就是说,自己根本没必要跟着这主子亡命?她动了动唇,没把分道扬镳的话说出口,只在心底打了离开的念头。既然再一日便可到凤城,她也没有再留的必要,就此分开,各自走各自的话,做各自的事。

    可这什么这个念头,竟让她的心有些沉重,好似舍不得似的,她深深地看了那悠闲喝茶的男子一眼,微叹口气,她为什么会舍不得这聒噪的人。

    “凤姑娘又兴起分道扬镳的念头?”遥隔再一次看穿她。

    “啊?”她半张着嘴看他,半晌没回过神来,这主子有看透人心事的能力不成?她不过拧了下眉,他竟就将她的想法猜得八九不离十?

    “凤姑娘的脸上可是写得明明白白呢。”遥隔笑着饮下一杯茶。

    她语塞,怎么也反驳不了他的话,因为,她的确是这么想的,在此分道扬镳,他继续亡命天涯,而她,去寻凤家十五年前那场灭门血案。也许,靠近遥隔,那场血案,翻起来便方便许多,可她却不愿,去利用这个看起来温和无比的男子。

    这是她的私心,不管那张温和的眼下藏了多深的情绪,她是不愿去翻开来看的,师傅说过,粉饰太平的表相后面,总藏有令人措手不及的事实,那她又何必要去掀那认识不到一个月的陌生人眼下的情绪?或者说,她不愿意看那双温和的眼下,究竟是什么样的狠利,官场上,从来没有心慈手软的官,不是么?

    至于凤家十五年前那场血案,只要手中握着凤家的玉如意,终有一日,她是要一层一层将它掀开来看的不为报仇,只是,她想知道十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足以让凤家赔上九族的性命,方才平息‘那人’的怒火。

    尽管师傅一直不许她追寻,可身为凤家

    割爱

    唯一生存下来的子嗣,她流着凤家的血,那场血案,她找不出任何理由不去查清楚。她本是下山送信,可这一路来,追寻真相的念头竟如此根深蒂固地从她心底生出来,藤藤蔓蔓一下子就延伸到她的脉络里,伸向四肢百骇,不追出真相,她怕是无法再平着心回天山。

    原来,她之前的忍,不过是骗自己的把戏,靠近凤城后,血液里那股劲,就这样,如绝的洪水般,哗啦啦地往前涌去,半点也没留下思考的痕迹。

    她笑笑,将怀中的锦盒放至桌上,口气异常平和,“公子,这玉如意,可否割爱?”

    “呃?”遥隔挑眉静待她的下文,眉眼里尽是笑意,这姑娘,终于,要挑明了来说么?

    “实不相瞒,这玉如意是家父传下来的。”她声音涩涩的,顿了好一会才继续,“只是十五年前,不知流落何方,红临此番下山,除去寻师傅外,另一桩事,便是寻回家父传下来的玉如意。”

    “凤城脚下的凤家?”遥隔摇扇的速度慢了下来,定了一会,将扇子收起来,才又问,“凤姑娘是十五年前那场血案的幸存者?”

    她僵住,身体僵着,连那张总是笑意绵绵的眉,也僵着,那双总是笑得弯弯的眼,明显地拉了好几度。那场血案,她这主子,也参与了么?

    她刚要张嘴说话,却被遥隔的话抢白了去。“恐怕要让凤姑娘失望了,对凤家那场血案,在下只是从药妃娘娘那略有耳闻,并不知道晓事情的详细。”

    “我”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凤姑娘,到了凤城,先住府上吧,其一,有个照应。”遥隔顿了顿,才认真道,“其二,在下并不介意若凤姑娘想借着在下的身份追查些事,至于那玉如意,若凤姑娘喜欢,便赠于姑娘。”

    她无法回话,只能怔怔地看着他,脸上虽已换上一丝不苟的笑容,可心底却忍不住被一股暖流狠狠地洗刷一遍。天山常年冰雪覆盖,师傅也从来很吝啬她

    割爱

    的笑容,所以,她不习惯,有人这么直白地关心她。她舍不得走,大抵也是这个原因,因为舍不得她这主子温和的待人的方式,因为自己从未受过人世情人情的冷暖,从三岁以后,至在天山的十五年,从未有人在她耳边,温和地说着话,所以她能忍住他的聒噪。

    她微微扬起笑容,点了点头,应,“嗯。”

    遥隔一笑,摇了摇扇不留痕迹地将那抹笑容揉进心里,这姑娘脸上的表情,总令他有种放不下的感觉。

    ************************************

    事实却不怎么顺利,他们明明已经到了凤城郊外,但进不了城,那李大人的手下虽不聪明,可也不笨,懂得用守株待兔的方法。一路追着来,寻不到他们,竟在凤城的城门外,布下了陷阱,就等他们前去自投罗网。

    马车停在凤城十里之外竹林的小道上,她掀开马车的帘子,拧着眉看着前面拦路的一百多号人,又转头看了看正假寐的主子,叹了一口气,掏了些银两给前头的马夫,打发他走了。这些人也真够缠的,居然一路追来。

    想必李大人派出的这一百多号人,应该个个身怀绝计,凭她的武功,恐怕是拿不下,而她那主子,身上带着的伤还未痊愈,随便解决几个小瘪山是绰绰有余,但这些高手,就指望不了什么。既然不能更拼,只好智取了。长长地叹口气后,她伸手摇了摇假寐的主子,暗叹自己实在是个尽职的管家,除了管一切琐碎的事情,这会居然还赔上命管起主子的安全来了。

    她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尽心尽力,不过一个管家的名号,也不值得她这么拼命啊,她敛下眼,苦苦一笑,微微的叹气声只有自己听得到。

    “凤姑娘?”遥隔撑开眼皮,笑问,“什么事?”

    “李大人的手下也不全是饭桶。”她轻道,言下之意十分明白。

    遥隔被她的话逗笑,他以为这姑娘除了眼角眉梢笑得弯弯之

    避雨

    外,再无其他呢,可这会居然还开起玩笑来了。思及此,他扯开一记大笑脸,露出一口白牙,牛马不相及地说道:“凤姑娘,这天估计要下雨了,咱们主仆二人得先找个地方避雨才行。”

    她因他的话呆了呆,不去追究他胸无城府似的脸,掀着帘子看天空,果然是有一片黑压压的云飘过来,前面又有挡道的,看来,他们是无法再往前走了。

    也只好像她主子说的,找个地方先避雨才行至于前面那一百多号人,恐怕得抢在下雨前,把他们放倒才行。她思索着,伸手探了探风向的,不留痕迹松开手,落了些粉末在空气里。然后依照她主子指的方向,甩了甩鞭子,驾着马车,扬长而去,留下倒了一地的侍卫以及,零零落落掉下的雨滴。

    在雨中拐了许多小路,终于到遥隔所说的木屋,停下马车,她掀起帘子探了探,才撑出油纸伞,下了马车,才又撑起另一把伞,递到马车前。

    遥隔又撑开扇子笑,接过伞,跳下马车,稳稳地撑着伞,不留痕迹地替她遮去被雨滴到的地方,抬眼看着她,作了个请的姿势,才道,“走吧。”

    她看他一眼,点了点头。

    从遇上这主子开始,这天总是在下雨,总遇不上好事,先是在空灵城淋了个全身湿透,被那虚伪的李县令揪个正着,这回又城凤城郊外,遇上那一路追杀而来的追兵。她这趟下天山,还真是有些遇人不淑,什么不好的事,全让她撞上了。

    多了个主子也就罢了,居然还扯着一堆祸事来,虽然不是太在意这祸事,可总觉得麻烦。喝说她主子的气息很温暖,可她依旧没有抛掉分道扬镳的想法。

    若遇到生命危险,自己又束手无策无法应付的时候,她会抛下这主子,保全自己性命的。毕竟他们之间,是没有太深的交情,虽然说,那抹干净的温暖气息令她有些不舍,可她知道孰轻孰重,认识不过一个月的交情,与师傅的任务比起来,终究比较轻。

    报仇

    她叹口气,转身,对上一碗热腾腾的姜汤以及遥隔温暖的笑脸,他看着自己的眸子里透着深深笑意。她轻扬了扬笑容,接过那碗姜汤,环视了小小的木屋一眼。想不到这小木屋里什么也不缺,柴米油盐备得齐齐的,住个一两个月不成问题,要不是这雨下得欢,又有追兵,她还真以为这屋子是那主子准备来度假用的哪有废弃的屋子里有如此齐全的生活用品?

    “凤姑娘。”遥隔看着她捧着姜汤喝气,又摇着扇子叫她。

    “呃?”她从热气里抬头。

    “凤姑娘想报仇?”遥隔笑问,仿佛事不关己。

    “只是想知道十五年前发生什么事罢了。”她僵着身体,脸上挂

友情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