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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8

作者:决明
更新时间:2018-01-24 04:00:00
解释,他懂的。“我呀,不知道是被谁给弄出来的,没爹没娘,还不是来到这世上,现在要再弄一个像你或像我的小东西,你觉得我弄不出来吗?你别忘了,我可是……”

    “杌。”她替他轻轻吐出结语,也是他的口头禅。

    “对,凶兽杌。”他太习惯仰高下颚,骄傲地说出自己的名字。

    “等你想当爹时,一定要通知我。”她很认真。她要当娘,不将位置让给别人。

    “没问题。”两人距离很近,不啾几下太对不起自己,杌叼住她柔软的唇,将答复喂进她嘴里。

    她已经习惯他的亲吻,或者更应该说,她贪恋他的亲吻。褪去人类的肉身,也褪去人类的道德枷锁,她放开自己,尽可能不因羞涩妨碍她追逐他的舌尖嬉戏,换成以往的她,打死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和他亲热。

    手里的纸伞握不牢,差点滑掉,还是杌快手捉回伞柄,不让她被日光晒融,但即便他护着她没晒到半丝阳光,她也几近要化掉,浑身发软,在他臂膀间快站不住脚。

    她越来越抵抗不了他的火热、他的深探凿入、他的绵密细琢。

    杌停止继续下去,这是罕见的情况,体内的欲火一旦点燃就非得延烧到最终,不做到汗水淋漓他是不会罢手的,好几回她低泣哀求他别那么需索无度,他却总有办法让她最后主动搂抱着他的颈子,为他绽放美丽的娇态,这次,他却搀起她,将纸伞放入她还在微微发颤的掌心。

    “其余的,等今晚再做。”

    大白天和鬼欢爱,那是枉顾她生命安全的蠢事,一把纸伞不可能完全遮蔽住她,他绝不会拿这事开玩笑,就算下半身有多热烫,他也能忍耐下来。

    上官白玉气喘吁吁,一手揪着白色的衣襟,胸口激烈的起伏还未平复。

    杌拎起木桶,右手伸向她,已经好习惯和她手牵手。

    她半具细瘦的身躯被微微侧放的纸伞挡着,他听见她努力调匀气息的吐纳声,她就站在他伸手可及之处,但一瞬间,他眼前仿佛出现错觉……

    她的身影逐渐消失,由裙摆下缘开始,小腿肚的位置被流云泉畔的奇岩怪石取代,吞噬她的透明并没有停止速度,还在持续向上进逼!

    “白玉!”杌猛然大吼,慌张地摔掉木桶朝她扑抱过去,满满冷泉泼溅一地。

    上官白玉被他抱得一脸怔忡,伞掉了,整个人被他钳得好紧、抱得又高,她以为有什么危险靠近她,例如毒蛇之类的,但她左右瞧瞧,没有发觉蛇的踪影。“呃……杌?你怎么了?”

    杌右手使劲将她按进怀里,左手急躁地往她裙摆摸索,从她臀下滑过大腿,再往膝部,匀称的小腿肚,还在,脚踝、脚掌、脚趾,都在。

    “杌?”怎么那么惊慌失措?像见鬼一样……呃,她的确是鬼没错。

    杌缓缓放下她,虽然将她推离一臂之远,双掌却仍紧握着她肩头没松开,他盯着她,她迷惑同视,他改捉起她的双手,仔仔细细将她臂膀、手肘、手掌及每根手指摸过一遍,确定摸得到,没消失,又继续改摸她的身躯,从脖子往下摸……

    “杌?!你不是说等今晚才……”小脸被两只巨擘捧住,抬得高高的,她以为他要吻她,但不是,他还是在摸她而已。

    奇怪……他眼花了吗?上官白玉好好地站在他面前,半根寒毛都没少。

    那么,刚刚短暂的恐怖景象是什么?

    她整个人身上的颜色几乎完全褪去,只剩下形体的模糊残影,就像遇见朝阳的烟雾,瞬间蒸发,看得他心惊胆战。

    “杌……”上官白玉关心地抚摸他的脸庞,替他将薄薄冷汗拭去,全然忘记自己失去纸伞庇荫,正被眩亮的日光灼伤。

    杌一回神,皱眉,立刻拾起纸伞,为她遮蔽。

    “我没事,我看错了。”

    对,什么事也没有,是看错了。

    只是看错了……

    本书由梅儿の书苑为您转载整理制作,阅读更多好书,敬请登录bbs。citxt。com“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最近,杌很常问她这个问题,总是三餐外加消夜及点心时间都会问上好几回。

    “很好呀。”她据实回答。

    “过来。”他拍拍自己的大腿,明明白白告诉她,就坐在这里。

    上官白玉柔顺地靠近,在他腿上坐下,杌开始上下其手……也仅止于上下其手,他在确定自己的掌心碰触得到她。

    “杌,我很好。”她再度重申,不要他看起来这么担心。

    “你有任何不舒服或不对劲,一定要老实告诉我。”他很严肃,不敢掉以轻心。

    “杌,你忘了我已经是鬼吗?我不像以前还活着时会发烧、会头晕、会胸闷,我现在没有病痛的。”这大概是她成鬼后最大的好处,没有一具病奄奄的身躯困住她。

    对,她已经是鬼。天底下孤魂野鬼那么多,随随便便找一条赖活百年以上的家伙都很简单,她才当鬼不满一年,灰飞烟灭这种事轮不到她。有他在,鬼差也近不了她的身,勾不走她的魂魄,难道……是月读对她做了什么?

    不,不可能,她是月读的亲妹,月读不会伤害她。

    是他多心,那天在流云泉畔见到的景象,只是错觉。

    幸好是错觉。

    杌松口气,环抱她的手劲稍稍放柔,但仍是圈住她。

    “你说你看见我变透明?”上官白玉柔声问。在流云泉边,她追问之下,杌才说出原由,他那时的脸色好差,吓得不轻……能让他那张深褐肤色的脸孔发白,真的很不得了呢。

    “嗯。”这声是从鼻孔里闷闷哼出。

    “是光线吧?我穿着白衣裳,站在水池边,阳光好大,光线投射在水面形成反光,又落在白衣裳上,才会有透明的错觉。”她安抚他,说着种种可能和假设,舍不得他被那画面吓得破胆。

    是呀,有可能是光线,有可能是水池,有可能是白衣裳,独独不会是她消失不见。杌接受她的安抚,下颚抵在她肩窝,享受她发梢飘散的淡香。

    她笑,轻微的笑颤牵动着他,杌满足地眯细眸听她说。

    “你不要担心我,我不会不见,我还要跟你一起吃小桃戊它们结出来的黑桃子呢。”

    这句话,却是她最后说出口的一句。

    在山洞里,有床,有桌椅,壁上镶着敖雍送她的数颗夜明珠,没有阳光,没有水池,没有反射的光线,她一袭干净白裳,钳在他左右交迭的朱壮臂膀里,明明还有浅浅笑声,明明还感觉她偎在他怀里的小小重量,明明还用脸颊贴着她的颈肤,明明还被她长发撩得鼻头发痒……

    什么都没有。

    一瞬间,什么都没有了……

    第十章

    杌疯掉了。

    水晶龙宫被他拆得支离破碎,玉林的地差点没被他翻过来,繁花谷里仅剩满地残花,连地府也被他大闹一番。

    没有!没有!没有!这里没有!那里也没有!到处都没有!

    “白玉!上官白玉……你这个骗子!骗子!”

    你不要担心我,我不会不见,我还要跟你一起吃小桃戊他们结出来的黑桃子呢。

    言犹在耳。

    她骗了他。

    言犹在耳!

    她说,她会一直陪在他身边。

    她说,她不会不见。

    笑着说这番话的人儿措手不及地化成虚无,连他都没弄懂她是怎么从他手中溜掉,当他睁开眼,山洞里只剩下他。

    一开始,他以为她在跟他玩,开个小玩笑,她把自己藏起来,就是要看他吓得惊慌失措,等他洞里洞外跑遍了,奔出满头大汗,她才会跳出来,吐吐粉舌,笑得又调皮又抱歉,抱住他,跟他说对不起,跟他说……

    我不是就在这里吗?

    他等着,故意不顺从她的恶作剧,不要让她看见焦虑的他,所以他佯装一副不心急的酷样。

    他等着,要她自觉无趣,摸摸可爱的鼻头,自己从藏匿处走出来,重新窝回他身边。

    他等着。

    她没有回来。

    他握紧拳,等着。

    她还是没有回来。

    她不见了,像他深深恐惧的那样,被透明吞噬。

    然后,他发狂了,用力嘶吼,咆哮着她的名字,开始疯狂找她。

    我,上官白玉,绝不会离开你,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的名字在我的掌心,而我,在你这里。

    闯进龙宫,同敖雍讨白玉,被吵醒的敖雍一脸昏沉,没听仔细,以为杌要什么“玉”,玉他是没有啦,但海底珠宝很多,可以叫人捧一整箱的珍珠珊瑚送他,杌火红的眼流露出失望至极的杀气,将那箱珍宝翻到敖雍脸上,瞬间惊醒的敖雍动怒,和他打了起来。

    杀往地府,要文判官将白玉交出来,文判官叹息得比他还大声,无奈地摇头道:“杌兄,我才是那个要向你讨人的对象好吗?你打伤我家鬼差,劫走天女,让我对上头不好交代……”

    话仅止于此,毫无耐性的杌扑杀过来,向来温文儒雅的文判官打到变脸反击,武判官随后赶至,加入混战,一妖两鬼,打得地府烟硝弥漫,连枉死城都垮掉半座。

    可是,他没有找到她。

    他找不到她……

    “白玉……”

    她的名字,他已经数不出来喊过多少遍,他曾经咒骂过她,骂她是骗子,咬牙切齿地迸出这两个字,但是更多的时候,他是呜咽着低低喃道。

    白玉。

    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见踪影?你说过的话是骗我罢了吗?白玉!

    杌漫无目的奔波,找她找得快要发狂,他已经不知道自己飞了多久、跑了多远,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杌停下脚步,竟发觉自己站在上官白玉生前的房门口发怔。

    他怎么又来到这里?

    这里他已经来过无数次,同样没有上官白玉。她死去,离开她的家,之后便是一直在他身边,偶尔她会央求他带她回来,悄悄地看看父亲、看看丁香、看看大家。

    他为什么又来到这里浪费时间?他现在应该继续去寻找她……

    杌转身,正要走,上官初的身影从不远处走来,换做是以前她还在的话,瞧见爹亲定会飞奔过去,像个小女孩一般,跟在爹亲身后,偷偷地拉住爹亲的衣角,聊慰思念之情。

    但他不是上官白玉,不会有上官白玉对上官初的亲情。

    他定定看着上官初打开她的房门,跨入,房里的摆设与上官白玉在世时没有差异,上官初保留着爱女生前一景一物,丁香也天天来打扫,桌上花瓶里的花新鲜娇艳,是今早才插上的,就连房里熟悉的淡香仍旧缭绕,杌不由自主地跟进去,踏进屋内。

    上官初随意由书架上取出书籍翻阅,上头有上官白玉的字迹,她读过后,总习惯在书侧写下感想,有时是一句诗,有时是短短几字,上官初好珍惜地看着,面露微笑。

    杌蹙眉。

    为什么?

    为什么上官初还笑得出来?

    白玉死时,上官初不是还哭得淅沥哗啦,要死要活的?他不是永远都见不到白玉了?他为什么没哭?为什么一脸平静?为什么没像他现在几乎快要疯掉般的焦躁不安?!

    杌忘了要隐形,他刷的旋身,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上官初背后,阴鸷的妖颜骇人恐怖。

    “你为什么在笑?!”

    沉吼的声音吓得上官初立即回首,看见杌妖异的五官,他大步后退,撞到书架才停住,杌逼近,唇畔獠牙雪白刺眼。

    “你笑什么?!因为白玉回到你身边吗?!她在哪里?!把她交出来!”杌以为上官初的喜悦来自于上官白玉回到上官府,对,有可能,这里是上官白玉的家,她对这里念念不忘,说不定她瞒着他回来了,然后被上官初藏起来!

    “白、白玉?”上官初一怔。眼前男人是陌生的,他没有见过他,但他提及白玉,立刻让上官初联想到白玉托梦那夜,站在她身后的男性黑影,巨大而压迫,如同此时。

    从赵大夫、丁香与汪廷宇梦境中拼凑出来的讯息,那男人叫杌,是白玉往佛寺上香途中救回来的妖物,而这只妖物,带走了他女儿的魂魄。

    “你是……杌?”上官初不确定地唤。

    “白玉在哪里?!”杌一把扣住他的咽喉,狠狠勒住,眯细的眸充满暴戾和血丝。

    从上官白玉消失之日起,他没有合过眼,他根本无法入睡,他被上官白玉养刁了胃口,非得枕在她柔软身子旁,让她抚摸着他的发丝,或许说些话,或许唱首曲儿,或许两人激烈云雨过后,他就能噙着满足的笑,闭起眼,让她的馨香包覆他。如今失去那些,他的生活顿时翻天覆地。

    “白玉?她不是跟着你了吗?难道……白玉怎么了?!”上官初应该要恐惧杌锐利的长爪,但他忘了要害怕,比起自己的安危,他更忧心爱女的情况,反过来捉住杌的手追问。

    “……”杌无法回答上官初这个问题。

    她一直跟着他,一直。

    她怎么了?

    他不知道……

    她怎么了?!

    “杌,白玉人呢?!”上官初气急败坏,追问这个答应要顾好他女儿,现在却反过来向他讨人的男人!

    “……她不见了。”杌把在上官初脖子上的手微微拨颤,缓缓垂下,在腿边忿恨地抡握,吐出这四个字耗费他好大力量。

    这是他不敢承认的事实,她不见了,不是食言弃他而去,不是恶作剧逗弄他,不是小小的顽皮,不是玩笑……

    “她不见了,我到处都找不到她……我不知道她在哪里……我找不到她……”杌痛苦的,不曾在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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