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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8

作者:苏浣儿
更新时间:2018-01-25 00:00:00
让人家说我是个心胸狭窄的悍妇,不准丈夫纳妾,何况怜月有什么地方配不上你!”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那是什么?”

    “云儿,你真的要我娶她?”欧阳濂托起她的脸认真地问。

    “当然.我不要你是个敢做不敢当的人。”洛蓁别开脸.心口不一地撒谎,其实她只是想试探他的心意罢了!

    “我娶了她,你就会高兴了吗?”

    “是,而且我会亲自办理你们两个的婚事。”

    “好!既然你这么说,为了让你高兴,我会娶她,但是我不会承认她和我有任何关系!”说完这话,欧阳濂脸色倏地转白。从胸口的起伏不定可以看出他内心的交战。

    突然,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带着无限的落寞转身离去,留下洛蓁一个人呆望着他的背影久久,两行清泪沿着脸庞滑下。

    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难道他看不出她只是在赌气吗?还是他心中早就有周怜月的存在?怜月,为什么会是你?我是那么相信你啊!

    心中的痛,让洛蓁连哭都哭不出声,天老爷!她该怎么办?为什么会是怜月?她一直视怜月为至友,甚至将一些平时不敢轻易告诉别人的事都告诉她,没想到她竟然会和自己抢丈夫!她该怪她吗?或者她心里面根本就是怪欧阳濂定性不足,才会出言试探,要他在两人中选一个,没想到弄巧成拙。她只想惩罚他的不忠,谁知到头来吃苦的却还是自己。

    ※※※

    几天后,一场婚礼静静地在欧阳家举行,除了新娘子周怜月外,大概没有一个人脸上是带着笑容的。洛蓁更是成天躲在房里不出门,她不想也不愿面对那令她心碎尴尬的场面。真是应了“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这句话。

    在欧阳老夫人坚持下,欧阳濂娶妾这事,并没有让任何外人知道,既没有敲锣打鼓的迎娶仪式,也没有昭告亲友、大宴宾客,因为周怜月只是个丫鬟,连侍妾都说不上,因此拜个祖先填个名,就算完成。其次,全家大小上上下下都知道少夫人有喜了。先前大家对洛蓁的误解,在那天梅圣尧出面说明过后,算是已经冰释,所以欧阳家为迎接第一个孙子,自然事事以洛蓁的身子为要,这娶妾的事也就搁在一旁。加上当事人欧阳濂意兴阑珊,所以这么一件娶妾的事,最后只落得烧香祭祖,算是取得公婆的承认。

    洞房花烛夜,两支红蜡烛烧得蜡泪都成灰了,仍然不见新郎的踪影,最后周怜月只得自己过衣裳,形单影只地上床,一对眼睛却丝毫不敢放松地望着门口,耳朵仔仔细细的,一点儿声音也不放过,生怕错过了欧阳濂进来的脚步声,但是欧阳濂根本就投有出现。

    而这厢的欧阳濂,又是独自一人坐在书房的书桌前饮酒。一个月来,他简直是以书房为家,几乎都快忘记躺在床上睡觉的感觉是什么了。

    他心里喊着“云儿”这个令他魂萦梦系的名字.左手握住酒杯,右手拿着笔,连自己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就提笔。待他清醒过来,才发现桌子上竟是~张栩栩如生的美人图,那画中美人眉黛青翠、明眸善睐,活脱脱就是洛蓁的翻版。瞧他想她想得一挥而就,连丝毫都没有就下笔了。

    云儿.体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恨我娶了别的女人进门?看着画中巧笑倩兮的妻子,欧阳濂心里无奈地叹息。即使是恨也可以,因为那总算还有一点感情吧!难道你对我是是否根本就没有任何感情,否则怎么会把我推给别的女人?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他几乎是想愣了,虽然如此,却还是又提起笔,想在留白上题诗,笔正要落,一个男子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大少爷好兴致,放着如花美眷独守新房,自已在这儿题诗作画。”

    欧阳濂抬起有些迷蒙的眼,当看清来人后,脑海灵光一现--何慕笙!游彦文竟是何慕笙转世的!?难怪他会对云儿恋恋不舍,宁可斯文扫地屈身为乞丐,只为见佳人一面。

    欧阳濂放下笔,带着三分威胁七分不客气地说:“你来做什幺!”

    “来看看欧阳家的大少爷是如何度过良宵,怎么坐享齐人之福。”虽然上一次曾被痛打过,但游彦文还是无所畏惧地讥讽着。

    “我在这里你很意外吗?”

    游彦文点头,继而走上前看着那幅墨水仍未全干透的人画。“这是……”很明显的,那是他最心爱的表妹洛蓁。

    “这不关你的事!”欧阳濂说着就要卷画。

    “既然你有这份心,为什么还要做出伤害她的事?”

    “阴错阳差!我只能说阴错阳差,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反正她也不在乎我做什么!”

    “蓁儿不在乎你!?我不相信,她亲口对我说……”

    “她亲口对你说什么’”提到洛集,欧阳濂的情绪又激动了起来.他揪住游彦文的衣领逼问著。

    “她告诉我她爱你!”

    “什么?”欧阳濂如遭雷殛般愣在当场,根本不必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她告诉我你对她有多好,有多疼她,她说今生今世注定是你的妻子,但是你却这样对待她!”说着,游彦文趁势给了欧阳濂一拳,他必须给这个负心汉一点儿教训才是。

    错愕的欧阳濂,本可以躲过这一拳,但是他没有。他连闪都没有闪,脑海中尽是游彦文则才怕说的话。她爱你!老天,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亲自替自己和周怜月办婚事?她是以什幺样的心情来面对丈夫的背叛?而他竟然还赌气的真娶了周怜月!

    是了!这是背叛,他又再次背叛了挚爱的妻于,又一次伤害她脆弱的心。他还记得她曾经怎样哭着在他面前说:“难道我的表现,以及我肚子里的孩子,还不够证明吗?”而他给了她什幺!让她一人独自承受爹娘的不谅解与众人羞辱的眼光,甚至不信任她的清白,还怀疑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队的,天!他怎么会又一次犯下这种呢?

    “云儿!云儿!”深沉的痛楚,让欧阳濂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喊着。他拔腿狂奔,纵身飞越,为的只是想尽速赶到妻子身边向她赔罪、求她原谅!

    但欧阳濂还没到达后院的小厢房时,远远地就听到一声惊呼:“少夫人,你振作些,少夫人!”

    听到这声呼唤,欧阳濂简直是魂飞魄散、肝胆俱裂.他一个箭步上前,踢开房门,只见格蓁躺在床上痛苦|Qī|shu|ωang|地滚动着,丝丝鲜血沿着她双腿间流下,渐渐将被褥染成殷红。“老天爷,求求你,不要夺走我的孩子,求求你!”

    “快找大夫,快!”

    今夜的天空没有半点星光,阴暗深沉的大地,似乎随时会有野兽从地面蹦出来咬人似的。洛蓁光着脚踉踉跄跄的走着,不时惊慌地注视着黑暗杏无人烟的四周.为什么她看不到人影呢?那些时时刻刻跟随在身旁的丫鬟即仆以及贴身侍婢翠墨和寒香呢?甚至教她又爱又恨的欧阳濂,还有既牵挂又放不下的表哥游彦文也都不见踪影,他们人呢?为什么有自己个人在这里?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濂哥哥,你在哪里?我不跟你呕气,也不生你的气了,你快出来好不好?不要躲起来,濂哥哥!”

    可是任凭洛蓁怎么叫、怎么喊,回应她的仍然只有空洞阴沉的黑暗,仿佛这世界已经遗弃她似的,不会的!他们不会这么做的,不会的!

    “濂哥哥,表哥,爹,娘,你们在哪里?快出来,不要吓我,快出来啊!”

    恐惧让洛蓁在不知不觉中跑了起来,她用尽所有的气力喊着所有认识人的名字,却依然没有人理她。难道他们真的全走了?还是…还是自己已经死了,这里正是人家所说的阴曹地府?不要!我不要死,我还想见濂哥哥一面,我还想替他生孩子啊!我不要死!她挣扎地喊着。

    倏地,一道微弱的光芒从前方射过来。惊慌不已的洛蓁见到这道光,顿时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术般紧紧靠过去。在光芒照射下,她看到二女一男,面貌虽略有不同,她仍旧一眼看出正是自己、欧阳濂以及周怜月三人,不对!自己不是在这里吗?怎么那里还有一个?这是怎么回事?

    洛蓁听到另一个自己身子摇摇晃晃地对欧阳濂说:“你……你仍旧不相信这孩子是你的?”

    “自从那天我们吵架到现在,我根本就没有碰过你,怎么会有孩子?不要自欺欺人了!”

    “你嫌弃我也就算了,为何不相信慕笙的为人呢?”

    “慕笙亲口告诉我他爱你!”

    “是这样吗?所以你认为这孩子是他的,甚至用这种手段来报复我的不贞?”她转向周怜月,痛心地指责着:“而你,竟不惜与有妇之夫通奸,甚至不管那人是好朋友的丈夫?”

    “那不关儿的事,别牵扯到她身上!”

    那不是周怜月吗?为何濂哥哥叫她儿?为什么他要这样护着她?还有,那个叫慕笙的又是谁?

    下一刻,洛蓁竟然看见另一个她满身鲜血、满脸泪痕地躺在欧阳濂怀中,只听到欧阳濂着急地说:“云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另一个她苦笑,轻轻扯动身子,想脱离欧阳濂的怀抱,但这一动,又吐了好几口鲜血。

    她断断续续说,气息已经极弱,“我娘她……不肯原谅我,除了你…我无可依靠,但是…你根本就不在乎我,又哪会顾得了我………的死活?既然你………不承认这孩子,我们母子俩一块……死了倒干脆,而且,死在你手中……我了无遗憾,从今以后………我和你两不相欠……”说话的同时,她感觉到一股自她双腿间不断流下。

    不,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洛蓁呐喊着,却发现自己叫不出声。她想起来自己怎么会来这里了,她想起那椎心的刺痛,刀割的痛苦,她不正是因为承受不起欧阳濂另娶的背叛,而失去孩子的!天啊!他为什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泪水无声无息地滑下脸颊,她看着欧阳濂手足无措地想为另一个她止血,但根本就止不住那如水般流出的鲜血。

    “放……放开我!”另一个她满身得血地想挣扎起身,“去找你的…雪儿,你的……妻子是她才对,我蓝织云和你……已没有任何关系。

    “不要,云儿,求求你,让我为你疗伤,否则你会死的!”

    “放开我……否则……我立刻自尽!”她不知从哪里拿到一柄匕首指着自己胸口,接着匕首一闪而过,一头青丝跟着齐肩落下。

    “发情灭……恩义两绝……天上地下……永不相见……”光芒中的洛蓁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不自觉喃喃念着这几句如此熟悉又让人痛撤心扉的话。

    “不!这不是事实,这不是事实!”体悟到自己看见什么的洛蓁绝望地呐喊,“他不可能一再背叛,不可能!”

    突然,另一个她不见了,洛蓁愕然发现自己站在同怜月和欧阳濂面前,而周怜月狂做地搂着欧阳濂,亲吻他的唇,双手游走在他结实修长的身躯上,还示威似地解开他的衣服,将整个身子贴在他身上。

    “不!濂哥哥,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云儿,是你先背叛我的,不能怪我无情。”他低下头狂吻着周怜月,双手抱起她,两人亲密的相依,欧阳濂甚至扭曲着脸狂笑说:“大家各自寻乐,我们谁也不欠谁,对不对?”

    “不对!不对!这不是真的,这只是一场梦,这只是一场梦!”洛蓁发疯似的叫喊,整个人冲向前想分开那两人,但是眼前的欧阳濂与周怜月却像空气般消失无踪,哪有什么人呢?

    “濂哥哥,你在那里?濂哥哥?”

    “云儿,我在这里,我在这里!”趴在床边打盹的欧阳濂听见妻子的喊叫声,立刻惊醒过来,他握住她在空中乱挥的手,身子俯上前低唤:“云儿,濂哥哥在这里,云儿!

    “濂哥哥!”洛蓁猛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眼前是她在后院的小厢房,没有鲜血,没有泪水,没有惊慌.也没有周怜月;所有的只是床边那关怀溢于言表的丈夫,以及仍旧所历在目的恶梦、无法挥去的心痛!

    “发恶梦了!”欧阳濂温柔地为她拭去满头大汗,拿枕头垫在她腰间,好让她可以地靠着。

    “我梦见体还有周怜月,你们两个人好亲热,而任凭我怎么叫,你都不理我,我还梦见我流了好多血,失去孩子……”孩子!?对了,我的孩子呢?顿时记忆全回来了,洛蓁抓着欧阳濂的手,颤抖地问:“孩子呢?”

    欧阳濂痛苦地摇头,他恨不得现在躺在床上的是他.而不是云儿,可是他替不了她。见她哭,他觉得自己的心也在滴血;见她痛,他宛如刀割,但他什么事都无法做!

    “你的意思是说孩子……没了?”洛蓁不悸相信地又问。

    这次欧阳濂点头了。

    没了?她的孩子没了?她唯一的寄托、唯一的希望没了?抬起无神的双眼,洛蓁眼神涣散地看着他,像是瞪视着陌生人般,既不闹也不哭。

    “云儿,求球你不要这样,你可以打我、骂我.甚至恨我都可以,但是我求求你不要这样不说话好不好?”欧阳濂心疼地拥她入怀,不住轻摇着。失去孩子他比谁都痛,可是看到妻子这样,他的心更痛!

    洛蓁茫然地抬头,无意识地说着:“是你,都是你“是!这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云儿!”

    “对不起?”她原本无神的眼里突然透着怒意,“一句对不起就能换回我的孩子吗?你走,我不要见你,你走!

    洛蓁使劲一推,已经筋疲力竭、数日未眠的欧阳濂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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